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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盤鈴傀儡5

  「嗬!」


  卜凡猛地抽/了一口氣,快速的後退了兩步,「咚!」一聲正好撞到了通鋪的床邊,

  蘇久兮剛才都睡著了,突然被撞醒了,迷茫的揉/著眼睛說:「怎麼回事?」


  「叩叩!叩……嘭!砰砰……」


  而與此同時,敲窗戶的「叩叩」聲,突然變成了強烈的撞擊聲,猛烈的衝撞著隨時都有可能破碎的窗戶。


  窗戶的木質很糟糕,應該是這地方常年下雪,空氣比較濕/潤,所以容易發潮,但是這裡又是深山,沒有其他東西,只好用石頭和木頭搭房子,木頭髮潮,加上年代有些陳舊,窗戶幾乎就是個「泡沫」,被這麼一撞,窗子是向外推開的,當然不會被撞得向內推開,但是立刻就要把窗子直接撞下來。


  卜凡嚇了一跳,真別說他膽子小,卜凡膽子不算小的了,但是大半夜的,窗戶上突然壓下一張人臉,而且越來越使勁,把窗戶的厚布都要凹進來,那張人臉的形狀,彷彿就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慢慢變得無比清晰,還有鮮血滲透過來,一股的血/腥味,任是誰都要被嚇一跳。


  卜凡一下撞上了通鋪,後面的蘇久兮還在問怎麼了,突然也醒了,嚇得「啊!」一聲大喊,差點把上牙堂的水泡給撐裂了,喊完之後立刻捂住嘴巴,疼的都要流生理淚了。


  「咚!」


  「咔嚓……」


  那帶血的人臉沒撞幾下,窗戶已經要完蛋了,這個時候北堂第五猛地從床/上翻身跳下來,他的動作非常剛猛,掀開被子,手一撐,整個人猛地一躍而起,快速翻身下床,卜凡差點看呆了,自己從床/上起來這個動作,也持續了快要十八年了,結果剛剛被北堂第五的動作給刷新了認知,原來起床的動作也能無比的帥氣……


  卜凡差點忘了害怕,北堂第五快速的翻身下床,一步衝到窗口旁邊。


  肖瑾然也已經醒了,身為帶隊老/師,嚇得一身冷汗,低喝一聲:「北堂!」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北堂第五,結果北堂第五已經在那張血臉轉過來的空當,突然伸手,手背拍在窗戶上,「啪!」一聲輕響,也不見得用了多大力氣。


  然而窗子一下被拍開了,與此同時,那張血臉仍然繼續著撞窗戶、抬頭、撞窗戶的動作,剛剛抬頭,現在又要撞過來,而窗戶突然大力的被人拍開。


  「嘭!!!」


  一聲巨響,卜凡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血臉撞過來,而窗戶已經以巨大的力氣沖開,結果可想而知,北堂第五手勁兒驚人,窗戶打開的慣性非常之大,那張血臉撞過來,一瞬間被反作用/力「嘭」一聲給擊飛出去,而打到血臉的那扇窗戶,「咔吧」一聲,竟然粉碎了……


  另外半扇噹啷的掛在窗框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蘇久兮喊了一聲「媽呀」,從捂嘴的動作,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腦門,感覺只是看著,自己的腦門都生疼生疼的,好想砸了一個大窟窿一樣。


  北堂第五拍開窗戶,完全沒有聽到肖瑾然阻止的話似的,絲毫不猶豫,丟下一句「原地別動」,然後立刻一竄,肩膀猛地一縮,一下從狹窄的窗戶直接跳了出去,快速的向前追去。


  那「血臉」是一個人,外面和裡面都太黑了,實在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到血臉那雙鋥亮的眼睛,發著光,好像要吃/人一樣,而且嗓子里發出「呋——呋——」的聲音,非常非常輕微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但是卜凡對這個聲音太敏/感了。


  是狗!


