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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盤鈴傀儡6

  隨著北堂第五的嗓音落下,那發瘋的村/民大吼了一聲,瘋狂的撲向他們。


  北堂第五一手摟住卜凡,避開他腰上的傷口,從他的腋下伸過去,摟住他的後背,另外一手猛地在水中一翻,掌心向前快速的一拍,只是一個很輕的動作,湖水彷彿沸騰了起來,忽然激起一股巨大的浪頭,「嘭!!!」的一聲打過去,簡直排山倒海一樣。


  卜凡嚇了一跳,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聾了,那浪頭巨大,一下將村/民蓋在浪頭下面,猛地就壓住了。


  北堂第五沒有停留,摟著卜凡快速的游上岸,然後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卜凡疼得不行,隨便坐在岸邊,冷的哆嗦,捂著自己流/血的腰,一抖一抖的說:「那個……那個人沒死吧?」


  北堂第五說:「放心,我去看看。」


  他說著把衣服給卜凡披好,還把自己的大衣也披在卜凡身上,自己光/裸/著上身,但是彷彿一點兒也不冷,流暢的肌肉暴/露在下著小雪的空氣中,隨著走路的動作,肌肉輕微張弛著,看起來特別有力度。


  卜凡拽了他的手腕以下,說:「你……你小心點。」


  北堂第五一愣,然後挑了挑嘴角,拍了拍他的手背,卜凡就鬆了手,北堂第五快速走過去,就聽到「啪!」一聲,那村/民在水中掙扎著,不斷的拍著水,好像溺水了一樣,嘴裡大吼著,發出「呋、呋……呋——呋!」的聲音。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猛地一把抓/住那村/民的后脖頸子,一把將人拽上來,那村/民拽上來的一霎那就要去咬北堂第五,北堂第五快速劈手就是一個手刀。


  村/民「啊!」的大喊了一聲,直接摔倒在地上,一下就沒了知覺……


  卜凡還以為北堂第五要被咬,嚇得一身冷汗,這下終於放鬆/下里,更是覺得冷,不停的打擺子,把自己縮在一起。


  北堂第五快速走過來,見卜凡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牙齒上下相擊,發出「得得得」的敲擊聲,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蹲下來,輕輕撥/開卜凡壓著自己傷口的手,說:「我看看。」


  卜凡的手心裡都是血,傷口流/血很多,還在往外/流,萬幸血是鮮紅色的。


  北堂第五臉色不好看,說:「忍一下,我先給你止住血。」


  卜凡點了點頭,反正已經很疼了。


  北堂第五順手輕輕/撫/摸在他的細/腰上,不知道為什麼,卜凡除了疼痛之外,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麻嗖嗖的感覺,好像電流,猛地從腰上往四肢鑽,還有一股鑽上他的大腦,另外一股猛地沖向他的尾椎。


  卜凡「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聲音哆嗦著,有點弱氣,尾音打著彎兒,聲音竟然莫名有些……甜膩?

  卜凡嚇了一跳,感激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震/驚的瞪著眼睛,北堂第五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不過轉瞬即逝,嘴角不著痕迹的挑了挑,剛才卜凡叫的那一嗓子,真是意外的好聽,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聽幾次也不會膩。


  不過北堂第五目前主要是給卜凡止血,他的手指在卜凡的傷口周圍畫了一個咒印,咒印立刻亮出淡紫色的光芒,瞬間光芒被綠色包裹/住,一陣炸亮,傷口的血痕慢慢的收攏,彷彿是畫上去的,而北堂第五的咒法就是橡皮擦,一點一點將血痕抹平。


  卜凡腰上猙獰的傷口立刻就要癒合了,就在癒合的一剎那,卜凡突然一哆嗦,他白/皙的細/腰上,猛的亮起一個五色的印記,彷彿是花瓣一樣,「唰——」的一下炸亮,猛地將北堂第五來不及抽走的咒印一下吸收乾淨,瞬間咒印的力量全都消失了,那五色的花瓣也一下消失,好像北堂第五的幻覺一樣。


