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因為愛情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段天在有仁村過著簡單而規律的生活。白天他會在校場,主要還是為了精進自己的武藝,訓練方面則完全由他的徒弟們代勞。
「一隊都有,俯卧撐準備。」長貴正在大聲組織著訓練
「二隊都有,舉重深蹲準備。」草根也不甘示弱,大聲叫著。
。。。。
村裡未參加訓練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這些景象,不忙的時候就會停下來看他們訓練。經過兩個月的準備,段天為校場設置了沙袋、石鎖等器械。所以村裡人一眼望去,看見以十人為一組,有做俯卧撐的、舉著石鎖深蹲的、揮刀的、打沙袋的等等。看著這些年輕人訓練的越來越熟練,村民們會感到一絲心安。
這時,他們會習慣性的搜索段天所在的位置,看著他揮舞著雙刀,掄著雙腿,那輕捷迅猛的樣子,心中都是無比的敬畏。
在這些看客中,有一雙眼睛只盯著段天,那就是蘭花。蘭花最近覺得自己病了,每次只要段天離開自己的視線,心裡都會沒來由的感覺空落落的。只有看見段天,看見他熟悉偉岸的身軀,才會感到一絲安寧。她尤其喜歡看段天認真練武的樣子,彷彿看見了他身上渾厚的男子氣息。
「他要是能永遠保護我該多好啊。」蘭花不只一次這麼想。
蘭花只有在為段天準備飯菜時,才不會因為不見他而空虛。
「我要為他做好吃的菜,這樣他會吃著開心點。「想到這,蘭花就會幹勁十足,有時候還哼著小曲。
蘭花還為段天做衣服,做鞋子,所有能為段天做的,她都會想著做到最好。
每當段天誇一聲菜好吃,衣服合身,鞋子舒服時,蘭花都會開心好久。此時在她的世界里,段天好像成了她的全部。但蘭花只想默默的做著這一切,只要段天還在,只要她能看見,蘭花就覺得滿足了。蘭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以為自己是病了,為了讓自己感覺舒服些,只能依循著自己內心的渴望,時刻看著段天。
蘭花的變化,平叔看在眼裡。平叔在外闖蕩多年後,覺得厭倦了,就回到了有仁村,娶了蘭花她娘,很快就有了蘭花。本來三口之家過得挺快樂和睦,沒想到蘭花生下來沒多久,蘭花她娘就病死了。平叔想著妻子的溫順細緻,看著可愛的小蘭花,決定一個人好好將蘭花養大。蘭花從小沒娘,但平叔對她異常愛護。後來平叔在村裡慢慢積累了威望,被推舉成了村長,蘭花更是得到了整個村的愛護。隨著蘭花的長大,慢慢出落成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引得村裡很多小夥子的仰慕。平叔愛護蘭花,並不干涉蘭花的婚姻,讓她自己去選擇。
沒曾想村裡那麼多年輕人不去選,卻這麼快迷上了段天。不過平叔對段天也很滿意,覺得段天是真男兒,武藝好,有擔當,成熟穩重;看他規劃的訓練,搞得也是有聲有色,證明有謀略。的確比村裡的年輕人好太多。雖然二十七八的年齡比自己女兒大了點,但畢竟是年輕人。既然蘭花喜歡,自己又滿意,平叔也有意識關心起這事來,尋找機會幫助女兒達成心愿。不過要先看看段天的意思,如果段天不同意,自己硬來,反而會傷了蘭花的心。
段天前生有很多女人,不過都只是為了滿足基本的生理需求。段天所處的環境,充斥著暴力和冷漠,他的心也隨之被冷凍。他從來沒想過結婚,也沒有遇到過讓自己心動的女人。而重生后,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樸實,溫馨,平靜的地方。他喜歡這裡的感覺,也願意就這樣過一生。
在段天心裡,蘭花簡單淳樸,長的漂亮,讓他很是喜愛;尤其對自己無微不至,不求回報的照顧,更是讓段天感動。段天看見蘭花,感覺自己願意用生命去保護。只是他並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情感的人,覺得維持著現狀也挺好。
今天,段天和隊伍一起訓練完,就被平叔找人叫回了家,說是有事商量。段天也沒多想,回去衣服也沒換就去見平叔。
「賢侄啊,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點家事。「平叔開門見山。
「平叔,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段天答道
「賢侄家裡有沒有妻兒啊?「平叔問。
「我一直孤身一人,還好有您和蘭花收留,沒有妻兒。」
「那好,我問你我們家蘭花怎麼樣?」
