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吶
這一路上安蕎沒少聽說過神仙谷的事情,雖然大多都是聽李君寶吹的,可也有一部分是聽別人說的。
傳說神仙谷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地方,如同仙境一般。
進過神仙谷的人都曾見到過一片世外桃園,聽說很美很美,只是安蕎來的不是時候,才剛到二月,桃花未曾盛開。
神仙谷里的人就住在這片桃園裡面,進去的時候倘若沒有熟悉的人帶路,這麼一大片桃園,看著每棵樹都好像長得一樣,很容易就會在這裡面迷路。
說是神仙谷,裡頭居住的人給人的感覺卻十分質樸。
這些人見到李君寶回來,一個個都驚喜地跑了出來,熱情地歡呼著。
「少主,是少主回來了。」
「少主終於回來了。」
「少主累不累。」
「少主餓不餓。」
……
看著這一幕,安蕎差點曲解了少主這兩個字的意思,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影視給荼毒了。
身為一個少主真的可以如此的親民,而不是高高在上。
啪!
套路,又是套路。
安蕎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不過到底是沒打斷李君寶跟這些人親熱。
這一路上安蕎等人算是看出來了,李君寶是故意把她引到神仙谷來的,又或者說李君寶有事情要求她。
只求人沒個求人的態度,還給雪管家下毒,這讓人很是惱火。
心頭正有些不爽,衣角就被人扯了下。
安蕎扭頭看去,發現是雪韞,不免有些驚訝。
雪韞抿唇微頓了一下,視線緩緩地移向左側方向,頭微微抬了起來。
安蕎不自覺地順著雪韞的視線往那邊看,乍一眼還以為有烏雲要飄過來,很快這裡就要下雨。
可看清楚了卻發現不太對,那不是烏雲,而是縈繞在山脈上方的黑霧。
看著那黑霧安蕎不知為何,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連眼皮都跳了跳。
尼瑪怎麼有這一次要被坑的感覺?
「你感覺到了?」雪韞輕聲問道。
安蕎點了點頭,修仙之人對於不祥之事,總有那麼點預感。
不由得看了一眼顧惜之,見顧惜之正低著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一腳踹了過去。
顧惜之原地一跳,躲了過去,迅速抬頭看向安蕎。
安蕎翻了個白眼,朝天邊呶嘴:「看那邊。」
顧惜之見狀扭頭看了去,頓時眉頭也皺了起來。
雪韞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緩緩地低垂下眼睫,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儘管蕎說過作為一個男人沒必要那麼矯情,不外乎上了幾個女人,反正那些女人都是沖著他的家世去,倘若不喜歡日後便不理。
可他知道,換成是顧惜之經歷這些,她一定會介意的。
因此他就算是認清了自己的心思,也死皮賴臉地一路跟著,與她也仍舊沒有半點的可能。
既然如此,自己的心思不如不讓她知道,還能繼續守在她的身邊。
只是看著她與顧惜之打情罵俏,心裡到底是難受。
他甚至在想,自己與她相遇的時間並沒有多晚,倘若那個時候自己多看她一眼,不那麼的矯情,那她喜歡上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如果時間能重來……
罷了,時間怎可能重來,不如好好收心。
又默默地看了二人一眼,將臉別了開來,朝李君寶看了過去,眼睛半眯了起來。
「李君寶,莫要高興過了頭。」雪韞淡淡地說了一聲。
李君寶聞言笑容僵在了臉上,嘴角可疑地抽搐了幾下,差點沒忍住把脖子縮起來。
這該死的潔癖狂,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趕路。
想他李君寶堂堂一神仙谷的少主,外傳的神醫,一路上不止要趕馬車,還要隨時去找有乾淨水源的地方,好讓這愛乾淨的傢伙清洗。
吃個東西還挑得要命,不新鮮的不吃,烤肉一定要帶皮烤,因為烤完以後他要把皮給撕了扔掉,否則你就準備幫他把外面的一層肉給削掉。
就那樣還嫌你弄不幹凈,一不小心又得重新找野物來烤。
曾不止一次,李君寶想要把從獵物身上拔下來的毛甩雪韞臉上去,可到底沒敢那麼做。
這人忒狠,能把你凍成冰棍,連動都別想動那種。
