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送別》發布一周，點擊量超過800萬，但是作為被文學界、音樂界欣賞認可甚至推崇的歌曲，這個數據其實並不是很好。
很多人抱著期待與好奇的心情去聽《送別》，完后，並不是說失望或者認為名不副實，甚至，很多人聽完后也承認這是一首好歌，只是，對於生活中的普通人而言，這樣的歌曲很明顯是他們平時不會去主動觸碰的。
這天，婉秋音樂工作室官網，黃粱一夢板塊出現了一個匿名請求貼，而後幾小時，跟帖人數竟超過了30萬，直接驚動了向月。
程婉秋接到向月的電話，才進入黃粱一夢板塊，鮮紅的帖子就出現在程婉秋眼前——《求黃粱一夢給學渣們一條生路》，帖子內容也很簡單，就是一個自稱學渣的粉絲，希望萌萌不要拋棄他們，《送別》雖好，但可能不大符合學渣的口味…..而帖子下面居然是清一色的1。
這邊，黃粱一夢的粉絲群里也各種熱鬧。
一樓：哦，你們看到帖子沒？我就問問，是誰去乾的？（雖然我很想說，幹得好。）
二樓：反正不是我，我是有心沒膽啊，就是不知道萌萌會不會回復。
三樓：那個，我就問一句，你們跟帖沒？
此話一出，樓里瞬間沉靜了。半分鐘后，眾人才開始說話。只是都是一派省略號。
四樓：…………..
五樓:……………
六樓：…………….
七樓：各位，我才從帖子處回來，有個爆炸性好消息，萌萌，居然，回復了。
此話一出，樓里再次陷入了安靜，20分鐘后，樓里開始熱鬧起來了。
八樓：其實，我承認了，那個，是我發的，真的。
九樓：滾你的，萌萌明明回復的是我。
十樓：樓上的兄弟別白日做夢了，真相只有一個，那人就是我啊。
……………
程婉秋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看法，只是疑惑「萌萌是個什麼東西？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宿主，就是你想的意思，萌萌是夢夢的諧音，也是黃粱一夢粉絲對她的昵稱。」系統冒出來解釋，根本不知道自己給了程婉秋會心一擊，「宿主，下一首歌你選擇好了嗎？」
程婉秋回憶起馮天旱那天給自己爆的「料」，說道「恩，有點想法了。」不過，還得看馮天旱能不能請動人了。
邊回答系統的問話，程婉秋在帖子上回復道：
黃粱一夢：知道了。
程婉秋一回復，馬上就被帖子下各位關注，還被粉絲們戲稱為「活久見」系列。
一樓：萌萌，是我，是我，你回復的是我嗎？
二樓：活久見，高冷的萌萌居然回帖了，為什麼我覺得好萌。
三樓：各位，你們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點，難道不是萌萌答應我們的請求了嗎？好期待下一首歌曲。
四樓：同期待1
而當程婉秋還在留心下一首歌曲的時候。j星球軍事醫院的走廊上，「江上將可真厲害，這次演習，我軍提早大獲全勝。」士兵甲興高采烈談論著這次演習的勝利。
「是啊，就是江上將受傷了，連去帝都的時間都延後了。」說到這裡，士兵乙嘆了一口氣，補充道「還好並不嚴重……真希望江上將可以早日恢復…..」
而被議論著的江浩然，卻穿著病服，躺在病床上帶著耳機，刷著網。看到之前黃粱一夢被質疑的各種消息，江浩然皺著眉頭，表情嚴肅，眼眸深處藏著讓人無法探知的情緒複雜。
我知道她獨立，但是在那樣的時候，無論她表面的多麼無所謂，心裡其實也是會介意與難過的吧。自己都可以想象，她肯定是面露笑容，一副不予理睬的神色。
可是，我也知道，那時的你肯定是最需要支持與陪伴的…….想到這裡，對自己一向自信的江浩然也有了些惶恐，這樣的自己，身為軍人，身負責任的自己，如何……..