「蘭花妹子挺好,對我也很照顧」
「那你願意娶她嗎?」平叔小心的問道。
「啊,這。。。」段天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並不是不想,反而是因為太重視蘭花而不敢輕易答應。
說來也巧,蘭花見段天回來,自己也跟著回來。看見他和父親有事商量,就沒有打擾,只在門外等著。沒曾想聽到父親問段天願不願意娶自己,她整個心揪了起來。
「他會答應嗎?」蘭花此時也屏住了呼吸。但回答她的只是段天的一聲驚呼和猶豫。蘭花瞬間覺得心好痛。
「他果然是不願意,他看不上我么?」蘭花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平叔,蘭花是個好姑娘,我哪有這個福氣?」段天害怕自己沒能力給蘭花幸福,一時間居然想的是拒絕。
「你不願意?」平叔再次小心的問道。
「我。。。」此時的段天早已沒有平時的果決。
屋外的蘭花再也忍不住了,她太想要肯定的答案,卻因為沒有等到而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他果然是不願意。」蘭花想著,突然覺得心好疼。她想離開這兒,再待下去,她的心會承受不住的。她不顧一切的轉身跑了出去,而製造的腳步聲已經引起了屋裡人的注意。
「你要是喜歡蘭花,就去追,要保證她平安回來,難道你還不明白蘭花的心意?她喜歡你。」平叔打開門,看著蘭花跑遠,害怕蘭花做什麼傻事,急切的對段天說道。
「好,我這就去。」段天邊答應邊往外跑去。
段天來到屋外,看見了已經跑遠的蘭花,心裡沒來由一陣心疼。
「蘭花。」他不禁叫了起來,快速的追了上去。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家家戶戶差不多都在準備晚飯,也沒人注意他們。
蘭花跑過村落大門,已經快到了橋的另一端。段天擔心蘭花,拚命的追了上去。在過橋的時候追上了蘭花。
「蘭花。」段天動情的叫了一聲。
蘭花停了下來,此時蘭花早已淚流滿面。她不敢轉過身,她不想被他看見現在的樣子。
「蘭花,如果你不嫌棄我,我願意。」段天知道說什麼也比不上這一句話。
蘭花聽段天說完,突然大聲哭了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明明開心,還會這麼大聲的哭。
段天靠近蘭花,想要安慰她。不曾想蘭花突然轉身抱住了他,依然一個勁的哭。段天的心被這一抱瞬間融化了,他輕撫著蘭花的後背,安慰著蘭花。
蘭花慢慢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看了看段天,突然又羞愧的鑽進了他的懷抱。段天此時什麼也不想說,他只想靜靜的抱著蘭花,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她身上的香味。
兩個人的心扉,就在這一抱中,向彼此敞開。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但他們就這樣接受了。旁觀者覺得突兀,而當局者只是自顧的沉浸在開心和滿足中。看見他們,讓人不禁想說,不要輕易去責備一對親熱的戀人,因為他們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段天自重生以來,從來沒這樣滿足過。在有仁村,哪怕做了教頭,受人敬畏,被平叔家接納,但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但今天,他感覺自己在有仁村紮下了根,因為他的心徹底留了下來。這一切,是因為他和蘭花的愛情。
段天安撫好蘭花后,又和蘭花聊了會天。兩個人敞開了心扉,說話也自在了很多。段天看時候不早了,就勸蘭花回去。蘭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早忘記了心疼的感覺,才想起段天和父親還沒吃飯,於是急著回去做飯。
兩個年輕人就這樣相跟著往回走,路程是短暫的,很快就回到了家。平叔看他們回來的樣子,知道兩個人成了,一顆心才放下了。
「我把飯菜做好了,來吃吧。」平叔只是簡單的示意他們吃飯。
蘭花回來,看見自己的父親,臉早已經紅透,段天也覺得尷尬。既然平叔叫他們吃飯,自然也就前事不提,一起吃起飯來。
從這天起,段天把有仁村當成了自己的家園,平叔家當成了自己的家。他知道,他會用生命去守護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