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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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笙還真想把這位大少爺給忘了!


  可惜他天生過目不忘,隔了多久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更別提是距離現在比較近的第八個世界。


  那個世界是諸神位面,世界由九大主神支撐,世代更迭,繁榮發展。


  白月笙當時的任務是「達成諸神的黃昏」。顧名思義,就是讓中庭毀滅,九大主神沉睡,開闢新紀元后,喚醒新的神,讓世界開始新的輪迴。


  這是一場註定要發生的戰爭,但白月笙當時的身份是水神辛霖,這是司水之神,性情慈悲,愛好和平,從不主戰。


  身為九大主神,各司其職是活著的最基本準則,所以白月笙不能自己搞事情,否則他會被剝離神位,不得往生。


  如果死了,那任務自然也就失敗了,因此白月笙只能裝出一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的模樣,開口閉口都是與人為善,和平共存,那作態連聖母瑪利亞看了都自愧不如。


  這樣好大一朵聖父白蓮花要怎麼才能掀起戰爭呢?


  是個難題。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第十位主神的降臨讓中庭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爭吵。


  中庭之中,神位是固定的,九大主神支配這個世界,雖然主神的沉睡與醒來相當於一次死亡和新生,但毫無疑問的是,九個神位絕對不會突然之間多出一個。


  可這誕生的幼兒的確有著覺醒的印記,如今尚且年幼,可等長大必然會有繼承神位,但究竟是什麼神,卻沒人能知道。


  因為九大主神皆以歸位,從未聽說過還有新的神位。


  所以關於這幼兒到底是誰,九大主神之間掀起了無法調和的爭論。


  一方認為這孩子是新的神,是帶領中庭走向輝煌巔峰的未來的太陽神;一方又認為這孩子是破壞神,神跡覺醒后他會將中庭拖入黃昏末日,讓九大主神全部墮落,從此生靈塗炭。


  不必說,這個孩子便是蘭索·斯蒂恩。


  其實當時的白月笙毫不在意這孩子到底是太陽神還是破壞神,他比較關注的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九大主神開始有了意見分歧,現在還只是拍桌子吵架,假如繼續矛盾升級,擼著袖子干一架也是很有可能的。


  諸神的黃昏,從窩裡斗開始,似乎也挺不錯。


  白月笙身為大慈大悲的水神辛霖,自然是堅持這幼兒是善良的,是代表著光明與未來的太陽之神,是能夠創造出更加美好未來的新生神。


  他甚至還主動提出做這孩子的教父,擔負起了教養他的職責。


  其實前半段還挺溫馨和睦的,只是後半段十分糟糕,可好在結果是能夠接受的。


  蘭索·斯蒂恩果然促成諸神的黃昏,為了阻止那樣一場世紀婚禮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災難,屠殺了神殿,發動了諸神之戰。


  雖然這與白月笙設定的發展路線相差甚遠,但諷刺的是,這次任務他的評級是前所未有的sss。任務結束后還有幸去時空管理局參觀遊玩了一次,不僅漲了見識,更順便萌生了晉陞主事的念頭。


  阿九提醒了他一句:「裝失憶的意義不大,最大的可能是會惹怒蘭索·斯蒂恩。」


  白月笙心裡也明白,可他就是心裡窩著氣,不願意給蘭索好臉色。


  雖然他養育他的時候是摻了些利用的心思,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那個大慈大悲的聖父水神對蘭索都都是很不錯了,可最後這小子做了什麼?在他大婚前一夜那樣羞辱了他,最後還血洗了婚禮現場,讓他成了整個中庭最大的笑話。


  即便完成了任務,可白月笙卻遭遇了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自殺身亡。


  何其的無能?

  白月笙想想都覺得自己幾輩子的臉都在那時候丟光了!


  對於這些,阿九保持了沉默,白月笙也不願再去深想,因為越想越顯得自己可悲。


  而這樣的形容詞,白月笙從接受快穿任務后便視為禁忌。


  他絕不允許自己再淪落到那樣的境地,所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變強,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尊嚴從來都只有自己才能守護!

