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界之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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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互相傷害啊！
係統這個鋸嘴葫蘆，不逼一逼，當她這個宿主硬不起來麽？
一陣酥麻過後，薑萊淡定地換了身衣服，很是虔誠地洗淨雙手，順便再抹了點護手的藥，然後跪立在藏機身前，仔仔細細地替他清理完身上的水漬，然後一個痘，一個痘，緩慢而又堅定地擠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虔誠地做著什麽神聖的事情。
係統虛弱了好一陣，默默地看著薑萊認認真真地擠痘痘，心情略複雜。
啪一下，爆一個，用布條擦幹淨。
啪一下，又爆一個，用布條擦幹淨。
魔王大大從上到下，渾身的紅痘痘，按照宿主現在的速度，擠完得四五個鍾頭，誰受得了？累都累死了。
偏偏，宿主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做得極其認真，看得它都懷疑，是不是換了個人。
擠完之後，薑萊從儲物戒指裏摸出一枚魚卵，戳了個洞，擠出裏麵的液體，塗抹在藏機身上。
一隻手撫過去，一掃一大片，快速又省力。
可是，宿主居然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個痘疤一個痘疤地抹勻。
哎喲我去，真的，再沒有什麽事比這件事更讓宿主上心的了。
藏機體內，筋脈全部被魚血裏的霸道力量震碎，卻也給了上古魔血重新塑造身體的機會。
一絲暖流，從心底緩緩流出，一點點朝外擴散，慢慢修複破碎的身體。
皮膚處，清涼的感覺一點點滲入，很是舒服。
藏機眼簾微睜，一道模糊的身影跪在他身旁，手指在他身體上輕輕揉著。
指尖微涼又輕柔，如同一片羽毛，透過皮膚，鑽進了他的心裏。
自他記事起，從來沒有魔這麽溫柔地待過他。
藏機使勁睜眼，想看清這人的模樣，眼中卻是一片模糊。
上古魔血修複好心髒周圍的血管後，變得霸道起來，強行打通被摧毀的筋脈和血管，擴充地盤。
藏機悶哼一聲，再次陷入昏迷。
閉眼前，他似乎聞到了一抹極淡的香味，夾雜在濕氣中。
真好
薑萊揉抹了半天，藏機身上的這些坑坑窪窪，反倒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了。
氣死了！
早知道就不拿魚卵了，應該給魚王放血，沒事澆灌澆灌，方便下回擠個盡興。
係統嘴巴張得老大，一擠好幾個小時，還沒盡興？它也是醉了，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吧。
沉默是金，它應該努力攢金子，免得被宿主氣得吐血而亡。
薑萊看著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藏機，越看越來氣，索性又拿出幾顆魚卵，一個個砸了下去。
卵液噴濺，暗河裏的水又嘩嘩響了起來。
一顆黑溜溜的腦袋貼著河麵盤旋，時不時將視線掃過來。
薑萊瞧了瞧，抓起一把石頭，扔了過去。
石子入水，黑色的腦袋沉了下去，沒一會又浮了上來。
薑萊走到岸邊，在千絲萬縷草的映照下，她看見河水裏一條長長的如同飄帶一樣的身體在不停扭動，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腦袋和身體完全不匹配，就像是一顆鐵球後麵拖著長長的飄帶，要多違和就有多違和。
“係統，科普。”
能和魚王生活在一個巢穴裏，不是共生就是魚王默許了它的存在。
係統清了清嗓子，道：“這是鐵頭鰻，顧名思義，它的頭部十分堅硬。冥河裏的鐵頭鰻很多，不過都生活在淤泥裏，且個頭很小，這麽大的，估計也就這一條。它們幼年，以淤泥裏的水蟲為食，大一點就開始吃魚卵，再大一點會捕食魚蝦。一個地方的數量一旦超過某種界限，它們便會相互蠶食，直到維持一定的數量。總之，這也不是條好惹的水生物，離它遠點就對了。”
吃魚卵？
薑萊手裏出現一顆手掌寬的黃色魚卵，河水立刻急速翻湧起來。
將黃色魚卵緩緩靠近水麵，一顆巨頭靠近，長大嘴巴猛地咬了過來。
薑萊迅速收手，一拳將這顆堅硬無比的頭顱砸進了岸邊的岩石裏。