但是，當江浩然點開《送別》，聽著歌曲，江浩然腦海里不自覺想起了自己離開前的情形，明明很捨不得自己，明明有很多話告訴自己，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著揮別自己。
自己臨上飛船，回頭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啊，她的笑容，她的眼神，都充滿對自己的理解與支持。
安靜的病房裡，只聽到某人的低語「…..夫人….我想你了…..」
也許情侶間有一種心有靈犀：我正在想你時，你就剛好在給我打電話。
「……我要穩穩的幸福……」江浩然的通訊端響起了李峰的《穩穩的幸福》，這正是江浩然特意為程婉秋調的鈴聲。江浩然身體一頓，一看，果然看到是程婉秋的視屏電話，江浩然點擊了拒絕視屏但是同意通話。
這邊程婉秋看著同意通話，驚訝了，在江浩然走之前和自己交代過，這次回去要主抓軍事演練，肯定會忙，而且，演練期間是禁止與外界聯繫的，所以，程婉秋一直忍著沒有和他聯繫。
今天不知道怎麼的，摸出通信端，手指點著江浩然的名字，突然就撥打了出去，回過神的程婉秋看著通信端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隱隱的期待。
「喂，婉秋嗎？」江浩然低沉雌性的聲音從那頭傳出。
「恩，是我。」程婉秋聽著熟悉的聲音，低低回應。
兩句話后，就是沉默，不一會，兩人卻又同時問道
「你還好嗎？」江浩然問道。
「你怎麼樣？」程婉秋關心道。
程婉秋一下就笑了，說道「我最近很好，吃得好，誰得好，還長胖了哦。」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想你吧。「對了，家裡也很好，江嬸現在廚藝越來越好了，江管家……」
江浩然聽著程婉秋和自己說些家長里短，並不覺煩躁，反而覺得很溫馨，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她說著這些瑣碎的事情，也很好…….
而這邊，身負重任的馮天旱正在拜訪徐教授，哦，更準確地說，其實是他的姑父。
「姑姑，我又來蹭飯了。」馮天旱對著自己姑姑「甜言蜜語」，吳娟一聽到馮天旱話，臉上就盪開了笑容，說道「趕緊進來，等會就吃飯了。」一旁的徐教授看著馮天旱在自己夫人面前討好的樣子，嘀咕一句「臭小子。」
馮天旱進了門，看到徐教授坐在沙發上一派正經，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來了一般，偷偷勾了勾嘴角，說道「老頭，我又來了。」
「哼，沒大沒小。」徐教授瞪一眼馮天旱，心塞塞地感嘆，臭小子果然還是小時候最可愛了。
「是，是，我沒大沒小。」馮天旱認錯，徐教授疑惑打量馮天旱，今天怎麼這麼懂事了？卻又聽到馮天旱說道「這樣吧，等會我陪你喝酒算是賠罪。」
徐教授一聽，眼睛都亮了，雖然覺得馮天旱不對勁，有些「不懷好意」，但是到底抵不住誘惑，也就默認了。
飯桌上，馮天旱看著自己姑父，一晃好多年過去了，但是自己卻依然記得，小時候，自己最喜歡他了，每次到姑姑家，就喜歡跟在他身後，喜歡聽他彈吉他，喜歡聽他唱歌。
記得，那時候，家裡大人問自己「你最喜歡誰啊？」
「我最喜歡姑父了。」那時小小的、胖乎乎的自己高興回答。記得那時，姑父高興地把自己抱起，舉地高高的，「姑父也最喜歡天天。」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哦，後來自己長大了，就不再喊他姑父了……而他總說自己長大，叛逆了。
馮天旱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醉了，喝了一口酒，望著徐教授，問出了藏在心裡很多年的疑問「姑父，那時，你為什麼不唱歌了？」
徐樊這個名字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是陌生的，當然，也有認識的人會說「哦，就是徐教授啊。」
但是，這個名字，在15年前，卻在音樂圈無人不知的，他被譽為音樂天才，多少人被他一曲《年輕的心》打動，多少人被這個年紀輕輕、彈著一把吉他的徐樊迷住。