李君寶是真的後悔了,當初不應該給雪管家下毒的,應該給那個叫關棚的下毒。
不過是看楊氏懷了身孕,不忍其優思,才轉換了目標。
結果給自己找來這麼一尊大爺,李君寶現在想想就內流滿面。
「別急,別急,我這就給你找葯。」李君寶說完立馬沖著一群熱情的人們喊了起來,「誰家還有多餘的葯的,先借本少主一些,等明日本少主進毒谷採到,再還回來。」
「少主,我這有。」
「少主這這這,我們家還有。」
「少主給你,我身上就帶著。」
「少主夠不夠,不夠我們這也還有。」
……
很快李君寶就找到了葯,只是並沒有用手直接去拿,而是戴上一個蠶絲手套,小心亦亦地接過其中一個人的葯,然後小心把葯喂到雪管家的嘴裡頭。
安蕎看著卻皺起了眉頭,這所謂的葯竟然千奇百怪,並非同一種東西。
有些人拿到的是果子,有些人的是一根草根,有些人的是葉子……若是真正的解藥的話,應該不會是這個樣子。
再且這些東西看起來,都顯得十分詭異,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只是葯喂下去以後,雪管家果真很快就蘇醒了過來,臉上的那一片青黑也消失不見,只是略顯得蒼白。
有那麼一瞬間,安蕎還以為自己誤會了李君寶。
然而等安蕎給雪管家把脈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鬆開雪管家的手以後就面無表情地盯著李君寶。
李君寶見著不由得訕訕笑,有些結巴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只要把葯吃過了,是不會傷身體的。雖然只是暫時的,但只要按時服用,人絕對不會有事,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安蕎淡淡道:「講人話。」
李君寶縮了縮脖子,不自覺地往人群裡頭躲,被大牛一把揪了出來。
這一揪就揪出事來,神仙谷里的人們憤怒了,沖著大牛叫喊了起來。
「你是誰?快放開我們少主。」
「快放了我們少主,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都什麼人,竟敢欺負到我們神仙谷的頭上來,還把我們少主給抓了,不想活了不成?」
「放了少主,要不然弄死你們!」
……
眨眼間這群人還里還有剛才那質樸純良的樣子,一個個兇悍得讓人幾乎把眼珠子都瞪出來,有種大變活人的感覺。
安蕎看著也是膛目結舌,斗大的汗從後腦勺滑了下來。
說好的和善有愛呢?
說到這安蕎猛然想起,剛才光看到這些人對李君寶的熱情,卻忽略了這些人對自己一行人的冷淡。
由始自終,自己一行人都未被問起,甚至連招待的人都沒有。
安蕎不自覺地就皺起了眉頭,對大牛說:「讓他們安靜下來,要不然弄死他們少主。」
李君寶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不等大牛開口,趕緊叫喊了起來:「住口,都給本少主住口。這些人都是本少主的朋友,不過跟本少主開玩笑罷了,你們都去忙,甭管本少主。」
安蕎冷笑:「李少主好大的威風,才來就給我們下了個大馬威。」
李君寶一臉訕訕笑:「哪有,我哪敢啊。」
安蕎肯定地說道:「你有,你敢。」
李君寶:「……」
一時之間李君寶沒了話,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盤,幾乎下意識地就想給這六個人下個大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神仙谷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只是如今看來,似乎適得其反了。
安蕎並不在意李君寶有沒有說話,淡淡地說道:「從一開始你就不安好心,給雪管家下藥不過是你的一個陰謀,這個陰謀就是把我們引到神仙谷這裡來。」
如今來了卻下馬威,安蕎冷冷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李君寶有事要求我們。如今你這樣,你覺得你有事求到我的頭上來,我會幫你?」
李君寶沒想到自己的那點心思被安蕎猜了個正著,那張娃娃臉僵了又僵,眼中閃過一絲惱恨。
死女人,沒事那麼聰明做甚?還真是討厭。
「你不得不幫我,因為那個人中了毒,你若想要把他的毒全解掉,就必須幫我這個忙才可以。」李君寶說這些時候心底下有些虛,雖覺得安蕎可能有這個本事,可以把真正的解藥研究出來。
