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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

  舒縈兮背對著顧長歌,她隻能聽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有沒有說些其他什麽,但是她看到宣妃再一次的僵住了。


  “你們放開她吧,她如果沒有瘋,應該也沒有泯滅良知,要陷害我到底吧,那個孩子是你的罪證,雖然當年差點讓你失去了他,可當年我就以為那個孩子死了啊。”


  鏡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將顧長歌攙扶起來了。


  那兩個侍衛小心翼翼的放開了宣妃,但是還是戒備著害怕她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可是宣妃像是被卸了力氣一樣癱軟在地上,看向舒縈兮,她的眼神非常渾濁,僅存的那一絲清明似乎像是在努力的辨別舒縈兮的眼睛裏所述說的東西。


  顧長歌給鏡使了個眼色,鏡慢慢的走到了宣妃的身後,和舒縈兮麵對麵的地方。


  而顧長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頭暈,走回了淩奕寒身邊坐下,“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是對付這些人實在是太困難了一些,所以我有些累了。”顧長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剛剛蹲下去再站起來之後就暈的不得了,絕對不是累了這麽簡單。


  “宣妃,你要是有什麽話,就好好說。我相信你現在是清醒的,你的孩子不是陛下的,而那兩具屍體又燒的焦黑,很難辨別出到底是不是祖孫倆。”


  聽到顧長歌這麽說,宣妃又看了一眼舒縈兮,然後改變了自己的姿勢,端正的跪在了大殿之上。


  “罪女徐紅葉,早就已經被皇上廢黜,哪裏還能擔得起皇後娘娘這一句宣妃啊。


  早年間,是罪女罪該萬死,犯下了穢亂後宮的大罪,此事當年被貴妃娘娘察覺,貴妃為保皇家顏麵,將我推下寒池,致使我身體受損終身難孕。


  那個時候貴妃命人將我鎖在翠微殿中,任我生死自滅,可她並不知曉,當時我其實已經懷胎七月,我生下了一個幾乎是死胎的孩子。


  當時根本沒有太醫來為我診治,我就想盡辦法讓人將那孩子送出宮去,我萬死不足以贖自己的罪過,所以中日吃齋念佛,希望我的罪孽不要報應到我的孩子身上,沒想到……”


  宣妃說著說著整個人趴在地上放聲大哭,顧長歌已經為人母,所以能夠體會到她的心理,不好意思出言,所以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淩奕寒,“喂,這種事情,你難道不該發個怒什麽的嗎?你都綠了哎。”


  淩奕寒被那個綠字真的說的綠了臉,他無奈的把奏折往前一扔,弄出了很大的聲響,借著這個聲音的掩飾他低低的說了一句,“隻要你乖乖的就行了,其他人我不管。”


  這後宮裏的人是有多少是因為當初剛剛攝政之時迫於無奈納入的,他本來就沒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又怎麽能要求這些人為他守身如玉。


  其實過一段時間他都打算遣散六宮了。


  現在把這種事捅出來也是可惜了那個孩子。


  “你雖然犯下彌天大罪,死不足惜,但是孩童無辜,他現在慘死也算是你的罪過報應在了他身上。


  可是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孽種還有待考證,可你當初陷害皇後,這就是不爭的死罪,你剛剛所說,中秋夜宴的事情是舒貴妃逼迫你的?”


  顧長歌被淩奕寒嚇到了,她感覺自己貼著他的半邊身子都麻了……語氣真的是很惺忪平常,而且音調都不帶變化的,可是就是嚇人的很。


  一對比,顧長歌覺得果然還是欠缺了一些的火候啊。


  淩逸的眸色也是越來越深,果然淩奕寒隻是縱容著顧長歌把心底積鬱的怨氣給發泄出來而已,在後麵鎮場的還是他。


  宣妃也是被嚇住了,因為其他人都很安靜,所以她緊張的心跳聲都聽得異常的明顯。


  “若是,你便如實說來,若不是,真相如何,你也得實話實說。”顧長歌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頭越來越暈,她強行的支撐著自己,一會兒顧華就要來了,撐一會兒就好了。


  “不是……貴妃隻是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而已,所以我以為那個孩子是貴妃下得手,以肅清後宮,保存皇家顏麵。”宣妃低著頭,聲音也很低,不知道是無顏麵對淩奕寒,還是在盤算什麽壞心思。