  血臉的腦門被窗戶一拍,頓時一個大口子,鮮血長流,順著額頭「嘩——」一下直接淌下來,好像開了瀑布一樣,然而那血臉似乎被北堂第五震懾住了,快速的向後倒退,「嘭」一聲摔在地上,然後爬起來有快速的向後跑,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北堂第五跳出去,絲毫沒有停頓,也猛地追上去,黑色的人影本身就要融入黑/暗,只是眨眼功夫,真的看不到了。


  「北堂!」


  這回不只是肖瑾然叫了一聲,卜凡也叫了一聲,北堂第五沒有回頭,快速的追了出去。


  肖瑾然從床/上跳下來,急的踹了一下通鋪的床板,差點把床板給踹翻了,說:「你們原地等我,我出去看看!」


  陳陌也想追,雖然他們之前都見識過了北堂第五的靈力,但是北堂第五怎麼說也是個十八歲的學/生,根本沒什麼涉世,也沒什麼閱歷,萬一真的遇到了什麼,那就糟糕了,身為老/師,肖瑾然和陳陌能不擔心嗎。


  尤其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又和狗聯/系在了一起……


  陳陌剛要說話,肖瑾然說:「陳老/師你不能去,留下來保護他們。」


  陳陌只好住了口,點了點頭,臉上也收起了那種玩世不恭,看起來頗為嚴肅。


  肖瑾然快速的從窗口衝出去,窗口的大小其實很窄,肖瑾然身材高,但是瘦,縮起肩膀就沖了出去,剛剛北堂第五也是這麼衝出去的,但是按照他的高大程度,應該無法從窗戶衝出去。


  但是他們上次已經見識過了,北堂第五偽裝成了卜凡的樣子,他們除了衣服不一樣,樣貌不一樣,身材也不一樣,北堂第五的術法應用幾乎是得心應手的地步。


  肖瑾然衝出去,一下衝進黑/暗之中,小山村本身就沒人,一入夜之後就更加沒人了,這幾日聽說鬧鬼,巫女娘娘不高興了,降了病痛給他們,一到晚上沒人敢出門,這外面一片荒涼。


  周圍也聽不到狗吠的聲音,不知道北堂第五和那血臉跑到了哪裡去,但是地上有血跡,肖瑾然低頭看了看,快速的追著血跡往前跑。


  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少,突然就消失了,肖瑾然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根本什麼都沒有。


  就在肖瑾然站在原地的時候,突聽「呋!」的一聲粗吼,肖瑾然猛地反應,快速回身,同時手中一抽,一張黃符猛地打出去,然而他的黃符還沒有飛出去,就聽到「嘭!」的一聲,一個黑影從側面衝出來,一下攔住了血臉,血臉被猛地擊倒在地上。


  那個黑影卻不是北堂第五,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是能看到一個大約的輪廓,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一下就扎進了旁邊的枯樹叢中。


  肖瑾然想要追,大喊了一聲:「是誰!?」


  那個人卻不停留,一下衝進了樹叢,然後就地一滾,快速的跑了,他整個過程都選擇了背光面,肖瑾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一點臉都沒看到,根本分別不出來是誰。


  就在這時候,地上的血臉又動了,肖瑾然皺了一下眉,雙手猛地一分,「嗖——」的一聲,抽/出一根類似於鐵絲的金屬線,猛地一扯,那血臉發瘋撲上來的一霎那,被肖瑾然雙手一繞,一下纏住了脖子,猛地向後一躍,快速一翻,伸手一拽,「咚!!!」一聲,血臉整個人仰躺在地上,掛著脖子,掙扎著要起來。


  在肖瑾然對付血臉的時候,「踏踏踏」的聲音從遠而近,肖瑾然抬頭一看,何止是北堂第五,其他人全都來了,肖瑾然心裡罵了一聲一個個都是不聽話的小兔崽子,結果就這個空擋,血臉猛地掙扎,雙手被銀絲鎖著,猛地掙扎差點把手肘整個割下來。


  肖瑾然稍微鬆了一些力氣,那血臉猛地一躍而起,沖著肖瑾然就咬,卜凡嚇了一跳,大喊了一聲:「老/師!」


  肖瑾然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手軟,就算他胳膊割下來,也不該讓自己受傷,不過這個時候,北堂第五已經快速的衝過來,伸手一甩,修/長的五指一張,聚掌為爪。


  「呼——」一聲,一股巨大的水流直接衝過去,肖瑾然猛地鬆開銀絲,血臉發出「呋!!!」的一聲大吼,直接被水流衝到旁邊的樹榦上,「咚!」一聲摔暈過去,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


