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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初六和裴元嗣分開之後,阿縈還是擔心沈玦,怕直接問頌哥兒裴元嗣會多想,便私下請紫蘇幫她偷偷打聽一下沈家族學的事情,看看裴元嗣有沒有騙她。


    紫蘇雖然現在到錦香院伺候了阿縈,但府裏人都知道她實際上還是沈明淑的心腹丫鬟,因此對她十分禮讓,紫蘇借口出門置辦些東西,無人懷疑。


    出門之後紫蘇先去市肆轉了一圈,而後進了一家成衣鋪子重新換了衣裳,戴上帷帽,再去城西的善仁藥堂給母親李氏買藥。


    慶國公府在城東的崇北坊,紫蘇拎著藥從後街一路走來,離著沈家族學越來越近,看見有小乞丐時她一招手招來了一個小乞丐,從懷裏摸出三個銅板向小乞丐打聽沈家族學近來發生的事情。


    小乞丐拿了錢後一股腦兒地事無巨細都與紫蘇傾腸倒肚,紫蘇最後便又給了小乞丐一個銅板,囑咐他別把自己問過他的事情告訴別人,小乞丐一口應下。


    給家裏偷偷送完藥之後紫蘇就匆匆地趕回了衛國公府,把小乞丐告訴她的事情都複述給了阿縈,阿縈不在乎慶國公府和沈二夫人怎麽看裴元嗣,她就擔心沈瑞事後會不會報複弟弟和福兒目前的身體情況。


    小乞丐的話裏意思是沈瑞後來被沈文德關進了沈家祠堂到現在都還沒放出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報複不了弟弟,也沒看見沈家族學最近有人重病被抬出去,阿縈暫時鬆了口氣,就是前不久弟弟剛來過一次衛國公府看她,她不好再求沈明淑批準她出去。


    如此,隻能再等一段時間看看了。


    很快就到了初十這天,因上次初五裴元嗣沒來,菘藍今天就格外緊張,起床後提醒阿縈早晨和沈明淑請安時提一提此事。


    阿縈才不會那麽傻,沈明淑這幾天身體一直不太舒服,就免了她的請安,阿縈去汀蘭館給她送了一些湯水後就直接回了錦香院

    到了晚上大約二更的時候,阿縈還坐在美人榻的小翹幾上練字,梆子第一聲打完後不久,院子裏忽傳來了淩亂的聲音,菘藍瞧著比阿縈還要歡喜,笑著跑出去笑著跑進來,對阿縈道:“大爺來了,姨娘快去準備準備,我給大爺更衣!”


    這話怎麽聽她才像主子!桂枝端著茶水走進來,聞言頓時冷笑道:“你給大爺更衣?你也不去拿張鏡子照照自己,看你自己配嗎?”


    “我怎麽就不配了,你,你這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菘藍又羞又惱,朝著桂枝過去就要和她扭打起來。


    “放肆!”


    阿縈立即起身製止二人,低聲訓斥道:“不要命了,被大爺看見成何體統,還不快退下去!”


    二婢心肝一顫,嚇得同時鬆了手。


    作為一家之主的裴元嗣向來不苟言笑、不徇私情,衛國公府沒有人不怕他。


    尤其是菘藍,別看她覬覦裴元嗣,桂枝好歹在靈州的都督府還伺候過裴元嗣和阿縈一段時間,她卻是隻與裴元嗣見過寥寥數麵,因白芷暗示過若是她對沈明淑忠心日後夫人會抬她做姨娘這才膽子大了起來。