  “可你剛剛還說,什麽把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就能確保阿南健康的長大。”剛剛宣妃一時激動說出來的話,顧長歌可是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不是,這不是中秋夜宴的事,這是說多年以前的事,當時皇上下令徹查我落水的事情,雖然恨毒了舒貴妃,但是我不敢把真相說出來,我以為我一口咬定是意外,把罪責攬到自己的身上,就能讓阿南健康無憂的長大,看來是我錯了,做錯了事情就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宣妃抹了一把眼淚,“我罪該萬死,但我不能讓傷害娘娘的凶手逍遙法外,娘娘您是個仁德之人。


  我也後悔對娘娘下如此的毒手,當時是林夢姑娘她找到我,她說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我自己心裏有鬼,我害怕。


  我其實也沒有做什麽,我就是在翠微殿裏點上了一些香料,在自己身上也抹了一些香料,然後再夜宴的時候陪在皇後身邊,我不知會有那麽嚴重的後果,我真的不知道會差點害了皇後還有皇子公主的性命。”


  宣妃再一次縱聲大哭,悲傷後悔的情緒一覽無餘,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著流淚。


  “你不要血口噴人,和我有什麽關係!”林夢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反咬她一口,但是當時的事情她也有參與,又不能實話實說。


  舒縈兮這分明就是在過河拆橋,知道這件事情一定需要有個交代所以就讓宣妃把自己推出來頂罪,可是都這個時候了,宣妃還有什麽理由幫她去做這些事情啊。


  “林夢姑娘,我重罪在身,不敢渴望還能留下這條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姑娘,我知道您與皇上青梅竹馬,可是緣分這種東西誰又說得清楚呢。皇後娘娘那是福大命大,不然可就是一屍三命,您看起溫柔,怎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啊,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宣妃那一副懺悔後怕的樣子裝的實在是太像了,就連顧長歌都差點要信了她的話。


  “我承認我一直都很嫉妒皇後娘娘,但我怎麽可能如此狠毒之事,皇後娘娘,您是知道我存著一份什麽樣的心思,所以您也一直在防著我啊,我送去椒房殿的東西,楚輕姑娘都是查過的啊。


  而且我不過是一個剛剛才進入宮闈的尚宮而已,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去構陷皇後娘娘。皇後到底因何早產我都不知道。”


  不就是比可憐嘛,她林夢自小就長了一雙眼含春波的眼睛,比楚楚可憐,欲說還休,還真沒人能比得上她。


  “我若是個男人,看到她這樣心疼都心疼死了,哪裏還會去懷疑她,也不怪淩逸對她深情一片啊。”顧長歌默默的感歎。


  她的頭就像是被人一下一下再錘一樣的疼,感覺像是受了寒一樣,她在心裏暗罵,鬼老頭不是一向都是腿腳利索的嘛,這一次怎麽來得這麽慢?

  “你怎麽了?”淩奕寒敏感的察覺出顧長歌的不對勁,一下子緊張起來,他真的是被弄得後怕了,誰知道他們會弄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對付身體羸弱的這丫頭。


  “沒什麽就是有些頭疼而已,一會兒顧華就來了,不礙事的。”


  林夢哭完之後發覺淩奕寒竟然絲毫都沒有關注到她,突然間眼淚都不知道怎麽流了,嗬,自己這麽多年的執著還真是可笑。


  “宣妃你既然指證林夢,你可有什麽切實的證據,證明你所言非虛?”


  “皇後娘娘說的沒錯!你可有什麽證據!”林夢梗著脖子怒斥,她雖然沒有那麽聰明,但是也不傻,她不過就是在那副耳環上加了一點寧和香而已,隻要她一口咬定她不知道拿東西能活血就行了。


  況且楚輕都沒查出來問題,也著實怪不得她。


  宣妃偷偷的看了一眼舒縈兮,然後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我有,林夢送給皇後的那副耳環上被塗上了能夠活血的寧和香,搭配上我身上能夠致使滑胎的香料,才造成了那日的局麵。


  而且那寧和香不是單純的寧和香,經過精心的調製,使香味非常的淡,幾乎無法察覺,但是活血的效用卻是普通寧和香的數十倍。


  那香料是林夢逼迫我親手調製的,因為時間太緊,香料的調製並沒有完全,所以拿香料可以殘存很久的時間,如果那個耳環現在還在,隻消叫人一查,便什麽都清楚了。”


  楚輕應聲而起,“那副耳環自然是在的,當日林夢姑娘送來之時,我特意問過,查過,林夢姑娘說是特製的,不過是經了那位匠人和她兩個人的手罷了,如若真的查出來,皇後娘娘,這罪名算是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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