  大家衝過去,卜凡緊張的說:「肖老/師,你沒事吧?」


  肖瑾然搖了搖頭,說:「沒受傷。」


  他說著,轉頭看向四周,剛才那個出現的高大黑影突然消失了,已經看不到了,可以知道的是他救了一次肖瑾然,或許肖瑾然能應付的過來,但是那個黑影絕對是善意的存在,卻不露面,實在奇怪。


  不知道那個黑影是不是山村裡的人,而且肖瑾然竟然覺得那個黑影的背影莫名有些眼熟……


  搖了搖頭,肖瑾然把那種古怪的思維驅散出去。


  北堂第五發動了水靈,一下將血臉衝出去,蘇久兮瞪大了眼睛,似乎找錯了重點,說:「你不是火靈根嗎?」


  上次在圖書管理,北堂第五用了火鳳凰,那是一種火靈,當時蘇久兮還咋舌了半天。這種火靈相當漂亮,而且靈力也很剛猛。


  然而就在剛才,北堂第五竟然發動了和火靈相剋的水靈,水靈也是迅捷剛猛的,透露著一股靈動。


  人的靈根是有限的,這是先天的天賦,能掌握一種純正的靈根,已經是登峰造極的大師了,哪想到北堂第五竟然會兩種,而且還是相剋的靈根。


  北堂第五隻是笑了一聲,不過笑聲里沒有多少誠意,在黑/暗中,手掌一張,寬大的手心裡突然冒五物種顏色,五個火苗一樣的靈在不停的跳躍著。


  眾人都嚇了一跳,葉一夏也是佩服的看著北堂第五,祁戌撓著後腦勺,崇拜的笑著說:「北堂竟然能控/制五靈,好厲害啊,嘿嘿!」


  何止是葉一夏和蘇久兮嚇了一跳,肖瑾然和陳陌身為老/師也嚇了一跳,肖瑾然能控/制金靈,陳陌的靈根是風,他們最多見過兩種靈根的人,絕沒見過五靈根,就在天師界里,還有國外的驅魔屆里,也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其實五種靈根的人也不是不常見,但那種靈根是混合的,不怎麼純正,就像雜交一樣,從來不被人看好,而北堂第五的靈根,五種都相當純正,他是一個可以控/制五靈的人,這種人應該是奇才了。


  卜凡有點不明所以,撓了撓下巴,看著大家用崇拜的眼神盯著北堂第五,甚至蘇久兮都用一種崇拜而不甘心的目光盯著他,卜凡納悶的又撓了撓下巴。


  其實卜凡就屬於靈根很混淆的人,他的靈根還沒有開化,俗稱還沒開竅什麼靈都控/制不了,最多用別人畫的黃符來導出靈力。


  那血臉暈在地上,眾人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個男人,身材不是很高大,有些佝僂,年紀也不是太輕,嘴巴上都是鬍子茬子,身上穿著破布的藏藍色衣服,腳上踏著一雙臟棉鞋,這打扮倒是有些像這裡的村/民!

  雖然還沒有天亮,但是村子里出了事,卜凡他們只好把村/民都叫了起來,認一認人,看看這是不是他們村子里的人。


  那嚮導一眼就認出來了,說:「這是我大哥,是咱們村的人!」


  這是嚮導的大哥,也是村子里的人,但是不和嚮導住在一起,嚮導和大哥都已經成家了,和自己的妻子兒女住在一起,但是住的不算遠,沒想到他大哥半夜三更跑出來,而且滿臉都是血。


  嚮導有個女兒,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樣子,小姑娘長得挺漂亮,一副很激靈的樣子,梳著兩條大/麻花辮兒,一看就大喊著:「大伯伯也病了?」


