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陪我睡吧
慕府,前廳里,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阿農怎麼還沒有回來,他究竟去哪了?」
慕羽辰一臉焦急的看著廳外,這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廳里,除了慕羽辰,還有慕清夫婦,此刻,雲雪一臉溫柔的走向慕羽辰,溫婉的開口,「辰兒,你也不用急,田小道長現在有可能是回了裕祥藥鋪,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裕祥藥鋪,對了,我怎麼就將這個給忘了。」
慕羽辰就像是突然間被點醒了一般就要往外沖,結果,太急了,被夜晚的風一吹,猛的咳嗽出聲,嚇壞廳里的幾人。
「辰兒,你的身體不好,找田道士的事,可以讓下人去做,而且,田道士肯定是有什麼事才離開,他不會不回來的。」
雲雪真不知道自己這兒子是這麼了,以前,從來就沒看到他那麼一副緊張的樣子,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人,就慌成那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失蹤的是他的愛人呢。
雲雪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中竟猜中真相的一半,只是擔憂的看著慕羽辰那張蒼白的臉。
慕羽辰也知道田心濃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但是,他離開的時候,卻連一句話都沒跟自己說過,那讓他感覺,自己,好像對他,一點都不重要。
那讓他感覺,很難受。
若是,他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那麼,他又為什麼親自己呢?
還親了他兩次。
雖然,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對男人感興趣,但是,人生苦短,他這身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糾結這一點。
他喜歡上田心濃,原本,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但是,在他離開的時候,他的心慌,害怕恐懼,讓他明白,原來,這世上,還有比死都讓他害怕的事情,就是田心濃的離開。
無論如何,只要他回到自己的身邊,他再也不會讓他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哪怕死亡。
慕羽辰那雙如月般的眼眸里,閃過的堅定,無人能撼動。
而與此同時,他所想的人,卻是在醉春色里,瞠目結舌的看著美人脫衣的一幕。
田心濃就這樣站在房間里,看著冰憂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解開,脫下,然後,在她的面前,那如絲綢般順滑的外袍就從那修長的手指間落下,接著便是白色的裡衣,沒多久,地上,已經都是冰憂的衣服。
「好看嗎?」
男人的聲音,在夜下,清冷入骨,沒有絲毫的情緒。
田心濃看著燭火照映下的冰憂,他的膚色,很白,身體也不像所看到的那般廋弱,反而是很有力,肌膚的紋理,很有質感,而他俊美無雙的容貌,卻偏偏是冰冷的很。
明明清冷,卻反而讓人更有想要征服的*。
「好看,很好看。」
田心濃在聽了這句之後,立馬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稱讚。他的身材,的確是很棒,纖細修長,筆挺有力,如同院子里的梅花,哪怕經過風雨暴雪的摧殘,依舊高傲的挺立人間。
聞言,冰憂的漆黑的眼眸,又冷上幾分,一步步朝著田心濃走去,看著那雙,不一眼的眼睛里,沒有之前那男人眼裡的猥瑣垂涎,反而是充滿了讚美,沒有任何*的讚美。
他,跟那些人,不同。
眼睛,很乾凈呢。
見過無數醜惡的冰憂,還不至於分不清善惡,只是,因為剛才那個意圖輕薄他的醉鬼,而遷怒罷了。
冰憂收回思緒,看了眼田心濃,轉身,朝著內室走了過去。
沒多久,內室里,便傳出穿衣服的聲音。
田心濃眼也不眨的看著,看著那男人大方的在她面前脫衣,又無比自然的換衣服,所以,他剛才的那個舉動,其實只是為了換衣服?
害她白興奮了。
田心濃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她還等著他脫光光呢。
雖然,他的身體自己以前也不是沒看過。而且,還摸過很多次,他的所有敏感點自己都知道。
「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冰憂微歪著頭,那雙狹長的鳳眸,沒有半點的溫度,但是,意外的性感呢。
聞言,田心濃先是愣了下,隨即一笑,她也不是沒跟他相處過,知道他這個樣子,代表什麼。
「我剛剛,救了你呢。」
雖然不願去想剛才自己若是沒來的話他該怎麼辦,但是,田心濃不介意必要的時候,挾恩必報。
田心濃的話,讓冰憂又想起剛才那醉鬼給他帶來的厭惡感,他不喜歡別人靠那麼近,甚至是很排斥,扔掉剛才被那男人碰過的衣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只是,現在,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你想如何?」
冰憂此刻的聲音,要多冷,有多冷。
田心濃微微挑了下眉,一步一步的朝著冰憂走了過去,來到他的面前,只離一步之遠,但是,對他們來說,這一步,仿若隔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
「讓我親一下如何?」
田心濃笑容很燦爛,仿若陽光一般,看得冰憂整個人都是一愣。
而他還沒反應過來,唇上,便被印上一個柔軟。
「這是報酬。」
田心濃在親了一下之後就退後一步,她可是知道冰憂的脾氣的,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否則,撩人不成,被厭惡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田心濃可是撩漢高手,知道什麼是度,也拿捏的准,否則的話,當初就不會有那麼多鬼想放棄投胎跟她一起生活了,若不是閻羅王出手擺平那些不想投胎的男鬼,鬼界,早就鬼滿為患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鬼界堪稱轟動的大事件,所以才吸引了孟橋那個從來不離開那黃泉路的死妖孽。
