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似曾相識夢中人(三)
“你……要幹嘛?”
顧長歌瞬間就慌了,她怎麽忘記了自己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禁欲,但怎麽說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這孤男寡女的,很容易出事。
“我?”淩奕寒邪惡的靠近顧長歌的耳朵,惡劣的向裏麵吹氣,激的顧長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說我想幹什麽?”淩奕寒的聲音裏充滿了魅惑,顧長歌是沒有想到的,他平時那麽一個冷若冰霜的人竟然能把整個人都化身為誘惑。
難道說本性如此?隻是平時強行抑製住了?
“我怎麽知道?”顧長歌覺得這個事態的發展有些走偏了,故意偏過頭不去看他,但是他卻得寸進尺的磨蹭著他耳後的肌膚。
顧長歌忍住自己的戰栗,真的覺得全身都無力了,她咬著牙讓自己看起來冷冰冰的,“你有什麽話能不能好好說,我這樣很容易從馬上摔下去。”
顧長歌的側臉貼在馬脖子上,那種粗糙的觸感磨的她臉疼,可是另半張連卻籠罩在淩奕寒溫熱的氣息中,那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快要把顧長歌給逼瘋了,但是淩奕寒似乎並沒有放過她的樣子。
“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你要相信我。”淩奕寒的唇滾熱的劃過顧長歌的脖子,那種親密的熨帖逼得顧長歌本來就沒有很清醒的頭腦越發的昏沉。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淩奕寒,你到底要怎麽樣!摔下去不死也是殘啊,你想廢了我也不要用這麽卑劣的手法吧?”
顧長歌一直以來的聰明勁兒在這個時候卻散的盡了,臉紅的樣子看在淩奕寒的眼裏甚是可愛,“你覺得我想廢了你?那你有沒有本事逃脫呢?”
那股滾燙的觸感從脖子一直往下,顧長歌想要掙紮,但是卻無能為力,因為她的雙手被淩奕寒給緊緊的禁錮住了,而她現在的身體又虛弱的不足以與他一戰。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裏麵再不是掙紮,而是流轉著一層層的秋波。
“今日漫天繁星,月光昏暗,這條路又鮮有人至,不做些什麽確實是良辰美景虛度。”
顧長歌的聲音媚的滴水,與淩奕寒周身散發出來的火熱不謀而合。
一路而下的淩奕寒猛地停在顧長歌鎖骨的位置,這丫頭是想用反間計嗎?
“啊!”顧長歌沒有想到堂堂的楚皇殿下竟然會咬人,他一口咬在她的鎖骨上,又酥又麻。
“你我來日方長,良辰甚多,我怕在這裏折騰你一通,你便直接病死過去了。”淩奕寒勾了一下顧長歌的下巴,把她給拉了起來,那個樣子就像是給了她多大的恩典一樣。
雖然顧長歌心裏非常的不爽,但是好不容易從虎口逃脫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你這樣抱著我騎馬不會累嗎?不如我坐到你的身後去,我抱著你吧。”現在這個樣子顧長歌是完全陷在淩奕寒懷裏的,她沒有絲毫的主動權,讓她有點小小的不安。
“我現在對你沒什麽興趣,你好好待著吧。”
淩奕寒的聲音又恢複了慣有的清冷,連眉目的神情都變回去了,顧長歌仔細的聽著他那張臉看了好久,真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和剛才那個孟浪的調戲她的人是同一個人。
兩個人之間安靜了很久,久到給了顧長歌足夠的時間去把心緒給理清楚。
“此次回到邊城,陛下是打算讓我留在您的身邊還是回到慕容憬的身邊去。”
顧長歌字斟句酌,那日夕陽下慕容憬同她說的話由言在耳,她是個貪心的人,如果能獲取多方的勢力那自然是好的。
更何況她能感覺到慕容憬對她的不一般,這是可以利用的點,雖然這樣她會變得卑鄙。
“慕容憬對你很是不一般,若是你潛伏在他身邊,就算是被他察覺,也不會對你怎麽樣,他更想留住的是你這個人。”
顧長歌垂著頭,聽淩奕寒說這樣的話,笑了,“這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陛下安排好的對嗎?必須是我,這也是陛下提前帶我出宮的重要理由。”
顧長歌看著自己掛在胸前的那塊血玉,那一日綠衣搜她身的時候,不知是為何鬼使神差,她把這玉緊緊的攥在手上,隻是不想被人奪去。
她笑得很甜也很苦,淩奕寒的心思深沉似海,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何時與慕容太子有過瓜葛,而他卻清楚的知道,安排好了每一步棋。
可能是因為氣氛突然變得太過沉寂,淩奕寒竟然親自開口轉換了話題。
“聽說你小時候因為身體羸弱被送到了百華山的寺院裏去調養身體,在百華寺住到了十歲?”
