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犯規嚴重犯規
回到屬於和凱蒂共有的房間，莎拉被裡面擠滿的劇組同事嚇了一跳，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凱蒂，在滿屋子各異目光下強裝鎮定地拿起聽筒，萊昂納多的愉快低笑聲便在下一秒鑽進了耳朵——「莎拉，今天的拍攝順利嗎？順便說一句，你的劇組同事都好熱情，我聽到了不少人的尖叫，還有個叫約書亞的男孩保證會在最短時間內把你背回來，哈哈，他一定是個大力士。」
「你是在暗示我太胖嗎？」莎拉瞪了約書亞一眼，而後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但她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用目光詢問地看向滿屋子的八卦圍觀黨。
「好吧，我們該給可愛的愛情鳥一些私人空間。」約書亞摸.摸鼻子十分欠揍地提議，結果等所有人包括凱蒂都離開了，只有他還賴在門口磨磨蹭蹭，直到莎拉作勢抬腳要踢時他才戀戀不捨地將門關上，嘴裡嘀嘀咕咕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成功清場了？愛情鳥的情話不會被竊聽吧？」萊昂納多聽到了關門聲，他笑著調侃莎拉，緊接著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起來你的心情不錯，這段日子到哪裡散心去了？約書亞說這是一通國際長途，所以剛剛一直在催促我快跑快跑！」莎拉擦了下額頭，因為跑步的原因，她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濕.了。
「那麼你要不要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再和我聊？雖然我不是億萬富翁，但這點通話費還是付得起的。」萊昂納多很體貼地提議順便小小的炫了下富，沒給莎拉回嘴的機會，便繼續道，「我正在加拿大，向一位朋友推薦你的小說……不用懷疑，如果有一天你的小說紅遍全球，那一定是我的功勞。」
「得了吧，就連奧普拉的讀書會也沒那麼大的影響力。」莎拉對著電話翻了翻眼皮，上輩子只顧著舔屏，從來不知道萊昂納多是這麼自戀貧嘴的傢伙。
「嘿，別小瞧我好嗎？男人的自尊心都是很強的，尤其是當他面對一位美女時。」萊昂納多嘻嘻笑著發出抗議。
「好吧，驕傲的迪卡普里奧先生，不如聽聽我的建議，在全世界都在為你瘋狂的現在，其實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可以實現你剛剛說出的大話。」莎拉天馬行空地玩笑道，「明天對全世界宣布你每天都抱著我的小說入睡，因為不看我的小說你就睡不著，又或者告訴所有媒體，你將把我的小說改編成電影並擔當主演，相信我即便我的小說錯字連篇、狗屁不通，它也能立馬紅遍全球，直接賣到火星去。」
「哈哈哈哈，你是這麼想的嗎？非常棒的創意，guesswhat？我正有此意，告訴我，上帝現在是不是正坐在你的身邊？否則你為什麼能一猜即中！」萊昂在電話那頭誇張的叫了一聲，而後壓低聲音道，「如果上帝真在的話，請你悄悄替我問一句他是否同意手下的小天使與我拍電影？女主角怎麼樣？」
「好吧，我替你問問。」莎拉先是哈哈大笑，而後才後知後覺地看著電話愣了兩秒，「你，你剛剛說什麼？電影？你是認真的嗎？要拍攝我的《莎拉》，天，我沒幻聽嗎？你瘋了吧，現在全世界都在捧著劇本等你臨幸，你卻要拍我的小說？怎麼拍？你來做導演嗎？」
「深呼吸，莎拉，這麼多問題已經把我繞暈了，不過聽起來你對這個提議非常感興趣嘍！」萊昂似乎很開心沒有遭到拒絕，而接下來他也十分樂意和莎拉分享他做出這個提議的原因，「你知道自從泰坦尼克大賣之後，我接到很多商業大.片的邀請，每一個都是非常好的機會，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提不起興趣來，這種狀態很不好，令我整天都處於煩躁不安中，而這時我聽了你的建議決定出去走走，順便還買了你的小說用來消磨時光。」
「嗯哼，我的榮幸。」莎拉適時地插嘴，表示自己在聽。
「在飛機上看著雲海發獃時，我忽然想既然那些劇本都不能打動我，那麼為什麼不自己拍一部呢？然後我的目光落到了手邊的小說上，意識到你的小說其實就很有意思，反應社會熱點問題，又不會太過沉重枯燥，甚至還有點教育意義，這簡直太適合拍成電影了！而我之前在聖丹斯電影節時恰好認識了一個年輕導演，非常年輕，比我還小三歲，但很有才華。」