然而，僅僅是一年，他只出道一年，專輯一張，歌曲八首，他就那樣突然地宣布退出了音樂圈。當時多少的粉絲驚訝，不解，挽留，但是可惜，他還是毅然決然背著吉他離開音樂圈，就好像當時他背著吉他出現在音樂圈一樣的突然，最後，他成為了教書育人的徐教授。
徐教授聽著這聲久違的姑父，悶頭喝了一口酒，回答「因為唱不了了，因為不能唱了。」也因為不願意唱了。
是啊，那一年，自己出道、唱歌、出專輯，自己受到粉絲追捧，自己成為了一個夢寐以求的歌手。
可惜的是：
「徐樊，我知道你喜歡這首歌，但是你該知道的，音樂圈裡可不待見這樣的歌曲，你又何必這樣執拗呢？」徐樊經紀人馬勇苦口婆心，他是真的不明白，徐樊明明有大好前途，為什麼非要自毀。
「我只是想唱自己喜歡的歌。」年輕的徐樊還會說著「天真」的話。
馬勇已經有些不耐煩，眼裡有著嘲諷「你喜歡的，那音樂圈會喜歡嗎？大眾會喜歡嗎？」
那時的徐樊認真而執拗，堅持自己的意見。馬勇看到他的神色，自然了解了他的想法，也就放棄了他。
那天，馬勇對徐樊說的最後一句是「徐樊，天才雖然不多，但是，能紅的歌手卻不差你一個。」馬勇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一個不遵守音樂圈規矩的人，他必定寸步難行。
果然，徐樊自己堅持錄製了歌曲，可惜，沒有發表平台願意發布。
他們有的委婉勸告「你之前的《年輕的心》就挺好的，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他們有的直接回絕「不好意思，這樣的歌曲不適合在我們平台發布。」看著徐樊轉身離開，在背後說道「早就聽說他不聽經紀人勸告，和人鬧翻了。真是，他以為他是誰？」
回憶到這裡，徐樊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嘆了一口氣。
其實，那時選擇離開音樂圈，除了因為自己倔強，又何嘗不是因為自己的懦弱，四處碰壁好似消磨掉了自己所有的勇氣與堅持。自己唯一覺得欣慰的大概就是即使如此，自己也不願意妥協，所以，才選擇了「逃跑」。
而自己對黃粱一夢的關注，大概也是緣於此吧。看著她從不遵守所謂的規矩，一步步任性自由地創作音樂，真期待她會走到哪一步，真想看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因為自己已經走過了，才知道，那有多難。
馮天旱聽到自己期待已久，也是早就猜到的答案，覺得心裡很難受。突然看著徐教授問道「那把吉他還在嗎？」
徐教授一頓，問道「你問這個幹嘛」，而後又補充道「自然還在。」
一旁的吳娟抖丈夫的底「你姑父可寶貝他那吉他了，不但精心保養，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拿出來看看。」
「你說這些幹什麼？」有些掛不住臉的徐教授瞪著自己夫人說道。
馮天旱這時，卻很認真看著徐教授，道出了今天的目的「姑父，嫂子想邀請你演唱專輯的第二首歌曲。「說到這裡，馮天旱看著徐教授愣神的樣子，一頓后，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飯桌上一時安靜了下來，馮天旱可憐巴巴地望著徐教授，而徐教授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出神地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這時，吳娟卻打破了氣氛「就答應吧，不然，你那把破吉他，還放在那幹嘛？」自己還能不了解他的心思嘛。
「什麼破吉他。」徐教授嘀咕后，說道「我先看看歌曲了再考慮考慮。」
馮天旱自然知道徐教授的意思，也不再多說歌曲的事，笑著說道「好，慢慢考慮。」
晚上，李峰來接人的時候，馮天旱已經有些醉了，和吳娟打了招呼，才帶著醉酒的人回家。
坐在車裡的馮天旱一路上興奮地告訴李峰「峰哥，我給你說哦。我姑父又要唱歌了，他唱歌可好聽了，就和你一樣好聽……」
李峰好脾氣地聽著，知道他這是高興，也就隨他說，自己偶爾答應一聲。
