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秒
第十九章憤怒不過三秒
奧利弗心煩意亂地望著狂歡的人群，直到鬧鐘聲響起，他拿出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剛好到十點整，而某個特定的賬戶餘額仍然是零。
湯米見他神情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
奧利弗神色微斂，回答道：「沒什麼，我去西婭那邊看看，你隨意。」
湯米一臉茫然，轉身去找其他女孩聊天了。
奧利弗走過去，打斷了邊跳舞邊聊天的唐無樂和西婭。
西婭皺著眉頭，不滿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告訴我，奧利弗。」
奧利弗卻沒有看西婭，眼睛落在唐無樂身上，沉默了幾秒鐘，嘴角揚起一抹不太情願的笑容，語氣生硬道：「祝你們玩的愉快。」
唐無樂挑眉輕笑道：「謝謝。」
奧利弗這才注意到唐無樂說話的口型有點奇怪，稍一沉思心裡有了某種猜測，遲疑問道：「你拿走了它？」
唐無樂眨了眨眼，琉璃青的眼眸閃爍著璀璨迷人的光芒，看得奧利弗有些心跳加速：「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奧利弗回過神，鎮定道：「可能是我認錯人了。」說罷，深吸一口氣，匆匆地離開了。
唐無樂注視著奧利弗離去的背影，而後收回目光，笑吟吟地對西婭道：「累了嗎？過去吃點東西吧。」
奧利弗心神不定地走出會場，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方才唐無樂對自己眨眼的笑臉，只覺對方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莫名感到心悸。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剛走過拐彎處，就看到盡職盡責的狄格爾站在旁邊等他。
「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先生。」
奧利弗腳步微頓，面帶微笑地轉過身，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真誠些：「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狄格爾眯著眼道：「要不是你成天滿嘴胡說，我真願意相信你，奎恩先生。派對在那邊，請。」
這就是幾次甩掉他的代價，奧利弗有些頭疼，見狄格爾不打算放自己離開，心想他可能又要暴力一次了。
奧利弗臉上露出謊話被拆穿后的無奈表情，從狄格爾身邊走過，忽然發力從背後將他敲暈了。
「對不起，需要你在地上躺一會兒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拍手掌的聲音，奧利弗抬起頭，看到原本跟西婭在一起的唐無樂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還親眼目睹了他撂翻保鏢的全過程。
唐無樂慢步踱過來，不緊不慢地評價道：「身手沒退步。」
「唐？」奧利弗驚訝地道。
唐無樂雙手環抱，靠在牆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準備去幹什麼？」
奧利弗抿唇，表情有些尷尬，畢竟他的行為在唐無樂面前顯得有些班門弄斧：「……去解決一個人。」
唐無樂沒有追根究底，只是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謝謝，我可以搞定。」
聞言，唐無樂玩味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祝你好運，未來的大英雄。」
唐無樂好像只是來奧利弗面前刷一下存在感，然後就施施然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奧利弗，感覺更心塞了。
亞當·亨特辦公室所在的那層樓已經被嚴密警戒起來，大廈外面的警探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旦有發現異常就會迅速展開行動，不過這些警戒完全攔不住奧利弗，他可以選擇無數種方式進入那棟戒備森嚴的大廈，比如說坐滑索上去。
奧利弗穿上早已準備好的刺客套裝，拿著弓箭單槍匹馬闖入亞當·亨特的辦公室，在島上訓練出來的身手足以對付那些只會拿槍的傢伙，不過他到底低估了對手，沒想到亞當手下還有個身手矯健的傢伙，一時不察被子彈擊中，子彈打在身上的力度讓他陷入短暫的昏迷，不過昏迷前他利用飛出去的暗器解決了那傢伙。
蜂擁而至的腳步聲驚醒了奧利弗，胸膛隱隱作痛，他在身上摸到了一顆子彈，有些驚訝身上這套衣服的防禦能力堪比防彈衣，來不及多想，用一支箭吸引了警探們的注意力，而後破窗而出，順著早已準備好的滑索滑到了對面——那裡燈紅酒綠，正是為他舉辦的派對。
「得手了嗎？」唐無樂像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奧利弗身後，看到他一身唐門刺客裝束，笑道，「不錯，挺像那麼回事。」
奧利弗脫衣服的動作一頓，而後以更快的速度換完衣服，轉身看向唐無樂，目光不著痕迹地將唐無樂掃了一遍，抿唇道：「你不適合這種風格。」
聞言，唐無樂低頭看了看，挑眉道：「哪種風格適合我？你妹妹看我的眼睛都直了。」