萊昂納多越說越激動，語速不覺間加快了許多——
「他叫賈森·雷特曼，你當然沒聽過，不過他卻知道你……總之，我最後拿著你的小說專程飛到了加拿大找賈森，而賈森在讀過之後也認為這是個很有意思的項目，他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和完全不亞於我的熱情，於是，我們迫不及待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莎拉的腦袋正在轟鳴，這算是歷史的偶然性還是必然性？有些事情會改變，但同樣有些事情明明不該發生，卻因為冥冥中的千絲萬縷，那麼巧的發生了——賈森·雷特曼？這不正是電影《朱諾》的導演嗎？
賈森竟然因為萊昂的關係陰錯陽差對《莎拉》產生了興趣？莎拉敢摸著良心打包票，她的小說絕對原創，前期是以原身那個搖滾女孩為原型，而後期則是融合了她自己的成長經歷，可以說除了未婚媽媽這個梗以外，和朱諾真的差的很大，可機緣巧合，命運就是這麼神奇，居然是賈森！萊昂居然找來了賈森！
「嗨？莎拉？你還在聽嗎？」萊昂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將莎拉從震驚中拉回。
「在，當然在，我只是一時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為了《莎拉》專程去了加拿大。」莎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那麼你們商量的結果如何？準備怎麼拍？」
「我們當然希望能夠拉你入伙，瞧，奧斯卡的小天使加入了我的電影，卡梅隆陛下知道后一定會想要掐死我的，哈哈哈，管他許諾了你什麼電影女主角，我先把你綁架了再說，這聽起來多酷，甚至給了我極大的成就感。」萊昂愉快的說著，像個背著大人偷偷策劃著一個大計劃的孩子，隱隱的興奮通過話筒鑽進了莎拉的耳朵，讓她也不自覺的期待起來。
莎拉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依舊覺得有些不真實，「電影，前一秒我還在思考要不要拍電影、拍什麼電影，下一秒你的電話就來了，這是天意嗎？雖然這想法有點瘋狂，17歲的我、20歲的賈森還有一個不滿24歲的萊昂，我的天，這完全就像是在過家家。但這不正是瘋狂莎拉應該做的事情？如果這消息傳出去，我都能想象得出媒體會怎麼說，邪惡莎拉蠱惑了單純的萊昂，萊昂納多這個可憐傻子放棄大製作只為陪瘋丫頭過家家，這兩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巴拉巴拉……」
「或許還有人會給電影賦予特殊的意義，這對未婚爸媽在用特殊的方式慶祝兒子的誕生，看看他們的金髮，根本不需要做親子鑒定……」萊昂說著忍不住自己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在亢奮中又提高了八度：「所以說我們的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你會加入吧？歐~莎拉、莎拉，親愛的莎拉，我最最最美麗的天使，你一定要加入我們，如果沒有你，這個大計劃該怎麼實施？」
「ooops！你是在對我撒嬌嗎？萊昂？」莎拉感覺耳朵酥酥麻麻，一個大男人居然撒嬌，尤其是萊昂獨有的聲線軟下來時簡直每一聲都能勾動她的心弦，犯規！犯規！嚴重犯規！
「如果撒嬌有用的話。」萊昂納多不以為恥地坦然承認，而且下一秒就直接默認莎拉點頭同意了，「我建議你可以和賈森聯繫一下，他的喜劇天賦可以給你更多的劇本靈感，順便也可以溝通一下表演思路，至於電影的拍攝問題，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啦！」
「等等，萊昂，你這節奏有些太快了，不，我是說我還沒同意呢！」
莎拉調整著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受萊昂的影響而失去理智，然而，心頭那根弦早就歡快地主動崩了！
於是，莎拉咬著下唇，最終像是一隻被獵人拎著耳朵無力反抗的長耳兔，一邊在空中身不由己的晃蕩一邊頹然地哼哼：「fine！我加入我加入，這是該死的犯規，但我還是被你誘惑了！那麼……能不能告訴我準備什麼時候開拍？你要知道我的時間表很滿，我正在拍攝電視劇，而五月我還要參加十分重要的ap考試，還有同樣重要的高校精英聯誼會……what？萊昂，別發出那種驚訝的聲音，我在為升學做準備，這很令你驚訝嗎？總之，這麼算下來我根本沒有空閑時間，更不可能有大塊的時間拍攝，還有還有，你準備在洛杉磯拍攝嗎？還是在哪？」
