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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抓刺客

  兩人忘情的擁吻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去解他腰間的玉帶,而她溫熱的大掌卻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清妍不解的看著他,小鹿一樣的眸子,帶著幾分忐忑。


  她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他說:讓她做他的女人,可是,他卻不要她:「皇上…」


  「朕有些累了,陪朕休息一會兒。」他抱她坐在軟榻上,他專註的翻看奏摺,而她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他。


  這一整天,他都和她呆在一起,和她一起用膳,甚至親自為她布菜,只是,他並沒有留她過夜,除了那個忘情的吻,他沒再碰過她。


  白日還是晴空萬里,入夜後,又飄起了小雨。


  君修冥站在殿門外,出神的望著天空,無意之中他想起了昨夜落水的公孫淑媛。


  常德擔憂的提醒:「皇上,已經二更天了,您還是歇息一會兒吧。」


  君修冥收起散落的目光,淡聲道:「隨朕去星月湖走走。」


  「是。」常德躬身應道,卻不知這深更半夜的皇上怎麼就想起了要去湖邊,撐了傘跟在他身側。


  ……


  夜,靜謐幽深。


  御花園內卻隱隱約約傳來一際縹緲清麗的歌聲,似近似遠,抑揚頓挫。


  安笙獨自一人撐著傘赤腳在湖邊玩水,口中還哼著小調:「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了就再難合上,誰踩過枯枝輕響,螢火繪著畫屏香。


  為誰攏一袖芬芳,紅葉的信箋情意綿長,他說就這樣去流浪,到美麗的地方…」


  其實這個時間,她本來是在榻上美美的睡覺,結果卻被那個男人威脅到了此處。


  他的意思很明確,通俗一點,就是讓她來勾引君修冥的。


  安笙只覺得那個男人像幽魂似的,無處不在,不過好在他還算識趣,給她送來了易容的蠱蟲,省的她往宮外跑。


  君修冥追隨著聲音而去,看到湖邊正坐著一纖細的身影,晚風陣陣,拂起那及腰的長發。


  安笙聽聞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嘴裡仍然哼唱著:「昏黃燭火輕搖晃,大紅蓋頭下誰彷徨,流淚的花和榮喜堂,靜靜放在一旁。


  誰的歌聲輕輕,輕輕唱,願化一雙鳥兒去飛翔……這場故夢裡,孤槳聲遠盪,去他鄉遺忘。」


  他幽黑的瞳仁里倒映著她白色的身影,像是極夜的星空,多了一束光亮。


  君修冥迫切的上前,語氣難掩的高興:「你真的回來了對嗎?」


  他聽過這首歌謠,是她唱的,曾經她在他身邊哼唱過這樣的曲子,從那以後他再沒聽到別人唱過如此別緻的曲子。


  安笙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明明用的是公孫淑媛的嗓音,他為何會說她回來了?難道是被看穿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起身,腳尖在水面輕輕一點,掠起的身形如同浮雲翩翩,從平地掠過湖面,飄逸優雅的像是仙子漫步,迅速的向黑夜深處走去。


  君修冥迅速的朝著她追去,卻也只是抓了她衣服的一角,僅在片刻間,她便隱匿了蹤跡。


  安笙喘了口粗氣,好在她給自己留了後路,提前找到了一個容易藏身的地方。


  當君修冥來到她逃離的那個長廊時,夜裡已然沒了她的身影。


  他像發瘋一樣的四處找著,口中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阿笙…阿笙你出來好不好?朕求你出來好不好?朕知道你一定回來了。阿笙,你就出來見朕一面,好嗎?」


  常德將在湖邊發現的絹帕撿了起來,而後便一路跟在他身後追的氣喘吁吁:「皇上,皇上你等等老奴,皇上……」


  君修冥瀲灧的鳳眸帶著淡淡的笑意,蕩漾在瞳仁中:「她回來了,常德,她真的回來了,朕一定會把她找出來,朕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常德聽了半晌也沒聽懂帝王這是在說什麼?疑惑的道:「誰回來了?」


  君修冥轉過頭,側臉線條精緻如玉,面色淺淡,慢條斯理地開口:「安笙。」


  常德更懵了:「剛剛那位姑娘是寧王妃?」


  君修冥蹙了蹙眉,長睫如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如果剛才那名女子是清妍,她為什麼見了他就要逃?