這個問題來的突然,顧長歌收拾好了自己無法言說的心情,帶上了淩奕寒手把手教她雕刻的假麵具。
“是啊,小時候還懷疑怎麽除了我父皇,怎麽男人都沒頭發呢?”
顧長歌懶懶的打著哈欠,這話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她小的時候確實小小懷疑過為何那些和尚都沒有頭發,可笑的很。
她和淩奕寒應該有瓜葛,也不該有瓜葛,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一點一點的回溫,這不是她自己能夠控製的,可是必須扼殺。
“你的武功也是在百華寺學的?”
懷裏的女人突然沉悶下去,淩奕寒有些疑惑,但是卻不動聲色,她小時候的事她閉口不提,這其中必然隱藏著不小的秘密。
他曾窺探過一二,但是他卻想知道全部。
“不是,我的武功是我母後教的。”
顧長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腹中鬱結的那些個濁氣全部都吐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她說了實打實的假話,母後確實武功不俗,尤其是一手長鞭使得天下無雙,可是內力和劍法都不是母後教的,是師父,五年之前便已駕鶴而去的師父。
她師父的存在是一個錯誤,是一個不可說的秘密,所以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但是卻要將一切都埋藏在黃土之下。
“大秦慕容皇後原本是燕國的貴族,最後為嫁給你父皇而與慕容氏斷絕關係,說起來你和慕容憬還有幾分親戚關係。”
“嗬,慕容家族當年財大勢大,在亂世之中稱霸一方,但是慕容家總共有三支,在燕國國情穩定時,三方勢力自相殘殺,最後隻剩下慕容天這一支笑到最後。
如果不是我母後當時是大秦皇後庇佑了我的兩個舅父,恐怕就跟另一個支族一樣被趕盡殺絕了。
而且真要追溯起來,我母後與慕容天擁有同一個曾祖父,我與慕容憬早不知道是幾代之外的關係了。”
燕國當時的內亂可算是驚動一方,魏國還想趁勢入侵,隻可惜沒有成功。
燕國現存的這一隻皇族,其實跟她母後沒什麽多大關係。
“聽你的語氣似乎很是鄙夷的樣子。”
“也沒什麽好鄙夷的,皇室之爭本來就非常殘酷,隻不過我對除我母後之外慕容家的人都沒什麽太大的好感。”
要不是這兩天的相處,她也是十分不喜歡慕容家的,她就覺得燕國姓慕容的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他那兩個名義上的舅舅,簡直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典型。
“你可曾在櫻花盛開的時節去過燕國的若鬆山?”
“你怎麽知道?”顧長歌簡直驚悚了,淩奕寒是神仙嗎?怎麽感覺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以為慕容憬為何待你如此不同?不過是傾城一舞,再難忘卻。”
傾城一舞?顧長歌倒是有些印象,她那時十二三歲的樣子,去過一趟燕國,就為了看若鬆山上漫山遍野的櫻花,她在那住了三天,幾乎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都會在櫻花樹上伴著漫天的花雨跳舞。
她原本以為沒人知曉,直到她從燕國離開的時候發現市麵上很是暢銷一種團扇,團扇上的畫便是她穿著粉色的衣裙在櫻花樹下跳舞的樣子。
她那個時候可是被嚇得不清,後來發現根本就看不清臉,她也就隨它去了,果不其然過了一段時間這風潮就過去了。
“你或許不知,你跳舞的樣子被慕容憬和一個上山踏青的書生給撞到了,書生沒有看清你的臉以為你是仙女下凡,畫了一副櫻花落雨美人舞,風靡一時。可是慕容憬卻認出你是誰,自此朝思暮想。”
嗬,不明白怎麽朝思暮想這四個字從淩奕寒的嘴裏說出來就覺得很是奇怪,顧長歌不由自主的想笑。
“他對我朝思暮想你都知道,你到底在他身邊安插了多少人,不會紫衫和綠衣都是你的人吧?”
雖然顧長歌對於這個故事有些嘲諷,不過她好歹明白為什麽慕容憬對她有種自來熟的不見外了。
被人暗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但是被慕容憬這樣的人暗戀還是很有成就感的,那騙他就更有負罪感了。
“紫衫和綠衣不是我的人,但是他身邊有另外一個人,叫素裳,她曾經是我的人。”
曾經?顧長歌挑了挑眉頭,這裏麵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