可又擔心等真正的解藥研究出來,卻不肯給神仙谷的人用。
想到這李君寶不免就有些後悔。
沒事那麼賤做甚,非得耍什麼威風,把人給得罪狠了。
神仙谷的人聽著二人的對話,稍微想想就知道這裡頭的緣故,只是他們並不願意接受。
「少主不要求他們,不過是中了毒而已,又不會死人。」
「對啊,我們不都活得好好的,不把毒解了也沒事。」
「就是,別求他們。」
「弄死他們,別讓他們有機會威脅少主。」
「對,欺負少主的,都不是好人。」
……
這群人不止兇悍,還十分護短,不過是多說了幾句,竟然就想要弄死他們。
安蕎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君寶,李君寶被看得頭皮一陣發麻。
「行了,別吵了,本少主自有分寸。」李君寶趕緊說道,並且從大牛的手中掙扎開,擋在了安蕎眾人的前面。
可看分明看到自家少主被欺負,一群人哪裡能消停,以為自家少主被人威脅。
一個個要把李君寶拉回去保護,並且還要對付安蕎等人。
安蕎幾人就如看笑話般,看著李君寶跟一群野蠻人解釋,心底下幸災樂禍。
那個樣子,換作是誰,看著都嫌累。
等李君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撫好神仙谷里的子民,轉過頭來卻發現安蕎一行人正十分悠哉地吃著東西,甚至還喝著酒。
李君寶就忍不住抽搐,一臉黑線。
「你們還真是悠閑。」李君寶說這些的話是咬牙切齒的。
顧惜之拿著烤串吹了吹,遞給安蕎以後,才斜了一眼李君寶,邪邪地笑道:「自是悠閑,若不然跟你似的,當個長舌婦?」
長舌婦?李君寶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沒好氣道:「就是長舌婦,那也是為了你們。」
安蕎冷哼一聲:「那是你活該。」
顧惜之十分認同地點頭:「就是,要是在進谷之前,你好生跟谷里的人說一下,他們不至於會這麼排斥我們,畢竟你是他們的少主,他們看起來都聽你的。可你什麼都沒說,進來了也不解釋,分明是故意讓他們對我們有敵意。」
「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給你面子?」
安蕎白了顧惜之一眼:「你跟那智障說那麼多幹啥?吃串兒。」
顧惜之立馬笑眯眯:「是,為夫聽媳婦兒的。」
李君寶:「……」
「在絕對力量之下,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笑話。」大牛一臉嚴肅地說了一句,然後在黑丫頭遞過來烤肉的時候,『昂嗚』一聲愉快地吃了起來,似乎絲毫不將李君寶放在眼裡。
李君寶:感覺自己真他娘的像個智障!
別看他們只有六個人,可想要弄死神仙谷這裡頭的三百來號人,那就跟捏死一群螞蟻那麼簡單。
「你最好祈禱管家伯伯他沒事,否則。」雪韞微微一笑,手心一個晶瑩剔透的球流轉了一圈,一下子捏成了碎沫。
李君寶眼皮子一跳,感覺自己要完蛋。
當初給雪管家下藥,不過是想要他們盡心儘力,可沒往後想那麼多。
難不成自己真是個智障?
李君寶發現自己遇到這一行人以後,智商好像不太夠使,好容易犯傻。
「明日我便帶你們進鬼谷,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一定會找到真正的解藥。」李君寶趕緊說道。
安蕎等人只是冷笑,並沒有回李君寶的話。
李君寶好不容易生起來的雄心壯志,一下子就蔫吧了下去,真的有種自己要被自己蠢死了的感覺。
張口想要解釋點什麼,又無從解釋。
安蕎等人不可能全信李君寶的話,明日進鬼谷他們肯定會去,只不過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加倍小心。
黑丫頭興緻勃勃:「鬼谷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叫鬼谷,裡面有鬼嗎,在哪個方向,離這裡遠不遠?」
李君寶一連被問了好幾個問題,不但沒有厭煩,還一臉的激動與感謝,幾乎淚盈滿眶,可憐兮兮地看著黑丫頭。
安蕎見狀將黑丫頭拉到自己的身後,瞪向李君寶:「別在老娘跟前裝,小心老娘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黑丫頭沖著李君寶扮了個鬼臉,顯然沒有被李君寶誘惑到。
李君寶:「……」
為什麼自己曾驕傲的東西,在這六個人的面前均無作用?
