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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白臉

  「昨日為兄第十一個孩子剛生,雖然後來有控制住,但……仍有五個未出生的。」藍天鍥死死地盯著顧惜之。


  顧惜之一臉淡定,道:「那還真是恭喜你了,終於後繼有人了。」


  藍天鍥:「少扯別的,問你話呢。」


  顧惜之:「想必你最近收了不少賀禮吧,爽不?」


  藍天鍥黑臉:「你非要扯到別的地方去?」


  顧惜之奇怪道:「難道你不想要孩子?想你活到二十六歲的時候都還沒有當爹,現在馬上就是十七個孩子的爹,難道不比沒有孩子的強?」


  藍天鍥一臉抽搐,雖然以前很想要當爹,可這一年生十來個是什麼鬼?最可怕的是哪怕女人都吃了避子湯也大多不管用,還有五成機會懷上。


  整得他現在連那等事都不敢做了,實在憋不住就自己用手解決,如此也就罷了,卻是越擼越上癮,感覺一天十多遍都不行,不出三天見著是個女的都想上。


  再這麼下去,藍天鍥覺得自己得瘋。


  兩眼瞪著顧惜之,藍天鍥覺得顧惜之肯定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就是那肥村姑乾的好事。


  然而顧惜之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媳婦,一臉欽佩地看著藍天鍥,說道:「作為一個爺們,你還真是厲害,估計沒幾個男人能比得上你,你控制它幹啥,兒孫滿堂才好呢,生他個幾百個,往後不怕老了沒人孝順你,每個孩子給一口吃的,也夠你吃好久的。」


  藍天鍥(╯‵□′)╯︵┻━┻


  「小爍弟弟我跟你講,再這樣咱們連兄弟都沒得做!」藍天鍥的臉黑的跟鍋底似得,忍不住要翻臉了。


  顧惜之瞥眼,說道:「別什麼都想怪我家媳婦兒身上,我家媳婦兒只是幫你把病給治好,你這毛病說不準說遺傳的,皇親血脈中帶來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當今以前也是有這麼個毛病,後來怎麼沒得生的,你可以去打聽一下,說不定能解決。」


  藍天鍥聞言一怔,似乎有些恍悟,當今皇帝生了十二公主以後為什麼就再也沒有生了?聽說是被皇后給毒的,又似乎是每個秀女進宮都會被灌上絕子湯。


  男人都是自私的,從一開始藍天鍥只想到讓女人喝避子湯,沒想到要絕子湯,現在覺得讓女人們喝絕子湯是個不錯的選擇。


  「要不你讓阿旭幫你打聽一下?看究竟是被毒了,還是毒了別人?」顧惜之笑眯眯地說道。


  藍天鍥只覺得顧惜之不安好心,拒絕了顧惜之的提議。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接受自己不能生的事實,那麼就只能讓女人來承受,哪怕絕子湯對女人身體傷害很大,藍天鍥還是選擇從女人方面去解決。


  顧惜之一看藍天鍥這個樣子,就知道藍天鍥打了什麼主意,心頭暗嘆,媳婦兒這次真是造了孽咯。


  不過估計那些女人會很樂意這樣,否則藍天鍥一直往後院添女人,孩子生了一茬又一茬的,再是寶貝也成了草,會把人給逼瘋的。


  只是媳婦兒若是知道,肯定會不太高興,顧惜之不由得琢磨了起來。


  「若是當今真是被毒了的話,也夠厲害的,那方面的事情仍舊興趣不減。」不知想到什麼,顧惜之突然一個激靈,眼前這傢伙不會是當今的親兒吧?


  這情況太像了,不懷疑都不行了。


  榮王會不會懷疑?

  這要是也懷疑上,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顧惜之琢磨了一下,就對藍天鍥說道:「我媳婦兒估計年底能回來,到時候讓她給你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法子,這大半年時間你盡量忍著點,別再那麼賣力,弄出那麼多人命來。」


  藍天鍥的臉色可不好看,有些事情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能想像三四天不碰女人,哪怕見到頭母豬都想上的感覺么?

