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防盜章 NO.4

  周六再次望向天邊,喃喃道:「我想,這次我們可能真的沒辦法了。」


  陳柯還在糾結大長腿姐姐是什麼東西,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驚,急忙解釋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西厄斯主控身體的時候,我就像睡著了一樣,是沒有意識的。」


  周六掉轉頭,對他吐了一下舌頭:「下個話題了。」


  陳柯臉上一熱:「什麼?」


  「西厄斯的執念,」周六嘆了口氣,「很有可能真的是你。」


  「何以見得?他親口說的?」陳柯追問道。


  「嗯,他一直不讓人碰他傷疤,可能不是因為他知道那傷疤可以轉換他和你的靈魂,我們高估了他的智商,其實,他想問題特別簡單,還有點笨。」周六說道。


  陳柯不太喜歡周六提到西厄斯時的語氣:「是蠢吧?」笨這個詞多可愛,根本不適合西厄斯。


  「我有時候都不敢相信,他是你分裂出的人格。」周六說道。


  「他對你說什麼了?」陳柯總覺得自己掉線這段時間,周六對西厄斯的好感度漲得有點超標。


  「他說那道傷疤是一個印記,他最討厭背叛,那道傷疤就是背叛的印記,說到底,他最執著的人還是你啊。」周六撇嘴,「所以,我想,我們可能沒辦法化解他的執念了,我又不可能把你讓給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陳柯問。


  「我也不知道,對了,上次見面,我忘記跟你說,我撿到一塊石碑,可以連通防盜章下面的評論。」周六苦惱,「不過,現在找不到了……本來我還想,有沒有什麼辦法,通過那石碑和『小陳柯』取得聯繫呢。」


  陳柯想,就算和「小陳柯」取得聯繫,也只能添亂而已,「小陳柯」在真實世界看他和周六的現場,估計能給慪出血,只要見到陳柯本人,可能就要下黑手。


  不過,陳柯對此並不介意,因為他相信「小陳柯」每天看到最新出來的防盜章之後,就會把它裡面的不和諧內容改掉,確保沒有第二個人看見。


  這也是陳柯讓「小陳柯」主導真實世界身體的原因之一,當然,他當時並沒有料到周六會跟進來,只是想著西厄斯每天晚上都不閑著,萬一章節被鎖,可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陳柯?」周六叫出聲,他剛叫了半天,陳柯都在發獃,不知想什麼。


  陳柯回過神,覺察到一雙細白溫暖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心愛之人正擔憂地望著他,陳柯的心跳加快幾分,伸手摟住愛人的腰。


  「我還以為你又變回去了……」周六鬆了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對了,我的臉是不是快要消腫了?」


  「我看看。」陳柯捏著周六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


  「怎麼樣?」周六從下眼瞼邊緣瞪著陳柯。


  陳柯不緊不慢地湊近周六:「嗯……你的臉……」


  「怎麼?」周六緊張起來。


  「越來越像你了。」


  「切,」周六無奈,「我以為我毀容了呢。」


  忽然一個熱熱的東西碰了一下周六的嘴唇,周六一怔,陳柯握住他的腰,將他攬進懷裡,低頭親吻他。


  周六只好從善如流地抱緊他的脖子。


  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啃,黏糊了一陣,才稍稍分開。


  周六喘息不定,眼角微紅:「剛才……說哪兒了?」


  「說要回去。」陳柯說,「回去有一個方法,扎死西厄斯。」


  「除了這個呢?」周六問,「操2死西厄斯行嗎?」


  「你這個想法很有創意,我們實踐一下。」陳柯說著,打橫抱起周六,大步踏過甲板,向皇帝陛下御用的船艙中走去。


  室內的燈燭搖晃著,波浪推動海船前進的同時,也使得它顛簸不平。


  陳柯將周六放在軟榻上,吻了吻他的臉,問:「背上的傷怎麼樣?」


  周六都快忘記自己背上還有傷這回事:「御醫的葯不錯,沒什麼感覺。」


  「有些滲血。」陳柯借著燈燭的光仔細查看周六背後的蛛絲繃帶,「你今天都幹什麼了?」


  「呃,這個嘛。」周六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早上的刺客和中午的鬥牛諸事跟陳柯粗略講了一番。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許再上去。」陳柯沉下臉,「西厄斯天生神力,用不著你操心,退一步說,他被頂死,正好我們就能順利回家。」


  「我知道了。」周六答應道。


  陳柯審視著周六的臉,周六用真誠的目光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陳柯才放過他,轉身起來去柜子里翻東翻西。