威逼利誘沒有用,犧牲美色也沒有人稀罕。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鬼谷離這裡不太遠,大概三十里地,裡頭的霧障太多,進去很容易就分不清方向,所以才叫鬼谷。」李君寶說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所有的解藥都是從鬼谷裡面帶出來的,只要是能在鬼谷里生活的生物,皆可以用作解藥。」
「因此解藥很是普遍對嗎?」安蕎冷笑。
李君寶想應聲說是的,可見安蕎一臉的冷笑,下意識轉移了話題:「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
說完趕緊走了,生怕被揍了似的。
直到李君寶的身影消失不見,顧惜之才問雪韞:「你覺得這人的可信度如何?」
雪韞抿唇,眉頭蹙了起來,道:「不可盡信。」
顧惜之就道:「我覺得信三分都算給臉了。」
雪韞眉頭蹙得更深,扭頭看向雪管家,如今雪管家雖然醒了過來,卻因睡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直到現在還顯得有些僵,身體情況不太好。
「不管如何,我終歸是要進去看看。」雪韞默默地說道。
雪管家雖然反應有些遲鈍,可好歹還是聽得出來是什麼事情,聞言連忙說道:「少爺,那個人一點都不可信,你不能聽那人的說話。老奴不過一奴才,不值得少爺去冒險,千萬不可去那鬼谷。」
雪韞淡淡地說道:「我自有分寸。」
雪管家就扭頭看向安蕎,焦急地說道:「安大姑娘,少爺平日里最聽你的話,你快勸勸少爺,帶少爺離開這裡。」
雪韞聲音一下變得冰冷無比:「管家閉嘴。」
雪管家下意識閉了嘴,自知惹自家少爺生氣,可雪管家是真的覺得自己一奴才不值得少爺如此犧牲。
這鬼谷一聽就知道不尋常,少爺進去定然會有危險。
「我說過自有分寸,你剛醒來,無事就自己給自己鬆鬆筋骨,明日進鬼谷之時,你不用跟著去,就留在這裡。」雪韞淡淡地說道。
「不,少爺,老奴……」雪管家話還沒有說完又被打斷了。
雪韞冷淡道:「我們五人皆有靈力護體,任何瘴氣都不能近身,唯獨你沒有靈力,我們不可能帶你這個累贅進去。」
雪管家:「……」
老奴有外功護體,雪管家很想這麼說,可外功沒法做到勁力外發,打打殺殺倒是還行,遇到瘴氣卻是沒有辦法。
可儘管被自家少爺嫌棄,也覺得很有道理,可雪管家始終不放心。
顧惜之嘻嘻笑道:「管家大伯,作為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你家主人說什麼就該聽,莫要那麼啰嗦,懂不?」
雪管家擔心自家少爺會生氣,卻不怕顧惜之,扭頭就瞪了顧惜之一眼:「你這臭小子憋了一肚子的壞水,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顧惜之一臉無辜:「管家大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也不想想我為什麼要跟著進鬼谷,還不是因為你。」
雪管家噎住了,死死地盯著顧惜之,半天才吐了一句:「老奴不需要你的好心,滾你一邊兒玩去。」
雪韞涼涼地開口:「管家。」
雪管家老臉一抽,訕訕地低下頭:「少爺。」
雪韞:「一邊活動筋骨去,莫要吭聲,莫要過來。」
雪管家頓時一臉便秘狀,很想要反駁,可身為一個奴才只要聽話才好。
可一想到少爺要進那危險的地方,又如何淡定得下來。
「少爺,你就聽老奴一句勸,莫要去那鬼谷。」雪管家到底沒忍住,又開口勸了一次。
雪韞扭頭看向安蕎,問:「安大姑娘可有葯,那種令人昏迷三天三夜的葯。」
安蕎笑眯眯道:「使葯幹嘛?是葯三分毒,想要你家聒噪的奴才睡三天,那事情可簡單了,只要紮上幾針就好。」
雪管家默默地退後幾步:「少爺,老奴去活動筋骨。」
說完又跑遠了些,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往這邊看著。
顧惜之看著嘻嘻一笑:「早點聽話不就好了?非得粗魯對待才聽話。」
雪管家:「……」
不管如何這個鬼谷雪韞都是要進去,雪管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安蕎。
可以看得出來,安蕎對這鬼谷起了興緻。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安蕎就對雪管家身上的毒起了興緻,這一路上都在研究著那毒,試圖找到解毒的辦法。
李君寶離開后一直到天色快要暗下來,才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趕回來,興奮地說道:「幾位快隨在下來,已經給幾位準備好了住處,並且備好了酒席,就等著幾位大駕光臨了。」
安蕎見狀又是冷笑,不過安排個住處而已,一去就是兩個時辰。
真把他們當成傻子不成?
