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界之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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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我問你個事兒。”
薑萊一開口，係統直接跪了，“小姐姐，本係統還是個純潔的寶寶，請不要誤導我好嗎？”
都還沒問是什麽事兒，係統這就，慫了？
清了清嗓子，薑萊正色道：“放心，不會問你鐵頭鰻是怎麽吃魚卵的。我就想知道，你之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哪一句？”
它說的話多了，誰知道她問的是哪一句。
“現在！以前呢？”
問得沒頭沒尾，係統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你是指巨型魚王和鐵頭鰻的事兒？本係統隻能告訴你，宋穎過來之後，魔界的一切都發生變化。變得太快，魔界承受不來，最後會讓三界一起扛。”
“人界現在是什麽情況？”
“靈氣匱乏，修士稀少，數萬年來成神的幾乎沒有，反倒有不少修士墮了魔。”
“我知道，鬥獸場下麵那些被改得亂七八糟的人嘛。”
將人同各種魔獸結合在一起，這種大膽又前衛的想法，科學家都不敢這麽幹！
“修士成神，是不是被雷劈一通，踩著五彩祥雲飛上去的？”
修真文裏都是這麽幹的。
“你錯了。”係統的聲音自帶解說音效，“那些成了神的，將人界的靈氣全都壓縮到體內，受到人界的排斥，這才被流放到了神界。”
哎？
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
“不都說神高大上麽？”
怎麽感覺係統對他們略嫌棄？
係統氣哼哼，“神的根本，不還是人？吸收了人界的靈氣，被流放了，還反過來瞧不起普通人類，這種數典忘祖的玩意兒，有什麽高大上的？全都是裝的。”
“神的法力高強”
“沒有靈氣，屁都不是。”
“神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也就在他們的地盤上裝一裝。”
“神的壽命長”
“長得過本係統？”
“神的顏值高，氣質佳”
“比不過魔王大大！”頓了頓，係統又加了一句，“連他腳趾頭都比不過。”
薑萊了然。
總而言之，係統就是藏機的舔狗，沒有之一！
連氣質飄然出塵、人人向往的神都被挑剔得一無是處，薑萊還能說什麽呢？
將係統的話總結一下，薑萊得出一個結論，係統可能是在給她挖坑，故意將神說得那麽不堪，貶低他們，借此打消她的好奇心，就是不想讓她去神界。
說實在的，她的確對神界有那麽點好奇心。
神嘛，顏值在線，風度翩翩，美人如雲，怎麽能不去見識一下？
不過，聽係統的意思，三界之間有結界，人界的修士要麽飛升，要麽墮魔，從來沒有聽說過魔和神重新回到人界的，也沒有聽說神和魔之間有什麽往來。那麽，人界就相當於中間地帶，想要去神界，必須先去人界。
想到這個，薑萊就不淡定了。
怎麽感覺魔界是在最底層呢？
“係統，你是不是宇宙無敵超韌性？”薑萊笑眯眯。
“幹什麽？”
第二次被宿主誇，係統有點小緊張。
“三界之間隨便穿梭，不成問題吧？”
薑萊一臉期待。
係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休想！”
薑萊的表情變了，係統趕忙解釋，“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那麽輕易能夠實現，我又怎麽可能這麽晚才將你帶過來？穿越時空，那是需要能量的。”
頓了頓，係統聲音放軟，“乖，好好完成任務，爭取完美通關，本係統保證，下個世界，肯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別扭。
薑萊有心想問問清楚，這時，魚王忽然身體鼓脹，似乎想自爆。
臥靠，這要讓它在這裏炸了，地麵坍塌，他們還不得被活埋了？
薑萊趕忙跳進暗河，割了一大堆千絲萬縷草，扔到了魚王和鐵頭鰻身上。
她和係統閑聊的這會功夫，魚王可沒少折騰，一心想將鐵頭鰻弄死，又是拍打尾巴，又是撞擊岩石的。
它也知道不能回到水裏，不然鐵頭鰻的身體會更靈活，鑽得會更快。
不過，哪怕被拍得遍體鱗傷，鐵頭鰻都沒想過要退出來。
一魚一鰻僵持之下，也許是鐵頭鰻碰到了魚王的禁忌，讓它連體內的魚寶寶都不顧了，不惜自爆來殺死鐵頭鰻。
不得不說，這條魚還真夠狠的。
千絲萬縷草鑽進了血肉，這兩隻很快便偃旗息鼓，沒了動靜。
薑萊先拿出個巨大的水缸，接了滿滿一大缸魚血，收好。這才抓著鐵頭鰻的尾巴，將它慢慢拖了出來。
