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防盜章 NO.4
角斗結束后,西厄斯便帶著周六回到宮中,叫宮中的老奴隸帶他去泡個澡放鬆一下,自己則回到寢宮,將鎖在柜子最裡層的石碑拿出來。
他想著,這回不管怎麼樣,評論都該誇一誇他了吧?他的表現這麼好。
沒錯,自從在周六身邊發現了這個自帶評論的石碑之後,西厄斯就把它藏了起來,也沒有跟周六面前提起此事。
看到罵自己的差評之後,西厄斯雖然很暴躁,但又拿它沒辦法,而且不得不說,裡面有些話確實是有道理的,他也是看了評論,才知道他對小奴隸多麼不好,而小奴隸對他多麼忠誠。
這一次他和小奴隸並肩作戰,並且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勇猛無敵,不光小奴隸對他更加敬愛(從小奴隸得到他的金錐后呆若木雞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自另個世界的那些龜毛的凡人應該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吧?
西厄斯立刻翻過石碑,閱讀起來。
——很快,他露出失望的神色。
石碑上的人還在評論他昨天的行為?!這些人的反應未免太慢了吧?
這樣延遲的反應,大大減少了他做好事的積極性——暴君煩躁地想。
載滿美酒和黃金珠寶的大船駛出港口,蔚藍的大海在它面前展開,它的目的地是位於海洋另一邊的黃金行宮。
站在船頭,周六仍然難以置信,兩個小時前還在斗獸場中面對發瘋的野牛,兩個小時后就登上甲板,坐上豪華的大船準備出海。
不管他相不相信,暴君的行動力就是這麼強。
「皇帝陛下,食物和酒都已經準備充足,賤奴們隨時待命。」
周六身後,傳來說話聲,他回過頭,看見一名麥色皮膚身材結實的中年男子,正向身披寬鬆白色長袍的暴君下拜。
暴君揮了揮手,中年男子帶著身後的海員下屬退開。
西厄斯轉過身,明亮的陽光照耀在他潔白的皮膚上,他微笑著看向周六,有一瞬間,周六有種看見陳柯的錯覺。
從斗獸場下來之後,暴君的態度就變得特別好,讓周六偶爾忘記這是個殘忍嗜殺的暴君。
「過來。」西厄斯命令道,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周六回過神,發現西厄斯正坐在長桌的一端,不時有奴隸默默地上來,將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擺上長桌,很快,長桌就被各種顏色香氣的餐盤擺滿,看樣子就算來二十個人也能吃飽。
奴隸們退下,桌邊只剩下周六和西厄斯,另有三名樂師手執豎琴,盤腿而坐,在不遠處彈奏優美的音樂,周六發現他們的眼睛都是瞎的。
西厄斯等了半晌,小奴隸仍然佔得筆直,好像不肯坐他的腿,他不由得沉下臉來,眼中隱隱透出暴躁之意,沒有人能違抗他的命令,就算是一個得了他的歡心的奴隸也一樣。
「過來。」西厄斯重複道,此刻,他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些威脅的意味。
周六很不喜歡別人威脅他,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西厄斯並不是陳柯,而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周六走到西厄斯面前,盯著西厄斯看,西厄斯已經做好了收拾小奴隸一頓的準備,每個受寵的人都該改掉恃寵而驕的毛病,他想。然而下一刻——
周六一屁股坐在西厄斯腿上,力氣非常大,西厄斯聽到「咔」的一聲輕響,差點叫出來,但是君王的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做。
周六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轉過身,一手摟住西厄斯的肩膀,一手將酒杯遞到他嘴邊:「敬我們所向無敵的皇帝陛下。」
西厄斯額上沁出一顆汗,強忍著韌帶的不適,露出倨傲的神情,就著周六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周六心中思索著,他得快點從西厄斯口中套出他的執念才是,但是執念往往深藏於一個人的心底,沒有那麼容易說出口,否則他就可以直接問「說出你的故事」或「你的夢想是什麼」。
「雅辛托斯,你總是在出神,你在想什麼?」沒想到,暴君先發制人,盤問起周六來,「我聽說你原先也是貴族,你是亞洲人吧?聽說你的家鄉在很遙遠的地方,那裡有很多河流和橋樑?」
周六想,這個暴君知道得還挺多的,不過他沒有心情跟他編故事,便敷衍著答應過去。
西厄斯倒是對周六十分感興趣,一邊飲酒,一邊跟他聊那些關於亞洲的奇聞異事。
酒過三巡——當然,應該說是西厄斯酒過三巡,因為周六基本沒喝——西厄斯的臉上升起紅雲,眼神也有些醉意,他的動作也變得放肆起來,直接上手撫摸起周六的臉頰。