  北堂第五眼睛一眯,他肯定剛才看到卜凡的腰上有什麼東西,一晃即逝,帶著五種顏色,彷彿是五靈一樣,看起來像是花瓣兒,但是一晃就沒了,如果不是因為北堂第五放在卜凡身上治癒傷口的靈力突然被抽走,他絕對以為是幻覺。


  北堂第五一陣心驚,這是他一輩子都沒感受過的感覺,他畫出來的咒印帶著獨有的五/行靈力,雖然這股咒印的靈力不是太大,但是也不算小,一瞬間就被吸收跑了,這感覺讓人有些心驚。


  北堂第五皺著眉,看了一眼卜凡,卜凡則是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怎……怎麼了?」


  北堂第五又低頭看了一眼卜凡的細/腰,腰上一片白/皙,腰/肢纖細又韌性,上面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了,而那個花瓣也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白/皙,什麼都沒有。


  北堂第五伸手在他的腰上輕輕摸了兩下,卜凡嚇得要死,全身一陣陣戰慄,幸好捂著自己的嘴,不然真的要叫出來了,北堂第五的手心裡稍微有一些繭子,微微粗糙的掌心在他的腰上撫/摸,卜凡的呼吸都變的急促了。


  北堂第五沒找到任何東西,放開了手,一抬頭,就看到卜凡一臉通紅,咬著下嘴唇,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那表情有點受氣包兒似的,好像自己是欺男霸女的地主……


  北堂第五趕緊把卜凡扶起來,給他披好衣服,說:「傷口癒合了,穿好褲子,咱們回去了。」


  卜凡趕緊點頭,忙不迭的趕緊把褲子套/上,穿褲腿/兒的時候還差點摔倒了,北堂第五伸手一抄,卜凡就摔進了他的懷裡,急的卜凡滿臉通紅,說:「對不起對不起。」


  北堂第五看他著急的樣子,越是著急越穿不好,而且因為穿褲子的動作,臀/部更顯得挺翹,內/褲還是濕的,因為剛才的掙扎,兩側有些微微向里勾起,露/出卜凡的臀/瓣兒來,又白又嫩,看起來卜凡臀/部的肉肉還不少,手/感一定挺不錯的。


  北堂第五站在一邊,他的大衣在卜凡身上,下面穿的很整齊,上面則是赤/裸/著,但是完全沒有一點害羞的樣子,一臉坦蕩蕩的看著卜凡穿褲子。


  卜凡好不容易穿好,趕緊把大衣遞給他,說:「你穿吧。」


  北堂第五搖頭說:「披上吧,別著涼,咱們趕緊回去。」


  卜凡只好把北堂第五的大衣又披上,特別寬大,也特別長,好像一件兜頭的大風衣一樣,遮的嚴絲合縫的。


  北堂第五走過去,抓起昏迷的村/民,兩個人就往回走,這個時候其他人已經睡醒了,不見了卜凡和北堂第五,還在著急。


  陳陌說:「嗨,那兩個人你著急什麼?北堂第五的靈力,他不惹事就行了,別人惹不起他。」


  蘇久兮著急的倒不是這個,而是卜凡和北堂第五一起出去了,那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北堂第五可是頭大灰狼啊,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蘇久兮覺得他是個悶騷男,一定不安好心!

  其實蘇久兮在某種情況下,直覺還挺靈光的……


  葉一夏看著外面,突然說:「回來了。」


  他一說,眾人趕緊往外看,這一看蘇久兮就炸毛了,卜凡披著一件很大的外衣,頭髮還濕/漉/漉的,而北堂第五則乾脆沒穿上衣,流暢的肌肉和完美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看的人之發冷。


  北堂第五手裡還拎著一個昏迷的村/民,眾人一見,趕緊跑出來,肖瑾然抓了一件大衣,丟給北堂第五,說:「你們幹什麼去了?」


  卜凡在心裡悄悄說了一句,洗澡……


  北堂第五則是避重就輕的說:「卜凡在湖邊被這個人襲/擊了,受了點傷,不過我已經用靈力給他癒合了傷口,傷口也沒有毒素和感染,這個人可能也中了毒。」


  陳陌一陣奇怪,說:「不對啊,中毒的人不是都解毒了嗎?怎麼又有人中毒?」


  他們說著,嚮導家的小閨女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光著膀子正在穿大衣的北堂第五,看到北堂第五一身肌肉,頓時羞紅了臉頰,捂著眼睛偷偷往這邊瞥。


