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打開結界
這邊，孫悟空見雁語走遠，轉而望著玉琉璃，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玉琉璃搖搖頭，輕輕地揚起嘴角：「沒事，看來雁語母親的幻術很高明，連你都看出不來。」
孫悟空沒有說話，目中閃過一絲異色，問道：「五仙女的事，真的是她編出來的嗎？」
玉琉璃微微一怔，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裡不禁一突，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然而那件事她的確沒有半分記憶，便肯定地點點頭：「那當然，在天宮的時候，我並未去過蟠桃園，更沒冒充過五仙女。」說著，她眼睛微微一眯，含著一絲戲謔：「你這樣問，難不成你以為那是真的？」
孫悟空喉頭一噎，急忙掩嘴咳嗽了幾聲，神情有些尷尬，硬聲道：「才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看她有沒有騙我們。」
看著他不自然的樣子，玉琉璃不禁莞爾，過了片刻，她忽然想起剛才的事，臉上頓時有些發燙，瞅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問：「剛才你……」
孫悟空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急忙說道：「剛才是因為我覺得欠你一命，又以為你馬上就會死，所以你提的要求我才答應娶你。」
玉琉璃目光一黯，接著問道：「那如果……」
然而，她話剛出口，雁語卻走到他們身旁，打斷了她的話頭：「悟空大哥，琉璃姐姐，我娘答應我了，讓我放你們出去。」
玉琉璃頓時一喜：「真的嗎？」
雁語甜甜一笑：「是的，不過還需要悟空大哥幫忙。」
孫悟空神情一怔，疑惑地望著她。雁語隨即解釋道：「是這樣的，這個結界只能從外面進來，但是無法從裡面打開。」
「什麼！」玉琉璃頓時一驚。
雁語急忙道：「琉璃姐姐，你別急，聽我說。原本是打不開的，但是可以用我結的銀杏果打開。」說著，她指著不遠處的湖泊道：「你們看到那片湖泊了嗎，湖心小島上的銀杏樹就是我的本體。」
孫、玉二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湖泊，湖心有一座小島，島上長著一棵結滿黃色樹葉的銀杏樹。
玉琉璃眼前一亮，讚歎道：「原來你是銀杏樹，真的好美呀。」
雁語臉上一紅，羞澀地笑了笑：「讓姐姐見笑了。」
忽然間，玉琉璃在滿目金光中看到一點柔白，急忙拉著雁語的手問：「雁語，那個白點就是你結的銀杏果嗎？」
「嗯。」雁語點點頭。
玉琉璃眸光一閃，急不可耐地說：「那你趕緊用銀杏果打開結界吧。」
雁語卻搖搖頭，微微嘆道：「唉，這就是我請悟空大哥幫忙的原因了。只有成熟的果子才能打開結界，但是我必須結夠一千零一片樹葉，銀杏果才能成熟。可是我還差一百零一片樹葉，所以銀杏果就無法成熟。」
「啊，那怎麼辦呀，難道你……」玉琉璃面上一驚，警惕地看著她。
雁語連忙擺手，解釋道：「姐姐，你別誤會，其實要使銀杏果成熟，還有一種法子，就是需要一個法術極強的男性，以純陽之力幫助我施法，就能夠催熟銀杏果，我也能提前化為人形。」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玉琉璃眼中放出一抹異彩，驚喜地道，說著扯了扯孫悟空的袖子，催促道：「孫悟空，你快幫她施法吧。」
孫悟空微微頷首，應道：「好。」
雁語望著孫悟空，羞澀一笑：「那就拜託悟空大哥了。」說著，就準備飛向湖心。