  「你在找什麼?」周六好奇。


  「墊子。」陳柯道,他從矮櫃里取出一個羊毛軟墊,約有一米多長,裡面填充著厚實的羽毛,摸起來又軟,表面又舒服,好像要陷進去一樣。


  「這是……?」周六接過軟墊,放在坐榻上,舒舒服服地靠進去,閉上眼睛,「真舒服,不愧是奴隸主,真會享受。」


  陳柯翹起嘴角,也跟著坐上坐榻。


  「你要試試嗎?」周六撐起身子。


  「不用。」陳柯按住周六的肩膀,又把他放回軟墊里,低頭吻住他的嘴唇,曖昧的水聲在唇舌之間攪動,周六感到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擴散開,頭腦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直到周六的嘴唇被吮得嫣紅如血,陳柯才鬆開他,周六茫然地睜著眼睛,琥珀色瞳孔間霧氣瀰漫,此刻他的腦子也有些不夠用,但隱隱覺得陳柯放這個軟墊出來,絕對是不打算幹什麼好事。


  陳柯傾身向前,一手撐在他身側。


  當香膏熟悉的味道飄散開始,周六知道陳柯拿這軟墊是為了幹什麼了。


  顯然是為了表達對昨天那個姿勢的不滿意啊!


  但是周六的後背又不能著力,只能弄個墊子來緩衝——陳柯話說的少,卻總是用實際行動來驅使別人按照他的計劃辦事。


  雖說如此,周六還是很喜歡這種獨斷專行的。


  ……


  他呼哧呼哧喘著氣,緊緊抓著白羊毛的手漸漸鬆開,突然之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勉強抬起手,看了看,糟了,這手該黏在陳柯脖子上的!

  周六一個寒顫,陳柯卻俯下身來親了親他的嘴唇,那溫存勁兒絕對還是本人,周六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睜著水汪汪的眼眸,打量起陳柯來。


  「放心,壓著呢。」陳柯拍了拍周六的小腿。


  「……」不知不覺間就變成這種姿勢了,周六的心是崩潰的。


  完事時已不知幾時,應該是深夜了,陳柯看了一眼身邊沉沉酣睡的周六,用毯子把他裹起來,抱到床上去。


  周六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感到腿間黏膩的難受,小聲叫了一聲「陳柯」,卻沒有人回答。


  他頓時後背發涼,想到陳柯有可能是想趁著他累得睡著,再去了斷西厄斯,如此一來,西厄斯的執念也被抹殺了,陳柯和周六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但是,醒悟過來的周六,不僅沒有半點感動,還氣個半死,他扯開毯子,發現陳柯正站在床邊,腰間裹著衣服,背對著他。


  「你幹什麼去?」周六抓住陳柯的衣角。


  陳柯嘆了口氣,迴轉身來:「你怎麼不睡了?」


  「你是不是想去和西厄斯同歸於盡?」周六問,「趁著我睡覺的時候?」


  「……」陳柯確實有此打算,他也沒法反駁。


  「脖子伸過來。」周六惱怒地命令道。


  陳柯無奈,既然「回家」計劃被發現了,他只能坐回床上去。


  周六低下頭,狠狠咬住陳柯頸側的傷疤,留下一個明顯的牙印之後,他直起身子:「我考慮過了,我們想辦法化解西厄斯的執念,不採用抹殺他的方式。」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陳柯不贊同,「更何況你的臉快要消腫了。」


  「御醫說要三天時間才能消腫。」周六說,「現在才一天,你急什麼,我都不急。」


  「……」陳柯暗想,白天是誰說想回家的。


  「我跟你說,你再這樣獨斷專行,我就——嘶……」周六一挪動,感到某個羞恥的地方還在往外流出東西,他頓時漲紅了臉,「我想洗……」


  陳柯抱著周六去清理了一番,兩人這才回來,周六兩腿發軟,仍然強撐著穿了衣服,披起侍從的長袍。


  「怎麼不睡?」


  「機會難得,我想看看夜裡的海。」周六興奮道,現在他們擁有全部的甲板、美食和美酒,晚上不出去欣賞夜景簡直虧大了。


  明澈的月光鋪在海面上,周六一上甲板,就被這樣美麗的夜色吸引去注意力。


  「走,上去看看。」陳柯眼中帶著笑意,一手摟住周六,讓周六自然而然地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兩人踏上甲板邊沿,周六探頭望去,只見明澈的月光如銀霜般鋪在海面上,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明亮的夜晚,人的影子都清晰地畫在地上,往常只有在中午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好漂亮啊。」周六不禁讚歎道。


  陳柯看著他,笑而不語。


  「我真不想睡覺。」周六說道,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小孩的抱怨一般,但其實,裡面含有的意思,兩人都很清楚。


  「問題總要解決,別忘了我們約定的,如果三天解決不了。」陳柯抬起手,覆在周六的手背上。


  周六清晰地感覺到手掌下跳動的脈搏,他的手正壓在西厄斯的傷疤上,只剩不到兩天時間了。


  「對了,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裡?」陳柯問道。


  周六猶豫片刻,說道:「黃金行宮。」


  「什麼?!」


  黃金行宮,正是陳柯夢裡夢見的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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