  卜凡一看,心說果然是男神啊,小姑娘才十三四歲啊,這樣就給收割走了……


  北堂第五穿上衣服,說:「先進去。」


  眾人走進房子,陳陌先給卜凡看了一眼傷口,果然傷口已經癒合了,並沒什麼事情。


  癒合傷口的靈力耗費元氣巨大,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高深的術法,一般不會有人運用這種術法,這種術法就像用自己的元氣修補別人的元氣,總有一方損失,所以一般人都不會這麼慷慨無私。


  而且癒合傷口的術法只限於皮外傷,卜凡正好被抓了一把,是正經的皮外傷,當時卜凡看起來很疼,傷口還一直流/血,又泡了湖水,北堂第五怕他傷口不處理會感染,所以就用了癒合的術法。


  卜凡不知道那種術法是什麼,北堂第五走進房間之後,就坐了下來,一句話沒說,還微微閉起眼睛,似乎在假寐。


  陳陌給卜凡看了傷口,不贊同的說:「北堂也太胡來了。」


  卜凡奇怪的說:「怎麼了?」


  他還以為陳老/師說的是北堂第五趁著大家沒睡醒的時候去洗澡的事情,結果陳陌說:「用這麼大的靈力修復傷口,要是別人早就抽成乾屍了。」


  卜凡吃了一驚,蘇久兮也沒有聽懂,畢竟兩個人是「學渣」,肖瑾然給大家科普了一下修復傷口的術法,最後加了一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贊同用這種術法。」


  這種術法實在耗費元氣,一不小心抽成乾屍也有可能。


  卜凡嚇了一大跳,趕緊看像北堂第五,說:「你沒事吧?」


  北堂第五坐在床邊,雙手疊在胸前,抱臂閉著眼睛,聽到卜凡說話,眼睫微微一抖就睜開了,臉色沒什麼變化,說:「沒事。」


  陳陌這才給那個昏迷的村/民看情況,果然也是中毒的表現,需要催吐引吐,催吐之後,村/民很快就醒了,神志也恢復了,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們。


  嚮導砍柴回來,聽說又有人發病了,頓時嚇得不行,說:「這……不是都好了嗎?竟然又有人發病了?看來女鬼娘娘還沒有原諒我們,這……這可怎麼辦啊!」


  其他村/民都聽說又有人發病了,全都聚攏過來,想請幾位大師做法。


  眾人都有些頭疼,這是中毒的事情,做法也不管用啊,除非找到中毒的根源,不知道這裡的人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導致一批一批的人接二連三的中毒。


  但是如果不做法,這些村/民又不安心,肖瑾然無奈之下只能點頭,答應他們做法,當然是做做樣子,關鍵還是找到這些村/民吃了什麼。


  嚮導看到大師答應做法了,立刻高興起來,說:「大師,這邊請,我帶你們去祠堂。」


  別看是個小山村,但是他們有祠堂,祠堂後面是一塊很大的墳地,就在後山前面,小山村裡只要有人去世,就會把遺體拿到墳地埋了,前面的祠堂就是逢年過節祭祀的地方。


  眾人等卜凡和北堂第五的頭髮幹了,換了一件乾淨衣服再去看祠堂。


  其他人先出去了,把房間留給卜凡和北堂第五換衣服,因為是臨時來的山村,卜凡根本沒準備衣服,不過他們當天晚上住的是北堂第五家裡,所以北堂第五帶了換洗的衣服,拿出一套看起來比較緊身的,遞給卜凡。


  卜凡傻笑著說了一聲「謝謝」,完全沒注意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個沒拆包的新內/褲……


