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招供

  第二十章招供

  王嬤嬤被拖下去的時候往大殿里看了一眼,但並沒有和淑妃的視線對上,反而對上了淑妃旁邊的江嬪。王嬤嬤像是被燙到似的趕緊收回視線。


  江嬪將手裡的帕子攥緊,想著怎麼才能扳回一成,一張臉上滿是算計。


  洛婉宣全然沒有注意這邊,反而是看著走在她身邊的邱安筠眼裡亮晶晶的,像一塊褐色的寶石。


  不用說話邱安筠就知道洛婉宣在想什麼了,她不自覺地將袖袋裡最後一塊糖拿出來,剛被洛婉宣接過去心裡就有些唾棄自己,說好的最後一顆糖要留給自己吃呢!

  不過看著洛婉宣的笑顏她就直接將這件事拋在身後了。


  「這是去慎刑司的路?」邱安筠看著洛婉宣走的方向問。


  「去接南水宮的廚子,不然秋桐宮都要被我吃窮了。」洛婉宣開玩笑道。


  「不會。」邱安筠的聲音不變,「上次還說要送賀禮,結果出了這事也忘了。回去后把禮物送到你宮裡。」


  「那先說好,太便宜的我可不要。」洛婉宣轉了一個圈倒著走在路上,眼睛看著身後的邱安筠跟她面對面。


  「你小心點。」邱安筠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反而聲音中帶著笑意,「南水宮的廚子要知道皇貴妃這麼急著去接他們肯定很惶恐。」


  洛婉宣覺得自己有些冤枉,說得好像她一直在壓榨他們似的,「我才冤枉呢,他們做的糕點還沒有你宮裡好吃,我給他們開的錢可不低。」


  邱安筠早就發現她的財迷性子,搖搖頭一把把她拉住,「小心點,花園裡的路不平。」再這樣到著走小心摔。


  「好啦好啦,才發現你居然是個管家婆。」洛婉宣吐著小舌頭小聲嘀咕著,但也按照她說的正經起來走路。


  洛婉宣看著自己嫩白的小手,明明這具身體才16啊,就要用老太婆的風格要求她啊。她吐槽的時候選擇性地忘掉了自己心理年齡已經是個阿姨的事實。


  洛婉宣隨手拿出一個小瓷瓶扔給邱安筠等邱安筠接過之後才發現這個瓷瓶就是她先前給淑妃拿葯的那個小瓷瓶,邱安筠有些吃驚,她只知道洛婉宣對自己人很好,但從來沒有想過,現在的她也能被洛婉宣劃分到自己人的範疇之中。


  洛婉宣看著平時清冷的邱安筠此時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只剩最後一顆了,我拿著也沒用,就當是小廚房的回禮了。」她往前走去不看身後邱安筠的表情,「快去把我廚子接回去,到時候還要做糕點的去你宮裡學手藝呢。」


  她本來也不想把葯給邱安筠的,畢竟這葯可解百毒世上就只有三顆,她給了淑妃一顆,裝作餵給素素一顆,現在明面上這顆就是最後的一顆了。


  給出去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後悔了,恨自己不吸取上輩子的教訓。


  她走在前面,在邱安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用左手打剛才送葯的右手,叫你不長記性。


  邱安筠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動作搖搖頭,將小瓷瓶珍重地收到懷裡。


  兩人走到慎刑司牢房的時候就看到李福塞給一個小太監什麼東西,碰到洛婉宣和邱安筠的時候向兩人請完安就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她來得比我這個主子還快。」洛婉宣笑著說,但眼裡絲毫不見笑意,「把你懷裡的東西拿出來。」她對著牢房裡長相清秀的小太監說。


  牢房內的人看見洛婉宣和邱安筠就跪在地上行禮,有些搞不清楚兩位主子到這裡來是要幹什麼。他們絕不會認為自己還有回南水宮的機會,畢竟素素在小廚房藏了葯他們卻沒有發現,只這一點就夠他們死一萬次的了。


  小煥子跪在地上一顆心都在邱安筠身上,在他眼裡邱安筠是當之無愧的皇后,若是先帝知道皇上為了淑妃廢了皇后肯定會從棺材里氣出來。此時聽到洛婉宣的話就伸進懷裡將一個對牌拿了出來,雙手舉過頭頂交給洛婉宣。


  洛婉宣也沒有去拿,就那麼看著,「你這是不想在南水宮了?」


  他拿出來的對牌是人事調動的對牌,只是不知道要調到哪裡去。


  小煥子本來打算說是的,這樣他就調能到秋桐宮了,但他也知道德妃和皇貴妃交好,如果自己現在調過去秋桐宮肯定不會收他。「回娘娘,奴才想要留在南水宮,只是李總管是奴才的師傅怕南水宮不要奴才了才想著給奴才找個出路。」