就在此時，她母親卻突然來到她身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瞬也不瞬地望著她：「雁語，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是的，母親。」雁語定定地點點頭。她母親神情一震，眼裡泛起深深地複雜之色，嘆道：「罷了，一切都是註定的。」旋即緩緩地鬆開手。
雁語看了她一眼，縱身飛向湖心小島，回到了銀杏樹里。
「悟空大哥，請你施法吧。」銀杏樹里，傳來雁語的喊聲。
「好！」孫悟空應了一聲，旋即騰起到半空中，將純陽之力運到右手，朝銀杏樹傳了過去。
湖中心，銀杏樹吸收了純陽之力，頓時散發出一陣金黃色的光芒，過了一陣，那顆銀杏果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白，當它長至拳頭大小，白芒一閃，便從樹上跌落。就在此時，銀杏樹金芒乍盛，瞬間變成了雁語的模樣，她伸手將銀杏果握住，縱身飛至蜃妖身旁。
「母親，我終於變成人了。」雁語抓住蜃妖的手，激動萬分。
蜃妖伸手拂了拂她的頭，眼裡含著複雜的光芒，感慨道：「是呀，你終於變成了人了。」
雁語高興地道：「那我這就把結界打開，咱們就可以出了，到時候，我就可以陪你去看你最喜歡的櫻花了。」
「嗯，好。」蜃妖微微點頭，眼裡泛著無限的憐愛。
雁語微微一笑，拿出銀杏果，念動咒語，不一會兒，銀杏果閃起一陣白色的光芒。接著，她將銀杏果往前一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白狐，「咕咚」一聲落盡湖裡。就在銀杏果與湖面接觸的那一剎那，湖水頓時泛起一圈圈漣漪，如波浪般朝四周擴散。
接著在漣漪的中心，漸漸地形成了一個漩渦，越來越大，最後足有水缸那麼粗。
「就是現在了！」雁語目光乍亮，對著他們喊道，說著拉起蜃妖的手，就跳進了漩渦里。孫悟空看了看玉琉璃，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叮囑道：「走！」說著，便拉著她一起跳進了漩渦里。
漩渦中，玉琉璃的身子再次失去平衡，但是她並沒有多麼的恐懼，因為她的手被孫悟空緊緊的拽住，使得她的心那麼安定。終於，漩渦散去，他們再次回到了深海里。孫悟空連忙施法設下結界，玉琉璃則催亮發簪。
柔光中，玉琉璃下意識地低下頭，朝他們相握的手瞧去。發現她在看什麼，孫悟空面上一滯，急忙地鬆開手，不自然地問：「沒事吧？」
玉琉璃搖搖頭，神情也有些異樣：「沒事。」
雁語顯得有些興奮，急忙四下張望，激動道：「母親，我們終於出來了。」
「嗯，終於出來了。」蜃妖點點，感慨的道。
「母親，一會兒我們……」雁語心下一動，說著就朝蜃妖看去，去發現她的身體正在虛化。她目光一震，頓時大驚：「母親，你怎麼了？」說著，就朝蜃妖抓去，卻抓了個空。
雁語回過身子，不可置信望著蜃妖：「母親，怎麼會這樣！」
蜃妖揚起嘴角，憐愛地望著她：「雁語，其實在我化為結界時，我就已經死了，我用盡所有法力才能將元神凝為實體。我是結界的一部分，如今結界已散，我自然是活不成的。」
聽了她的話，雁語眼睛一紅，頓時垂下淚來，連連搖頭：「不，母親，我不讓你死。」
蜃妖望著她，勸慰道：「雁語，別難過，一切都是註定的。只要結界被打開，我就會死，不是今天，也會在以後的某一天。」
雁語頓時泣不成聲：「不，母親，若我早知道會這樣，我寧願永遠不出來。」
蜃妖眼裡泛起深深地憐惜，幽幽一嘆：「傻孩子，我是你的母親，又怎麼會把你永遠困在結界里。只要你能幸福，我做什麼都願意。」
「母親！」雁語望著那越來越淡的身影，淚水決堤成河。一旁，玉琉璃看著這一切，心下亦十分黯然。
蜃妖轉而望著孫悟空，眼裡泛起複雜之色，道：「孫大聖，蜃妖必須吸取魂魄才能孕育後代，此乃天道使然，我們也沒辦法。將你和這位姑娘卷進結界，想要謀害你們的人是我。雁語她從來都沒有害過人，這一次也是我逼她的，請你不要責怪於她。」
孫悟空微微一怔，瞥了瞥雁語，旋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