  講真的,感覺自己跟瘋了似的,一天到晚盡惦記這事了。


  別說是大半年了,就是大半個月,感覺都不能忍。


  不管如何,那幾個才生完孩子的故意勾引他的女人,必須得灌下絕子湯,否則後患無窮。


  「那就先謝謝你了,小爍弟弟。」藍天鍥的臉色終於好了起來。


  只是顧惜之的臉色不好了,一天到晚的,叫一聲惜之也行啊,要麼爍弟也可,為毛非得加個弟弟,聽著令人作嘔。


  講真的,很想揍這傢伙一頓。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顧惜之嘆了一口氣道。


  藍天鍥趕緊問:「什麼辦法?」


  顧惜之斜眼:「你揮刀自宮啊,傻逼!」


  藍天鍥:「……」


  ……


  顧惜之以為自己要在這裡一直等到榮王回來才行,不曾想等了三天的時間,秋水閣就來了人,不知怎麼說的,竟然說服了門衛,讓他離開了王府。


  能現在就走,顧惜之自然高興,果斷離開。


  等回到上河村,期盼中的事情還是沒有發生,媳婦兒還是沒有出來。


  在顧惜之回到上河村半個月以後,榮王與天狼族一行人,才終於回到了王府。拋去一路上的不愉快,其實還是挺順利的,並沒有碰著什麼不長眼的,中途還下了幾場雪,但也沒有影響走路。


  天狼族人以為月華欞被送至榮王的後院,成為榮王後院的一個女人,身上所有的稜角都會被磨平,變得跟藍月皇朝的女人一般。


  因此他們看到月華欞的時候是一副鼻孔朝天,看不起月華欞的樣子,往月華欞跟前推了三個男人過去,也是一副施捨的表情。


  榮王本就好奇怎麼會有天狼族男人跟著,等到那三個男人推到月華樓跟前的時候,榮王的臉就黑了下來。


  該死的天狼族,竟然打了這麼個主意。


  與此同時榮王也惱了皇帝,公然要他戴綠帽子,簡直欺人太甚。


  最讓榮王著急的是月華欞,榮王心底下擔憂得很,就怕月華欞接受了。


  卻見月華欞將這三個男人一個個挑起下巴來看了看,完了掏出來一個手帕,往手上擦了擦,扔到地上,這才冷冷地說道:「月笙,這三個男人,本公主賞給你了,好生享用,三年內給本公主生出個漂亮雄狼出來。」


  月笙:「……」


  公主不要開玩笑,奴會被嚇死的跟你講。


  這三個男人都算得上是絕色,可那是公主的男人啊,誰敢染指?

  天狼族人一臉難看,包括那三個男人。


  一個個都以為月華欞會服從安排,誰能想到月華欞竟然會來這麼一招,簡直令人不敢置信。


  天狼族人一怒之下,竟想要將月華欞拿下,榮王下意識想要幫忙,然而未等出手就見月華欞輕鬆擋下,並且將這群囂張的女人狠狠地揍了一頓,除了那三個男人以外,剩下的都受傷躺到了地上去。


  榮王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就滿意地笑了。


  自己是不屑得與這群女人動手,不過有人幫忙教訓一下,倒是挺不錯的一件事。


  最終那三個男人被扣下了,但明顯不是月華欞收用的,而是賞人用的。


  天狼族人氣得發瘋,可誰曾想月華欞的武力值那麼高,而榮王又裝瘋賣傻,竟然不肯出兵幫忙。


  沒了法子,天狼族人只能打消念頭,飛鴿子傳書回天狼族去。


  誰料月華欞早就在那等著,見著鴿子起先,拉弓射了去,把那鴿子給射了下來。


  天狼族人卻不知飛出去的鴿子被射殺了,一直在等著女王的回復,結果等了兩個月也沒有結果。


  本身就只是天狼族使團,自然不能在藍月國待得太久,眼看著時間過去了半年,天狼族人沒了法子,就商量著回天狼族。


  誰料啟程當日,剛出成安城沒多久,就被一行人追了上來。


  那行人便是月華欞一行人,嚇得使團里的人臉都白了,欲再偷摸給女王傳信,不料月華欞帶來的人太多,把一行人盯得緊緊的,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別說是去給女王傳信。


