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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五十六章 生死大戰

  明若答應莫離報仇,但卻沒有就那樣讓她離開。因為這個真正的天恒衣的功力很明顯遠在他們幾人之上,若是強闖,不外乎自尋死路。所以在多次考量之後,他們決定想辦法將天恒衣引出天亙山,然後再聯合君逸然,參商等人一起合力誅滅天恒衣。


  天恒衣這個藏在幕後的真正魔頭,若不誅殺,武林肯定不會太平。可是莫離卻不想再去找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多做解釋來合力誅殺天恒衣,一方麵是她受盡了誤會與他們的猜疑,再也不想和那些人有任何來往,另一方麵,其實是莫離沒有說出來的私心,就是不希望因為天恒衣而害了整個天亙山。對於那裏,她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所以最後莫離選擇了聯合君逸然。一方麵君逸然實力很強,而另一方麵來說,天恒衣利用了移木宮,才害的移木宮主變了性格而慘死,害的移木宮又一次元氣大大受創,所以君逸然應該會願意和莫離合作。


  就這樣,莫離和明若分頭行動,各自飛鴿傳書聯係君逸然和參商等人,而同時也在天亙山下那處曾經休憩過得草地設下陷阱。這裏將被他們作為終極的戰場。


  十二月二十三號,天亙山上以及四周都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莫離還是穿著那一身她最喜歡的鵝黃色的裙子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天亙山,然後將一把飛鏢直插進了天衡殿。飛鏢上有信,上書:天恒衣,我莫離在天亙山下等你,與你一決死戰。


  然而飛鏢剛剛飛進天衡殿還未插進任何柱子上的時候就被天恒衣一手給接住了。他左手一揮便打開了天衡殿的大門然後整個人都飛了出來,看到的就是莫離一閃而過的身影。他眼眸暗了暗然後從飛鏢上取下信來展開一讀,然而嘴角便露出了陰森恐怖的笑容。他森然的自言自語道:“莫離,為了我兒,這一次你必須死。”


  將信揉在手心然後一下子碾碎成沫,天恒衣轉了轉輪椅便朝著天亙山下走去。


  莫離行至天亙山下便抱臂靠在一棵老樹下閉目靜靜等待。她相信天恒衣一定會來的,因為他那麽想殺了她,所以這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而她也是一樣,這一次總有一個人要死去。但不知是她還是他。


  七火劍上一次留在了玄玉宮,此時她手裏的劍是明若送她的碧水劍,劍身很薄,劍體通透,在光亮下隱隱有著水碧色的波紋。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好劍,比起她的七火劍還要鋒利,還要有靈性。可是不知為何她拿在手中卻怎麽也不如七火那樣順手,可能是因為‘習慣’二字吧。就像習慣了那年雪霧迷蒙相互陪伴的日子。這樣的大雪天她總會想起他。但同時也會想起那些仇恨。


  一寸又一村的竟碧水劍緊緊握緊,莫離的眼角隱隱發紅。


  終於,天恒衣的身影出現在莫離的視線內,那一日衡水倒在她麵前的身影似乎又一次閃現在眼前,她握劍的手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然後刷的一下拔出碧水劍向著天恒衣就一劍刺了過去。沒有多餘的話語,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了他,殺了他為衡水報仇。


  天恒衣冷冷一笑一掌將莫離的劍打退三米之外,他道:“你的幫手呢?叫他們都出來吧,否則你會死的很快。”


  莫離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又一次執劍刺了上去,可是不過短短兩個回合下來她便被一掌正中胸口打落了下去。莫離恨恨的看向天恒衣,執起劍突然飛身而起向著一邊逃去。按照原計劃,她要將天恒衣引進他們設定的陷阱處。


  天恒衣森然一笑道:“還想逃?這一次你必死無疑。”說著他的輪椅兩邊竟伸出兩扇很大的木質翅膀帶著他飛了起來直追莫離而去。


  一路西行,莫離好多次險被追上不得已跳開繞路,半個時辰的追擊之後,在莫離精疲力竭之時,明若竟沒有按照原計劃埋伏在草地那裏,反而出其不意的出現在莫離身邊替她一掌擊退天恒衣的進攻後,帶著她飛速往草地處趕去。莫離咳了咳不禁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由我引人的嗎?”


  明若道:“這一次,我可不能再讓你受傷了。”


  天恒衣閃身避開明若那一掌然後冷冷道:“果然有幫手,麟遊閣主也不過如此嘛,寒易真是沒眼光。”說完又一次發動輪椅衝向兩人。


  明若一把推開莫離然後回身對抗天恒衣道:“阿離,快走。”


  莫離道:“那你怎麽辦?”