  卜凡聽了一驚,說:「這就是你們說的病嗎?」


  嚮導點頭說:「對對,就是這種病,夜遊怪嚇人的,老可怕,白天都好好兒的,還能上山砍柴,還能下地幹活兒,結果一到晚上,就突然跑出去,真是怪嚇人的,而且沒什麼徵兆。」


  他們正說著話,外面跑過來一個村/民,說:「大勇子把我家狗給咬死了!」


  他手上還托著一隻狗,那隻狗可不小,一隻柴狗,長的是不好看,但是個頭非常大,還很兇悍的樣子,不過現在,連腸子都給拖出來了,看起來特別可怕,身上都是血。


  嚮導家的小女兒一看,「啊!」的一聲叫出來了,嚇得花容失色,一張小黑臉都要變成小白臉了,因為卜凡離得最近,猛地躲在了卜凡伸手,抓/住卜凡的衣服直發/抖。


  何止是小姑娘嚇壞了,這狗被咬死的樣子,簡直太可怕了,在場的成年人也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咋舌,而卜凡覺得真該慶幸,因為這個「大勇子」還沒咬人,如果咬人,也把腸子拖出來,那就太可怕了。


  陳陌給昏迷的大勇子看了看,沉著臉,先是沒說話,然後讓所有的村/民都退出去,只留他們在房間里,說是要做法。


  畢竟對於這些村/民,陳陌還是要用迂迴的方法,如果說是要給他開藥吃,村/民肯定不信。


  那些村/民一聽大師要做法,趕緊都退出去,還恭恭敬敬的,陳陌讓蘇久兮把門關上,蘇久兮一邊嘟囔著「指使我」,一邊乖乖把門關好了。


  那小姑娘想要留在房間里偷偷看大師做法,揪著卜凡的衣服角不放,大眼睛眨啊眨的,說:「大哥/哥,我能看看嗎?」


  卜凡這可犯了難,北堂第五站在旁邊,雙手抱臂在胸前,一副很冷硬的樣子,說:「不能。」


  小姑娘嚇了一跳,立刻就跑了,好像北堂第五是閻/王爺一樣可怕。


  卜凡:「……」北堂第五竟然能頂著如此英俊的臉,嚇壞一個小姑娘,真是一種天分。


  等村們都出去了,陳陌怕不隔音,壓低聲音說:「我剛才看過了,他是中毒了,並不是中邪。」


  眾人一陣吃驚,說:「中毒?」


  陳陌點了點頭,說:「他的臉色發青,眼眶也是青的,不知道吃了什麼,顯然是中毒的表現,幸好我帶了一些葯,不過還是要引吐,不吐出來肯定不行。」


  卜凡鬆了一口氣,說:「不是狗的那種病就好。」


  陳陌搖頭說:「那種病應該通/過血液傳播,我剛才檢/查了,他身上沒有什麼傷口,自己本身沒有受傷,身上的血估計是那條/狗的血,也沒有注射的針眼。」


  陳陌都這樣說了,眾人鬆了一口氣,卜凡剛才聽到的狗吠聲,可能是大勇子在粗喘的聲音。


  幸好不是狗,眾人默默把心臟放回了肚子里,然後趕緊配合陳陌。


  陳陌要給大勇子引吐,這可噁心壞了蘇久兮,蘇久兮大少爺脾氣很重,扎著手都不知道怎麼幫忙,自己差點吐了,陳陌戴著口罩,還笑了一聲。


  眾人忙碌了一晚上,幾乎要天亮了,這才搞定,都累得不行,感覺像是打仗一樣,鬆了口氣,讓其他人進來,陳陌說了一下/注意事項,讓大勇子的家人看好大勇子,然後就出去了。


  大師們做了法,村們顯然都特別崇拜,雖然大勇子還沒有醒,村/民們已經用深信不疑的目光盯著他們了。


  嚮導的大哥叫做大勇子,嚮導其實叫勇子,也沒什麼名字,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勇子千恩萬謝的趕過來,說:「幾位大師,先到我那裡休息一下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大師們湊合吃點。」


  還真別說,忙活了一晚上,卜凡的肚子真的餓得不行了,而且北堂第五臉色不好看,其是北堂第五也是有潔癖的,大勇子催吐了一晚上,屋子裡都是餿臭味的,還不找村/民來幫忙,北堂第五的臉色怎麼可能好,只不過他少言寡語,不像蘇久兮那樣直接抱怨。


