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紅轎女人

  第39章紅轎女人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查寢不在這件事吧,其實隻要室友願意包庇,很容易就可以圓過去。


    比如,借口說我在圖書館就行。


    現在事情敗露了,就說明室友們沒有幫我,而且還主動告狀,表示我不是第一天不在寢室了。


    雖然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但是我心裏麵還是有點不痛快。


    我解釋道:“輔導員,情況是這樣子的,我媽現在在住院,需要有人照顧,所以我才沒有回寢室。如果您不信,我可以給您發視頻,看看我媽現在的情況,還可以把住院證明,醫藥費清單等等東西都拍給您看。如果您還是不信,我也可以給您一個地址,勞煩您親自過來看看。”


    我的語氣中沒有任何心慌,給出的證據也都太無解了,輔導員那邊的語氣頓時溫和了很多:“原來是這樣子啊。這種情況下次要記得提前報備啊,實在不行,和室友說一聲也好啊。學分就不給你扣了,祝你媽早日出院。”


    我連忙道:“謝謝輔導員,隻是我媽這邊情況不太好,可能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我能不能申請不住校,在醫院照顧照顧我媽?如果需要什麽證明材料,我都可以遞交,隻是希望您能批準。”


    輔導員那邊猶豫了一會道:“顧念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情況,每個學生都是要住校的……不過你這情況的確有點特殊,我明天會和校領導反映一下,要是批準的話,我再喊你來交材料。”


    我一喜,馬上道:“謝謝輔導員!”


    電話掛斷後,我就準備和謝航道別,謝航卻表示要和我一起去。


    到了我媽病房,我拍了一些情況發給輔導員。


    雖然電話裏麵輔導員已經表示相信了,但是我還是有必要讓她進一步確定我這邊的情況。


    輔導員那邊回複了一個歐克後,我才關閉手機,抬頭就看到謝航正在教我爸,怎麽用銅錢占卜。


    我爸在這一行混得挺久了,謝航才說了幾句,他似乎就已經明悟了,直接上手開始實踐,用銅占卜我媽會什麽時候醒來。


    結果一出來,我爸就麵露喜色,表示過幾天我媽就能醒來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我也跟著開心起來。


    謝航則幫我爸占卜了一次,占卜內容是,我爸去劉家溝是否會遇到危險。


    我對占卜顯示出來的結果分析不夠透徹,但是這程起碼是一個小凶。


    我張嘴想勸我爸,要不別去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爸說過,那個獨眼人一直在算計他,對於這種人不趕緊斬草除根,等著對方繼續算計,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其次就是那條蛇蛻不能丟。


    那條蛇蛻的具體價值幾何,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記得,蛇蛻頭頂上有一個類似於角的角質層。


    蛇長什麽樣子,我當然心裏麵有數。


    這玩意根本不長角。


    據說,蛇長角就表示要化蛟了。


    不過,蛟也是兩隻角,而不是一個。


    那蛇蛻到底是什麽東西?

    謝航唰唰在本子上寫著什麽,我湊過去看,上麵寫著:“逢凶化吉,得遇貴人。”


    我頓時一喜。


    看來我爸這程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謝航想了想,又補充了兩個字:“紅轎。”


    我一共就碰到了兩次轎子,一次是救二伯時,遇到的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神神秘秘的紅轎女人,一次是荒村內的白色喜轎。


    不知道謝航說的這個紅轎,是不是那個神秘女人乘坐的?


    她是我爸的“貴人”?還是那個“凶”?

    我爸看到謝航本子上的話,也是狠狠地皺了皺眉,緊接著對我道:“閨女……”


    他話說到一半,又止住了。


    我卻想到了什麽,趕緊把紅布袋子翻出來:“爸,你是要這個對吧?”


    我至今沒把紅布袋子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所以我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


    但是我清楚地記得,我爸說過,紅布袋子裏麵的東西對蛇有用。


    紅轎女人再神秘,她也是一條蛇,紅布袋子裏麵的東西應該對她有作用。


    我爸不肯收。


    我故作輕鬆的道:“就算你離開的期間‘那位’對我下手,他派來的手下多半依然是紙紮蛇,紙紮蛇用火或者水來對付就夠了,紅布袋子對我沒啥用。”


    “行,”我爸終於肯收了,他又強調了一句,“我會盡快回來的。”


    謝航想了想,翻了翻錄音筆裏麵的錄音。


    “一路順風。”


    錄音放完,他順手把三枚銅錢贈與了我爸。


    哪怕是最合適占卜的乾隆通寶,實際上也不怎麽貴,最普通的隻要五到二十元。


    哪怕是雕母,價格也隻在五萬元左右。


    做天師之前,我一定會覺得五萬塊一枚銅錢很貴。


    可是入這行後,我發現做天師還是很賺錢的,雖然賺的都是賣命錢。


    我爸也沒多想,順手就把銅錢揣到懷裏:“小夥子,謝了啊。”


    謝航搖了搖頭,表示不用道謝,又翻了翻錄音筆,放了一個合成錄音:“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走好,走好。”我爸揮手揮得賊熱情,就像是老電影裏麵送別丈夫的小妻子。


    我們又陪了我媽一會,就返回了出租屋。


    一夜好眠,醒來時,我隻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身上。


    又是鬼壓床?

    胸口那塊尤為難受,仿佛所有的重量都是從那裏傳來的。


    我睜開了眼睛,天花板依然雪白,耳邊更沒有傳來詭異的聲音。


    這次的情況好像和上次的鬼壓床不一樣。難不成是我升階後,對鬼壓床的抵抗力高了一些?

    我心中一喜,嚐試著坐起來,居然真的成功了。


    隻是趴在我心口的一大團黑不隆冬的東西,也順著滑了下去。


    “旺旺……”


    那團東西一邊叫著,一邊興奮地舔著我。


    “狗?”


    我看著懷裏麵的大黑狗,震驚得不行。


    如果不是觸感太真實,我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我家什麽時候多了一條狗?我爸走的時候,門沒有關好,別人家的狗溜進來了?

    我爸不可能這麽粗心大意。


    而且這狗,我怎麽看怎麽眼熟。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就是我家的狗。


    我回村那天,這條狗還對著我狂吠來著。


    我穿上拖鞋,大黑狗還圍著我轉,尾巴搖得像是螺旋槳。


    我注意到杯子下壓著一張紙條,是我爸的字跡。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謝航也不一定靠譜。所以,我回了一趟老家,把托鄰居照顧的大白接了回來。大白經常跟著我一起驅邪,他的眼睛上沾染了一點東西,再加上狗的靈性,他能看到很多髒東西。有事沒事都可以帶著他,遇到危險也能給你提前預警。”


    我心中一暖,緊接著又有些悵然。


    我爸為了接大白,昨天晚上估計都沒合眼,我實在有些擔心他狀態不好。


    我想打電話囑咐他幾句,但是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上大巴了,我還是不要打擾他補覺比較好。


    我提前關掉鬧鍾,準備去洗漱。


    一進廁所,我就發現鏡子上的數字變成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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