  清妍告訴過他,她是因為她的繼母才隱姓埋名,這些話究竟又是真是假?


  君修冥眸色深邃的看向了常德:「常德,倘若寧王妃的身份有假,你最好祈求上天,朕不會要了你腦袋。」


  常德戰戰兢兢的點了一下頭,他派去浣鄴的人查到的清妍的確就是平南侯安霖淵之女安笙。


  如今聽到帝王這番話,明顯是對清妍的身份起了疑心,想到這裡,常德決定得派人再去查一遍,不然他這把老骨頭也就活到頭了。


  君修冥睨了眼他手上攥著的一塊絲巾,沉聲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常德回過神色,將手絹呈到他面前,如實回道:「奴才剛剛在湖邊撿到的一塊絹帕。」


  君修冥接過他手裡的帕子睨了眼,眸底劃過一絲驚異,目光在絹帕上流連,始終不能理解。


  因為這是後宮妃嬪的絹帕,這種料子也只有宮裡才有,上面的圖案倒是很新意。


  他玉白的手指將絹帕握緊了幾分,淡淡吩咐道:「是她留下的,明日拿著這塊帕子,在後宮裡搜查,無論男女,都要給朕盤問清楚了。」


  常德額頭一抹冷汗,宮裡的奴才婢女少說也有四五千人,這樣盤問下來,還不得十來日,而且難免不會有漏網之魚。


  但帝王已經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只得應道:「是。」


  因此,次日的清晨,這宮裡可就熱鬧了。


  常德帶著人挨個宮裡的細問,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絹帕的來頭是凶是吉,都不敢貿然的承認。


  白楉賢剛從壽安宮裡出來,就見外面集結了一群的奴才婢女:「喲,這宮裡是出了什麼事?德公公如此興師動眾!」


  常德拂塵一揮,淡然的說道:「昨兒宮裡進了刺客,老奴奉命,正逐一的調查。」


  白楉賢看了眼他手裡攥著的絲巾,猜測道:「女刺客?」


  常德見他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下意識的捏緊了絹帕:「有可能是女的也有可能是男的,這還要查清楚了才知道。」


  白楉賢唇邊噙著一抹冷笑,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拿著一塊絹帕大張旗鼓的找刺客。


  都知道是刺客留下的,誰還敢承認?

  常德似乎看出來他的想法,補充道:「白少爺,這可不是刺客留下的。」


  白楉賢蹙了蹙眉,知道他在欲蓋彌彰,問道:「哦?不知德公公這絹帕可否借我看看?」


  常德猶豫一二,將手中絹帕遞到了他面前:「白少爺可見過這樣款式的絹帕?」


  白楉賢看過那塊絹帕后,眉目擰的更深,難道她還沒離開?仔細一想,也難怪他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安笙的音信。


  常德見他許久不曾開口,像是在思慮什麼,喚了一聲:「白少爺?」


  白楉賢回過神色,將手裡的絹帕還給了他,這才又道:「沒見過,聽德公公剛剛說這絹帕不是刺客留下的,那是?」


  常德將絹帕放進了袖裡:「老奴暫時還不能告知。既然白少爺沒見過,老奴也就不叨擾了。」


  倘若他現在闡明真相,豈不是人人都要掙著說自己是這塊絹帕的主人了。


  話落,他便轉身進了屋,讓外面的小宮女小太監挨個進去,再著人依一的盤問。


  白楉賢讓身邊的小廝去了養心殿那邊探口風。


  而後便一路沉思走到了壽安宮偏殿,至從清妍以王氏侄女的名義接近宮后,便一直居住在這裡。


  清妍身邊的貼身侍女認識他,便直接領著他步入了殿內:「王妃,白少爺來了。」


  清妍理了理裙擺起身,皺了皺眉:「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白楉賢走到書桌旁,執起毛筆,將剛才絹帕上的圖案畫了下來,問道:「王妃可認識這個圖案?」


  清妍從來沒見過如此奇特的圖案,像是鴨子又像是人,總之很生動,看了半晌也沒看明白,搖了搖頭。


  白楉賢以前見安笙在宣紙上塗塗畫畫時看見過,所以料定了是她沒走。


  他的神情越發凝重,開口道:「皇上很有可能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我出宮以後會幫你通知寧王,浣鄴那邊要加強戒備他們的人再次去調查。」