「當然是在洛杉磯，這裡是故事真正發生的地方不是嗎？你小說中提到的酒吧我曾經去過不止一次，還有小諾亞出生的醫院，你們學校的林蔭道，新翻修的操場……這一切都是現成的，為什麼我還要到別處去拍攝？」萊昂不解的反問，然後說著他的拍攝計劃，「我希望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你暑假的時候賈森會來洛杉磯，我們可以先碰個頭，那時劇本應該完全定下來了，至於演員……算了，我還是邀請賈森和我一起回洛杉磯吧，這樣可以早點定下演員，畢竟有小說作為基礎，主要角色的類型已經確定，應該很好找吧？ver……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男女主毫無疑問是咱們兩個。。」
「聽起來你的計劃表已經勉強成型了，surprise！萊昂，沒想到你居然有製片人的潛質？」莎拉對著電話吹了個口哨，「所以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完成劇本還有尋找投資？」
「投資？為什麼我們要尋找投資呢？」萊昂十分輕鬆的計算了一下電影的製作成本，「這部電影的導演是個新人，主演是我們兩個，片酬完全都省了，原本還需要掏一筆錢購買原著版權，然而你就是原著作者和版權擁有者，所以我們連版權費也省了，剩下的電影製作費我滿打滿算定在500萬美金，這筆錢由我和賈森承擔，我佔大頭，你則是以小說版權入股，最終如果電影成功的話分成比例是你我各四，賈森拿二。」
「這樣的比例合適嗎？感覺我似乎是零成本坐等收錢。」莎拉不確定這種演算法是否合理，聽起來賈森好像有點吃虧。
「不，非常合理。」萊昂語氣肯定的打消莎拉的自我懷疑，「我們要拍的電影是《莎拉》，一部蟬聯新書暢銷榜no.1五周的暢銷書，它的版權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電影最終是否成功其實都是在藉助你的知名度，以及大眾對奧斯卡小天使的好奇心，咳咳，當然還有一些我的名氣，這才是票房的來源，而賈森呢？他只是一個加拿大的大學生，相信我，他因為得到這次合作的機會已經差點跳脫衣舞了……別，別動粗……」
聽起來像是「跳脫衣舞」的賈森在電話那頭對萊昂實施了某些暴力，莎拉抿嘴偷笑，聚精會神地聽了一段萊昂納多受.虐記。
「好吧…分成我們以後再聊…」等另一頭的戰況停歇，莎拉手指繞著電話線，決定不再糾結分成的問題，畢竟電影拍成什麼樣還是沒影的事呢！或許她心裡糾結的只是從前的電影《朱諾》，如果拍了《莎拉》，以後還會有《朱諾》嗎？人家《朱諾》可是拿到了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他們的《莎拉》能做到嗎？
「熱情點，你聽起來怎麼那麼遲疑？看來有必要提前向你透露一劑強心針了——聽著莎拉，我和賈森都覺得《莎拉》會得到奧斯卡評委的青睞，瞧瞧你小說引發的社會熱議吧！青少年性行為？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問題學生的心理健康？如果我們處理的好，《莎拉》會是一部反映社會問題的奧系電影，雖然它十之*會是一部喜劇，但青少年的片子拍得那麼陰沉幹嘛！」萊昂的語氣有些彆扭又有些狂熱，他似乎仍然對奧斯卡評委有些介懷，所以想搞出點名堂證明自己。
「你是這樣想的嗎？看來我終於搞清楚你為什麼要拍《莎拉》了，你和賈森是想抓.住奧斯卡小天使的翅膀吧！萊昂，雖然我很榮幸你看上了我的小說，也十分樂意加入，但我還是要說——這樣執著奧斯卡的你，真！幼！稚！」莎拉被彆扭的萊昂逗得樂不可支，誰能想象到那個紅遍全球的巨星在年少時是個如此彆扭而可愛的模樣？
「哼，隨你怎麼想。」萊昂的聲音聽在莎拉的耳中有點傲嬌，像一隻豎著尾巴驕傲踱步的貓咪，而那隻貓咪在巡視完領地后舒服地窩在毯子里，慵懶地喵道，「那麼正事談完了，我們來聊聊私事吧！」
「喵？」陷入腦洞的莎拉沒忍住自己學了聲貓叫，而後立刻意識到不對，掩飾地輕咳了兩聲，她手指遲疑地繞著電話線，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私事？我們之間有什麼……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