幾十米長的身體，擱在岸邊堆成了一座小山。
薑萊拎著一把刀，刷刷幾下將鐵頭鰻的身體切成了段，用粗壯的棍子串了，弄了個更大的火堆開始燒烤。
鰻魚的腦袋裏有一顆拳頭大小的魔核，黃褐色的，半透明。
薑萊拿在手裏拋了幾下，隨手扔進了儲物戒，然後開始剔除鐵頭鰻頭顱中的肉。
剔到一半，她一拍腦袋，直接將魚頭架到火上烤起來。
大火灼燒，裏麵的肉沒多久就發出了陣陣香味。
藏機體內被改造得差不多了，還未睜眼，肉香便引得他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薑萊切了幾塊鰻魚頭肉，便吃邊看他。
她剛才怎麽就沒想起來將人扔到血水缸裏頭泡一泡呢？
真遺憾。
然後，藏機睜眼看到的就是薑萊邊吃邊看著他一臉惋惜的神情。
藏機眼瞼垂下，女魔頭，莫非還想吃了他？
他動了動手腳，疼痛感已消失得差不多了，隻是身體有些虛弱。
“弟弟，想不想吃肉？鮮美香甜，味道超正，保證吃過之後，回味無窮！”
薑萊一臉笑容，藏機臉色發僵，一言不發。
她會這麽好心？
就是餓死，他也不會去碰她給的東西！
藏機手掌撐地，想坐起來，誰料使了半天勁，愣是沒動分毫，肚子反而又叫了起來。
薑萊笑不可遏，藏機麵無表情，耳垂處卻悄悄紅了。
“係統，你看，藏機是不是很可愛？”
係統渾身一抖。
真的，現在隻要聽到宿主說“可愛”這兩個字，它就下意識將它同不好的方麵聯係到一起。
薑萊起身，一手拿著刮刀，一手拿著鰻魚肉，站在藏機麵前，居高臨下，“兩個選擇，要刀還是要肉？”
完了完了，宿主不會打算拿魔王大大開刀吧？
不要哇，它還是個寶寶，還沒活夠！
係統還剛要出聲，藏機已經做出了選擇，“刀！”
現在他不能動彈，女魔頭為刀俎，他為魚肉，如果注定逃不過被殺死的結局，他寧願死個痛痛快快，也好過被折辱後再喪命。
雖然在生存麵前，尊嚴一文不值，可這次，他不想低頭。
薑萊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才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說著，薑萊抓著刮刀，噌地一下朝藏機的脖子插去。
係統尖叫，“不要！”
噗！
刀擦著藏機的脖子插進了他身下的碎石裏。
藏機全程睜著眼，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對此，薑萊還是很滿意的。
不愧是未來要當魔王的少年，臨危不懼的本事，有點像她。
係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真的，跟在宿主身後，一日被嚇三回，它感覺以後遇到什麽事都會很淡定了。
“起來，去把那條魚給我宰了。”
薑萊咬著鰻魚肉，又回到了火堆邊。
藏機扭頭看了她一眼，強撐著坐起來，拔出刀，一步一頓地朝魚王那處走去。
被薑萊威脅的那一刻，藏機看到了，她的眼睛裏根本沒有半分殺意。
太平靜了，仿佛在她眼裏，他不過是路邊的野草，要打要殺都不曾入眼分毫。
藏機自嘲，他這樣的魔，連被殺都不能引起注意，那麽他的恨，會被她放在眼裏嗎？
魚王自己拍出來的淺水窪，河裏的水引過來，側躺剛剛觸及到它的嘴巴。
藏機還記得，自己是怎麽進的魚嘴，出來卻沒什麽印象，仿佛做了一場夢。
他抬起手來，才發現皮膚上的疙瘩已經消失，身上光潔如初。
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他來到魚王麵前，巨大的嘴巴微微張合，魚眼晃動了一下，似乎看到了它眼裏的祈求。
“救我。”
一道充滿痛苦的聲音在藏機的腦海中憑空出現。
他扭頭，看到薑萊依然在專心地吃著烤魚，於是轉到另一側，“你在和我說話？”
魚王的眼睛又動了一下，似乎有淚水從裏麵湧出來，“今日受此奇恥大辱，魚生本已無望。但，你身上有上古魔血，可號令魔界眾生，乃萬魔之王。萬年的修行，以我心頭血助你脫胎換骨，實乃我的榮幸。魚活千年，已是極限，活萬年，便是在與天道奪壽。寥寥餘生，孤寂無味，可我還不能死。腹中尚孕有一胎，是我千年的修為所化，畢生的精血，全都在它身上。若你保我一命，我願讓我的孩子奉你為主，從此，凡是水裏遊的，皆聽命與你。如若不信，可結契！”
說著，魚王大嘴一張，一道金色的契約沒入藏機額間。
這是主寵契，他隻需一個念頭，便可讓魚王頃刻間斃命。
藏機眸底暗芒閃過，原來眾魔忌憚和覬覦的，是上古魔血號令眾魔的天賦！
那麽她呢？
抓他又不殺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如果想要他臣服於她，借此稱霸魔界，那麽，他不會殺她，隻會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