  榮王是三天後才從月笙那裡打聽到月華欞離開的,當時就黑了臉,一聲不吭地轉身回了書房,將藍天鍥叫了過去。


  兩日後就把王府的一切交給了藍天鍥,然後帶著一行人朝月華欞方向追了去。


  藍天鍥初為王,心情無比雀躍,整個人也神氣了不少。


  然而老王妃,也就是過去的榮王妃,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本來那王位應屬於她的磊兒的,偏生磊兒出了事,把腿給摔瘸了。老王妃甚至懷疑藍天磊的腿變瘸了,與藍天鍥有著莫大的關係,只是苦於沒有證據而已。


  藍天磊被老王妃慣得脾氣很不好,再加上老王妃先前一直在他的耳旁說世子之位是他的,王位也是他的。結果到頭來都成了別人的,作為一個嫡子,竟然連個安排都沒有得到,好像被遺忘了一般。


  越想就越是氣憤,藍天磊整個人變得跟瘋子似的,連老王妃都打。


  顧惜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往梅庄那裡走,那三百畝地果然都是好地,糧食產量很高。這兩年產出來的糧食顧惜之並沒有全拿去賣,將一部分收進了地下倉庫那裡。


  今年要是個好年頭,糧食產量肯定比前兩年的還要高,現今正琢磨著要是有個好收成,要不要把前兩年存下的糧食都賣了,把今年產的放倉庫里。


  剛走到橋那裡,忽然感覺到不對,似乎被什麼盯上了一般。


  顧惜之頓了一下,抬頭快速朝四周掃了一眼,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四處的春草都長得很高,或許能隱藏點什麼,可若一一去翻找,又太過麻煩。


  便沒有放鬆警惕,繼續向橋上走去。


  正走到橋中心,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方向正是心臟處。


  顧惜之就地一個打滾避開,然而利箭接二連三射個不停,總這麼躲閃也不是辦法。迅速把大柴刀抽了出來,朝利箭射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射箭的是一黑衣人,見勢不好趕緊轉身就跑。


  對方溜走的速度很快,顧惜之確定自己很有可能追不上去,一怒之下把手中的柴刀甩了出去。


  去死!


  嗖!

  柴刀追著對方後背而去,對方感覺背後不對勁,趕緊就地滾了下去。便見一把錚亮的柴刀凌空飛來,『嗖』地一聲從頭頂飛過,頂上還未來得及落下的頭髮,瞬間被削去了不少。


  黑衣人眼珠子一凸,哪裡還敢繼續停留,立馬撒丫子狂撂。


  顧惜之咬牙追了一陣,卻沒能把人給追上,嘴裡頭暗罵了一句,回頭把柴刀給撿了起來,拿到手裡看了看,又別回腰那裡。


  這把柴刀可不是普通的柴刀,用的精鐵打造,不比楊青那把大刀差。


  等回到橋那裡,又把那十來支箭撿起來看了看,箭頭上的顏色不對勁,分明就是淬了毒的。


  顧惜之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不記得自己把誰給得罪很了,竟然那麼個厲害的來要自己的命。


  只不過這箭看著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看著著實不錯,就撿了起來,往路邊的泥裡頭蹭了蹭,然後就伸進河裡頭洗了洗,感覺洗得差不多乾淨了,這才扯了幾根草捆了起來,拿著去了大院那裡。


  等以後弄把弓,有這十幾根好箭,湊合點用,打獵就勉強夠了。


  虧得大前年鬧了災,挑了幾個老實能幹的長工,而且膽子也夠大,這會就住在大院前面的倒座房那裡。後院的一排罩房雖然整理出來了,卻沒人去住,乾脆就改了改,變成養牲口的,一邊養豬跟雞鴨,一邊養著牛跟馬。


