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馬寧遠
「既然我的朋友已經找到,那我們應該告辭了。」段天看天色已晚,不好再打擾。
「師父,這天也不早了,不如就在這裡休息,明天再去。」秦破天剛認下師父,哪會不盡到禮數。
「是啊,段天,你就在這休息一晚,明早再去。」秦闊海也挽留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叨擾一晚。」段天客氣的答道。
「來人,收拾四間上房,讓四位貴客留宿。」秦闊海對下人吩咐道。
「謝段大人。」段天內心很是感激。
「那你們先聊,我失陪了。」秦闊海也不方便老和這群年輕人在一起。
「秦大人慢走。」段天四人連忙道。
秦闊海走了,段天看還有時間,就在演武廳和他的四個徒弟切磋起武藝來。秦破天出於名家,也算是帶藝拜師,自然不是長貴他們三人可比。師徒五人就在演武廳訓練了一個多時辰,才在秦破天的安排下,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早,段天帶著長貴三人,讓秦家下人做嚮導,直接去翠玉街尋馬寧遠。做嚮導的下人知道段天是秦破天的師父,一路上非常殷勤,有問必答。很快,一行人終於到了馬寧遠家。下人把他們送到,也就回去復命了。
翠玉街的確不大,是金京地方有一定地位的平民居住的地方,房子不大不小,但都是獨門獨院。至於有沒有門房,就看各家自己的實際情況了。而馬寧遠的家恰好處於翠玉街的中間。
「砰砰砰。。。」段天叩響了馬寧遠家的大門。
「誰啊?」過了半響,一個有些蒼老的男聲喊道。
「寧遠叔,是故人讓我來找你的。」段天答道。
「哦?哪位故人。」段天聽到屋內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同時伴隨著馬寧遠的疑問聲。
房門很快打開,段天看見一張略顯蒼老,但是慈眉善目的臉露了出來。年齡大概五十來歲,身材中等。馬寧遠許是看到段天一行都不曾見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知是哪位故人讓你們來找我。」馬寧遠問道。
「我岳丈王平讓我來找您,這是他寫的書信。」段天答道,同時掏出平叔寫的信給馬寧遠。
「哦?是王平?他的信給我看看。」馬寧遠說完接過信展開讀了起來。
信上的意思就是讓段天來金京投奔於他,望多照顧指導,又介紹了段天的能力和對他擔心,在道出自己的思念之情云云。馬寧遠認得王平的字,看到信后不再懷疑。臉上自然的露出笑容來。
「既然是王平賢弟的女婿和他的同村晚輩,進來吧,好在你們來的早,我還沒出門。」馬寧遠一旦確認段天四人的身份,立馬錶現出十分的熱情,將他們接入客廳,放好行李。
「你們還沒吃早飯吧,我剛煮了點粥,你們等一會兒,我再出去買些包子饅頭回來。」馬寧遠關心的說道。
「寧遠叔,不麻煩了。」段天說道。
「要的,要的。你們等我一會兒。」說完就出門去了。
段天借這個時間,在院落將馬寧遠家看了一圈。規模自然和秦家沒得比,但也有四間瓦房,一個客廳,廚衛都有。院落除了中間一小塊空著外,四周都養著花草。傢具雖然簡樸,但是一應俱全。看來,馬寧遠在金京過得日子也還不錯。不過看樣子是獨居。
很快,馬寧遠捧著十幾個熱乎乎的包子饅頭回來。
「來來來,趁熱吃。」說完就將段天四人帶到客廳桌子旁坐下。又連忙去廚房拿好碗筷,再用大碗盛滿了粥,招呼段天他們吃早餐。
大福胃口一直都很好,看著馬寧遠準備的熱騰騰的包子饅頭,直接就吃了起來。小福只是翻著白眼看著,長貴也是見怪不怪了。段天也沒說什麼。
「來來來,吃啊,還等什麼,就和這位一樣,不要客氣。」馬寧遠終於坐了下來,也拿起碗喝起粥來。段天三人這才吃起來。
「我看你平叔的信,說是你們想要來當兵?」馬寧遠突然問道。
「是的,寧遠叔,我們是想通過軍隊謀個前程。」段天答道。
「年輕人有理想是好的,事實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啊。」馬寧遠感嘆道。
「我知道,但我只有這一條路。我做過承諾,非走這條路不可。「段天堅持道。
「恩,那你得比常人更拚命才有可能啊。這條路很苦啊。「馬寧遠看段天堅持,也不再勸。
「不過,勇者鬥力,勝者鬥智,聖者爭勢。立好志向,不可蠻幹。要把自己的眼光放大,看得遠,學的多,才能走的順利。「馬寧遠教導道。
「寧遠叔的話我記下了。「段天突然覺得馬寧遠是一個有大智慧的老者,短短几句話,讓他的眼界似乎開闊了很多。