    但桂枝的賣身契可不在沈明淑手中,她如今算是衛國公府的丫鬟,紫蘇平日裏頂多挑到錯處才會訓斥菘藍,桂枝不一樣,她不高興了就會刺菘藍幾句,壓根不會給菘藍麵子。


    阿縈極少訓斥她,菘藍這會兒麵子十分上過不去,啐了句“姨娘你真是好賴不分”就紅著眼跑了出去。


    “被大爺看見該罰你了。”阿縈輕聲責備。


    桂枝吐吐舌頭,進來給桌上的兩隻天青色的茶盞一左一右倒上了熱茶。


    阿縈如往常一般起身迎出去,垂著臉兒站在廊下。


    裴元嗣沉著步子走進來,掃了阿縈一眼後就移開目光,掀開棉簾走了進去。


    阿縈緊隨其後,兩人看起來無半分不妥。


    菘藍不在,青葉就站在窗下對著屋裏探頭探腦,紫蘇掃了一眼,直接把她支去了耳房守熱水。


    屋內,進屋後眾丫鬟便都退了出去,隻留下桂枝在外間簾下守著,以防主子有什麽吩咐。


    裴元嗣走到小幾旁,看見阿縈苦練了整整一遝大字,每一字的一筆一畫都在模仿他的筆跡,可惜隻描摹出了一個形狀卻無多少他的意韻,反而多了幾分女子的娟秀雅致,他微微垂眼,聽見阿縈走進來後便放下手中的宣紙轉身進了衣槅後。


    阿縈加快步子追上了他,從後麵勾住他的腰封,裴元嗣挑眉向後瞟一眼,她又緋紅著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裴元嗣眼神晦暗,握住阿縈的小手便將她輕鬆提到了懷中,推在牆上熱烈親吻。


    ……


    房間裏漸漸傳來一些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以前裴元嗣常有在睡前喝茶消神的習慣,看來這個習慣以後要改一改了。


    紫蘇拎著茶壺走進來,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夜深人靜,一縷月光透過魚肚白的窗紗射入屋裏,在窗前灑下一道秋練般的白霜,寒風卷著落葉嗚咽地撞擊著窗欞,一下比一下有力,一下比一下沉勁。


    屋裏僅留了一盞小燈,微弱的燭光將帳中兩道親密相擁的人影投射到蔥綠色的繡草叢蟈蟈軟帳之上,女孩兒溫言軟語,羞澀嬌媚,男人聲音粗啞,惜字如金,卻也不失體貼溫和。


    站在窗後的沈明淑五雷轟頂,麵色慘白。


    她恍惚地想,那屋裏床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不,不是的,她的丈夫明明不好女色!明明討厭軟弱愛哭的阿縈!怎麽會不知饜足地一次又一次地要著她,怎麽會在阿縈嚶嚀了兩聲之後就立即停下來低聲問她疼不疼?


    她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沈明淑狠狠地撓著木製的窗欞,發出“刺啦”一下刺耳的響動,她急切地趴在窗上聽著,甚至戳破窗紗向裏麵偷窺。


    其實做這種事情究竟快不快活,光聽女人的叫聲就能夠聽得出來。


    她第一次知道在她床上古板嚴肅的丈夫原來在這種事上也會有這樣熱烈高昂的興致,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如阿縈那樣叫的酥軟入骨,柔情似水……


    突然屋內響起幾道淩亂的腳步聲和低語聲,沈明淑心一跳,慌忙狼狽地躲到了窗下。


    “受不受得住?”男人啞聲問。


    女子沒有回答。


    嗚咽的風聲卻漸漸被窗欞撞得愈發支離破碎,猶如有人趴在她的耳邊行事,沈明淑心如刀絞,渾身如墮冰窟。


    ……


    屋內,等這場滋潤的雨水充盈徐徐落盡已是三更時分,月上柳梢。


    窗邊的貴妃塌上,男人抱著懷裏幾乎化成一灘水的女子走了下來,女子一頭烏黑豐茂的長發幾乎垂到地上,雪白纖細的身體與男人精壯結實、小麥色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別有一種糜,豔而驚心動魄的美麗。


    阿縈懶懶地窩在男人的懷裏,杏眼卻在經過後窗時,帶著笑意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那窗上新被人摳出來的、還透風的魚肚白窗紗。


    一夜無夢。


    寅正兩刻,外麵天還黑著裴元嗣便從溫柔鄉中披衣起身。


    正穿著衣服,一具香軟的身子從身後靠過來摟住他,將臉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打了個哈欠,軟軟地問:“您要去上朝了?”