  有著這些牲口,就算是農閑的時候,長工也有著活干。


  顧惜之這算是充份利用了勞動力,光養豬得來的銀子,就夠給這些長工的銀錢的,算起來可是划算得很。


  剛開始管理這些事的時候,顧惜之也有些蒙圈,等習慣了以後就發現自己挺適合的,哪怕一輩子陪著媳婦兒在鄉下當個地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只是一切都打理妥當了,媳婦兒卻還不出來,感覺好心塞。


  黑狗子竄了出來,這貨大了整整一圈,如今看著就跟只牛犢子似的那麼大隻,立起來有人那麼高。


  顧惜之躲到了一邊,沒讓它給撲著,一臉嫌棄地抬腳踹了過去。


  黑狗子學精了,腰身在半空中一扭,險險躲過了這一腳,搖著尾巴就往顧惜之跟前湊和。


  顧惜之將腳縮了回來,伸手揉了揉狗頭,一臉同情地說道:「可憐見的,長那麼大個,連媳婦都不好找了。」


  黑狗子聽不懂,只是興奮主人的到來,張口就想伸舌頭去舔。


  顧惜之一把捏住狗嘴,不讓它把舌頭吐出來,被那舌頭給舔中,那得噁心死他。


  一天到晚亂舔,果然長得太大隻也還是狗,改不這臭毛病。


  小黑熊的個子又長了些,已經跟一般的成年熊那麼大隻了,但看著還是未成年的樣子,也不知道它的極限在哪裡。


  據媳婦兒說這小黑熊成了精,很有發展的潛力,說不準會很大隻。


  顧惜之躲過了黑狗子的猛撲跟舌舔,卻沒躲過小黑熊那興奮的一掌,差點被打得一口老血噴出來,胸口一陣陣發悶。


  這他娘的,等你丫的長成年,非得把熊掌給剁了紅燜。


  倆傢伙都很喜歡顧惜之,每次來都很高興,只是那股熱情令顧惜之招架不住。


  「去去去,趁著這會蜂蜜多,趕緊多弄點蜂蜜回來,咱好釀些蜂蜜酒去孝敬丈母娘去。」顧惜之躲開熊抱,跑前屋那裡扒拉了個蜜罐出來,塞到小黑熊的懷裡,實在是怕了這傢伙的熱情。


  要真被它用力一抱,那得抱出屎來。


  小黑熊抱著蜜罐,瞪著濕漉漉圓溜溜的黑眼珠子,滿目無辜,看得顧惜之一陣惡寒,伸手推了小黑熊的臉一把。


  這他娘的是熊孩子吧?

  有哪個熊孩子長這樣的?也不知道這熊孩子的熊爹熊娘還在不在,若還在的話,看到熊孩子這樣,說不準得哭死。


  小黑熊只覺得好玩,也伸出熊掌推了顧惜之一把,只是力氣大了點,把顧惜之給推了個趔趄,差點躺地上去。


  抬手摸了摸臉蛋,再揉了揉脖子,還真他娘的疼。


  顧惜之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了起來:「滾滾滾滾。」


  小黑熊對這滾字似懂非懂,傻愣愣地抱著蜜罐往山上去了,黑狗子扭頭瞅了瞅,果斷跟了上去。


  顧惜之這才鬆了口氣,抬手抹了把汗,誰家的寵物會這麼不省心的?


  等媳婦兒出來,必須得跟媳婦兒商量一下,把這倆都剁了。


  回頭弄只巴掌大的小狗來養,肯定比這倆可愛。


  顧惜之在莊裡子溜達了一圈,感覺沒啥事,對長工說了聲小黑熊去掏蜂蜜的事,就把箭提溜上,摸了摸還掛在腰那裡的柴刀,轉身朝河橋那裡走去,打算回去了。


  到了橋那裡,顧惜之下意識往四周圍掃了一眼。


  不知那放冷箭的是誰,要是讓他給找出來,非得砍成十八塊。


  到了這會顧惜之總算想了起來,這十來支箭分明就跟在藍天旭書房裡看到的那兩支箭長得一樣,瞧這狠勁估計是同一個人。


  這算不算是幫了別人,自己卻惹了一身騷?