  卜凡還傻兮兮的笑,心想著萬幸北堂第五帶衣服了,不然自己身上濕/乎/乎的,尤其是內/褲濕/乎/乎的,又濕又涼,太難受了。


  卜凡完全沒有想到,那天晚上北堂第五還告訴他,沒有換洗的內/褲……


  卜凡接過衣服,北堂第五的衣服全是黑色的,所有都是,只是款式不一樣而已,好像北堂第五特別喜歡黑色,這個顏色和他一樣,特別不近人情,不過卜凡覺得,也和北堂第五一樣,無限的包容,其實還有點小溫柔。


  北堂第五換著衣服,用餘光看了一眼卜凡,卜凡正在穿內/褲,細/腰彎下來,后腰上什麼也沒有,又恢復了一片光滑白/皙的樣子,這讓北堂第五不由的皺了皺眉。


  他要找一個后腰上有印記的人,養/父說這個人為了他死過一次,是北堂第五深愛的人。


  北堂第五聽著養/父的話,感覺像是在聽天/書一樣,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那個人為了自己死過一次,這種恩情必然要還,雖然北堂第五不怎麼相信他們之中有什麼感情,但是人還是要找到的。


  剛才一瞬間,北堂第五以為卜凡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腰上出現了一個五色的花瓣印跡,然而一下又消失了,好像幻覺。


  北堂第五皺著眉想,如果那個人卜凡,或許自己也不會太抵觸……


  或許吧。


  卜凡完全沒想到自己穿內/褲都被看光了,他只是覺得著黑色的內/褲有點大,穿上之後好像有點竄風,大/腿/根涼颼颼的,頓時臉上一紅,心想北堂第五的尺寸得有多大啊,簡直就是變相羞辱人!


  兩個人穿好了衣服,都是一身黑,卜凡的衣服已經是緊身款了,但是他身材瘦削,穿起來有點咣當,好好的嚴肅的衣服,讓他穿著有些風/流的感覺,幸好卜凡並不矮,把褲子稍微挽一圈就行,再穿上自己的靴子,似乎現在還流行這種穿法。


  兩個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同樣的黑色,都是靴子,黑色襯托著卜凡的皮膚白/皙,更覺得扎眼的漂亮,而北堂第五則顯得嚴肅冷摸,臉孔英俊身材高啊,兩個人彷彿是情/侶裝一樣。


  蘇久兮看的只想咬手指頭,陳陌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早點放棄吧,長痛不如短痛。」


  蘇久兮:「……」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嚮導見他們出來,立刻就要帶著他們去祠堂,小閨女一見北堂第五,一臉羞澀的說:「爹!我也要去!」


  嚮導斥責說:「你一個女娃娃,去什麼去?」


  小姑娘不太甘心,但是不敢說話,癟著嘴巴一臉很委屈的樣子。


  這個地方比較封閉,祭祀的活動不允許女性參加,還有一個緣故就是,女性體質陰寒,祠堂後面是大片墳場,陰氣很重,就怕有女性過來之後,會引起陰氣衝撞鬧鬼。


  嚮導帶著他們進了祠堂,這邊很陰冷,氣溫比聚/集區要低下五度左右,特別的邪門,天色黑了,一路走過來地上還有鬼火兒,畢竟周圍是個墳場。


  祠堂是他們這裡最大的建築了,雖然看起來仍然簡陋,但是看得出來修的很「宏偉」,眾人走進去,發現祠堂里只有一尊「神像」,而且供奉的不是什麼神明,而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相十分漂亮,盤腿靜/坐在蒲/團上,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鈴鐺,神像很大,促使了那個女人低下頭來俯視著進來的人,那種低垂眼瞼而微笑的動作,讓人覺得有些詭異,後背發毛。


  卜凡看了兩眼神像,就不敢再看,不過他發現女人手裡的鈴鐺,他們不久前才見過。


  卜凡激動的說:「盤鈴!」


  盤鈴!