堂堂一神仙谷少主,受這裡所有人的敬仰,連這點小事還要折騰半天,開什麼玩笑。
分明就是故意的,真以為吃定了他們不成?
安蕎幾人對望了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各自防備了起來。
誰都不知那是什麼毒,只知道這裡頭的人都中了毒。
一開始的時候安蕎還以為他們只是膚色比較白而已,根本就沒有往他們中毒了的方向去想。
後來才發現不對,這些人白得太不正常,與雪管家極為相似。
用靈力查過過後,才無比驚訝地發現,這裡的人都中了毒。
中的還是與雪管家同一種毒,這就耐人尋味了。
如果有解藥,他們為什麼不給自己全解掉,而是用鬼谷裡頭生長的生物來壓制?顯然他們很有可能沒有辦法解掉,只能選擇壓制。
如此一來雪管家身上的毒也是沒有辦法完全解開,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現今安蕎六人,真的很想弄死李君寶。
對李君寶的有所保留,安蕎六人也不打算去問,所安排的地方也不打算去。
這裡頭除了管家要休息以外,其餘的都可以靠著打坐休息。
李君寶在前面領路,卻發現這六人一個都沒有動,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李君寶的表情不由得僵了僵。
之前回去思考了一陣,李君寶還是選擇晾這幾個人一下。
無論如何李君寶都想要爭取這控制僅,並且把主動權牢牢掌握於自己的手上。
作為神仙谷的主人,李君寶覺得自己理應如此。
並且李君寶總覺得雪管家中了毒,想要壓制毒藥安蕎六人就該低一截,否則不會有人給雪管家解藥,也不會告訴他們鬼谷在什麼地方。
卻不知安蕎幾人早有猜測,懷疑那片黑霧籠罩之地,就是所謂的鬼谷。
因此安蕎幾人並沒有將李君寶的話放在心上,一個個只當李君寶是透明的,皆原地打起坐來,盡量讓自身保持在最佳狀態,好明日一探究竟。
李君寶被忽略了個徹底,沒來由一陣窩火。
若神仙谷還是過去的神仙谷,又豈容他人如此放肆,欺負到頭上來。
只是李君寶卻不去想,求人沒有個求人的樣,又有誰會去鳥他們。
就憑李君寶這個尿性,安蕎尋出解毒的法子,那也不會與神仙谷分享。
這些人如此愛神仙谷,那便一輩子都莫要踏出神仙谷才好。
李君寶又開口叫了幾聲,結果還是沒人鳥他,一氣之下甩袖離開了,直接就去了為安蕎幾人準備的地方。
不過一間破草屋,總共才兩個房間。
所謂的席面也簡單得很,清湯寡水,不過勉強果腹罷。
難為李君寶竟然還能找到這樣的破草屋,又有那個臉弄出這麼個席面來。
也幸好安蕎幾人沒來,否則真會弄死李君寶。
李君寶氣悶之下的結果,卻是自己一個人把所謂的席面給吃了,然後住進了破草屋裡頭。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李君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常常神仙谷的少主,竟然幹了這等傻缺的事情。
不過李君寶沒那個功夫去思考這事,剛起身連臉都來不及洗,趕緊跑去找安蕎等人了。
等到了安蕎等人落腳的地方,卻發現原地只有雪管家一個人在。
雪管家雖然臉色蒼白,並且時有擔憂,但仍舊顯得十分悠哉,正拿著馬刷子給馬刷著身軀。
兩匹馬都是從雪家帶出來的,養得很好。
「雪管家,不知你家少爺他們?」李君寶趕緊問道。