  除了這個可能以外,顧惜之實在想不到別的,自己那麼老實那麼可愛的一個人,無緣無故的,誰會想著要他的命。


  哪怕是藍天鍥那道貌岸然的傢伙,都不曾想過要他的命。


  「娘的,有本事出來,咱干一架!」顧惜之低咒一聲,手放到了柴刀那裡,眼睛不停地掃視,耳聽八方。


  可惜除了蟲兒叫就聽不到別的,也看不到哪裡不對勁。


  只是顧惜之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被覬覦之感,不知是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覺,還是真有此事。


  原地站了一刻鐘左右,仍舊沒感覺出來,顧惜之乾脆提步走了。


  等顧惜之走遠了,離橋那裡四五十米遠的地方,一個黑溜溜的腦袋冒了出來。


  「這小子不好對付。」


  「從長計議?」


  「沒用,哪怕七個人全上,也不一定能拿下。」


  「若是門主肯出手就好了。」


  「不如做夢。」


  「……那怎麼辦?」


  「放棄。」


  「太丟人!」


  「那就丟命。」


  「……」


  ……弓手一臉憋屈,死死地盯著顧惜之離開的方向,身旁的地上還坐了個矮個子,因著身量不高,坐在那裡也沒露頭。


  哪怕是殺手,也會珍惜自己的性命,寧願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要死在別人的手上。


  「殺手門的規矩,刺殺三次,還有兩次,不行就放棄!」弓手還是不願意放棄,仗著自己射得一手好箭,又跑得快,還想再嘗試兩次。


  矮子翻了個白眼,捏了根甜草塞嘴裡頭叼著,說道:「隨便你,反正你若是死了,別想我幫你收屍,那小子太厲害。真要去替你收屍,那就跟找死差不多,咱還有門主要養活,不能輕易死了。」


  「不知門主什麼時候才能開竅,總要咱們養著也不是辦法。」


  「說不準給門主找個媳婦能解決問題。」


  「就門主那龜毛的性子,長得再好看,估計也沒人敢嫁。」


  「天狼族的女人比較彪悍,可以試試到天狼族找去,說不定不怕門主。」


  「就怕被門主捏死。」


  「……是個問題。」


  兩個殺手討論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差點愁白了頭,作為一個殺手只要懂得殺人就行了。可好端端的一個殺手門派,偏生出了這麼個不靠譜的門主,殺手們表示壓力好大,這日子沒法過了。


  當晚顧惜之盤腿坐在石屋炕上修鍊,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匆忙間隨手把五行鼎扔了過去。


  五行鼎:……


  只聽得『鐺』一聲,一支箭被五行鼎擋住,落到了地上。


  五行鼎默默地飛了回來,無限鄙夷,沒出息的連根破箭都擋不住,還要鼎爺出手幫忙。


  顧惜之倉促收功,體內氣血一陣翻滾,又聽五行鼎如此一說,頓時額間青筋直跳,一把抓過柴刀沖了出去。


  小賊哪裡逃!

  嗖嗖嗖……


  寂靜的夜空中傳來陣陣破空聲,顧惜之左閃右閃,盡數避開,朝著利箭射來的方向,又一柴刀扔了過去。


  鐺!

  柴刀扔中了東西,卻不知是扔中了什麼,等再追上去的時候,人又不見了蹤影。


  顧惜之氣歪了鼻子,這他娘的屬猴的,溜得那麼快。


  上前把柴刀撿了回來,回過頭來又撿了十多根箭,合著先前的就有三十來支箭了。


  仍舊是帶毒的,回去以後好個洗,才放心拿回石屋裡。


  盯著這三十來支箭看了好一會兒,顧惜之覺得下一次還是小心點好,拿箭的時候戴個手套以防萬一。


  五行鼎鄙夷:「又沒有追上?」


  顧惜之點頭:「沒追上。」


  五行鼎:「廢物,一個修仙者,竟然連個凡人都比不上。」


  顧惜之默默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太慣著這丑東西,以至於這丑東西如此大膽,竟然敢恥笑他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人溜得真快,眨眼就沒了影。


  溜走的某個弓手默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弓,邊上被柴刀砍了個缺口出來,雖然缺口只有那麼一點點,並不影響弓的使用,可感覺好心疼。


  背來的五十支箭一下少了三十五根,弓手猶豫了一下,決定回頭撿去。


  結果毛都沒找到一根,被撿走了?


