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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後來,蘭衣想累了,也走累了,自覺地爬到公冶背上,求背背,公冶甘之如飴,背著他很快回到冪碧城。


  兩人本來想找間小旅館兒,卻在大街上遇到了形色匆匆地許鳴柏。許鳴柏看到二人,立刻雙眼發光地撲上來,一把拉住蘭衣,話也沒說直接拉著就跑。


  他拉著蘭衣,蘭衣拉住公冶,三人連成一串,在人群中穿梭竟然沒人被撞倒。


  「這是去哪兒?」蘭衣跑得氣喘吁吁,許鳴柏頭也顧不上回,道:「王員外出事了!」


  他出事關我什麼事?!蘭衣用力甩開許鳴柏的手,拄著膝蓋猛喘氣,眼神示意許鳴柏把話說清楚。


  「二哥和嫂子被他抓去了,他們兩個的傷還未痊癒,寇兵已經趕過去了,我怕他吃虧,去匡家客棧找你們,掌柜說你們去了冪山,我正要趕過去,正好你們回來了。」許鳴柏喘得也很厲害,顯然跑了很久。


  「你怎麼不騎馬?你準備就這麼跑去冪山?」蘭衣看白痴一樣看他,許鳴柏噗一聲笑了,完全被自己蠢得。


  「我著急嘛,」許鳴柏道,「這幾天王員外一直在喝黑老怪的肉湯,今日喝完肉湯后突然不醒人事,他家的葯修看過後,偏說是黑老怪有問題,說我們在黑老怪屍身上下了毒,他老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請動劍門出手,來了許多人把二哥和嫂子抓去了。說是若王員外死了,便要二哥嫂子給他償命!」


  擦!蘭衣暗罵一聲,問:「你確定王員外不是裝得?」


  「寇兵就是去確認這事兒的。」許鳴柏道,「不過,王員外府里聚集著許多劍修,我擔心寇兵單槍匹馬更容易著什麼道。」


  蘭衣直起身,安慰似的拍下許鳴柏後背,「走吧,一起去看看。」


  許鳴柏欣喜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


  蘭衣嘴角抽了抽,心裡卻開始琢磨怎麼再坑王員外一筆精神損失費。


  途中正好路過匡家客棧,蘭衣和公冶簡單收拾了下行禮,扔到馬車上,便快馬加鞭地趕往王員外府。


  餘十七正好趕回來,在客棧門口見到蘭衣的馬車,忙上前又挽留一番,奈何蘭衣心意已決不再摻和匡廣智的爛賬,分離已是必然,蘭衣明顯不欲多說,餘十七惜才卻也沒有辦法,只道,日後若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讓蘭衣儘管開口,目送馬車消失在街角,才轉身進了客棧。


  給家主的飛鴿傳書當晚午時過後便收到了回信,餘十七看著手裡的字條,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他反覆看了很多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才將字條放到油燈上點燃燒掉。當晚,連夜返回冪山藥宗,並於第二日清早帶著四個徒弟離開冪山,踏上回程。匡廣智隱約猜到些什麼,心裡十分不踏實,他問了餘十七很多遍到底出了什麼事,餘十七每次都欲言又止,望著他的目光複雜至極,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匡廣智心中積蓄的不安直到將餘十七師徒送到山門前終於爆發,他望著那幾人絕塵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凄厲大喊『告訴我吧——』,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回蕩在山野間他自己的回聲。


  匡廣智怔怔地望著那五個身影消失在石階盡頭,內心的不安和惶恐如潮水般涌動將他淹沒,他脫力般蹲在山門下,忽然覺得好沒意思。此時,昨日那股即將正式拜入師門的喜悅早已消散不見,之前幻想的關於未來揚眉吐氣的種種畫面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在剛剛,餘十七師徒五人絕塵而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種錯覺,彷彿他是個被拋棄的人,那種感覺甚至比被隋開白利用還要令他痛苦難受。


  匡廣智看著蜿蜒而下的石階發了會兒呆,眼中的迷茫漸漸被一股狠厲所取代,他霍地起身,哼一聲,唇角詭異地勾起,拳頭緊緊攥在身側,倔強轉身,帶著一股瘋狂大步返回宗里。


  再說蘭衣三人,趕到王員外府時,日已西沉。打老遠就看到員外府門外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一陣陣驚呼、驚嘆自人群中傳出來,顯然是在看熱鬧。


  許鳴柏不待馬車停穩便拉著蘭衣沖了出去,撥開人群,只見寇兵滿身是血地趴在地上正艱難地爬起。他面前站著三個劍修,其中一人雙手環胸正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嘲笑道:「……那黑老怪真是你這等廢物打回來的?我怎麼這麼不信呢!沒有本事還趁什麼英雄,想見張二,先從爺爺的□□鑽過去!」


  人群一陣鬨笑,緊接著一陣疾風衝出人群,那劍修冷不丁地臉上挨了一拳,臉被打得偏了過去,還好他下盤穩,沒有跌成王八翻天丟人丟到姥姥家。


  『呸』!劍修淬口血,抹了下被打破的嘴,破口罵道:「哪兒來的小崽子,敢在你趙大爺面前撒野?!」


  許鳴柏揍完人,反身正扶寇兵起來,聽到罵聲,轉身又是一拳,這次劍修有了準備,抬掌來接,一把抓住許鳴柏的手腕就勢一擰,許鳴柏『啊』地大叫一聲,將寇兵往蘭衣身上一推,反撲過去就要拚命。