  再加上一晚上都沒停下來,北堂第五真的稍微有些低血糖,這時候估計要犯了,不凡一看就明白了,趕緊掏出一顆草莓糖塞給北堂第五,笑著說:「來吃顆糖。」


  北堂第五臉色雖然沒有好轉,不過捏過草莓糖來,剝/開糖紙塞/進嘴裡了,舌/尖輕輕的轉著草莓糖,只是吃顆糖而已,那種蘇度已經爆表了。


  這個時候嚮導家的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咬著手指,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大哥/哥,我也想吃糖。」


  卜凡立刻又掏出一棵草莓糖,遞給小姑娘,還摸了摸她的頭髮,小姑娘高興的蹦蹦跳跳就跑了,小麻花辮子一甩一甩的。


  卜凡剛哄了孩子,還挺高興,畢竟他也挺喜歡孩子的,一抬頭就看到北堂第五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盯著自己,盯得卜凡後背發/麻。


  卜凡立刻乾笑了兩聲,然後又拿出一塊草莓糖來,塞給北堂第五,說:「給你兩顆!」


  北堂第五沒說話,不過還是接過去,終於不盯著卜凡看了,卜凡撓了撓下吧,感覺北堂第五怎麼像是一個「爭寵」的大孩子似的!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嚮導帶著大師們回了屋子,已經/天/亮了,嚮導的媳婦給大家準備了早飯,擺了一張大圓桌,上面落滿了貼餅子一樣的東西,粗糧做的,看起來特別粗糙,不過冒著熱氣,看起來又特別暖和。


  外面雖然已經不下雪了,但是才十一月,就已經這麼冷了,感覺他們那邊的城區,就算隆冬也不會這麼冷,大家趕緊圍在桌邊,用餅子烤烤手。


  說實在的,他們都累慘了,昨天一整天坐火車坐大巴,下了車之後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還沒睡覺,後半夜起來做法,其實是催吐,一身味兒不說,累的都不行了。


  不只是缺乏睡眠,肚子也餓,畢竟是體力活兒。


  大家坐下來,嚮導又端出來一大盆黑乎乎的野菜,剁的很爛很爛,還有濃濃的醬,估計是抹在餅子上吃的,不過那野菜的賣相特別差,看的眾人沒什麼食慾。


  嚮導拿了一個小餅子,抹了醬放在一邊,然後自己拿了一個餅子干吃起來,其他人肚子餓得不行,也不嫌棄了,就拿起餅子來吃,卜凡試著抹了一下醬,頓時眼睛就亮起來了,含糊的說:「介個好粗。」


  卜凡嘴裡含/著餅子,說話都不清楚,腮幫子還鼓鼓的,看起來特別好玩,北堂第五側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然後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卜凡鼓/起來的腮幫子。


  卜凡:「……」剛才一定是自己做夢,絕對不會是男神戳自己……


  祁戌也抹了一塊,咬了一口立刻點頭說好吃,然後勤快的給葉一夏也抹了一個餅子吃,大家很快就吃起來,嚮導的媳婦還端了幾碗熱開水來讓大家就著餅子吃,好像挺艱苦的。


  他們正在吃早飯,那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進了門,高興的笑著說:「大伯伯醒了!」


  眾人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餅子,小姑娘說:「大伯伯的病好了,一點兒事兒也沒有了!」


  嚮導一聽,立刻高興的說:「大師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我們村子終於有救了!」


  小姑娘蹦進來,就看到了嚮導抹得那個餅子,抓起來往嘴裡塞,吃過了之後,還有點意猶未盡,眨著大眼睛看著卜凡,卜凡可能長得好看,而且身材不強壯,對小孩子來說沒什麼威脅,天生有股親近的感覺,所以那小姑娘一直和卜凡很親近。


  卜凡被小姑娘盯得不好意思,又弄了個餅子抹了菜,遞給小姑娘,小姑娘立刻高興起來,笑著說:「謝謝大哥/哥!」


  嚮導趕緊/抓下那塊餅子,說:「乖,一邊兒玩去,這是給大師吃的,你剛才吃過了。」


  嚮導不讓小姑娘吃,小姑娘癟了癟嘴巴,一臉要哭的表情,卜凡趕緊攔著嚮導,說:「我吃飽了,讓她吃吧。」


  嚮導這才鬆了手,讓小姑娘把餅子吃了,卜凡有些奇怪,小姑娘可是嚮導的女兒,怎麼連個餅子都不給吃。


  小姑娘一邊咬著餅子,一臉的幸福,一邊說:「這個菜是我爹爹從後山採下來的,可好吃啦,一般是吃不到的,尤其是冬天,要往山裡走好遠才能採到。」


  卜凡一聽,終於明白了,村/民一直不進後山,可能是因為巫女娘娘的傳說,也是因為後山有很多野獸,嚮導為了迎接大師們,所以特意進了後山弄了些野菜來,這已經是當地最好吃的東西了,尤其是冬天,簡直難得一見。