  弓手眼睛一亮,從後頭抽出來一支箭看了看,突然就想到了個法子,往整根箭上抹上劇毒,到時候哪怕是皮膚上沾到,也能讓對方中毒。


  矮子忍不住勸了一句:「我看你是殺不死他的,沒必要再如此浪費,畢竟你這箭不便宜,光一支就得花上二三十兩銀子,不如省點給門主買年貨。」


  弓手:「……」


  感情今天一天就丟了千兩銀子,平常接個大單,也差不多就是這個銀子。


  這單沒銀子賺,虧大發了。


  不行,虧成這樣,還不能把對方給殺了,簡直不能忍。


  「還有一次,這一次一定能成功。」弓手咬牙切齒,不把人給殺了不肯罷休。


  矮子不說話了,現在的弓手就跟個賭紅眼的賭徒一樣,不可能會收手。


  半個月後,顧惜之正在釀蜂蜜酒,小黑熊採回來的上等百花蜜,光著聞就香氣醉人,等釀成功以後,一定會很好。


  剛把酒罈子封好,忽然有種毛骨悚然之感,反射性閃到邊上去。


  一道破空聲傳來,剛釀好酒的酒罈子被利箭刺穿,從中流出來的酒陣陣發黑,顧惜之看著一陣獃滯,臉漸漸黑了下來。


  緊接著又是數道破空聲傳來,顧惜之左閃右閃,酒罈子被射穿成了馬蜂窩,眨眼間碎裂了開來,『嘩啦』一聲連酒也灑到了地上。


  「卧槽你大爺!」顧惜之提刀沖了出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那黑衣人一刀扔了過去。


  噗嗤!


  這一次弓手沒走運,被柴刀扔了個正著,砍到肩膀頭上,要不是往邊上避了點,准得砍到後腦勺去。弓手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伸手往柴刀柄上一拍,把柴刀拍到地上,使勁吃奶的力氣逃走。


  差一點就沒命了!

  真他娘的兇殘,堂堂一絕頂殺手,差點被一把柴刀劈死。


  好丟人!

  這一次弓手總算是清醒過來,那人不是個好惹的,且追不上都能那麼厲害,要是哪天被追上了,肯定得把命給搭進去。


  自從有了那麼一個不靠譜的門主,殺手們也開始惜命了。


  顧惜之一邊罵罵咧咧地,跑了老遠才把柴刀給撿了回來,地上有一攤子血,可惜還是沒能把人命給留下。抓了把草蹭了蹭柴刀,又別回腰那裡,轉身把手套給戴上,一根一根箭撿了起來,從井裡頭打了幾桶水,跑遠了清理起來。


  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又把這十來支箭洗乾淨。


  「比前兩次的還要毒!」顧惜之嘴裡頭嘀咕,對送上門來的箭卻很是喜歡,這玩意是用玄鐵打造的,還是特別精細的那種,拿到市面上去賣,就這麼一點玩意,得賣一百多兩銀子。


  一般人哪裡捨得拿來造箭,多數用來打造短刃的多,要麼就長劍。


  一把玄鐵長劍能賣上好幾萬兩銀子,好點的得幾十萬兩銀子。


  顧惜之數了數,十五根,連著先前的足有五十根,真心不錯,傻逼送銀子來的,不收白不收!