  見他如此嚴肅,清妍莫名的緊張:「到底發生什麼事?」


  白楉賢俊眸陰沉得如同晨昏的天,淡漠的說道:「聽說昨晚皇上去了星月湖,遇上了刺客。


  如果等會常德派人過來詢問你是否丟了一塊絹帕,記得很害怕點頭應下。其餘的你隨機應變。」


  清妍擔憂的問道:「那萬一這塊絹帕的真正主人出現怎麼辦?」


  白楉賢了解她的脾氣,肯定的回道:「你放心,她不會出現。」


  如果她會出現,也就不會寫信給他和君修冥隱藏自己在北盛的身份了,所以他斷定她是不會承認那塊絹帕是她的。


  傍晚時,常德果然帶人查到了清妍這裡。


  只是來的人不僅有常德還有君修冥,清妍小臉上一喜,朝他妾了妾身:「皇上怎麼得空來看我。」


  君修冥擺了擺手,沉聲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常德帶著殿內的人躬身退了出去,並識趣的合起了殿內。


  空曠的大殿內瞬間死一般的沉寂,君修冥負手而立,清妍臉色有些發白,緊抿著唇瓣,眼底帶著害怕。


  她忽然跪在他的腳下,楚楚可憐的仰望著他:「對不起修冥,我錯了,清妍下次再也不會過了宮禁的時間私自跑出去了。」


  清妍雙眸含淚,只等著他蹲身來抱。


  若是換作以前在浣鄴時,她一流淚,他便會心疼的將她抱緊,只是他很清楚,她幾乎很少哭。


  而如今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經歷了什麼?連性子也變了。


  君修冥有時候對清妍感到很陌生,所以這些日子都以政務繁忙推脫了來看她。


  但他心裡又不願意放棄所有有可能與她有聯繫的事或人,哪怕有那麼一丁點像她,他也害怕錯過。


  聽到清妍的話,他心裡一緊,皺著眉:「去了哪裡?」


  清妍強作鎮定,繼續扮演著可憐無辜的角色,委屈的低語道:「星月湖,清妍在偏殿里呆的太悶才偷偷地溜出去,白日里……」


  君修冥俯瞰著她,始終還是心軟了,溫聲問道:「白日里怎麼了?」


  清妍兩手交織在一起,似很猶豫,不敢多說,只是低頭抽泣著。


  一旁司琪忽然跪在地上,開口道:「白日里王妃不敢出壽安宮,所以一直呆在偏殿,宮裡不少的妃嬪都不屑與王妃為伍,人人都說王妃水性楊花,背叛寧王,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


  清妍眼底的淚水終是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臉頰:「司琪你別說了,我不在乎旁人的閑言碎語,對我而言,還能陪伴在皇上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君修冥將手裡的絹帕遞到了她的面前:「阿笙,這個是你的嗎?」


  清妍小兔一樣的眸子哭的紅紅的,怯怯的點了點頭:「嗯,怎麼會在皇上這裡?」


  「昨晚你落在星月湖了。」君修冥緩緩地蹲下身體,若有似無的嘆息了聲,伸出指尖,輕輕地抹掉了她面頰的淚:


  「別哭了,這些日子,是朕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後,朕會對你好的。」


  清妍微抿著唇,泣聲又道:「修冥,我真的很怕孤單,你可以多陪陪我嗎?那種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真的不好過。我們還能回到萬花谷時的日子嗎?」


  君修冥靜靜凝著她,墨眸深若海洋,將她擁入懷裡:「嗯,朕答應你。」


  看到她今日的這副模樣,恍惚間,他似又相信了,畢竟現下太多的證據都證明了清妍就是她。


  清妍卧在他的懷裡,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要怪就怪這個男人愛的太深,執念太深。


  君修冥將她輕輕地抱起,放在了榻上,溫熱的唇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你早些休息吧,以後朕會多抽時間來陪你。」


  他起身欲要離開,卻被清妍扯住了手臂:「皇上現在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修冥,我什麼都沒有了,在這個世上,我只剩下你了。」


  君修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聲道:「聽話,等過些日子,妍兒冊封了,朕會有很多時間陪你,如今正是流言盛起,對你的名聲不好,往後在後宮裡難以立足。」


  清妍語氣還有一絲哽咽:「妍兒說過不在乎那些閑言碎語,只要皇上能夠陪在我身邊,就算是不能立足又如何?」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帝王在誆她,若他多些時間陪她,人人巴結她還來不及。