這天，婉秋音樂工作室官網發布消息：黃粱一夢校園專輯《畢業季》第二首歌曲《同桌的你》於23日晚8點發布，演唱者：徐樊。敬請大家期待。
消息一經發布，無數人表示關注與期待，這時候黃粱一夢幾個字才真正開始星際揚名。他為楊瀟瀟的創作《矜持》，為李峰打造專輯《我》，他拒絕與劉文麗合作，他受到樂評人李大嘴的質疑，他啟用畢業生，再到《送別》橫空出世，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不是當時的熱門話題。
有人評價：黃粱一夢時代，他就是音樂圈乃至星際的話題中心。
也有人分析：黃粱一夢如果早出生十年，他的任性與不守規矩一定會讓他在音樂圈寸步難行，所以，是這個時代成全了黃粱一夢，但是反過來，又何嘗不是黃粱一夢鑄就了屬於他的「黃粱一夢時代」呢。
消息一出，大家首先的關注點就是歌曲演唱者，對於這個徐樊，大家都表示並不認識，當然，這時候很多人已經學乖了或者說已經在朝著黃粱一夢腦殘粉的方向發展了。即使是不認識的人或者說沒有知名度的，大家第一反應也並不是懷疑黃粱一夢與質疑歌曲了。
畢竟前有畢業生的事例擺在那的，大家可不想被打臉了，看李大嘴，某麗與某粉，挖挖挖新聞吧，這臉都快被打腫了吧。
甚至，對於黃粱一夢有的粉絲嚷出的，我家萌萌連畢業生都敢用，還有什麼人不敢啟用的。神奇的是，明明是很腦殘的話，大多數人卻並沒有反駁，甚至在心裡默默贊同。
這時，有人爆出，徐樊就是星際學院音樂系的教授，他曾經是個歌手。這樣的消息一出，大家的好奇心瞬間被滿足了，好吧，可以，這很黃粱一夢，也就放下了好奇。
而此時，卻有一批人看著婉秋音樂工作室的發歌消息而發著楞。
「都十五年了…….」一個四十幾歲的精英人士看著網上的消息不自覺感嘆，他的眼神望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流露出些許感嘆。
「是他，好多年了吧，沒想到，還能聽到他唱歌……」一個有著幾個孩子的媽媽感嘆道，眼神里充滿了懷念。
「找到了，就是這個……我還以為早就丟了呢？」一個胖胖的大叔翻找著什麼東西，那東西滿滿都是灰，他卻一點不在意，輕輕擦拭，露出了《年輕的心》幾個字。
…………誰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在星際各地悄然上演。
23日晚上7點五十分，婉秋音樂工作室網上全息聽歌室依然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但是這次卻有個奇怪的現象，以往聽歌的人群多是年輕人，但是這次，中年人居然佔了一半左右。他們有的是一個人來的，有的是三五個人一起來的，有的甚至是和孩子一起來的。
年輕人們嘰嘰喳喳，熱熱鬧鬧討論的話題都是黃粱一夢：
「聽說上次黃粱一夢答應粉絲的請求了，不會創作《送別》那樣的歌曲了，幸好。」
「好期待，看名字，肯定是一首小清新歌曲。」
「雖然不認識演唱者，但是我相信萌萌，萌萌出品，必是精品啊。」
周圍的中年人聽著周圍年輕人的討論，沒有加入話題，安安靜靜等著什麼，眼神里有著期待、懷念各種複雜的情緒，看到周圍和自己一樣的中年人，大家彼此點個頭，笑一笑，也就彼此心照不宣了。
8點整，悠揚的前奏音樂響起，聽歌室都安靜了下來，隨著綿長清新的吉他彈奏的旋律，徐樊滄桑而帶著質感的聲音娓娓唱到：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整個聽歌室的時光彷彿已經停留，大家眼神飄忽，聽著耳邊懷舊的曲調，好像都回到了那個學生時代，是啊，那時，我們風華正茂，我們年輕氣盛，我們懷揣理想。那時，我們還天真，說著我要怎樣怎樣大言不慚的話語，那時，我們眼裡只有他…….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那時，我們笑著，鬧著，揮霍著，誰知道，一晃眼就畢業，就分離………那可真是段讓人懷念的時光。
隨著徐樊唱著「啦啦啦啦」，歌曲慢慢結束了，但是，聽歌室依然是安安靜靜的，不知道是誰，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哎。」這一聲嘆氣卻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不少的嘆氣聲接二連三在聽歌室響起，彷彿那嘆口氣就能將胸口那份感懷釋放出去……