  蘭衣接住寇兵,見另外兩個劍修擼袖子要圍攻,忙喝道:「幾位壯士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破嘴的劍修罵了句,一腳踹向許鳴柏,其餘兩個劍修同時撲上來,以掌為劍向許鳴柏劈去。


  眼見許鳴柏要被碎屍萬段,突然幾道精純的劍氣自斜里射了過來,三個劍修同時哀嚎一聲翻倒在地,抱手抱腳抱肚子,疼得滿地打滾兒。


  劍氣射來的方向,人群連忙讓出一條道,公冶冠玉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蘭衣故作同情,對那幾個劍修道:「都說了讓你們有話好好說,誰讓你們不聽?」


  「你,你們是什麼人?」破嘴劍修連滾帶爬地盡量拉遠和公冶的距離。


  「我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蘭衣將寇兵交給許鳴柏,走到那個劍修面前蹲下,伸出一指戳戳他的腦門,笑嘻嘻地問:「說吧,為什麼打他?」


  劍修抬眼,見公冶走了過來,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不敢輕舉妄動,嘴上卻嚷嚷道:「我,我警告你們,我師父可是劍門裡數得著得有頭有臉的高手霍三爺,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他老人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哦,是嗎?」說著,蘭衣抬手摸向他腦袋。


  劍修:「啊啊啊——」


  蘭衣隨便一揪,揪下他三根頭髮,嘆道:「不是一根毫毛,真可惜!」


  劍修:「……」


  人群:「哈哈哈!」


  頭髮扔到劍修臉上,蘭衣站起身,踢他一下,道:「說吧,你們在這兒幹嘛?」


  「看門。」


  「說重點!」蘭衣再踢。


  「幫王娘子看門。」


  這次不用蘭衣動腳,圍觀群眾就一片噓聲。劍修臉色難看,正想罵人,身邊同夥突然一聲慘叫暈了過去,原來是那人想在背後偷襲蘭衣,被公冶一掌劈暈,鼻血流了一地。


  這一下,不止人群靜了,就連另一個抱著肚子翻滾的劍修也果斷裝死不在動彈。剩下姓趙的那個劍修瞬間亞歷山大。


  蘭衣不耐煩地揚起手,那劍修連忙告饒,道:「別打別打,我說,我說!我們是受了王家娘子之託,來這裡幫她看場子的!」


  「她給了你們多少錢?」蘭衣問。


  劍修道:「不用錢,王娘子為我劍門捐了兩顆黑老怪的牙做鑄劍原料,掌門說了以後王家的事就是我們劍門的事!」


  「哦——」蘭衣拖長了音,與公冶和許鳴柏交換個眼神,前因後果一想瞬間明白了。


  他不再搭理那劍修,而是轉身對圍觀眾人道:「大家都聽見了嗎?這王員外可是娶了個精明強幹又心狠手辣的娘子啊!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勾搭上劍修掌門,又害死自己的夫君,卻偏生要把這罪名倒扣在不相干的老實人頭上,此等妖女不除不快!大家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很快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大聲附和,殺了妖女,這等紅顏禍水留她何用?


  也有人立馬質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王夫人勾搭劍修跑破鞋?

  蘭衣似乎等得就是這個質疑,笑了笑道:「各位是否都知道,那王員外最近得了個兒子?」


  「對啊,員外□□老怪不是要給兒子做滿月酒嗎?」


  「這種事全冪碧城都知道,你說來有什麼用?」


  「照你這麼說,王夫人給王員外生了兒子,更不可能勾搭劍修了!」


  「呵呵,」蘭衣等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完,忽然冷笑一聲,道:「但你們應該都不知道,王員外其實是個太監!」


  「什麼?!!」


  此話一出,不僅人群嘩然,就連那個劍修都是大為震驚。


  蘭衣不理眾人,繼續道:「王員外是個太監,那麼,王夫人生出的兒子是誰的?」他看笑話般瞥著劍修問:「你們掌門的?」


  「你閉嘴!竟敢侮辱掌門,我和你拼了!」趙劍修勃然大怒,從地上一躥而起掄起拳頭就要揍蘭衣,可惜他的拳頭還沒掄過來,便被公冶撤著手腕掰斷了胳膊,頓時疼得眼冒金星,慘叫著暈了過去。


  門口這麼大的動靜,早有人跑進府里前去稟報。這時一個頭髮半白的老劍修負手走出門口,見到門口弟子慘狀,立刻氣得牛眼圓睜,問也不問,直接抽出佩劍向公冶冠玉砍來。


  公冶側身避過,轉身踢過一腳,躬身時隨便拾起地上一把劍,原地空翻,以倒掛金鉤之勢一劍刺向那老頭胸口。


  老頭連忙急退,胸口衣衫卻依然被挑開一道長口子。老頭皺眉,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蘭衣站在一旁,閑閑開口:「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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