  明若道:“我應付的了。”


  莫離咬牙想要狠心先一步離開,可是回頭看著明若一個人吃力的對抗著那惡魔,她實在沒辦法離開。她怕,她怕她這一走出去和明若就要永別。終於莫離還是暮然一轉身飛身回來和明若肩並肩站在一起道:“既然引不過去了,那就在這裏一絕死戰罷了。”說吧,她從腰間拿出信號燈方向天空,示意君逸然他們快來幫忙,然後便和明若一起和天恒衣纏鬥在了一起。


  這一場血肉的拚殺,有著極大的懸殊,可是因為心中的恨與執念,他們不能放棄,就算一次又一次被打倒,也要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起來。


  君逸然,參商,赫蘭,流月也都紛紛趕了過來加入了打鬥,所有人都拚盡全力一戰。流月的七弦琴在手輕撥曲調,越彈越快,月彈越快,在和天恒衣一次又一次的對抗之後琴弦叮的一聲七根全斷,而流月一口鮮血就吐在了七弦琴之上。流月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一下子緊緊將琴抱在了懷中道:“池笑,池笑,對不起,七弦琴斷了,我把琴弦弄斷了……”


  “流月小心。”莫離驚呼著看到流月抱琴自責不已時天恒衣居然一手插進了她的動脈血管,吮吸了她的血液。


  “不要啊!”莫離驚呼著和眾人一起撲過來救流月,可是卻已經遲了,流月的身體被天恒衣狠狠地拋了出去。


  “流月。”莫離和格朗幾乎同時驚呼衝了過去,看著流月紅色的衣衫沾染著血色在空中飛揚而開然後落在了地上。莫離想伸手扶起她卻被她製止了。她看著虛無的天空話語已經說不清楚了。隻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她說:“真好,池笑,我來陪你了。”


  參商看著流月的屍體原本冷峻的眸子變得更冷了,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風靈劍,然後一個轉身向著天恒衣衝了過去,風靈劍在飛雪之中隱隱哀鳴,他短短一刻鍾就打出了一百二十八式,終於一劍刺入了天恒衣的背部。天恒衣吃痛驟然全身內力緊繃暮然發力將參商連帶他的劍一起逼退了出去,然後參商的身體直接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之上。


  赫蘭舞者她短巧的匕首靈活的穿梭於天恒衣的四周,她所有的進攻都是再配合著明若,總是拚盡全力的護著他不讓他受傷,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至於險境。明若怒道:“赫蘭,你退開。”


  赫蘭笑了笑卻還是不遠離他的三尺之外。這麽多年,第一次他需要她的保護,卻為什麽是為了另一個人?若是那一年在客棧的時候她直接就殺了莫離,那麽現在也就不會是這種模樣,他也不會冒險做這種事情。她不在乎江湖,不在乎麟遊閣,她隻在乎這個黑衣黑袍的人。


  明若仍舊在大開大合的和天恒衣對招,時不時和君逸然配合著左右進攻,但是卻還是不時的分心關心著莫離的境況。


  莫離的碧水間已經泛出了隱隱的光影,她努力將天易流星溶於劍招增加劍招的威力,一次又一次的劍走偏鋒,以極為突兀的出劍方式殺的天恒衣一個措手不及。她的打法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她已經絲毫不畏懼受傷死亡了。現在的她隻想殺了天恒衣,她要為衡水,流月報仇。她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死在她的麵前了。


  又一次莫離打著兩敗俱傷的打法一劍刺入了天恒衣的琵琶骨,而天恒衣這一次居然沒有一掌劈開她,而是竟用手硬生生的折斷了碧水劍,然後向著莫離的心髒紮了過去。


  那一刻,君逸然,參商連同明若都距離她比較遠,完全救助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天恒衣雙指架著劍一寸一寸的接近莫離的心髒,一寸一寸的靠近……那一刻,就像是被故意拉長的慢鏡頭,所有人都驚呼的看著那劍就那麽一點一點的刺入莫離的身體,鮮血一點一點的流了出來。再進一寸,莫離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突然‘叮’的一聲,天恒衣手夾的斷劍被人一手捏住,然後飛速的從莫離身體裏拔了出來。是赫蘭,赫蘭一直靈巧的活動於天恒衣的四周,當時隻有她來得及救莫離。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明若飛身過去趕忙接住莫離給莫離上藥止血。可是誰知就也在同時,那麽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天恒衣居然隨著赫蘭的用力,將那稟斷劍直接刺入了赫蘭的身體裏。赫蘭緩緩的從空中落了下來,落在了明若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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