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襲|胸

  奧利弗站在樹下喊唐無樂的名字,然而大概自己之前的行為徹底讓對方心寒,無論他怎麼叫對方都不見答應。


  若是以前奧利弗或許不會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但如今他已決定要好好活下去,跟著唐無樂才有出路,對方因為對自己有期望所以才會如此失望,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對方重拾對自己的信心。


  「對不起,唐。」奧利弗仰著頭,誠意十足地說道,「之前是我混蛋傷透了你的心,我保證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絕不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樹屋裡沒有任何動靜。


  若不是眼尖地發現唐無樂的一縷衣角從樹屋的縫隙中掉下來,以奧利弗的眼力是看不到唐無樂究竟在沒在裡面的,畢竟唐無樂不是能安靜待在樹屋裡的人。在奧利弗的印象中,他每天都在忙綠,很少在樹屋裡浪費時間。


  「唐,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誠心悔改,絕不再忤逆你了。」奧利弗哀求道。


  然而任憑奧利弗如何悔改,唐無樂是打定主意不想理會他了,奧利弗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沮喪,他望著遙不可及的樹屋,目光停留在粗壯的樹榦上,突然挽起衣袖雙手抱著樹榦準備往上爬。


  還沒學會爬樹技巧的奧利弗爬起來很艱難,樹榦又直又粗,一雙手根本環不過來,再加上樹皮濕滑,腳蹬上去根本踩不住,往往還沒爬幾下就滑下來了。早上因為爬樹就傷了手掌皮膚,細皮嫩肉沒過兩三天傷痕是消不下去的,現在又被摧殘,皮膚刮出細細血痕,刺辣辣地疼。


  奧利弗也被激起火氣,咬牙切齒地瞪著樹榦,恨恨地想: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你!


  跟這棵樹較上勁的奧利弗沒發現樹屋裡傳來細碎的動靜,唐無樂將木門推開一個小縫,從上往下悠哉悠哉地看著正摩拳擦掌的奧利弗,也不出聲,似乎想看他準備如何做。


  吃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唐無樂需要看到奧利弗的決心,從下面爬上來並非不可能,但以奧利弗戰五渣的行動力,這確實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奧利弗是可塑之才,可惜因為過慣了大少爺生活,不能吃苦耐勞,意志不堅定,這些都需要後期長期□□,如果奧利弗本人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和決心,任他手段再厲害也是徒勞。


  唐無樂想做什麼事就從未失敗過,莫名其妙來到這裡,他從未擔心過危機四伏的荒島會威脅自己的生命,唯一讓他介懷的是島上只有他一個人,在不知道何時能離開這座破島的情況下,顯然沒人說話是一件很孤獨寂寞的事,況且他本身就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才會整天找事干分散精力。


  奧利弗的到來能在一定程度上排解他的寂寞,但他自認不是個好人,供對方白吃白喝根本不可能,所以如何將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培養成全能型助手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任務,他享受調/教過程中的樂趣,也非常期待對方完全蛻變后的模樣,想必一定很有滿足與成就感。


  因此,唐無樂從一開始就在思考如何調/教奧利弗,就算奧利弗要死要活也沒想過要放棄,不,準確地說,這種情況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過是將計就計,正如之前提到的一樣,奧利弗是可塑之才,並非缺乏意志,只是缺乏想去鍛煉他的人。


  唐無樂重新躺回去,聽著下方不時傳來抽氣與喘/氣聲,嘴角勾起一抹懶洋洋的笑容,心裡暗忖著: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奧利弗抬頭望了望依舊沒有動靜的樹屋,緊抿著唇,渾身看上去有些狼狽,三番兩次滑下來似乎讓他望而卻步。他眉頭緊蹙,湛藍色的眼眸嵌入深刻的眼眶裡,透出一絲凝重。


  努力幾次后奧利弗心知這般下去是不可能爬上去的,他開始四處尋找可借用的工具,看著天上縱橫交錯的樹枝,忽然靈光一閃,眼睛一亮,想起之前唐無樂曾用到過的藤蔓。


  那條藤蔓懸垂在樹榦背後,恰好在奧利弗的視線盲區,他折騰了這麼久才想起還有這東西。


  愛好運動的奧利弗少爺玩過攀爬的遊戲,抓著繩子往上爬的經驗自然豐富,只是濕滑的樹榦不比突出的落腳點,這需要他在平衡身體的情況下盡量借力,而且他的手掌心有很多傷痕,疼痛會影響他的發揮,這對他的抓握力要求很高,不過為了能取得唐無樂的信任,這點小傷還在可忍受的範圍,咳,或許還能博得對方的同情呢。然而防範措施還是要做的,他可不想目的還沒達到就把自己摔殘廢了,所幸藤蔓很結實,不怕會被自己扯斷。