雪管家瞥了李君寶一眼,開始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小子長得乖巧,不曾想人不可貌相,這小子毒著呢。
無怨無仇地就給他下了毒,害得少爺為他去冒險。
儘管知道少爺往哪個方向去了,雪管家卻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少爺他們有事,暫時離開了。」
李君寶就問:「上哪了?」
雪管家冷笑:「這就不是你這神仙谷少主能關心的了。」
李君寶:「……」
不知為何竟有種不好的預感,盯著雪管家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拂袖離開。
李君寶越走就越感覺不對,下意識往天邊看了一眼,頓時眼角就是一抽。
一拍腦門子,暗罵自己傻透了。
不欲耽擱,趕緊回去尋了幾個人,然後背著簍子迅速朝黑霧籠罩的地方苯去。
雪管家不是沒有看到,事實上他也很想去,只是雪韞的命令不能不聽。
就如安蕎幾人所猜測的一般,那片黑霧籠罩之地果然是所謂的鬼谷,安蕎五人看到以後就知道事情*不離十。
五人停在鬼谷外十米處,無比驚愕地看著眼前那一片腐朽的叢林。
尚未進去就有一種不祥之感,令人不禁望而卻步。
叢林中不泛參天大樹,甚至有些有四五人抱那麼粗,卻被黑色所腐朽,看起來搖搖欲墜。
地上堆滿了腐朽的枯枝碎葉,荊棘叢甚至冒起煙霧,令人看著眼皮直跳。
「這是什麼鬼?竟然還在往外擴散。」安蕎摁了摁一個勁地跳著的眼皮子,往黑色地帶與綠色地帶交接住,發現黑色正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蔓延著。
儘管這速度很慢,但仍舊可以用肉眼的速度觀察出來,一天十二個時辰下來,應該能蔓延出差不多半米的地方來。
幾人都擰起了眉頭,隨著安蕎的話落,也開始注意了起來,果然發現了這一現象。
並且還發現,所蔓延到的地方,花草樹木皆開始腐朽。
「去看看去?」黑丫頭躍躍欲試,結了個手印將美人魚幻化了出來。
簡直是初生的牛犢不怕死,估計連想都沒想過這片地方會不會有危險。
安蕎不願意黑丫頭冒險,說道:「你不能進去,這裡面太危險。」
黑丫頭訝然:「胖姐,為什麼啊?咱們不是來冒險的嗎?」
安蕎扭頭看向大牛:「看好她,別讓她亂跑了。」
大牛點頭,一把將黑丫頭撈了起來,摟腰箍在懷裡:「安大姑娘放心,我老牛一定會看好黑丫頭,不讓她亂跑。」
安蕎:「……」
這已經不是看好,而是禁錮好好嗎?
不過前者的效果顯然沒有後者的好,再加上這倆人本來就相互有那麼點意思,安蕎也就懶得說點什麼。
黑丫頭不樂意了,在那裡哇哇直叫喊,只是沒人理會。
安蕎與顧惜之還有雪韞,一同朝鬼谷走了去。
到了黑色地帶的一米外停了下來,相互看了一下,然後各自使出護體的法子來。
雪韞的是冰,看起來彷彿人被凍住了一般,卻能隨心所欲地動。
在此之前,雪韞先把冰探進去,卻定黑霧不會滲進冰里,這才一步踏了進去。
緊接著的是顧惜之,用的是火,所有靠近顧惜之的黑霧都會被火所吞噬,並不能傷到顧惜之。
只是安蕎有些好奇,為什麼衣服沒有被燒掉。
到了安蕎的時候,自然用的是生生之氣,由內至外散發而出,形成了一個靈力球。
然而安蕎有些失望,生生之氣能隔絕毒物,卻起不到多少壓製作用。
見到三人都走了進去,黑丫頭忍不住嗷嗷叫了起來:「不行,我要進去,我也能撐起水幕,凈化掉黑霧。」
大牛撓了撓頭,在琢磨著自己能怎麼做。
也弄個護罩出來?