  村子里還有幾個發病的人,一直病怏怏的,晚上會起來夜遊,一到早上,照了太陽之後就病怏怏的起不來床,一天比一天虛弱。


  眾人吃了早飯之後,趕緊跑過去看了看,無一例外,全都是中毒了,陳陌讓大家給病人催吐,一鬧就鬧到了中午,可算是把村子里所有中毒的病人全都搞定了,眾人都是筋疲力盡的。


  卜凡感覺自己都要站著睡著了,實在不行,一定要先回去睡一覺。


  大家草草吃了午飯,然後就回了房間,還是那張大通鋪,窗子掉了沒有按上,嚮導弄了塊被子給擋上了,不往裡灌風就行。


  眾人躺下來,很快就都睡著了,卜凡也躺下來,一閉眼立刻就要睡著,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簌簌簌」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


  卜凡雖然困,但還是睜開眼睛,一絲小眼縫,使勁看了看,原來是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躺下之後竟然又坐起來了,不知道在幹什麼。


  卜凡掙開眼睛,一臉困得要死的表情,說:「怎麼了?」


  北堂第五站起來,把外套披上,說:「沒事,我出去一趟。」


  卜凡一下就醒了,說:「啊?去哪?」


  北堂第五見他一臉緊張,笑了一下,說:「身上都是味兒,我去打水洗洗。」


  卜凡這樣才鬆了一口氣,也從床/上爬起來,走路都打晃兒,說:「那我也跟你去吧。」


  北堂第五說:「你睡吧。」


  卜凡搖了搖頭,伸手揉/著眼睛,說:「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北堂第五有些無奈,自己這一身功夫,而且還有靈力,竟然有人對自己不放心?如果說不放心,卜凡才讓人不放心,沒有靈力,血液又特殊美味,不知道招了多少人忌憚和嫉妒。


  卜凡揉/著眼睛,也披了衣服,跟著北堂第五齣了房間,其他人太累了,都沒有醒過來。


  他們走出去,嚮導和他媳婦都不在,小姑娘說去山裡砍柴了,晚上要拿回來燒,家裡沒有柴火了。


  卜凡一聽,這下好了,沒辦法洗澡了,沒有柴火燒熱水,要是洗冷水澡還不凍死?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家裡似乎也沒有水,村子里的水就是他們之前喝過的苦水,是從後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每天每戶人家都會去打山泉,洗衣做飯飲水都用山泉,要洗澡就現打水。


  家裡沒有水,也沒有柴,這簡直不能再好了,卜凡還以為就能回去睡覺了,哪知道北堂第五潔癖太嚴重,皺了皺眉之後,就推門走出了房子。


  卜凡趕緊追上,被冷風一吹,凍得直哆嗦,碩/大的雪片子撲面而來,打在臉上,原來竟然又下雪了。


  北堂第五將自己的外衣拉鎖「嗖」一聲拉到頂頭,然後把手插/進口袋裡,往外走去,卜凡趕緊追上去,說:「去哪裡啊?」


  北堂第五抬了抬下巴,說:「我之前看到那邊有一個小湖泊。」


  卜凡好奇的跟著北堂第五往前走,小湖泊?然後呢?難道北堂要打湖水來洗澡?可是沒柴啊,怎麼弄熱水?

