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段教頭

  段天答應做教頭的第二天，平叔就託人組織起一百青壯交給他訓練。段天想一個人教一百人太累，而且效果不一定好，不如選出十個人來收做徒弟，教會了徒弟訓練方法，再讓他們去訓練其他的人。打定主意后，段天列出了訓練計劃，所以平叔行動雖然迅速，但段天被請到用作臨時校場的空地時，也是一副成足在胸的樣子。


  段天來到校場，看見一百人東一塊，西一堆的站著，首先想到了後世的軍訓來。他不喜歡沒規矩，尤其是作為教頭，面對土匪來襲，他雖然有義務衝鋒在前，但也希望訓練出來的人能有所助力。要有助力，必須要立規矩，有章法。段天決定選好徒弟后，就分隊列，日常除了練功打熬氣力，也要軍訓立好規矩。


  段天站在校場中間，隨行的村中長老招呼後生們聚攏過來。段天的一米八四的身高站在這群人中間，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此前村裡又傳著段天之前的英雄事迹，年輕後生此刻都敬畏的看著他。他習慣性的掃視了一下眾人，所有和他眼光觸碰過的人，都本能的低下了頭。


  「我先要在你們中選十個人做我的徒弟，誰願意？」段天用渾厚的聲音問道。


  先是一陣寂靜，大家都不知道段天是什麼意思？難道只教十人，那其他人怎麼辦？

  「我，我願意。」一個十八九歲的後生最先叫了起來，他才不想那麼多，反正拜段天為師，不管怎樣也會學兩手。


  「好，你過來，」段天招手讓他過來，問道，「你叫什麼？」


  「我叫王長貴，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長貴趁機先將自己名分定下來。


  「好，跟我練功，要能吃苦，你這徒弟，我先認下。」段天看他機靈，也很喜歡，同時做個表率，就收了他。


  在長貴的帶動下，剩下的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都想拜段天為師。這也正是段天想要的效果，只有有的選，才能選出最好的。


  「好，我很高興你們這麼積極，但我只收十人，現在長貴算一個，還有九個。我會安排兩輪測試，表現最優的九個，我會收為徒弟。」


  段天說完，所有人都羨慕的望著長貴，心想早知道就跟這小子一樣，最先拜師了。可是機會一旦錯過，只能加倍努力得到。


  段天的測試很簡單，第一輪，讓剩下的人負重30斤的重物做深蹲，取深蹲個數最多的二十人。人只要是在比拼中，都會全力以赴，這是人的天性，段天樂意將他們這種競爭意識激發增強。在選出二十人後，段天第二輪讓他們做俯卧撐，取做的最多的前九位。這種比試，段天自然不用擔心誰有所保留，肯定個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發揮了最大的潛能。經過簡單的兩輪篩選，最後選出了其他九位。


  選拔過程中，長貴都在一旁咧著嘴笑，不時還為表現出色的夥伴喝彩。長貴知道自己要是參加選拔，並不一定能選上，但那又如何，就因為他的機靈，這些被選上的夥伴們，雖然強過他，但還不是得叫他一聲大師兄。


  「不公平？那你們早幹嘛去了？」長貴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不自覺自問自答，然後咧著嘴笑。


  段天確定了十個徒弟后，就將所有人隨機分成十隊，徒弟們分別擔任隊長，然後將名單分發給隊長去組織。


  「第一隊隊長王長貴，


  第二隊隊長王草根

  第三隊隊長王長生

  第四對隊長王大福

  第五隊隊長王小福

  第六隊隊長王有財

  第七隊隊長王永樂

  第八隊隊長王大膽

  第九隊隊長王小川

  第十隊隊長王有田。」


  段天宣讀完任命后，就安排徒弟們下去尋找自己隊里的人。很快，十個隊一堆一堆的有了明顯的分隔。段天先給了半柱香的時間讓各自隊伍中的人彼此熟悉，然後將十個徒弟留下，讓其他人先回去。