  奧利弗將藤蔓綁在腰間,然後抓著藤蔓一步一滑艱難地往上爬,速度雖然慢得堪比蝸牛,但效果還是有的,至少攀爬的高度在往上升。終於爬到樹屋所在的樹梢時,奧利弗覺得這一刻的自己無比偉大很值得紀念。他小心翼翼解開腰間的藤蔓,盡量不往下看,實在是之前經歷過一次恐高的心理把他嚇怕了。


  奧利弗還沒走到樹屋前,木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推開,奧利弗猝不及防被木門刮到,心裡一慌,腳下打滑踩了個空,頓時身體失去平衡往後倒下去,失重感瞬間襲來,奧利弗大叫著救命跌下樹梢。


  造成這一慘狀的罪魁禍首:「……」


  唐無樂來不及吐槽,在奧利弗倒下去的那一瞬間身形微動,緊跟著跳了下去。


  奧利弗仰面往地上墜落,看到如天神般緊隨自己飛下來的唐無樂,聲音突然梗在喉嚨發不出來,他失神地望著唐無樂冷峻到不苟的神情,恍然發現自己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看著對方。


  白皙的肌膚看不到一絲毛孔,仿若呈列在商場櫥櫃的模擬版高定娃娃,面容精緻到無可挑剔,一頭墨發在空中翩躚飛舞,薄唇微抿,鼻樑高挺,漆黑的眼眸像匯聚了宇宙中所有的星辰,深邃中泛著璀璨的星光,能將人的心神全部攝去。


  視線下移,寬鬆的衣襟被下墜的風微微吹開,露出性/感白皙的胸膛,衣袂飄飄,宛如掉落凡間的精靈,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唐無樂伸手一攬奧利弗的腰/肢,而後緊緊摟入懷中,通過旋轉減緩下降的速度。


  奧利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觸/摸那片光滑白皙的肌/膚,喉結上下滾動,發出一聲嘆息。


  唐無樂因一時大意被懷裡某個色/胚/襲/胸,身體微僵,內息紊亂差點雙雙跌倒在地上,緊接著聽到對方那抹令人遐想的聲音,臉色頓時沉的能滴水。


  有些狼狽地站在地上,唐無樂鬆開摟著奧利弗腰部的手臂,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對仍然陶醉其中的奧利弗低吼道:「鬆開你的咸豬手!」


  奧利弗眨了眨眼,終於回過神,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眼神卻仍然控制不住地往唐無樂身上瞟。


  唐無樂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他居然從奧利弗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惋惜……


  唐無樂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對男人感興趣?」


  奧利弗連忙擺手,神情窘迫地否認道:「沒…沒有!」


  唐無樂眼睛微眯,目光在奧利弗臉上打轉,意味而深長。


  也不知是唐無樂的眼神太犀利了還是奧利弗自己太心虛了,奧利弗目光遊離,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臉上頓時浮出一抹紅暈,並悄然蔓延至耳根,且體內好像燃起了一把火,渾身燥熱的不行。他感覺身下的小兄弟蠢蠢欲動,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害怕被唐無樂發現所以動作不是很明顯。


  唐無樂還沒無/恥/下/流到刻意去看一個男人的下/半/身,便沒發現奧利弗的不對勁,話鋒一轉,嘲諷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說到正事上,奧利弗被色/相迷住的漿糊腦袋終於清醒了些,低著頭訕訕地道:「抱歉,我以後不會了。」


  唐無樂挑眉,「不是覺得我欺負了你挺委屈嗎?還準備尋死,現在想通了?」


  「想,想通了……」


  「決定繼續被我虐了?」


  奧利弗納納地道:「別說的這麼難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唐無樂看著他。


  奧利弗連忙改口道:「聽你的。」


  唐無樂看到奧利弗的表現終於有了那麼一丟丟的滿意,寵物聽話會讓他在調/教的時候輕鬆很多。


  □□要循序漸進,拔掉了奧利弗身上的尖刺后,唐無樂改變之前的訓練計劃,決定從最基礎的教導開始。


  「首先,你先把自己睡覺的地方弄好。」


  「啊?」奧利弗茫然地看著他,「不是射箭嗎?」


  唐無樂斜眼看他,「你要是喜歡在樹下睡也行。」但他不保證他的安全。


  奧利弗抬頭望了望唐無樂的樹屋,經過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覺得自己更有心理陰影了,不禁咽了咽喉嚨,遲疑問道:「也……也要建在樹上嗎?」光是爬上去就夠他吃一壺了。


  唐無樂笑道:「也可以找個山洞。」


  奧利弗覺得唐無樂的笑容有些危險,腦袋轉了幾個彎,跟著唐無樂絕對比什麼都安全,雖然比起樹上他確實更喜歡山洞,但是如果山洞離唐無樂的住處遠,一旦發生危險並沒什麼卵用,而且一直在樹下睡覺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又想自己以前並沒有恐高的癥狀,可能是被嚇到了而產生的心理陰影,慢慢來應該能克服。


  思及此,奧利弗硬著頭皮道:「那……那就建在樹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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