  可惜了那壇百花釀,也值不少銀子呢,最重要的那是討好丈母娘的東西。


  可惡的殺手門,等他厲害了,非得去掀了不可。


  弓手重傷回去,矮子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看著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剛我躲在草叢裡看了,那小子可是沒上你的當,撿你的箭的時候戴了手套,你跟他還真是心有靈犀啊。」矮子看向弓手的肩膀,傷成這個樣子,估計以後拉弓都是個麻煩。


  弓手陰沉著臉,整個後背的衣服都讓血給染了,看著就恐怖。


  然而弓手一聲不吭,自己拿著金創葯就要往傷口上倒,只可惜傷口在後面,不太好上藥。


  「看你笨的,我來幫你吧。」矮子的一把將葯奪了過來,撕開弓手手背的衣服,動作粗魯地將葯灑了上去。


  上了葯沒多久傷口就停止了流血,十多公分長的傷口,幾乎深可見骨,不但不能隨意動彈,還是拿紗布把整個肩膀包紮起來,以防傷口裂開。


  「那小子太厲害,若想殺人,得請門主出手。」矮子一邊包紮一邊說道。


  弓手沉默了一下,說道:「已經三次了,規矩不可破。」


  矮子冷笑一聲,卻不反駁,給弓手綁好以後,使勁打了個結,說道:「最好別亂動,否則你這胳膊就真的廢了,到時候你的這一手好箭就算是廢了。」


  弓手一陣沉默,似乎並沒有將矮子的話放在心上。


  雖不能請門主來殺人,卻能告訴門主,這裡有一個特別厲害的人,一個人就能把整個殺手門干翻,到時候門主肯定會起好奇心。


  哈啾!


  顧惜之突然感覺有點涼颼颼,抬頭往四周看了看,又默默地低頭看了下去。都已經入夏了,稍微使點勁就會出汗,哪來的涼颼颼?


  轟隆!


  天空傳來一聲炸響,顧惜之猛地抬頭看了去。


  原來是要下雨,頓時感覺渾身都在疼。


  被雷劈著的時候還是有意識的,能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疼著,直到最後一個雷劈完才會陷入昏迷當中。


  這種感覺太過*,顧惜之實在不喜。


  可五行鼎那個丑東西說了,想要修鍊成仙,就得挨得過雷劈,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為了媳婦兒,拼了!


  雨一下就是三天,顧惜之原本以為得挨雷劈,沒想到丑東西說輪到了雪韞。


  顧惜之看著心中很是不喜,雪韞那個賤人竟然也修仙了,明明就該是個短命鬼,愣是讓他給撿著了便宜,日後不止長命百歲,還會活得更久。


  如今的雪韞也已經二十一歲,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也冰冷了許多。


  看起來好強大的樣子,起先顧惜之還挺羨慕的。


  後來丑東西說,冰靈根不會把人也修鍊得跟冰塊似的,頂多就是感覺沁涼了一點,也可以是溫潤如玉的。雪韞之所以變得越來越冰冷,那是因為心理有缺陷,有心魔,日後度劫之時若還是想不開,那就得廢了。


  一個人的性格如此,不能賴功法也不能賴靈根,顧惜之真的信了。


  那貨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以後叫媳婦兒離那貨遠點,省得把媳婦兒帶壞。


  雪韞也差不多如五行鼎所說,心中鬱結,都過去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仍舊無法釋懷,哪怕是那兩個孩子,也難以親近。


  人也變得十分沉默,每日只知道埋頭修鍊。


  彷彿修鍊能使人忘記煩惱一般,人也因此而變得更加的冰冷,哪怕住在安蕎家裡,這個家也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情,親手為自己撐起了屏障,不讓任何人靠近。


  雪管家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又如這一次雷擊一般,與以往被動受劈不一樣,少爺是自己跳上屋頂挨劈。


  真的很擔心少爺被劈死,可靠近一丈以內就會被彈飛,連衣角都碰不到,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雪韞有種預感,這一次劈過以後,會有全新的變化。


  然而這一次來得比以往都要強烈,要更加的痛苦,心臟如同被挖開一般,饒是雪韞生性再過淡然,這一次也無法淡定下來,想死的感覺無比的強烈。


  只是心有執念,每每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是靠著執念支撐。


  當最後一條閃電沒入體內,心臟處傳出『咔嚓』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一般,儘管身體還無比的痛苦,卻瞬間感覺到了輕鬆。