如此想著大牛就做了,一下子把自己弄成了個巨大的鐵人,足有三米高,渾身上下都成了黑色色,並且變得*的。
還被夾在懷裡的黑丫頭差點被勒得吐血,大罵:「大牛你個鐵人,想把我弄死不成?」
大牛趕緊鬆了鬆手,把黑丫頭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黑丫頭頓時眼睛一亮,也不急著從大牛身上跳下來,朝裡頭指去:「大牛上,咱們一塊進去。」
安蕎見狀皺起了眉頭:「不許進來。」
黑丫頭瞪眼:「不要,你現在趕我走,等會你們走遠了,我還進去,不信你等著瞧。」
安蕎不是第一天見識到黑丫頭的性子,聞言眉頭擰得能夾死只蒼蠅,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安蕎並不願意讓黑丫頭涉險,可顯然這個妹妹是個膽大包天的,不會聽她的話。
「那你倆先試試,確定不會被傷到再進來。」安蕎擰眉說道。
黑丫頭果斷指揮:「大牛上啊!」
大牛:「……」
小丫頭別的沒有學會,指使他這事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安蕎看了看大牛,忍不住說道:「到現在還是個鐵人,到底是差了點,等你什麼時候能把自己變成金人,就差不多了。」
大牛忍不住道:「我老牛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晉階了,到時候能變成青銅人。」
安蕎一臉嫌棄:「那是個垃圾。」
如今大牛也不過是練氣期,因著這個世界被詛咒了的原因,連法術都產生了偏差。
按正常來說,大牛應該是個適合煉器的,並且拳頭十分堅硬。
可實質上卻是能變身,令人吐槽不已。
不過想到自己儘管有了金丹期的修為,卻連練氣器的武力值都沒有,就連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
大牛被嫌棄了也很鬱悶,臉都垮了下來。
「沒事,咱們都才開始修鍊,很快就能變得厲害。」黑丫頭不滿自家胖姐老打擊人,不由得瞪了一眼。
安蕎道:「別瞪我,你們先試試,不行就別進來。」
黑丫頭還是又瞪了一眼,這才說道:「大牛走,咱們試試去。」
又不是傻子,要真進去不了,就不去湊這熱鬧。
到了黑色地帶外,大牛先試了試,學著雪韞那樣,先弄了塊鐵棍伸進去。
鐵棍表層微微有所損傷,但並無大礙,便說道:「沒事,就這種程度,我老牛在裡頭待十天都沒問題。」
黑丫頭聽著眼睛一亮,也趕緊把自己的美人魚放了進去。
淡藍色的美人魚剛進去不到半刻,直接由美麗的淡藍色漸漸變成了黑色,黑丫頭一臉錯愕,小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不死心的黑丫頭又幻化出一個空心水球,控制著水球進去。
水球仍舊變成黑色,只不過水球里明顯有著一塊凈地,黑霧完全被過濾掉。
「怎麼樣,我說可以吧?」黑丫頭一臉得意地說道。
安蕎疑惑地問道:「水球變黑了以後,你能看到外面的東西?」
黑丫頭肯定道:「當然能看見,若是我待在這水球裡面,可以把水球里的髒東西凈化掉,自然就能看到外面。」
安蕎又道:「不一碰就散?」
黑丫頭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胖姐你這是門縫裡瞧人,別的我可能差了點,可水球這種簡單的東西,要真一碰就散,我還有臉嗎我?」
「你本來就沒臉好嗎?」安蕎嘀咕了一句,扭頭就跑了。
黑丫頭黑了臉,揮了揮爪子,考慮著揍自家胖姐一頓的可能性。
可惜胖姐那鍋太厲害,打不過。
「走,咱們也進去。」黑丫頭幻化了個水球,把自己包裹進去,人還是坐在大牛的肩膀頭上,水球連著大牛的上半截身子也一併包裹了進去。
大牛點了點頭,朝黑色地帶一步踏了進去。
走在前面的安蕎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眼角抽搐,瞬間就變得有些無語。
一步頂得她兩步還多,還是人嘛?
不過眨眼的功夫二人就越過了她,朝之前雪韞與顧惜之的方向追了去。
安蕎原地默默地抽搐了一陣,也抬步追了上去。
不料還沒走幾步,籠罩在身的屏幕忽然一晃,一道紫影硬是擠了進來。
安蕎眼珠子一瞪:「你來幹啥,又找打?」
「醜八怪,你打不過我!」
「看老娘的鍋!」
「這鍋本門主不背,你老實走路,不許碰到本門主,否則電死你!」
「……」╭(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