  白月笙回過神來,他推開了蘭索·斯蒂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扔下這句話,他反手開了門,在男人怔愣的時候轉身出了屋子。


  生氣就生吧,真敢把這裡毀了,他會讓他付出代價。


  白月笙面色如常的走進客廳,糖糖在他腿邊蹭啊蹭,白月笙將它撈起來,抱到了懷裡。


  這時候廚房門開了,白爸爸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出來:「阿索呢?」


  白月笙敷衍道:「洗手間吧。」


  然後,本來該在卧室的蘭索·斯蒂恩果然從洗手間出來了,畢竟是神,這麼短距離的瞬移根本是小事。


  白爸爸不疑有他,連忙招呼他:「來吃水果,橙子特別甜。」


  蘭索的情緒調整得挺快,他笑了下道:「謝謝伯父。」


  白爸爸立馬眉開眼笑。


  白月笙癟癟嘴,專心擼貓,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白爸爸回了廚房,蘭索坐在白月笙身邊的沙發上,兩人靠得很近,似乎再挪動一下就能碰到對方。


  但蘭索卻並未再靠近,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拿起一瓣橙子,慢條斯理地剝著白色果筋的模樣特別好看。


  時下正是吃橙子的好時候,楊阿姨帶來的這些臍橙新鮮飽滿,切開後果粒橙黃,光澤誘人,滴著水的甜香氣幾乎縈繞在鼻尖。蘭索處理過得橙瓣乾淨透亮,用小叉子一叉就可以送進嘴裡,因為剔除了果筋,白月笙簡直可以想象那在口中爆漿的甜味得多純粹與濃郁。


  蘭索微微轉頭,英俊的眉眼帶著迷人的笑容:「吃吧,很甜。」


  白月笙有些心動,但卻還在硬撐著,幾瓣橙子而已,誰稀罕,老子自己也能剝。


  說來也巧了,恰好這時候白爸爸出來,看到這一幕後說道:「阿索你自己吃,不用管小笙。」


  蘭索特別自然地將橙瓣叉到了白月笙嘴裡,白月笙總不好當著爸爸的面拒絕,只好勉為其難吃下去……


  唔……果然超甜!

  蘭索說:「我一直希望想有個弟弟,看到小笙就覺得特別高興,總想和他親近。」


  他這話說的那叫一個人模狗樣,白爸爸少不了又是一番誇讚。


  白月笙權當沒聽見,叉了塊橙子餵給懷裡快饞瘋的糖糖。


  到了八點半左右,楊阿姨和蘭索該離開了,白爸爸送他們下樓,白月笙出於禮貌,也跟著走下去,遠遠便看到了那輛隱在夜色里的車子。


  神王陛下混得不錯嘛,這車可不像一個公司小職員開得起的。


  蘭索同白爸爸道別,說完看向白月笙:「我回去了。」


  白月笙板著臉道:「再見。」


  蘭索欲言又止了一下,但礙於身邊的另外倆人,他到底也沒說什麼,只又多看了他幾眼后,驅車離開。


  白爸爸感慨道:「阿索真是個好孩子。」


  白月笙提醒他:「楊阿姨挺好的,只是他這個兒子……」


  白爸爸道:「你別想太多,他父親早就去世了,爺爺奶奶在國外的確有些積蓄,但也都是留給蘭索的,楊蓉不會碰的。」


  白月笙滿肚子話可惜全都說不得,只能生生往回咽,噎得慌。


  白爸爸問他:「今晚住家裡吧?」


  白月笙也不想這麼晚了再趕回市裡,便應道:「好。」


  只是沒想到他沖完涼躺到床上,剛剛睡著,便被人夜襲了。


  起初白月笙還以為是胖糖糖又來鑽被窩,也沒太當回事,還想著這麼冷的天,抱著個熱球球睡得還安穩些,可誰成想這「球球」熱是夠熱了,就他娘的有些太大了!


  白月笙猛地睜開眼,毫無意外地在霜冷的月色下看到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英俊臉蛋。


  「蘭索·斯蒂恩!」


  男人眨眨眼,在他胸前咬了下:「你果然沒忘了我。」


  白月笙面無表情:「滾下去!」


  他這模樣還是極有威懾力的,當年的水神辛霖好歹是九大主神之一,雖然性情溫和,但久居高位的不怒自威卻是深入骨髓的。他養了蘭索那麼久,一直維持著身為主神的嚴肅與內斂。即便最後被羞辱了,但在那個世界,白月笙自始至終都是蘭索的教父。


  蘭索明顯被他震了一下,可他卻沒下去,只是眼睫微垂,斂了情緒后,聲音裡帶了絲寒意:「為什麼你總是不肯看著我。」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陳述句。


  白月笙眉心擰起:「我身為你的教父,已經足夠關注你了。」


  蘭索猛地抬頭,一雙碧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白月笙氣極反笑了:「你想艹你的父親,我已經躺著讓你幹了,還不滿意?」


  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蘭索所有的火氣都消失了,他微微垂首,埋在了白月笙的脖頸間,聲音很輕很輕:「你真的是……」