奧利弗目光微沉，暗忖：就是因為這樣的你太引人犯罪了才不適合好么？不過這樣的話肯定不能對他說，否則只會讓他更加反其道而行之。
奧利弗眉眼微垂，面不改色地撒謊道：「這樣會顯得你還未成年，你想做的事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唐無樂並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詞，不過最後他還是決定採納奧利弗的建議，因為在方才的派對上，他已經感覺到好幾個充滿齷齪的視線在他身上打轉，按照他以往的脾氣絕對要將那些人的眼睛挖出來才罷休，奈何聚光燈和不斷走動的人群混淆了他的感官，他只好暫歇這種念頭。
吸引漂亮的女孩那叫魅力，但是連男性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那隻能叫妖孽。唐無樂雖然標新立異，但還沒到變態的地步，所以他接受了奧利弗的好意。
這時，外面隱隱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唐無樂的耳力極好，很快分辨出幾個關鍵詞，眯著眼道：「看來你的行動並沒有那麼順利。」
奧利弗想起臨走前留在亞當·亨特辦公室牆上的信號轉接器，神色微斂，「只要目的達成了就好。」
「身為派對的主角，不去看看嗎？」
奧利弗看著他，藍色的瞳孔變得深邃，「當然。」
「警探，這是個私人派對。」奧利弗穿過人群，走到昆汀·蘭斯面前。
昆汀眯起眼，目光緊緊地盯著他，語氣不善地道：「是嗎？今晚在亞當·亨特的大樓里發生了一起事故，你知道這件事嗎？」
「亞當·亨特是誰？」
「一個暴發戶。」昆汀嘲諷地道，「我真驚訝你們不是朋友。」
奧利弗神色坦然道：「我不是離開了一陣子嘛。」
「他被一個戴面具的兜帽男襲擊了，就是那天救你的那個人。」
奧利弗接過話，「兜帽男？你沒找到他？」
昆汀盯著他不說話。
奧利弗挑眉道：「我打算髮布一個懸賞。嘿——大伙兒聽好了，誰能找到那個戴面具的兜帽瘋子，誰就能拿到兩百萬賞金。」
奧利弗的話音剛落，人群發出一陣歡呼聲。
奧利弗微笑著看著昆汀。
昆汀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犀利地盯著奧利弗，充滿恨意地問道：「你有試過救她嗎？」
旁邊的警員拉了拉昆汀的胳膊：「夥計，我們該走了。」
昆汀繼續咬牙切齒道：「你有試過去救我的女兒嗎？莎拉不會希望你這樣……」
「算了，夥計，我們走。」警員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昆汀瞥了警員一眼，而後又看了看奧利弗，深吸一口氣道：「我們走。」
奧利弗走出人群，就在眾人以為他心情難受的時候，他登上高台笑道：「這裡是不是太安靜了？這可是派對啊，沒有點聲音可怎麼行？」
派對頓時恢復如常。
湯米迎向奧利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道：「真巧啊，你說要在這裡開派對，亞當就在隔壁被搶，還正好就是那天救了我們的人乾的。」
聞言，奧利弗神情坦然道：「湯米，如果我是你，慶幸自己還活著就行了。」
湯米沉默地看著他，眼前的人還是他的好友，只是很明顯他變了，至少這一刻變得讓他覺得陌生。
奧利弗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猜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湯米，我們仍然是朋友，這一點就足夠了，不是嗎？」
望著奧利弗離去的背影，湯米咧了咧嘴，喃喃道：「是啊，我們還是朋友。」說罷，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
奧利弗在人群中尋找唐無樂的身影，當看到唐無樂與西婭摟摟抱抱糾纏在一起時，頓時一股火氣憋在心裡，迅速穿過人群，語間蘊含了些許怒意：「你們在幹什麼？」
吵雜的環境讓奧利弗的聲音有些失真，唐無樂沒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連忙道：「快來把你妹妹帶走，她喝多了。」
似乎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奧利弗的怒氣來的快也去的快，根本來不及多想，手忙腳亂地從唐無樂懷裡接過西婭，瞥到一旁空著的酒杯，不解地問道：「她怎麼喝這麼多？」
唐無樂苦笑著搖了搖頭，心累道：「以後再也不隨便撩身邊的人了，能看不能吃，簡直活受罪。」
奧利弗聽明白了唐無樂話中的含義，神色微怔，低聲道：「你喜歡西婭？」
如果他喜歡西婭，或許他並不是不能接受……
唐無樂手握成拳頭抵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有些心虛道：「……不是。」
奧利弗聞言咬了咬牙，也不知慶幸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偏偏對著唐無樂那張臉他完全說不出重話，說不定是上輩子欠他的所以這輩子來找自己討債了。
唐無樂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把話跟她講明了，她一時接受不了才喝了那麼多……放心，我再混蛋也不會對你妹妹下手，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奧利弗腹誹：你的人品早就沒有信任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