  宿管的傳達室里,床底下就放著幾隻盤鈴,不過那些盤鈴都放在帶血的玻璃瓶里,好像標本一樣浸泡著……


  卜凡一說,眾人全都注意到了,那個神像手裡拿著一隻盤鈴,有一個銅製的手柄,上面是個大托盤,裡面有個鈴鐺,盤鈴還是真的,並不是泥捏的,有風灌進祠堂的時候,盤鈴就會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伴隨著著「嗖嗖」的風聲,好像女人在寒風中嬌/笑一樣。


  眾人吃了一驚,所有人都盯著那個盤鈴,好像見鬼的表情一樣。


  嚮導見他們的表情很嚴肅,不由得嚇壞了,哆嗦著說:「幾位大師,怎麼了?」


  陳陌率先回過神來,說:「沒什麼,怎麼這雕像手裡還握著盤鈴?」


  嚮導說:「哦,是這樣的,巫女娘娘來咱們這裡的時候,就帶著這麼一個盤鈴,據說是家傳的寶貝,後來還教我們傀儡戲,咱們這個地方,逢年過節都有盤鈴傀儡戲,一方面是熱鬧,另外一方面也是祭拜巫女娘娘。」


  卜凡奇怪的說:「家傳寶貝?」


  嚮導說:「對對,就是家傳寶貝,巫女娘娘可喜歡這個盤鈴了,家裡本身還有一隻傀儡的……唉可惜了,被那火土/匪給搶走了!這隻盤鈴幸好還是當時巫女娘娘借給村裡的人,那會兒正好要過節了,大家攛掇著弄個傀儡戲耍耍,要是當時在巫女娘娘家裡,估計已經被搶走了。」


  嚮導越說,卜凡越覺得奇怪,血泡的盤鈴,和「狗」必然有什麼聯/系,而這裡出現了瘋狂的村/民,雖然是中毒引起的,但是卜凡還是覺得有些關聯,再加上突然出現的詭異盤鈴,怎麼樣都覺得太巧合了。


  眾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嚮導介紹了一下,就退了出去,留下幾個人在祠堂里仔細研究。


  卜凡看了看那個神像,女人的長相非常漂亮,而且異常端莊,微笑起來有一種得體的美/感,身上透露著一股救人濟世的感覺,彷彿是一個下凡的菩薩。


  眾人圍著雕像看了一圈,卜凡就發現肖老/師有點反常,肖老/師木獃獃的站在雕像面前,仰著臉,一直盯著雕像在看,表情充滿了驚訝和錯愕,平時不怎麼睜開的一雙眼睛,完全睜開了,滿滿都是震/驚。


  卜凡小聲說:「肖老/師?」


  肖瑾然根本沒反應,盯著那個雕像,良久良久,突然喃喃的說:「太像了……太像了……」


  卜凡奇怪的說:「肖老/師?你怎麼了?」


  他說著,拍了一下肖瑾然的肩膀,肖瑾然嚇了一跳,嗓子里發出「嗬!」的一聲抽氣聲,這才醒過來,說:「什麼?」


  眾人奇怪的看著肖瑾然,祁戌撓了撓後腦勺,說:「肖老/師,您怎麼了?剛才一直發獃,我們還以為您中邪了呢。」


  肖瑾然這才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北堂第五皺眉說:「你認識這個女人?」


  肖瑾然一愣,看向北堂第五,有一種被他猜中心事的感覺,不過很快斷然否定了,說:「不認識。」


  他說著轉身要走出祠堂,北堂第五回頭說:「那就是你認識一個和這個女人長得很像的人。」


  肖瑾然走出去的腳步猛地頓住了,然後手有些哆嗦,伸手往口袋裡插,摸了兩下,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嘴唇顫/抖地說:「不認識……」


  他說著,大步走出去,弄得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北堂第五好像說對了,而且絕對一下插/進了肖老/師的心窩子里,讓肖老/師有些反常。


  眾人趕緊追著跑出去,肖瑾然就蹲在祠堂門口,正在抽煙,好端端一個美/人,蹲在地上抽煙,手指還輕輕翻著地上的土,看起來特別的不雅觀,一臉頹廢的樣子。


  眾人走出來,葉一夏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他說著看向了陳陌,陳陌聳了聳肩膀,說:「別看我啊,我只是醫生,不是領隊。」