  白月笙沒聽清他後頭的話,可是卻莫名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理解不了蘭索。在諸神位面,他對他真的夠可以了,因為是從五六歲的小孩養起的,即便白月笙克制著不去付出感情,但人心都是肉做的,那麼個可憐巴巴的小孩,特別依賴信任他,他再怎麼冷麵冷心,也不可能會完全不在意。


  尤其是日子漫長,朝夕相處之下,這樣一點點看著他長大成人,想不放到心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越是這樣,越是把蘭索當自己人了,後頭發生的事白月笙越是沒辦法接受。


  一個自己疼愛、關心的孩子最後竟然那樣羞辱了他。


  任誰都沒辦法輕易釋懷吧!

  白月笙閉了閉眼,放鬆心情道:「蘭索,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蘭索仍用力抱著他:「你不能趕我走。」


  白月笙嘆口氣道:「好。」


  蘭索總算將他放開,下了床。


  白月笙趕緊把衣服穿好,開了燈。


  周圍一下子亮起來,竟還有些不適應,白月笙眯了眯眼睛后,看向蘭索·斯蒂恩。


  被譽為末代太陽神的男人有著絕對讓人驚嘆的俊美容貌,這是充滿了陽光的,讓人看了會心生暖意,忍不住被其感染的巨大魅力。


  白月笙想起記憶中那笑得爽朗的少年,不由地心臟微澀,他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蘭索沒有隱瞞:「你死後,我一直在等你。」


  白月笙問:「等我?」


  蘭索應道:「主神只有沉睡沒有死亡,你總有蘇醒的一天,而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天。」


  白月笙有些疑惑:「那你應該留在中庭……」


  沒等他說完,蘭索便直接說道:「水神辛霖蘇醒了,重回神位,可他不是你。」


  白月笙明白了。


  蘭索站在那兒,忽地揚了下嘴角,扯出的笑容有著濃濃地絕望:「你不會知道我當時的心情。」


  等待了幾百年,終於等到了水神辛霖的重生,他期待已久,思念已久,本以為終於重逢了,那時的狂喜他永世難忘,可當見到蘇醒的水神辛霖,他非常明確地知道他不是他。


  不是他的教父,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完全不是。


  巨大的喜悅之後是恐怖的失望,從天邊陡然摔落地獄的滋味沒有經歷過的根本難以想象。


  那種希望落空,期待成了絕望的心情,幾乎讓蘭索失去活下去的意義。


  「還好……」他看向白月笙道,「我還是找到你了。」


  白月笙心臟微滯,但聲音還是很平靜:「可你怎麼能找到這裡?」


  蘭索停頓了一下。


  白月笙追問道:「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很陌生的世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又為什麼會成為楊阿姨的孩子?」


  蘭索抬頭看他:「我說了,你能試著接受我嗎?」


  白月笙:「……」


  蘭索眼睛不眨地盯著他。


  白月笙只好說道:「蘭索,這種事沒辦法勉強的,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我……」


  「嗯,」蘭索再度打斷他的話,「不用說這些了,我都知道。」


  「那……」


  蘭索對著他勾了勾唇角,那笑容特別明亮,像晨曦的薄光:「等你能接受我了,我會告訴你的。」


  白月笙:「……」


  談話無疾而終,蘭索離開了,白月笙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阿九斟酌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不騙他一下?」


  白月笙說:「不想。」


  阿九:「……」


  白月笙心裡有些煩躁,他把頭埋在枕頭下,被子捲成一團,可還是覺得冷颼颼的。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阿九出聲道:「何必這樣執著於這個任務?」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陣子發生的所有事全都和晉陞任務脫不開干係,白月笙雖然一直逼問蘭索,但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答案的,一定是因為這個任務,傑里米、裘長風、奈爾以及蘭索才會來到這個世界,才會再度找到他。


  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甚至無需去回憶,這樣才能沒有負擔的向前走下去。


  若是不斷地沉浸在過去,被過去所糾纏,再強大的人都會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白月笙面臨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阿九的擔心不無道理。


  可白月笙卻忽地冷靜下來:「放心,我沒事。」


  阿九沒再出聲,他明白白月笙的心情,因為蘭索·斯蒂恩在某種意義上和他很像,異身而處,尤其刺心。


  一夜沒睡對白月笙來說根本不是事,第二天照樣神清氣爽,半天兒疲憊都見不到。


  白月笙從學校回到家,樓道里站著位不速之客。


  金髮碧眼的男人揚起燦爛的笑容:「下課了?」


  白月笙:「……」


  蘭索揚了揚手裡的肖蒙馬卡龍:「給你帶了小禮物。」


  白月笙看到馬卡龍的份上,准他進屋了。


  神王陛下自來熟得很:「這屋子好小。」


  白月笙:「……」吃完馬卡龍就把你小子趕出去。


  蘭索·斯蒂恩卻眨了眨眼睛,說道:「幫你弄得更舒服一些。」話音落下,他抬抬手,也不見他做了點兒什麼,整個屋子都大變樣,空間被無限拉伸,客廳的裝飾也大變樣了,從普普通通的兩室一廳的小公寓分分鐘變成了華麗昂貴,地上都鋪著長毛地毯的歐風豪宅!