  仿若過去壓了千重山一般,如今才得以解脫,整個人都變輕了許多。


  很意外地這一次雪韞並沒有昏迷過去,下意識盤腿閉眼修鍊了起來,閃電過後空氣中的靈氣從四面八方蜂湧而來,一個勁地往身上擠,自動運行周天,一遍又一遍,不斷地護充著丹田,直到三日三夜過後,才漸漸停止下來。


  雪韞緩緩地睜開眼睛,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身體是從未有過的輕鬆,並且萬般有力,整個人如嫡仙般縹緲。


  只是為何有種風吹屁屁涼的感覺?


  雪韞緩緩地低下頭,最先映入眼眸的竟是自己那三寸小丁,頓時表情一僵,反射性般把手摁了下去,一臉慌張地朝四周張望。


  如此這般哪裡還有一點嫡仙的樣子,分明就是只嚇壞了的小獸。


  仍舊是在屋頂之上,光著屁股坐在人家屋頂上。


  雪韞表情僵了又僵,好在四周有個不甚好的擋屏,也不知是誰弄的,看著太過簡陋,倘若風大一點的話,都能刮掉。


  「管家,管家你在哪?」雪韞捂著下體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怕一不小心走光了去。


  畢竟還待在屋頂上,讓人看到的話,真的會沒臉見人。


  「少爺啊!」雪管家正坐在擋屏外打著瞌睡,聽著雪韞的聲音,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嗷地一聲叫喊了起來,起身就朝擋屏撲了過去。


  雪韞驚恐地叫喊:「不,你別過來!」


  雪管家已經碰到了擋屏,幾乎要把掃屏給碰掉,好不容易才剎住腳步,趕緊伸手扶了扶正在搖晃著的擋屏,老淚縱橫:「少爺啊,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把老奴給嚇壞了。」


  雪韞一臉尷尬,說道:「管家,你能不能先給我拿套衣服來?」


  雪管家聞言立馬道:「衣服有的有的,少爺你等等,我現在就給你遞過去,早就準備好了。」說著趕緊把放在邊上的布包拿了起來,朝擋屏裡頭遞了進去,不自覺地往裡頭看了一眼。


  雪韞頓了頓,臉黑了下來,手又捂緊了點,道:「不許看,快給我穩住擋屏,待我把衣服穿上。」


  雪管家摸摸鼻子,訕訕道:「少爺放心,拿磚頭壓著,穩當著呢。」


  雖說這擋屏不太靠譜,可匆忙間也只能這樣,要怪就怪少爺沒事跑屋頂上找雷劈,要是在屋裡頭的話,哪怕光著身子,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雪韞慌慌張張地把衣服穿好,扒了扒屏障往外瞅,見外邊沒人注意到這裡,趕緊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不料太慌張了點,竟一下跳進了花池子里。


  眾人聽到雪管家的哭嚎聲就知道雪韞醒過來了,一個個正跑出來看呢,不曾想見到一抹藍影跳進了刺花叢里,頓時目瞪口呆。


  雪少爺,你疼不?

  得知雪韞這一次會完全脫離桎梏,顧惜之本就不爽,再看到自己辛苦種下的刺花被砸躺下去了,顧惜這臉就黑了下來。


  這他娘的眼瞎啊,傷著你沒事,可別傷著爺的花啊。


  「雪韞你個蠢貨,不給爺把刺花給養好,靈根給你抽掉了去!」這是顧惜之的心裡話,打從知道雪韞比他早一步,也就厲害一點,就後悔沒慫恿安蕎抽這丫的靈根。


  雪韞面無表情地從花池裡爬出來,一聲不吭地從池子上跳了下來,腦袋上還頂了幾片葉子,剛換的衣服被剌得破破爛爛,只是頓了頓就直接朝東廂房走了回去。


  顧惜之看得直瞪眼,這孫子連衣服都劃破了,那張白嫩的臉竟然半點事都沒有。


  該死的小白臉,整那麼白凈的一張臉,想勾引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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