  兩個人走了大約五分鐘的路,果然看到了一個小湖泊,這會兒下著雪,霧氣有些大,湖水好像仙境一樣,湖面上漂著一層雪花,那景色美不勝收。


  不凡站在湖邊,縮了縮肩膀,實在濕冷,這湖水是山泉的分支,從山上留下來,就積攢在這裡,因為不是流動水,所以村/民不會在這裡打水做飲用水,水邊上容易結冰,特別滑,村/民看多了這種景色,也不覺得漂亮,所以一般沒人過來。


  下了雪,天色又昏暗了,遮住了光線,明明才是下午,一片灰濛濛的,感覺要天黑似的。


  北堂第五掃了一眼那湖水,突然把外套的拉鎖拉下來,然後施施然的脫了外套。


  卜凡一看,頓時跑過去,壓住北堂第五的手,說:「你不會要在這裡洗澡吧?這天氣太冷了,會生病的!」


  北堂第五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不過動作沒停,把外套脫/下來扔在旁邊結冰的石頭上,然後雙手一曲,舉過頭頂,把自己黑色的毛衣也脫了下來,扔在旁邊。


  北堂第五肌肉流暢的上半身一下就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看的卜凡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不只是冷,后脖子竟然爬起一股雞皮疙瘩,有一種麻嗖嗖的感覺。


  北堂第五站在湖邊,然後又開始解/開自己的皮/帶,把自己的褲子脫/下來扔在一邊,隨著「喀啦」一聲,北堂第五身上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內/褲,緊緊包裹/著他的臀/部,看的卜凡差點閉眼睛,北堂第五那個地方好像有點大……


  就在卜凡閉眼睛的時候,聽到「嘩啦——」幾聲,是水流波動的聲音,北堂第五真的淌著水走了進去,走進了冰冷的,飄著雪花的湖水中。


  冰涼的湖水首先浸沒了北堂第五骨節分明的腳踝,然後是小/腿肚子,湖水像是溫柔的手,一點點往上浸沒,接著就把北堂第五一雙大長/腿直接淹沒,隨後是有力的胯部,結實的腹肌,一直淹沒到胸肌附近。


  「咕嘟……」


  那彷彿是一場名模的走秀盛宴,卜凡看的睜大了眼睛,望著北堂第五被湖水浸/濕的背影,背後兩個蝴蝶骨張弛有力,隨著北堂第五抬起手來用水抹臉的動作,後背的肌肉頓時噴勃而起,那種力度的野性,讓卜凡差點流鼻血。


  卜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鼻子,看了一眼手心,發現沒有鼻血,只是鼻子里痒痒的,看過之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兒。


  而這個時候,北堂第五正好把頭髮全都背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卜凡,正好看到他的小動作,笑了一聲,從水中伸出手來,向他招了招。


  卜凡趕緊走過去,蹲在水邊,說:「你冷嗎?水這麼涼?」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說:「你摸/摸看。」


  卜凡一愣,下意識的說:「摸……摸什麼?」


  北堂第五也是一愣,顯然沒理解卜凡的話,不過隨即就理解了,直接笑了出來,說:「摸水溫。」


  卜凡:「……」好……好羞恥,他剛才腦子裡一瞬間以為北堂第五讓自己摸/他……


  卜凡感覺羞恥的同時,也覺得有點遺憾,那肌肉看起來真的很結實,好想摸/摸是不是硬/邦/邦的。


  為了避免尷尬,卜凡咳嗽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湖水,隨即睜大了眼睛,說:「怎麼是熱的?溫泉嗎?」


  北堂第五說:「只是用了一些小術法,你也下來泡泡。」


  北堂第五自/制的溫泉,溫度剛剛好,這冰天雪地的,還下著小雪花,竟然能泡溫泉,卜凡立刻躍躍欲試,趕緊脫了衣服,一邊脫一邊想,會術法就是好,自己也要努力學學。


  他完全沒注意,自己脫衣服的時候,北堂第五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卜凡脫掉了上衣和褲子,只留下了內/褲,細白柔韌的腰部展現在北堂第五眼前,腰上很光滑,連顆痣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標記了。


  北堂第五伸手把掉下來的頭髮背起來,眯起眼睛,仔細又看了看,仍然什麼都沒有。


  卜凡沒注意,脫了衣服立刻就走進了水裡,太溫暖了,水溫剛好合適,舒服的他直打哆嗦,嗓子里發出「嗬……」的抽氣聲,說:「爽/死了。」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卜凡白/皙的臉頰一下就變成了粉紅色,看起來特別粉/嫩,本身長得就漂亮出彩,一透出粉色,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纖細渾/圓的肩頭露在水面外面,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抖著。


