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塞
第十八章心塞
雖然瞳孔的顏色變了，髮型也變了，甚至穿衣的風格都變了，但那張臉還是太具有特徵性了，而且連名字都懶得改，這種逼真的偽裝效果也只能糊弄不知情的人，比如說西婭……等等！他是怎麼跟自家小妹勾搭，哦不，認識上的？！
太明白唐無樂的性格有多惡劣，奧利弗暗想，如果他真對西婭出手了自己到底要怎麼阻止？
奧利弗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唐無樂正要開口卻被西婭捂住了嘴巴，唐無樂對奧利弗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
「西婭？」奧利弗眼睛微眯。
絕對不能讓奧利弗知道自己去夜店了！西婭對唐無樂使了個眼色，而後面不改色地撒謊道：「奧利弗，難道不是在你的派對上認識的嗎？」
一個女孩去夜店玩聽起來確實不怎麼好，唐無樂接收到西婭傳來的信號，淡定地點了點頭。
奧利弗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經歷，沒再追問下去，只是看到兩人的親密互動，覺得有些礙眼，心裡也悶得發慌。
「奧利弗，勞蕾爾來找你了，趕緊去吧。」西婭把奧利弗往外面推了推。
奧利弗看向唐無樂，居然沒有挽留的意思，心裡更加鬱悶，見勞蕾爾朝自己走來，心中無奈只好先過去應付勞蕾爾了。
「勞蕾爾，感謝你能來參加這場派對。」奧利弗面帶微笑地道，眼神卻時不時往唐無樂那邊瞟，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勞蕾爾原本就是被湯米硬拉來的，見奧利弗態度有些敷衍，心中更氣，皺著眉頭冷聲道：「我原本並不想來，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希望我來。」
奧利弗聽到勞蕾爾話里蘊含著憤怒，終於收了小心思，誠懇道：「抱歉，剛才心裡在想其他事情，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勞蕾爾並非感情用事之人，她尋著奧利弗時不時看去的方向，看到西婭正和一個看不太清楚的男子說話，以為奧利弗是在擔心西婭，氣頓時消了些，語氣緩和道：「我來這裡並不意味著我原諒了你……」她的聲音頓了頓，而後又道，「我也不會原諒你。」
「勞蕾爾，我……」
勞蕾爾望著他，卻半天也等不到他的下文，收回目光，眼裡閃過一絲失望，而後低聲道：「我先走了。」
奧利弗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嘿，勞蕾爾，你去哪？」湯米追過去，「你跟奧利弗又吵架了？」
勞蕾爾偏過頭瞥了湯米一眼，道：「你不用跟來了，我現在心情有些不好，先回去了。」
湯米嘆了口氣，目送勞蕾爾離去后才慢慢走到奧利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放輕鬆些，勞蕾爾就是那脾氣。」
奧利弗朝唐無樂的方向瞥了眼，發現他和西婭聊得很開心，心塞地嘀咕道：「完全不能放輕鬆啊……」
話分兩頭，奧利弗離開后，西婭聳了聳肩，疑惑道：「奧利弗今天有點奇怪。」
「確實有點。」唐無樂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看上去並不太喜歡我。」
西婭哼了聲，不滿地癟了癟嘴，抱怨道：「我每交一個朋友他都要管，比我媽還煩人。」
「他管你是關心你，我很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好的哥哥。」唐無樂眯著眼朝奧利弗那邊看了眼。
「哦，得了吧，我情願不要。」西婭表情誇張地道。
唐無樂勾唇，輕聲笑道：「女孩，今晚氣氛這麼好，你難道只想跟我在這裡傻站著聊天嗎？」
西婭從他的話中得到了某種暗示，眼睛頓時發光，正要開口，卻聽唐無樂接著說道：「我有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嗎？」
西婭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尷尬，沉默了幾秒鐘才故作輕鬆地挑了挑眉，笑道：「當然。」
不知何時勁爆的搖滾音樂換成了舒緩的輕音樂，所有人玩得正嗨，突然改變的音樂讓人群陷入一片寂靜，直到有人發現一對俊男靚女正踩著優雅的舞步從角落裡逐漸來到聚光燈下。
一陣口哨聲響起，像是點燃了派對的某種氣氛，各種俊男美女尋找著自己的舞伴加入了這場優雅的華爾茲舞曲。只是他們習慣了在搖滾節奏下肆無忌憚搖晃身體的快感，雖然派對上的氣氛有了，但身體還沒從之前的興奮中緩下來，千奇百怪的跳舞方式，放眼望去頗有種群魔亂舞的混亂感。
又一次踩到唐無樂腳的西婭尷尬地想要停下，交際舞學的太久又沒怎麼派上用處，而平時都是跟著音樂隨心所欲地玩樂，以致於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她臉紅得好似染了一層紅霞，結結巴巴為自己辯解道：「對不起，我很久沒跳這種舞了，所以有點生疏……」
唐無樂輕笑道：「沒事，多跳幾次就熟練了。」
西婭紅著臉低下頭，突然感覺有些難為情，羞澀道：「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都這麼溫柔和……善解人意？」