「你知道嗎?我總覺得你的相貌變了,變得越來越熟悉,這張臉,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西厄斯突然湊到周六的臉畔,吧唧親了一口。
周六:「……」
問了半天什麼也沒出來,還被西厄斯騷擾,周六覺得是時候讓陳柯出來了。
他摟住西厄斯的脖子,順勢壓住他的傷疤。
誰知西厄斯突然一個機靈,眼神清醒過來,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周六。
周六心中「咯噔」一下。
西厄斯捏住周六的手,緩緩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一直拉到下腹部,按在某個隔著衣服都十分燙手的東西上。
周六心情複雜,他還是低估了西厄斯的酒量。
「我們要去哪裡?」周六試圖岔開話題,「接下來要去哪裡?什麼時候才能到?」
「明天一早,我們就會到達卡拉敏宮……一座黃金鑄成的宮殿,不……準確說,也有……大理石和孔雀石。」西厄斯醉醺醺地笑起來,放開了周六的手,改為抱住他的腰,炙熱的吐息落在周六的脖子上,西厄斯開始親吻他,氣氛變得曖昧,對周六來說,則是變得更加危險,西厄斯聲音低沉地在周六耳邊說,「雅辛托斯,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明明都是同一具身體,周六卻覺得被西厄斯碰觸非常難受,陣陣戰慄帶起雞皮疙瘩,他再次抱住西厄斯的脖子,用力壓住他的傷疤。
「把手拿開。」西厄斯煩躁地說。
這一次,小奴隸沒有聽他的,仍是執著地按著他的脖子。
「再不聽話,等會有你哭的時候。」西厄斯忽然傾下身體,將周六壓倒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上,兩人胸膛相貼,四目相對,周六的手仍然抱著西厄斯的脖子。
西厄斯忽然曖昧地一笑:「這是你求2歡的方式么,我的小奴隸?」
周六臉上一熱,緊緊閉著嘴巴,不管西厄斯怎麼說,反正他只是要陳柯回來。
「你應該不知道,」西厄斯隨手扯了兩下,拽開腰帶,白色長袍落下來,露出他並不誇張卻充滿力量的身材,他重重壓在周六身上,一邊親吻他一邊說,「所有碰過我脖子的人,都死無全屍,包括我床上的愛姬,她有一雙水蛇一樣柔軟的長腿……」
「你怕死嗎?這麼怕別人碰你脖子?」周六更加用力地勒住西厄斯的脖子,如果可以,他想把這個頂著陳柯臉孔,卻說著亂搞經歷的傢伙給勒死。
西厄斯卻把周六的反應理解成了吃醋,別人吃醋都很討厭,可是小奴隸吃醋卻出奇的可愛,因為動脈而產生的窒2息感,反而讓西厄斯更加興奮,讓他下身更加漲得發痛,恨不得立刻疼愛他。
「我當不怕死,羅馬皇帝無所畏懼,」西厄斯喘著粗氣說,他眼前已經開始產生陰翳,「我只是憎恨背叛,曾經有個人背叛我,我全身心地信賴他……呼……小奴隸,你勒得太緊了,我有點……喘不上氣……」
「嘭」的一聲,西厄斯的腦袋栽在周六胸口,他亂摸的手也從周六腰上滑了下去。
周六鬆了口氣,如果西厄斯再繼續下去,他就要把金錐□□扎他了。
一下子從緊繃的狀態鬆懈下來,周六感覺整個人都像癱在砧板上的死魚,一點也動不了了,更何況身上還壓著一個沉重的傢伙。
而不遠處三個盲眼樂師仍在和諧地彈奏著豎琴,節奏一絲不亂,悠揚的豎琴聲隨風飄散開,從甲板上飄落到海面上。
陳柯醒來的時候,看到一片蔚藍的天空。
他坐起身來,四面尋找周六的身影,接著,他看到正站在船頭,遠眺海面的周六。
海風吹起周六的頭髮和衣衫,他微微眯起眼睛,凝望著遠方的美景,修長的身材宛如畫出,筆直的雙腿稍微錯開,一前一後,隨意地搭著。陳柯盯著他看,好像他才是最美的風景。
周六覺察到有人盯著他看,便轉過頭,這個角度,他居高臨下,眼神之中竟有幾分冷漠。
陳柯心中一緊,忙站起來,一時間竟有些頭暈。
他往前走,踢翻了一個酒桶,裡面空空如也,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
但陳柯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現在心裡只有一件事,就是周六。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太陽西斜,光線也減弱了不少,呈現頹唐之色,蔚藍的海面在黃昏天空下顯得那麼悲壯滄桑,廣闊無垠,海水的顏色有些地方很深,有些地方則反射著輝煌的金色光芒。
「你醒了。」周六說,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過來的人是陳柯。
「發生了什麼事?」陳柯問。
「我們回去吧。」周六說,「還是你想繼續和柔軟的大長腿姐姐一起玩耍?」
陳柯一臉懵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