  北堂第五注視著他的肩膀,很想用手狠狠箍緊,不讓那渾/圓的肩頭輕/顫。


  北堂第五咳嗽了一聲,背過身去,說:「我好了,我先上去了。」


  「啊?」


  卜凡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剛下來,北堂第五就要上去了,簡直太快了,隨即是「嘩啦嘩啦——」的水聲,北堂第五真的走上岸去了,抓了自己的毛衣,隨意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漬,然後快速穿上褲子,他微微彎腰穿褲子的動作,不止牽扯到了大長/腿,還牽扯到了腹肌,沒有一絲贅肉的腹肌,看起來異常的漂亮。


  卜凡欣賞了一下北堂第五穿衣服的動作,感覺真是帥。


  北堂第五一走,湖水漸漸有點涼了,凍得卜凡趕緊跑上岸去,北堂第五這個時候已經繫上了皮/帶,直接把大衣穿上,拉上拉鎖,大衣裡面是空膛的,畢竟毛衣剛才擦身上了,已經濕/了,那種空膛穿大衣的感覺,讓卜凡「咕嘟」又咽了一聲唾沫。


  北堂第五穿好了,背過身去,等著卜凡穿衣服,卜凡也趕緊擦自己身上,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嘎巴」一聲,是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卜凡聽到後背有聲音,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影撲過來,「咚!」一聲巨響,直接將卜凡撲進了湖水裡。


  北堂第五齣來之後,湖水慢慢就降回了原來的溫度,頓時冷的要死,裡面還有冰渣子,卜凡根本沒防備,被一下撲進去,頓時嗆了一口氣,還有人板著他的胳膊,不停的撕撓著。


  北堂第五背過身去,突聽「噗通」一聲,回頭一看,一個穿著打扮像是村/民的中年男人,一頭將卜凡衝進了水中。


  卜凡大喊了一聲,然後是「咕嘟」一下被拽進了水裡,都沒有再伸出頭來,只有白/皙的手臂往外抓了一下,然後就沉進去了。


  北堂第五像獵豹一樣,快速的沖向湖水,同時拉開自己的拉鎖,把大衣一把脫/下來,然後「噗通」一聲也跳進了水中。


  卜凡感覺自己要淹死了,他雖然會游泳,但是被人撕撓著,他也沒穿衣服,身上就一條內/褲,皮膚裸/露在外面,那個人的手掌特別粗糙,指甲又長又喇人,一把拽下來,將卜凡的手臂還有腰部全都抓破了。


  卜凡頓時嗆了水,眯了眼睛,使勁掙扎了好幾下,但是沒有用,就在這個時候,「呼——!」的一聲,一隻大手一把抓/住了卜凡的肩頭,一把將他拽上了水面。


  卜凡發出「哈——」的一聲粗喘,猛烈的咳嗽起來,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把自己拽出/水面的人。


  是北堂第五!

  卜凡都不用看清楚,就知道是北堂第五,那個人手掌的溫度總是比自己低一點兒,雖然有些涼,但是卜凡根本顧不上冷,手臂使勁勾住北堂第五的脖子,細腿夾/住他的腰,使勁往上爬,猛烈的咳著水。


  北堂第五抱住卜凡,只覺得懷裡的人滑溜溜的,身材纖細,但是腰上大/腿上,還有臀/部的位置,竟然有點小肉,並不膈手,摟著的時候彈彈的,特別柔韌。


  卜凡身上滑溜溜,沒穿衣服,摟著自己使勁往上蹭,北堂第五瞬間臉色僵硬了一下,但是來不及想別的,那個突然衝出來的村/民在水裡撲騰著,猙獰的大叫著,發瘋的刨水過來,要撕咬他們。


  卜凡嗆了水,手臂上腰上都有傷口,抓的傷口很深,尤其是腰上,洗白的皮膚翻起了血口子,肉都翻出來了,卜凡一手捂著自己的腰,一手勾住北堂第五的脖子,咳著水,說:「來了、來了!小心!」


  北堂第五安撫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入手的手/感又滑又細,臉上的表情十分鎮定,嗓音低沉,也帶著安撫,說:「沒事,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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