  葉一夏又看向了肖瑾然,肖瑾然蹲在上沒起來,狠狠吸了兩口煙,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才站起來,說:「做法肯定要做的,隨便跳跳大神兒就好了,最主要的是咱們要找到中毒的根源,挨家挨戶看看吧,看看他們都吃過什麼,大家分頭行動,然後回來報告。」


  眾人都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異/議,現在就是分組的問題了,因為是大黑天的,怕出事情,但是又不能耽誤時間,所以最好兩個人一組。


  肖瑾然把煙掐掉,說:「兩個人一組,你們自己分配吧。」


  蘇久兮一臉興/奮,剛要衝過去說自己和卜凡一組,結果北堂第五反應更快,已經伸手拉住了卜凡,說:「走吧。」


  卜凡完全沒有任何抗/議,還笑著說:「哦哦,等等我。」


  然後追著北堂第五走了……


  蘇久兮:「……」


  祁戌傻笑著說:「我和小夏一組。」


  葉一夏也沒有反/對,兩個人就向其他方向走了,肖瑾然沒說話,自己也走了,就剩下陳陌和蘇久兮。


  蘇久兮氣的踢了兩下地上的土,又使勁剁了剁土地,陳陌「呵呵」笑了一聲,說:「這可是墳地啊,把地上的鬼魂兒再跺上來?」


  蘇久兮嚇了一跳,打了個擺子,臉都嚇白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陳陌是在嚇唬自己,於是梗著脖子說:「我可是專門抓鬼的,哼。」


  陳陌看他一臉傲嬌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走過去摟著他脖子說:「走吧小侄/子,看來你也是沒人要的娃,咱們倆一起吧。」


  蘇久兮被他戳了痛楚,一副要咬人的樣子,說:「你滾!」


  陳陌笑著說:「我滾了你豈不是孤家寡人了,再被女鬼勾走了怎麼行?」


  蘇久兮被他氣得不行,追著陳陌就要打,兩個人一邊鬧也一邊往村/民家裡去了。


  卜凡和北堂第五肩並肩的走,很快就到了一處住戶,是大勇子家,就是嚮導的大哥,他們發現的第一個病例,大半夜的來敲他們窗戶的那個村/民。


  他們進了大勇子家,大勇子還有些虛弱,不過病已經好了,躺在家裡休息,他的媳婦和兒子都在,招待了兩個人。


  大勇子的兒子和他們差不多一般大,其實大勇子年紀也不是太大,看起來就是結婚生孩子很早,畢竟是一個封閉的小地方。


  那兒子長的一臉憨厚的模樣,因為是家裡的男丁,就負責招待他們,一看到卜凡,頓時一臉震/驚,一張黝/黑的臉突然紅了,對著卜凡一陣傻笑。


  卜凡就是問問他們一般吃什麼,在哪裡打水回來,結果那個年輕人一直笑,笑的卜凡后脖子發涼。


  卜凡狐疑的說:「怎麼了?我是……有什麼不妥嗎?」


  那年輕人趕緊擺手說:「不是不是,我只是沒見過長得這麼俊的人,大師你生的也忒好看了些。」


  卜凡:「……」


  卜凡長得的確好看,這一點其實卜凡自己也知道,因為在他們老家裡,卜凡總是被人誇獎,而且這一點也被爹和姐姐做成了籌碼,想要卜凡娶個最有錢的老婆回來。


  不過卜凡一直覺得,自己的臉有點小白臉兒,雖然身材並不矮小,但是身上沒什麼肌肉,看起來瘦瘦的,跟北堂第五根本沒法比。


  卜凡有些無奈,稍微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誇獎嗎?鬧得卜凡有點無奈,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他的誇獎。


  那男人還笑呵呵的看著卜凡,眼神特別炙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民風淳樸的緣故,那男人的眼神毫不避諱,一股濃濃的愛慕之情,看的卜凡都不好意思了,頻頻向北堂第五求救。


  男人的話匣子似乎打開了,一直在追問卜凡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好像查戶口一樣,問他還在這裡住幾天,要不要住到他們家裡來,雖然沒有空房子,但是可以和自己一間!