因為他,她的撩鬼人生,少了很多樂趣。
也因為他,她也覺得鬼界又是黯淡無光。
如今,雖然是被閻羅王強行劈回原來的世界,但是,好歹,她是擺脫了孟橋那個佔有慾十足,又霸道的男人了。
想當初,好不容易看上,還沒吃到嘴的肉,不知道被他趕跑了多少。
只要一想起來,她就氣得磨牙。
「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
田心濃朝著冰憂說了一句,轉身,便打算走。
還沒走出門口,便聽到,此刻,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隨之被敲響。
這敲門聲,讓田心濃跟冰憂都對望了一眼,彼此的眼裡,都有些疑惑。
而此刻,門外,也傳來焦急的聲音。
「冰憂,冰憂你在不在?」是鴇父,紅周的聲音。
聽到紅周的聲音,冰憂便在房間裡頭應了聲,「鴇父,什麼事?」
紅周聽著從房間裡頭傳來冰憂特有的清冷聲線,暗鬆了口氣,又開口說道,「冰憂,快開門,讓父親進去。」
聽到紅周要進來,田心濃眼眸閃了下,嘴角微微一勾,朝著內室走去。
見他聽了這話,非但不急,還要朝自己的內室里走,冰憂雖然不喜碰觸他人,但還是伸手抓住田心濃的手臂,意外的纖細,他眼裡閃過抹驚訝,隨之冰冷起來,聲音也沒什麼溫度,「你想去哪?」
田心濃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而門外的敲門聲,此刻,更是急促了。
「你還是先將他們打發走比較好哦。」
田心濃笑了笑,輕輕鬆鬆的掙脫冰憂的手,朝著內室里走,那悠閑的仿若自家一般,看得冰憂的眉頭又是一皺。
雖然,心裡很不悅,但是,也明白田心濃說的,現在,還是先將紅周打發走比較好。
想到這,冰憂打開門。
而此刻,門外的紅周正打算沖門而入,便見門打開了,而冰憂,冷著一張臉。
冰憂在打開門,便看到鴇父紅周,還有身後七八個醉春色的打手,不僅疑惑的皺起眉,「鴇父,這是怎麼了?」
「冰憂,你沒事吧?」
聞言,冰憂嘴角沒什麼溫度的揚起,聲音也懶散,毫不在意,又有些嘲諷,「鴇父,冰憂不是好好的站在鴇父面前,究竟怎麼了?」
聽到著一句,紅周一貫溫潤的臉上,此刻也有絲怒氣,但是到底也沒有發作,畢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冰憂會牽涉其中,只是低沉著聲音開口,「也沒什麼,只不過剛才,有一個客人,被人脫光衣服綁在樹上,因為離你的後院不遠,所以——」餘下的話語,冰憂也聽明了。
「冰憂一直在房間里休息,若是沒什麼事,鴇父,冰憂要休息了。」
冰憂的態度,說不上好,但是,看在他是醉春色的搖錢樹,紅周也沒怎麼在意,想到小左那個侍從的話,紅周也是一臉關心,「冰憂呀,父親剛剛聽小左說了,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看一看。」若是病倒了,那他的醉春色,可是會損失一大筆銀子。
「無妨,只是一點小風寒,休息幾天就好。」
說著,冰憂一臉的倦色。
見冰憂的臉色不是很好,紅周又關切的詢問了幾句,便讓其他人跟他一起離開了。
冰憂站在門口,看著紅周跟其他人的身影離開後院,漆黑的眼眸深了些許,便將門關上,看著一室的空寂,哪怕點亮滿屋的燭火,也驅不散的黑暗,和寒冷。
而這股,無人知曉的寂寞與空洞,在看到,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床鋪上的人影,一下子,變了。
冰憂的臉色很難看,他,竟然沒走。
不僅沒走,而且,還佔了他的床鋪,簡直是,可惡。
他雖然是在小倌館,但是,那不代表他就對男人感興趣,若不是,若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他根本不願意呆在這個黑暗,骯髒的地方。
想到這,冰憂黑著臉走上前,毫不客氣的推著床上,似乎已經睡著的田心濃,「起來,離開這裡。」
田心濃被推得有些不舒服,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嘴角勾起,「清風,是你呀,來,陪我睡覺。」
「什麼?」
冰憂一怔,還沒來得及發火,身體猛的被一拉,然後,便躺到床上,而身上,很快就被人雙手雙腳的纏住。
「你究竟是誰?」
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這是不是巧合?還是?
冰憂心裡驚疑不定,而此刻,拉著人睡的田心濃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磨蹭了下冰憂的臉,小聲的嘟囔,「閉嘴,別吵我,我要睡覺。」
聞言,冰憂只覺得心裡更加的氣惱了,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掙開田心濃的懷抱,明明,他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廋小,沒想到,力氣,卻是那麼大。
幾次,掙脫未果,反而將自己弄得累出汗。
冰憂此刻的氣惱,憤怒,不悅,也都變成無奈,他聽著身邊,細微平和的呼吸聲,看著田心濃的睡顏,一時間,竟也生出,安寧的感覺。
真是,奇怪呀?
冰憂無聲的嘆了下,看著自己胸前的手,還有他腿上壓著的雙腳,又是一嘆,緩緩的閉上雙眼,掙扎到現在,他也有些累了。
原本以為自己會這樣到天亮,不知不覺間,卻漸漸的睡著了。
而在冰憂閉上雙眼那麼一瞬間,原本應該睡著的人,卻是睜開雙眼,看著身邊的男人,田心濃的嘴角,又是一揚,將冰憂摟得更緊。
這抱枕,真溫暖呀。
夜色漫漫。
房間里,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抵足而眠。
而此刻,房間內,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它從上往下的看著這一幕,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消失在房間里。
這個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失眠,而這,田心濃都不知道。
而當她醒來以後,她便被一個大麻煩給纏上了。
------題外話------
都別想歪了,想歪了也不是舞的錯,今天少一點,改天再多更吧,也許,很快,該有的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