    許久難得見一次,兩人昨夜貪圖一夕之歡,歇下得便很晚,裴元嗣拿著她的手腕摩挲了兩下,“你繼續睡罷。”


    阿縈揉揉眼睛望著外麵黑黢黢的天色,執意起來幫他換衣。


    早晨起來屋裏還是有幾分冷,昨晚兩人的衣服被扔的到處都是,裴元嗣不怕冷,就先下去給她撿衣服。


    “嘎吱”一聲,門突然在這時開了。


    阿縈一隻雪白的玉足剛要伸出便迅速地縮了回去。


    可是很快,門又關上了,外麵似傳來幾句壓低的爭執聲,聽起來像紫蘇和菘藍。


    阿縈等了片刻沒見有人進來,便放心地下來為裴元嗣換上朝服。


    她長睫微垂,低頭認真地為他係著腰帶,鬢發散亂、臉蛋紅潤的模樣中又帶著一絲平時不易察覺的慵懶嬌媚,和裴元嗣初見她時那個膽小青澀小女孩兒大相徑庭。


    裴元嗣不知不覺地就看得入了神,直到阿縈說了一句好了,抬起頭來摟著男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在他耳旁嫵媚地道:“我等著您下次來教我練字,您不許食言!”


    裴元嗣喉頭滾動,流連地撫摸著她腰間的軟肉,“嗯,不會忘。”


    打開門,裴元嗣臉上的笑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恢複了他平日裏冷淡威嚴的模樣。


    阿縈還像以前一樣沒有出來送他,但如今兩人的關係早已今非昔比。


    ,


    沈明淑今日稱病閉門謝客,誰都沒見。


    周媽媽擔心地坐在床邊問她:“夫人昨晚半夜起來去哪兒了,是不是凍著了?”


    沈明淑背著身也不回答她的話,隻是閉著眼默默流淚,已經哭了好一會兒了。


    周媽媽隻好去問白芷,但白芷昨夜睡得沉,她也不知道。


    周媽媽還要幫沈明淑處理雜事,沈明淑這樣她也沒發勸,搖搖頭隻能離開了。


    周媽媽離開後,白芷不敢逗留在屋裏就去外麵燒熱水了,免得夫人起來沒有熱水洗臉又要罵她。


    沈明淑靠在枕上雙眼緊閉,她聽到有人開門走了進來,那道腳步聲刻意很輕,一直走到她的身後停住。


    “不是讓你們都滾出去——”


    那人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出聲,沈明淑頓覺一番煩躁憤怒直上心頭,猛地翻身坐起來撩開了紗帳,待看清楚眼前一身穿著丫鬟衣裳,臉卻比她還要秀氣白淨的男人後愣在了原地。


    “你又來做什麽?”


    沈明淑勃然大怒,拿起身邊的一個枕頭就往來男人身上擲去,罵道:“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們這些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是見異思遷的負心漢薄幸郎,都不是好東西!”


    “誰又惹你生氣了?”


    那人被砸了卻也不生氣,反倒緊張關切地上前來摟住了沈明淑,沈明淑反抗了兩下悲從中來,將臉埋在男人的懷裏傷心欲絕地大哭了起來。


    “裴肅之負我,裴肅之負我啊!”


    “他在外麵有女人了?”徐瀚攥緊了拳頭,恨聲道:“表姐你別哭,他裴肅之若敢負你欺你,我就去殺了他給你泄憤!”


    “你這瘋子,你敢動他一根指頭!”


    沈明淑一急,揚手就狠狠扇了徐瀚一巴掌。


    打完之後沈明淑就冷靜了下來,理了理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冷聲道:“你走罷,我已出嫁,你待在這裏不合適。”


    徐瀚紅著眼捂著自己的臉,“他負你,你還替他說話,你傻不傻?”


    沈明淑指著他罵道:“糊塗油蒙了心、髒心爛肺的下作東西!他是我的丈夫,你又算是什麽東西,你滾,你這現在就滾!”