唐無樂驚訝地挑眉，反問道：「怎麼會？你絕對是第一個。」
唐無樂並沒有說謊，在他生活的那個世界，這麼逗女孩絕對是耍流氓，他仗著身份沒人敢說他，咳，至少不敢當著他的面指責他，背後嚼舌根的倒是大有人在。不過唐無樂自己始終認為無傷大雅，他只是有點小興趣罷了，又沒有給別人造成真正的困擾。
唐家堡上下所有被唐無樂欺負過的人表示：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睜眼說瞎話的人！
唐無樂非常幸運自己跟著奧利弗來到了繁華的城市，這裡的人熱情開朗大方，調戲兩句那叫情趣，勾引不叫勾引叫曖昧，若不是有點潔癖，他早就摟著漂亮的女孩去開房了，不過西婭就算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若是把好不容易跟奧利弗建立的信任毀了那才得不償失。
趁著西婭高興之餘，唐無樂繼續不要錢地刷著對方的好感，他感嘆道：「你是唯一誇我溫柔和善解人意的女孩。」
西婭聞言詫異道：「是嗎？我以為會有很多女孩這麼誇你……」而後猛地睜大眼睛，「難道我是你的……」
唐無樂清楚她沒說出口的話想表達什麼意思，卻並沒有正面回答她，而後轉移話題道：「你哥哥以前是怎樣的人？」
話題跨度這麼大，西婭愣了愣神，而後看了奧利弗一眼，道：「他以前是個混蛋，不，現在同樣是個混蛋。」
唐無樂挑了挑：「哦？為什麼這麼說？」
西婭哼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揭穿奧利弗的黑歷史：「他以前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後來跟勞蕾爾交往收斂了一些，結果轉眼就跟勞蕾爾的妹妹搞上了，結果……嗯哼，」西婭聳了聳肩，幸災樂禍地道，「他在那該死的鬼地方遭罪了五年。」
「那勞蕾爾和她妹妹的關係？」
西婭表情有些沉重，沉默了幾秒鐘才道：「……勞蕾爾的妹妹莎拉當時跟奧利弗一起登上了游輪，所以她死了。現在勞蕾爾很恨奧利弗，從奧利弗回來后就沒給他好臉色。」
唐無樂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隱情，難怪當初奧利弗時常陷入自責中。
唐無樂道：「一個巴掌拍不響，莎拉的死並不能全推到奧利弗身上，我想那個勞蕾爾很可能是因愛生恨。」
西婭驚訝地看著他：「我很高興你這麼說，但是除了我家人，蘭斯一家並不這麼想，所以昆汀，也就是勞蕾爾的父親，從奧利弗回來的第一天就開始處處針對他。」
唐無樂安慰道：「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西婭目光閃爍地看著他，輕聲說道：「謝謝。」
奧利弗突然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將正在說話的湯米嚇了一跳，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
奧利弗緊抿著唇，眼睛死死地盯著唐無樂和西婭，拳頭握得嘎吱響，面無表情道：「沒事。」
「……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沒事。」湯米尋著他的目光望去，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哇哦，混血兒面孔，難怪你如此擔心西婭，閃電妞就喜歡這種光鮮亮麗的外表，看她現在的表情，哦天吶，估計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閉嘴！」
奧利弗額頭青筋直跳，也不知是因為湯米的話還是那對礙眼的存在。
湯米默默地在嘴巴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
這邊因為奧利弗的壞心情氣氛有些詭異，那邊唐無樂似是察覺到了奧利弗灼熱的視線，腳下踩著舞步轉身，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奧利弗，而後唇角微勾，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挑釁表情。
湯米倒吸一口氣，發現奧利弗的表情已經沉得能滴水了，不由得道：「奧利弗，別衝動，派對結束后再揍那小子一頓也不遲。」
唐無樂挑釁的目光像一個開關將奧利弗的理智喚醒，他收回目光，低頭盯著地面陷入沉默。
「奧利弗？」
奧利弗覺得自己氣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唐無樂雖然性格惡劣，但絕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不可能玩弄西婭，他應該相信他才對……相信個鬼！就沒有那傢伙做不出來的事，而且自己的面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值錢好么？！
奧利弗有些悲哀地發現，他特別在意自己沒被唐無樂放在心上一事，或許他氣的並不是唐無樂跟西婭攪合在一起，而是對方假裝不認識自己，這才是讓他心塞的原因所在。
……還是兩個都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