「信上說你很有勇力,這個我不擅長。但王平賢弟托我對你進行一些指導,我想他是說書文方面的事情。我這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書。我那書房裡的書,你可進去隨便看。古人的微言大義,無論兵法還是政治,都是值得我們反覆學習的。「馬寧遠吃飯時想起王平信里要教導段天的話,開口說道。
「謝謝寧遠叔。「段天被馬寧遠的真誠打動,真心感謝道。
「你們三個也是。王平賢弟把你們托給我照顧,我自然要盡心。「馬寧遠又對長貴三人說道。
「謝謝寧遠叔。「三人幾乎同時回答道。但每個人內心的想法卻不盡相同。長貴是真心實意的答謝,小福和大福自動屏蔽掉了看書這一段話,只是為馬寧遠的接納表示感謝。
「我要去衙門辦公了,你們就在家裡先待著。等我中午回來做飯你們吃。「馬寧遠吃完早餐,邊說邊準備收拾碗筷。
「寧遠叔,你自顧去吧,我們來收拾。「段天連忙攔住馬寧遠道。
「那好,我就先走了。左邊第二間是書房,你們可以先進去看看,大好光陰不可浪費,我回頭給你們安排住宿。「馬寧遠說完,拿了點東西就出門了。
「我的個乖乖,我從小最怕看書了。怎麼感覺進私塾了。「大福看馬寧遠剛走,立馬說道。
「難怪是榆木腦袋。「小福笑罵道。
「你好,那你去啊。看書,我還是算了。師父,我還是好好練武吧。「大福說完站起來,開始活動筋骨。
「師父,要不我們去寧遠叔的書房看看。「長貴說道。
「好。「段天答道,然後對大福道:」你不是要活動嗎,先把碗洗了。「
大福哪肯洗碗,不過師父都吩咐了,只能嘀嘀咕咕的收拾起碗筷來。
小福看著大福的樣子,開心的笑了起來。看著段天和長貴向書房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有仁村雖是一個小村,沒有什麼書籍。但在平叔的安排下,小孩子從小就要學認字,做簡單的斷句。所以他們能進行書籍信件的閱讀。段天本來以為自己可能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但不知道是不是造物主故意安排,居然就是他在前生學的漢字。所以,他也能閱讀。
來到書房,段天看見了一個極大的書架,靠著裡面的一面牆擺放著。書房靠近外面的一面牆則靠著桌椅,桌子上整齊的擺著文房四寶和一個燭台。牆上開了個窗,正對著書桌。外面射來的光,正好方便白天看書。晚上則用燭台。
書架上的書都被馬寧遠分門別類。有兵法、政律、耕種、水利、文學等等。段天想從軍做將軍,自然先開始在兵法里找書看。
長貴不知為何,他一進這間房,看見滿牆的書,就感覺開心。他不同於段天,居然在政律中找書看。
小福倒沒什麼感覺,他並不想看書,不過更不想洗碗。所以他就隨便拿了一本文學類的書,翻開來做做樣子。
三人就各自在房中一角看著書,大福洗完碗還是不願意來書房,就一個人在院子里練起武來。小福待了一會兒,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也招呼了一聲,就和大福一起練武去了。
一上午的時光,四人就這樣保持著原樣消磨過去了。中午,馬寧遠提著魚肉回來了。
「哈哈,今天我買了一尾鮮魚,給你們紅燒著吃。「馬寧遠大聲笑道。
「寧遠叔,回來了。「段天和長貴連忙從書房出來,大福和小福在外面已經接過了馬寧遠手中的菜。
「恩,回來了。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馬寧遠說完就讓大福小福把菜拿去廚房。
很快,桌上就擺滿了一桌菜。眾人坐下吃飯,發現味道極好,看來馬寧遠的廚藝挺好。
「上午去書房看了些什麼書?「馬寧遠問段天道。
「我看了一些兵法。「段天說。
「我看你也去了,看了什麼書?「馬寧遠又問長貴。
「我看的是政律。「長貴答道。
「哦,不錯,不錯。你先看,有不懂的來問我。「馬寧遠對長貴表示欣賞。
大福、小福兩人故意悶著頭吃飯,就是怕這老頭突然問自己。可是,馬寧遠並沒有問他們。
「段天賢侄,我看你穩重且有氣度,也是個果決有擔當的人,不能將自己限定死了,這樣才更有可能,讓自己發展的更好。「馬寧遠又對段天道。
「寧遠叔說的是,我在去有仁村前,並沒有感悟太多,做事也比較偏執。但後來在有仁村的經歷,讓我做事習慣性的加了許多感情,這又促使我去思考。但畢竟還有很多不足,還希望寧遠叔多教導。」段天對馬寧遠的指導很是感動,故而動情說道。
「王平賢弟的女婿就是我的女婿,我不會藏私的,只要你肯學,我一定教。」馬寧遠也不客套,直接說道。
「多謝寧遠叔。」段天極其感動的說道。
咚咚咚,大門響了起來,只聽門外一個聲音叫著:「師父,我是秦破天啊;師父,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