  段天留下徒弟后，先讓他們成一排站好。然後教了他們軍訓的基本課程，並且督促他們練習記憶。段天上午訓練完，下午讓他們輪流當教頭訓練。就這樣，軍訓教頭速成班培養出了段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批軍訓教頭。


  徒弟們雖然不理解段天的訓練方式，但也不敢質疑，只能儘可能地努力訓練著。畢竟是努力得來的名額，誰都不甘於人后。


  段天幾乎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來訓練自己的徒弟，由於這十個人訓練起來都十分賣力，段天覺得成效比自己預期還好。明天就可以讓他們各自去訓練自己的隊伍了，自己只需要在一旁指點就好。下午訓練完，段天示意他們先回去休息，天黑了再來平叔家找他。


  大夥解散后，段天也慢慢的回到了平叔家。蘭花看見段天回來，立馬倒了一碗水給他。段天感覺渴了，仰頭一口氣喝完了水。蘭花在一旁看著，臉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天，天哥，我準備好了飯菜，就等你回來，你洗把臉吃飯吧。」蘭花依舊小聲的說道。


  「好，還是蘭花妹子好啊。」段天隨口答了一句，然後用蘭花為自己準備好的水，洗起臉來。


  段天想不到，他的隨口一句話，讓蘭花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種笑，是如此的燦爛美麗。


  段天吃飯時，看到一桌子蘭花為他親自準備的飯菜，內心一陣感動。由於平叔還要養傷，吃飯只有蘭花在，但有人陪著吃飯，讓段天覺得不再孤單。前生在記憶里完全沒有過的感覺，此時卻讓他覺得如此平靜溫馨。


  「難道，這就是家的感覺？」段天遐想著，看了看蘭花，才發現蘭花也在看他。四目相對，段天第一次有意讓目光柔和。但蘭花早已臉紅的低下了頭，手忙腳亂的吃起了飯。段天看著蘭花的樣子，笑了笑，也跟著吃起了飯。


  晚上，徒弟們都來了。段天將他們聚集在屋外，講起了格鬥的理念。


  「你們練的功夫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村莊，所以要實用，是為了格鬥。格鬥先要做好思想準備，要毫無畏懼，一往無前。心狠手辣的人哪怕不強壯，也能讓人畏懼。就是因為他打起來比對手不要命。這是心裡的準備。」段天希望將勇氣貫徹下去，所以一開始就有目的的引導。


  「我練功只練殺招，只打對手的要害。比如頭，頸，脊椎，下***節等。我之後教的腿法，拳法，步法，也只為讓我更快更准更狠的擊打到對手的要害，你們學會後，要勤於練習。做我的徒弟，就要能吃苦，你們要做好準備。」段天一邊解說，一邊象徵性的比劃著。


  在解說完后，段天示範了一下自己幾近完美的腿法，由騰空到低掃，只要他想，任何時候都能連貫起來。在一旁的十個人看得呆了，這讓他們更加佩服自己的師父，下定決心好好學藝，保護好村莊。


  段天就這樣開始了自己在有仁村的教頭生涯，白天讓徒弟們教各自隊里的隊員，他就能省下時間自己練功。晚上再跟徒弟們商量第二天的訓練內容，同時指導一下他們的武藝。在此期間，傷勢好了的平叔，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為受訓的青壯搞來一批武器，段天為自己選了兩把厚重的刀。他將腿法理念轉化到刀法上，將刀看成自己伸長的臂膀，又看成自己的另外兩條腿。段天經過反覆練習，很快就將雙刀使的得心應手。段天又將使用武器的理念傳授給徒弟們，並且耐心指導，督促訓練，讓他們進步神速。


  所有參訓的後生，訓練起來都極其認真，除了正常的集合列隊以外，白天的時間都花在打熬力氣和拳腳兵器上了。他們內心只有一個簡單的想法，練好了保衛村莊，保護自己的家人。這也是平叔和村裡的長老們一致要求的，全村的人相互幫扶支助，一定要讓他們脫離生產，專心訓練。


  以前在這個村裡，見多識廣的平叔是他們最尊敬的人，現在又多了一位讓他們敬畏的人，那就是武藝高強的段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