    沈明喋喋不休地咒罵著徐瀚,徐瀚早已習以為常,在一旁一聲不吭地聽著沈明淑罵她,等她罵累了就去一旁的桌上倒了杯茶給她喝。


    沈明淑喝了兩口茶,閉著眼睛靠在床上,不願搭理徐瀚。


    徐瀚苦澀地道:“我知道表姐不願意見我,但你別為了一個男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十個男人九個好色的,還有一個早就死了,就算他是裴肅之也不會例外,表姐你是錯信了人,何苦要把氣撒在自己身上?要錯也是那些不知廉恥勾引男人的小蹄子,你若信我,我幫你去治治這小蹄子,保管給表姐出一口氣!”


    沈明淑眼神冰冷如霜。


    她素日治家甚嚴,府裏怎麽可能會有丫鬟和小廝公然偷,情?偌大的衛國公府隻有裴元嗣的院子她沈明淑伸不進手去,也不敢去管!

    再聯想到那日和裴元嗣提起府中偷,情男女時他臉上難看的神色,她當時誤以為他是不願意聽這些醜事沒有多想,沈明淑幾乎可以斷定那日偷,情的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她不好女色的丈夫和膽小怯懦的好妹妹!


    這麽再想下去,好像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兩人一定是在靈州的時候就勾搭到了一起,肯定是阿縈那個賤人先勾引的大爺,否則大爺那樣穩重自持的男人怎麽會看上阿縈那種貨色?!


    沈明淑不禁又懷疑起丁嬤嬤的死和紫蘇的忠誠,可紫蘇是從小就跟著她的丫鬟,且她娘李氏還在她書中握著,沒道理紫蘇會轉而投向阿縈。


    除非是大爺威脅過了紫蘇,或是紫蘇根本就不知道阿縈背地裏勾引了大爺……


    不論如何,紫蘇她是不會再用了。


    “我還不想和大爺撕破臉,二郎能有什麽法子?”沈明淑斜向一旁的男人。


    徐瀚笑著去握沈明淑的手,沈明淑忍著惡心讓他握了。


    徐瀚便如得了糖的孩子般歡喜不已,信誓旦旦道:“隻要表姐肯信我,二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錦香院。


    裴元嗣走後阿縈又在床上一直賴到辰正才起床。


    紫蘇對阿縈附耳說完,麵露擔憂之色。


    阿縈泰然自若地攏了攏衣服,掩去如玉的脖頸間一朵朵紅梅般曖,昧痕跡。她走到窗下撫摸著窗欞上一根根細線般尖銳的撓痕,想象那人昨夜龜縮此處時有多憋屈多憤恨,心裏卻從未有過一刻如此的痛快和舒暢。


    很可惜,被她發現了。


    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


    既然被發現了,那她也不必再顧忌什麽。


    阿縈嘴角噙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


    沈明淑稱病了兩日後,裴元嗣去看過她一次。


    以前她生病他也會過來,即使是隨便地說了幾句讓她多穿衣服多喝熱水的客套話,她也高興地合不攏嘴,天真地以為他隻是不善言辭。


    她得不到的,憑什麽阿縈就可以得到?


    沈明淑不甘心,她開始後悔當初將阿縈帶入衛國公府,將她送上丈夫的床,如果沒有這個決定,現在裴元嗣就還是她一個人的,就不會被阿縈那個賤人給勾走。


    但她也不會傻到立即就與阿縈撕破臉,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丈夫她發現他們兩個偷,情的事了?

    所以她沒有對阿縈采取任何手段和行動,反而在病好後的當天就賞賜了阿縈不少布匹和首飾。


    自己看走了眼致使引狼入室,沈明淑懊悔不已,可阿縈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片子,肚子裏連個種都沒有就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大爺。


    沈明淑遂便命人盯緊錦香院,她雖痛恨阿縈,實則根本未把阿縈放在心上,因為她自負阿縈不可能會是她的對手,或許不需要徐瀚動手,她就可以找到阿縈的破綻將她除去。


    這日沈明淑在床上倚著小憩,白芷忽然急匆匆打簾進來,壓低聲音對沈明淑道:“菘藍看見,桂枝提著東西去了大爺的書房!”