  而君修冥卻失了耐性,明眸清澈的透著冷意:「好了,你不在乎,朕還在乎,睡吧,不早了。」


  話落,他便漠然的轉身離開,只留給她一個孤冷的背影。


  清妍緊咬住唇,臉色慘白的幾乎沒了血色,直到他離開后,才惱道:「皇帝就是皇帝,還真是不好矇騙。


  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明了我就是他喜歡的女人,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難道他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歡那個女人?」


  司琪上前勸說道:「王妃這是皇宮,可不是寧王府,以後這些話還是放在肚子里的好。」


  清妍周身散發著清冷的光芒,嘲諷的揚了唇角,哼,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此時坤寧宮內。


  安笙站在書桌旁,手中狼毫筆鋒,洒脫的行書落在白宣紙上。


  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用書法來靜心養氣。


  不知為何她會因清妍的入宮而感到氣惱,她明明就不在乎那個男人,可為什麼心裡會堵得慌?

  半斤端著一盤點心走過去:「娘娘,今天我見德公公拿著一塊絹帕在宮裡四處找昨天晚上的刺客,你說會不會查到我們這裡?」


  安笙蹙了蹙眉,提起他,心裡總有一絲黯然:「誰知道,我沒傷他一根汗毛,他倒好,將我當成刺客,整個皇宮的搜查。也不知君修冥是怎麼想的?」


  半斤見宮殿里沒人,便也沒太拘束,嘴裡含著一塊糕點:「皇上想法,我們又哪裡揣摩的透徹,娘娘,你都寫一天了,休息會吧!這芙蓉糕做的挺不錯!」


  安笙根本沒有胃口,點了點頭,又問道:「嗯,長鳶和紫鳶都打發走了嗎?」


  半斤如實的回道:「我已經給了她們些銀兩,遣出宮去了。」


  安笙細細地看著宣紙上的靜字,沉默了會才開口:「那就好,這兩日,瑤華宮那邊可安靜了?唉,皇后這個職位還真是不好當,整日操心這操心那的。」


  半斤嘆了口氣:「惠貴妃還在鬧呢,聽說宮裡一片狼藉,皇上也不曾過問。」


  安笙將手中毛筆放了下,走向桌旁,睨了眼眼前的牌子:「行吧,看在她痛失孩兒的份上,今晚就翻她的牌子送去養心殿吧!」


  半斤每次讓她翻牌子的時候,總會嘀咕幾句,今日也不例外:「娘娘就不為自己想想嗎?」


  安笙還記得當初第一次替他翻牌子時,她特別乾脆,如今心裡卻猶猶豫豫,不過想想,這也只是走個流程,前兩日翻的牌子他卻也沒召見過。


  沉默了會,安笙又問道:「半斤,你什麼時候進的平南侯府?」


  半斤將牌子整理好,吩咐人送了過去,聽到她的問話,回過了身:「娘娘怎麼想起了問這個?」


  安笙坐在了軟榻上,心煩意亂的說道:「最近反覆的做著一個夢,我總覺得自己像忘了些什麼?有些記憶在我腦海里斷斷續續,偏偏我又什麼都記不起。」


  半斤是後來被買進侯府里的丫鬟,所以並不清楚:「我三年前進的侯府,只是那時娘娘不住在侯府!


  聽人說,娘娘自小就住萬花谷,好像是因為娘娘的繼母與二小姐的緣故,娘娘很少回侯府。」


  安笙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我一直不喜歡爭,也不喜歡斗,所以不願弄得你死我活的局面。


  萬花谷的日子雖貧苦,卻比在侯府充實。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師父,我還和誰走的近些?」


  半斤想了想,才又說道:「我好像聽八兩曾說起一件事,娘娘救過一個男孩,那時娘娘與他走的很近,只是後來險些喪命,侯府里的人都只以為娘娘死了,不過老天爺有眼,好歹是被娘娘的師父救了。」


  安笙撓了撓頭髮,卻沒有印象:「男孩?我救過一個男孩?為什麼我記不起來?」


  半斤眨了眨眼,安撫道:「可能是事情太過久遠了吧!忘了也正常!娘娘就別多想了,都過去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說著半斤便轉身出去了,這個時辰她一般都要去給安笙準備洗漱的水。


  只是她剛離開,忽而一聲輕微的聲響,窗欞一開一合,一道墨青身影無聲的落在安笙身後,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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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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