  師侄對不起了,又用了一次你的名字。


  洛婉宣和邱安筠對視一眼,顯然都不相信他的話。


  「起來吧。」太監的私事她也管不了,有一個和李福關係好的呆在南水宮也不錯,只要以後多注意點就可以了。「都回去吧。」


  她話一出所有人都抬起頭來震驚地看著她,有的小宮女眼裡布滿淚水要掉不掉的樣子。洛婉宣覺得自己這收買人心看起來做得不錯,於是再接再厲,「回去好好梳洗一下,明天開工。」


  小宮女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了,有的太監也擦著眼淚,就連跪在最前面的小煥子都有些錯愕。小廚房出了這種事皇貴妃居然還能要他們回去。


  洛婉宣最後走的時候順便用異能給他們下了個暗示。


  邱安筠感受著洛婉宣下留下的精神力,這點精神力影響以她的異能能夠輕易地接觸,她將洛婉宣留下的暗示又加固了一遍才跟著她走出去。


  「輕柳和那個素素你準備怎麼處理?」邱安筠問。


  「放素素和那個太監出宮了,輕柳也送出去了。」洛婉宣輕描淡寫地說道。


  邱安筠知道她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給她找麻煩的人的,尤其聽到她這麼說之後更是確信了。


  她隨手摘一朵花放在洛婉宣眼前問:「你覺得白色和紅色配著怎麼樣?」


  洛婉宣以為她說的是眼前的花,「挺好。」她將話接過來踮起腳插在邱安筠頭上,「你平時別板著個臉,生命如此美好要多笑笑。」


  「好。」邱安筠眼睛旁邊看,看見自己鬢角上插著額花臉更冷了。


  洛婉宣心裡偷笑。


  皇宮外,輕柳一個人緊緊攥著身後的包袱走在林蔭小路上,雖說是正中午太陽正濃,但她就是覺得小路上有些冷。


  她不能直接回侯府,否則被洛婉宣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她,她只能繞到二爺的莊子上去找二爺。她相信二爺肯定不會放棄她的。


  就在她轉彎的時候三個蒙面大漢扛著刀走出來,「錢或者命選一條。」


  輕絮直接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掏出自己僅剩的幾輛銀子扔在地上,「我,我就這些了,求求好漢放過我吧。」


  一個大漢走上前用刀尖扒拉著地上額兩三塊碎銀子,回頭給身後人使了個眼色。


  「行,你走吧。」大漢把刀往肩上扛著。


  輕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大漢,看到他們真的沒有為難自己的想法抓起包爬起來就跑了。


  另一個大漢摘下蒙面問:「就這麼放他走?」


  他將到刀拍到他頭上,「辦事要靠腦子。她父母現在正等著錢給她弟弟娶媳婦呢,只要她一出現,她家裡人肯定知道。她回去后沒有錢她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哦,」他煥然大悟,「他家當年能把她賣一次,也能把她賣兩次。」他搓著雙手嘿嘿笑到:「我這次一定給她找個好主子。」


  旁邊的大漢看他笑得猥瑣給跟著笑起來,看來這輕柳的下半輩子是不好過了,死了哪有活受罪好啊?

  另一邊小路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在路上行駛……


  「你說我們回去后先去鎮上買做房子怎麼樣?」素素笑著問身邊趟著的太監張見,她的父母和弟弟也趟在馬車裡此時正在聽他倆聊天,時不時還插兩嘴。


  「可以。到時候我再給你們過繼一個小子。」旁邊的弟弟說道。


  他們本來不願意任這個太監女婿的,但對剛剛才共患難過的人總會感覺親切些,素素再一求,兩人的事就塵埃落地了。


  「只是我們現在都不能動彈,要辛苦素素嘍……」老爺子拉長聲音說道。


  「不辛苦,咱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素素一臉笑意。「回去后……」


  她話好沒說完就覺得自己發不出聲音了,脖子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看見張見驚恐地眼神機械地低頭。只見她脖上包紮著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鮮血順著脖子一直留到身上。


  她驚慌地按住自己的傷口,力氣之大已經到了要把她自己掐死的地步。


  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好的只剩下一個疤,怎麼會?

  她轉頭想要求救,但車裡的都死傷殘,只能說話不能動彈。


  還是張見先反應過來,大聲叫道,「車夫,車夫。」


  張見想要起身,但胸口的傷讓他一動就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張,張,見……」素素朝張見伸出手,一說話就一口血沫噴出來,噴了張見他們一臉。


  三個躺在車上的人大喊大叫,但車夫完全沒有反應,一炷香后素素鮮血流盡雙眼睜大地躺在張見身上,車箱里只剩下大哭聲。


  洛婉宣吃著白白胖胖的牛乳糖慢悠悠地將覆蓋在素素脖子上的異能完全撤掉:既然她都不想活,我為什麼要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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