    沈明淑霍然從床上坐起。


    ,


    歸仁院,書房。


    桌上擺著的食盒蓋子都沒扣齊便被提到了地上,隱約可見裏麵擺著一小碟精致的糕點,針織如意寶相花的地毯上散亂著一地的書、折子和紙筆,擺在牆正中間的一張海棠雕漆如意方桌搖得嘎吱嘎吱作響,夾雜著釵環顫動難耐的響動。


    小丫鬟身著一件豆綠色的妝花褙子,盤扣兩顆蹦在地上,剛綰的鬢發淩亂地垂在初雪般的肩頭上,兩隻手撐著硬梆梆的桌子可憐兮兮地說:“難受。”


    裴元嗣深深吸了口氣,將她抱回自己的腿上,熾吻她綿軟的耳垂。


    “好了沒?”


    書房外,決明推著三七問。


    三七紅著老臉湊到門上聽了好一會兒,含含糊糊道:“沒……沒好,”說完瞪他道:“你急什麽,皇上不急太監急,大爺真好了我們才該擔心!”


    決明皺眉道:“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你說也是奇了,憑什麽咱們大爺在自己家裏寵自己的妾還弄得跟偷,情似的?”


    三七翻個白眼給他,“你懂個屁,這叫情趣!那在床上能有在桌子上刺激嗎?你沒聽過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


    “……不好,你看那是誰!”決明猛一拉三七指著院門外道。


    三七:“……”


    三七:“臭決明,你個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


    “夫人來了!大爺,夫人來了!”


    門外三七焦急的拍門聲驚斷了屋內正溫存繾,綣的男女。


    阿縈紅潤的臉霎時血色褪得一幹二淨,撐著男人的腿掙紮道:“大爺讓我下去,姐姐來了,求求您快放我下去!”淚水都嚇得沁了出來。


    裴元嗣倒抽一口冷氣,十指攥住她纖細柔軟的玉臂,啞聲咬牙道:“別動,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阿縈慌忙僵住身子一動不敢動。


    好事正在興頭上任是被誰打斷也不會高興,裴元嗣眼底慢慢浮現出一絲厭煩和怒意,按著阿縈冷聲道:“慌什麽,她不敢進來。”


    說話間沈明淑就來到院子裏,滿臉焦急之色地直奔書房,眼看就要闖進去,三七決明眼皮子一跳,兩人趕緊將她攔下道:“夫人怎麽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大爺在處理緊急軍務,夫人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兩人擋著把書房門圍的死死的,這一看就是在找借口!


    三七決明越是攔著不讓她進去,沈明淑就越是肯定桂枝肯定偷偷過來給丈夫和阿縈遞消息了,不由怒火中燒!


    能夠悄無聲息除去阿縈固然最好,但沈明淑此刻早已被內心的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想要當場抓獲阿縈和丈夫私會的證據,她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


    她嘴上說著狠話,其實心裏更想知道在丈夫心裏她和阿縈究竟誰更重要,如果真被她抓到,她就大哭大鬧,她要讓丈夫為了他自己的顏麵將阿縈這個賤人逐出衛國公府!


    然而三七光是緊急軍務這四個字便將她堵得啞口無言,她的事再重要能重要過朝廷的要事嗎?

    沈明淑心內恨得要死,麵上皮笑肉不笑道:“既如此,那我在這兒等大爺處理完了軍務便是!”


    說著站到一邊去等著,這架勢怕是不把裴元嗣給等出來是不會罷休!


    三七與決明兩人麵麵相覷。


    沈明淑喘著粗氣靜聽了片刻,聽到屋內似乎傳來一些窸窣模糊的聲音,再仔細聽卻聽不出個所以然,就在她伸長脖子內心焦灼不已之時,忽聽屋內傳來丈夫冰冷低啞的聲音。


    “讓她進來。”


    作者有話說:


    大過年來點刺激的


    除夕夜快樂寶子們,今天評論區抽88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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