  白月笙被震住了,神王掉渣天啊,這空間重塑術已經登峰造極了!

  可是這不符合他平凡小青年的設定,白月笙急忙問阿九:「金錢上限破了沒有??」


  阿九道:「只是空間術和幻術,物品價值沒變。」


  白月笙鬆了口氣,他坐進了柔軟的真皮沙發里,只覺得舒服爆了。


  這下他終於肯正眼看一下蘭索了,這傢伙總算幹了點兒正經事。


  神王陛下再接再厲,擺好了馬卡龍,泡了紅茶,微笑著輕喚白月笙:「來,嘗嘗。」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月笙被伺候得太舒服,一時間還真不好意思把人給趕走了。


  而神王陛下向來明白「得寸必須進尺」的真理,竟一直從下午茶點賴到了晚餐十分。


  白月笙看著天色暗下來了,準備開門送客。


  可誰成想他剛打開門,蘭索還沒走,樓道里的電梯竟叮得一聲響了。


  一個熟面孔從裡面走了出來。


  白月笙都要換上「蔣三少表白恐懼症」了,真是一見這位小少爺,他就頭皮發麻,快成草履蟲的應激反應了!

  蔣小銘也很意外,見到他開門不由驚喜道:「阿笙……」


  白月笙正想毫不猶豫地甩上門,可本該賴在屋裡不肯走的神王陛下竟然出來了。


  四目相對,蔣三少面上的驚喜瞬間只剩下前半段——只有驚沒有喜。


  蘭索微笑,璀璨若驕陽:「你好,是小笙的朋友嗎?」


  蔣銘:「這……」他無助的看向白月笙。


  白月笙氣都沒喘便介紹道:「這是我的哥。」說著又向蘭索介紹蔣銘,「以前的同事。」


  蘭索和蔣銘相互問好。


  白月笙不動聲色地看向蘭索:「哥,你不是要回去了?路上小心些,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這句輕聲細語的哥喊得蘭索嘴角的笑容更勝,為了承下這話,他也只能說道:「嗯,那我先走了,有空了再來看你。」


  白月笙趕緊應下:「好。」


  送走了蘭索,白月笙反手關上門,看向蔣銘。


  蔣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著頭說道:「沒聽說你還有個哥哥……」


  白月笙睜著眼說瞎話:「同父異母,之前他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


  「哦……」蔣小銘心裡不藏事,放下心后,面色明顯好看多了。


  白月笙問他:「來找我有事嗎?」


  蔣銘立馬抬頭說道:「阿笙……」


  白月笙真怕他又要表白。


  但出乎意料的是,蔣銘似乎真的想開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做不了戀人,我們還是朋友的,對嗎?」


  白月笙回他:「當然。」


  蔣銘明顯鬆了口氣,嘴角也揚了揚:「那我以後還能約你出去玩嗎?」


  白月笙想了下說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


  聽到介意這倆字,蔣銘明顯身體微僵,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之後兩天,蘭索·斯蒂恩幾乎把白月笙這兒當成第二個家了。


  他倒是懂事,沒在人前纏著白月笙,只是默默在樓下等他,然後一起回家。


  因為每次都帶了超級美味可口的小禮物,白月笙便准他進屋。


  這天又是這樣,因為外頭下了雪,蘭索還帶了一杯熱騰騰的焦糖瑪奇朵。白月笙對這種奶泡充盈的熱咖啡向來沒有抵抗力,捧到手裡喝了一口后更是體會到了人生大圓滿的滋味。


  蘭索在一旁看著,只覺得他這眯著眼睛一臉滿足的表情好看極了,心臟像是被羽毛撓了又撓,那深藏已久的渴望再也壓制不住,他靠近他,微微垂首,對著他濕潤的唇吻了上去。


  「碰」……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月笙餘光一閃,看到了站在樓道口裡,一臉「見鬼了」的蔣三少。


  阿九:「很好,你這連哥哥都不放過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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