三三兩兩的人，慢慢地走出了聽歌室，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種茫然，連一開始嘰嘰喳喳的年輕人都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圍的人看中他們的表情，都暗暗疑惑，黃粱一夢這次的歌曲又有什麼玄機嗎？
楊裕與吳夢本來就是同學，但不是同桌，彼此之間只是認識並不熟識。後來，有一次，楊裕與吳夢無意間發現對方是徐樊的歌迷，這樣的發現，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後來，你給我分享徐樊將出新歌的消息，我就送你徐樊新歌專輯…..慢慢地，兩人就越走越近了，最後自然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後來，徐樊將要退出音樂圈的消息一出，楊裕與吳夢都震驚了，而吳夢更是傷心地哭了，楊裕那時就抱著她安慰「別傷心了，你還有我，我保證，會一直陪著你。」
這麼多年過去了，楊裕一直堅守他的承諾，他與吳夢從情侶變成了夫妻。聽著徐樊的歌聲，二人不自覺想到了當年的往事，對視一樣，眼裡都是甜蜜。
張瑋幾人知道老師要錄製黃粱一夢的歌曲的時候，都很高興，老師要唱歌了，他們最喜歡的老師加上最喜歡的音樂創作人，真不知道會是一首怎樣的歌曲，幾人從知道消息就一直興奮著，期待著。
幾人早早就守在電腦前，靜靜等著，彷彿等待的是一件莊重的大事一般。終於，8點整，歌曲發布了，悠揚的旋律之後，老師滄桑的嗓音伴隨著吉他聲，唱著簡單卻牽動人心的歌詞。幾人隨著音樂，也陷入了恍惚與回憶中。
李夢心裡有一個小秘密，她其實在拜師前就偷偷看到老師彈著吉他唱歌的樣子，當是就被老師震住了。所以，在李夢心裡，其實一直偶像有兩個，一個是黃粱一夢，另個一就是徐教授了。
張瑋想到了曾經自己看到的老師擦拭吉他的場面。那天，自己早早來到練歌室，看到了比自己還早到的老師，自己本想走上前打招呼，卻看到老師拿著棉毛布輕輕的擦拭一把吉他，老師的神色太認真，他低著頭，望著吉他的眼神太複雜。那天，張瑋第一次不禮貌地沒有和老師打招呼，就輕輕離開了……
趙傳聽著熟悉但是又陌生的聲音，心裡簡直不敢相信，聽完歌曲，趙傳轉頭驚訝的問道「這，這是老師唱的歌？」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讓沉湎在自己思緒了的張瑋和李夢瞬間齣戲了。
接著就聽到趙傳繼續誇道「這是老師彈的吉他吧，沒想到老師彈吉他這麼好聽。對了，歌曲也好聽，我一直在猜想，會是一首什麼歌曲呢？你看，我們的主題是畢業季，但是老師，恩，怎麼說呢，不是不尊重老師啊，反正，老師和畢業扯不上什麼關係吧…..哎呦….」被敲了一下頭的趙傳不解地望著李夢。
李夢翻個白眼，回道「老師雖然，年紀確實不符合畢業季主題，但是你別忘了，他可是我們的老師。」李夢其實是一語雙光。
「對啊，老師可是畢業生的老師。」趙傳只想到一層。
張瑋對著李夢笑笑，表示，好了，他就是這樣。李夢，癟癟嘴回應，我知道的，這個逗比。
劉文麗一個人，帶著耳機，靜靜地聽著歌曲，隨著歌曲的旋律，腦海里也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學生時代很多往事，當然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
想到最近風聞的盛世改革，想到那年他堅持選擇音樂系，想到自己誤會他被逼迫繼承盛世時，他對自己安慰的話語……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也許，我，從來不曾真正了解你，不了解你對音樂的熱愛，不了解你的夢想…..
取下耳機，安靜的房間只聽到一人言語「這真是一首好歌，可惜，我還是討厭你，真的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