  卜凡求救的眼神有點可憐,北堂第五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過覺得那眼神挺有/意思的,就裝作沒看見,果然卜凡急的偷偷伸手過來,揪了揪北堂第五垂下來的袖子。


  北堂第五不著痕迹的笑了一下,伸手一把握住了卜凡的手,卜凡嚇了一跳,掙扎了一下,結果沒掙扎開,兩個人在底下搞小動作,那男人沒看到,還特別熱情的追問。


  北堂第五終於有動作了,抬起另外一隻手來,「噹噹」敲了兩下桌子,相當響亮清脆,嚇得那男人一跳。


  北堂第五沉著臉,冷漠的說:「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問完了還要去其他人家。」


  男人被北堂第五的氣場嚇到了,頓時不敢說話了,眼巴巴看著卜凡跟著北堂第五走了。


  卜凡走出來拍了拍胸口,說:「嚇死我了。」


  北堂第五瞥了他一眼,說:「沒想到你還挺能招桃花的。」


  卜凡「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說:「你竟然會說笑話。」


  北堂第五咳嗽了一聲,說:「走吧。」


  眾人挨家挨戶的走,全都問了一遍,幸好他們人不少,住戶也不多,很快就回到嚮導家裡集/合了。


  大家把村/民一般吃什麼都記錄了下來,無非就是那點東西,全都是很平常的,而且他們都是自給自足,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基本每家每戶都吃這些。


  蘇久兮和陳陌最後回來的,累的一屁/股坐下來,蘇久兮端起水來就喝,結果「噗——」一聲就吐出來了,差點吐了陳陌一臉。


  蘇久兮把水碗放下來,說:「我差點忘了,這地方的水是苦的,一股子鹼面味兒。」


  陳陌笑著說:「你還知道鹼面兒?你知道鹼面長什麼樣子嗎?」


  蘇久兮:「……」


  兩人跟說笑著,北堂第五突然皺眉說:「水……」


  卜凡「啊?」了一聲,說:「你渴了?我給你倒杯水?」


  北堂第五臉色沉下來,敲了敲桌子,說:「或許是水有問題。」


  他的話一出,眾人都一驚,吃的東西有問題還好辦,不吃就行了,如果是水有問題,那怎麼辦?

  他們喝的水,種菜的水,喂牲口的水,全都是一種水,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所有村/民都成了病原攜帶者,可能隨時發病,而且那些已經發病過的人,也可能再次中毒。


  蘇久兮剛才喝了水,頓時一臉菜色,何止是蘇久兮,葉一夏和肖瑾然剛才也喝了水。


  陳陌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這裡的工具不齊全,我沒辦法檢/查水質,為了安全起見,剛才喝過水的,自動過來找我催吐。」


  卜凡鬆了口氣,幸虧自己沒喝,簡直要命,他可不想吐一晚上。


  其他幾個人就慘了,蘇久兮葉一夏和肖瑾然三個人吐得臉色蒼白,站都站不起來了,有點脫水的感覺。


  卜凡趕緊把行李里的水拿出來,那是火車上發的水,一人一小瓶,有人喝了,有人沒喝剩下來了,這個時候就顯得非常寶貴,趕緊給幾個虛/脫的人喝了些水。


  卜凡說:「可是還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大家都喝了水,有人發病,有人卻沒發病?」


  陳陌洗了手,說:「可能跟體質有問題,還有潛伏期,誰知道呢,反正邪性的厲害,今天不行了,他們這樣子沒辦法出門,先休息,明天一大早咱們去看看水源。」


  眾人都點了點頭,趕緊扶著「傷員」躺下來,葉一夏本身就瘦,吐過之後更是滿臉蒼白,都是虛汗,祁戌給他擦著臉上的汗,用被子把他裹緊了,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他,說:「睡吧。」


  葉一夏沒力氣點頭,直接閉上眼睛就睡了,蘇久兮也是,平時一副少爺樣子,現在乖得頭上的黃毛都趴下來了,一臉憔悴。


  肖瑾然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也是一臉憔悴,卜凡扶著他躺下來,給他整理好,其他人也準備睡覺了。


  這一天也夠折騰的,累的眾人躺下就想睡,卜凡看了一眼用被子堵上的窗戶,好像確定沒人來敲窗戶,才閉上眼睛準備要睡了,又覺得有點冷,蜷縮起來緊了緊被子。


  這個時候北堂第五突然翻了一個身,後背一下靠在了卜凡的背上,兩個人的後背緊緊/貼在一起,北堂第五的體溫/總是比他低一些,然而現在卻有一股熱流源源不斷的傳/送過來。


  卜凡舒服的喟嘆了一聲,不由又往北堂第五身邊蹭了蹭。


  北堂第五躺在被子里,藏在被子的手上掐了一個訣,一個很簡單的小術法,其實他的體質偏寒,雖然身為男性,但是北堂第五身/體里陰氣很足,所以體溫偏低,不過這些難不倒他,一個很小的術法,就讓北堂第五成了天然的暖氣。


  卜凡挨上了熱源,困得睜不開眼睛,立刻翻過身來,摟住了北堂第五的後背,還用臉頰蹭了蹭他寬厚的脊背,伸手摟著他的腰。


  北堂第五不喜歡別人的接/觸,不過卜凡似乎是個意外,接/觸起來也沒什麼讓人厭惡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北堂第五也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就捋順了。


  夜黑靜悄悄的,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因為北堂第五也睡下了,手上的術法就給撤掉了,卜凡後半夜被冷醒了,迷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北堂第五的懷裡,還伸手摟著他的腰,北堂第五則是環住他的肩背,將下巴放在他的頭上。


  卜凡迷迷糊糊的,臉上就一紅,這個睡覺姿/勢太詭異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睡到北堂第五懷裡去的,更要命的是,兩個人的腿還纏在一起,北堂第五結實有力的小/腿夾/著自己的小/腿,稍微一動,就帶起一股戰慄的摩擦感。


  卜凡一動,北堂第五就醒了,眼睛「唰」的一下就睜開了,掙開的一霎那,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綻放出一種淡紫色的光芒,那目光非常凌厲,嚇了卜凡一跳。


  就在卜凡尷尬的想要退出北堂第五的懷抱的時候,北堂第五雙臂有力,將人箍筋,頭向下低了一下,嘴唇幾乎蹭在卜凡耳朵上,聲音沙啞,壓得極低,說:「噓。」


  一股熱風吹在卜凡耳朵邊,卜凡差點打一個擺子,半邊兒都酥了,這要怪北堂第五的聲音太蘇了。


  卜凡不敢動,不敢出聲,瞪大了眼睛,就聽到……


  「叮鈴——」


  「叮——」


  「叮鈴……」


  在狂風中,好像女人的嬌/笑聲,聲音很細很尖,很微弱,似有似無,縹緲不真/實。


  然而卜凡不只聽到了一聲,是盤鈴的聲音!


  大半夜的,突然傳來盤鈴的聲音,隨即是「吱呀——」一聲,有開門的聲音,而且開門的聲音離他們不遠,似乎是什麼人走出去了。


  北堂第五立刻放開卜凡,悄無聲息的翻身下床,快速來到窗戶邊,卜凡也悄悄跟著下去。


  北堂第五輕手將只剩下半扇的窗戶打開一條細縫往外看,一股狂風瞬間灌進來,「叮鈴」的盤鈴/聲更加真切了。


  外面一片黑/暗,一絲亮光也沒有,下著大雪,雪片子紛紛揚揚,就在這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中,卜凡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往前走著。


  那個人的身材嬌/小,穿著單薄,甚至沒有穿鞋,踩在冰天雪地之中,凍得腳已經通紅了,竟然是嚮導家的小閨女!


  那女孩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動作詭異,關節堅/硬,每走一下,關節就詭異僵硬的彎曲著,隨著盤鈴的「笑聲」,一步,一晃,一抖的往前走去,披散的頭髮在狂風中肆意的飛舞著……


  卜凡嚇得後背直發涼,北堂第五則是眯了眯眼睛,輕聲說:「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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