係統咽了口口水：“小姐姐，你是不是在懷疑我說的話？”
“不，”薑萊甩甩手，“手癢而已。”
本係統信你才有鬼咧！
鐵頭鰻身體劇烈扭動，那顆頭在岩石中緩緩鬆動。
薑萊走過去，再次一拳將它砸了進去。
現在的情況是，鐵頭鰻的腦袋在岸上，身體在水裏，它沒事兒，就是遊不回去了而已。
薑萊十分好奇，這條鐵頭鰻到底是如何長這麽大的，又是如何同魚王共生的，難道秘密是它的這顆腦袋？
想到魚王體內的那顆巨大無比的卵，又看了看鐵頭鰻的身軀和腦袋，越看，越覺得它像是那什麽的搬運工。
係統方了！
很方很方的那種！
宿主的想法，為什麽不是出人意料，就是邪惡到人神共憤？
好想換個宿主！
“不知道，就不要瞎想！鐵頭鰻替魚王守老巢，魚王給它吃魚卵。”
“哦”
拖長的尾音，聽得係統越發方了。
不解釋還好，解釋了，怎麽反倒越發讓宿主想歪了呢？
“不用解釋，我都懂。”
薑萊大手一揮，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架勢。
係統鼻子都氣歪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好，你說。”
薑萊一本正經，係統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不由換了個話題：“現在還隻是出現巨型魚王和鐵頭鰻，往後還不知道會長出什麽怪東西。宿主，再這樣下去，魔王大大什麽時候能夠上位？”
薑萊一指鐵頭鰻，“等它死的時候。”
“啊？”
什麽意思？
打算用鐵頭鰻作為魔王大大的祭品麽？
“等它壽終正寢，你的魔王就是魔王了。”
“”
它就不該問！
宿主嘴裏沒一句實話。
鐵頭鰻又開始掙紮起來，薑萊在儲物袋裏翻了翻，找出一壇頂級畢春，貌似裏麵還有不少。
她嘴角彎彎，真是瞌睡了就有枕頭，她愛死了自己的好習慣。
係統汗毛直豎，總覺得大事不妙。
薑萊拎著酒壇，哐當一下砸在了鐵頭鰻的腦袋上。不等它出來，接二連三持續砸了十幾壇子才罷手。
緊接著，她又摸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丹藥，一股腦全都丟進了鐵頭鰻的嘴巴裏。
薑萊後退幾十米，順帶著將藏機也拖走。
鐵頭鰻在岸邊停留了片刻，隨後劇烈掙紮起來，腦袋入水，在河麵上瘋狂的遊動，時不時拿腦袋撞擊岩石。
河水四濺，沒過一會又恢複了平靜。
薑萊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個架子，又將桌椅等物掰斷，點了一堆火，將魚卵和翻找出來的其他食物一起串了，放在架子上烤。
柴火靜靜地燒著，時不時爆出一兩個火星子。
食物上的油脂掉進火堆，濺起幾顆火花。
岩洞內翻烤的魚卵，焦香四溢，薑萊大口大口吃得興起，暗河河麵忽然嘩啦一聲巨響，一條巨型魚從裏麵躍至半空。它的尾部，赫然咬著一條巨型鐵頭鰻。
係統都看呆了，灌醉了鐵頭鰻，竟然是讓它回去同魚王交鋒麽？
不是看在魚寶寶的麵子上，不殺魚王了麽？
麵對係統的疑問，薑萊好心解釋道：“為了肚子裏的寶寶，魚王是不會死的。”
“那你還”
“取點血，不要放在心上。”
“”
竟然還是在打魔王大大的主意！
係統都快哭了，為它未來帥氣無匹的魔王男神，“姐姐，魔王大大被你往死了虐，真的好嗎？”
求你看在魔王大大未來帥氣得慘絕人寰的麵子上，放過他好嗎？
薑萊吃飽了，慢條斯理地擦著嘴，“沒事，恨就好。”
“”
現在的一時爽，都是為將來作的死，宿主大大你造嗎？
係統默默禁聲，生怕自己忍不住暴露真相，惹得宿主往死裏坑它。
它這個係統，著實當得不易，它都心疼它自己。
魚王才醒過來沒多久，就被鐵頭鰻追逐，心情十分暴躁。
看到薑萊，它的心情就更暴躁了。
魚卵被偷，魔核丟了一半，實力大減，連條平時在它身後搖尾乞憐的長蟲都敢欺負它，真當它好欺負？
魚王尾巴一拍，河岸出現了一個大坑，河水湧入。
它接連拍打，連帶著咬住它的鐵頭鰻一起，一下一下朝岩石上砸。
鐵頭鰻腦袋雖硬，身體卻是實打實血肉做的，如何禁得起它的這番折騰？
嘴巴一鬆開，鐵頭鰻掉進了河水裏，緩緩沉了下去。
魚王凶性大發，誓要將薑萊碎屍萬段，於是更加用力地製造起水路來。
薑萊看著這一幕，無動於衷。
反正魚王還有好一會才會過來，她首先得吃飽了。
再次拿出一顆魚卵，魚王都氣瘋了，不要命地撞擊著岩壁，企圖將岩石撞下來，封了薑萊的退路。
碎石掉落，確實是有些煩人，都不能好好吃一頓了。
薑萊在儲物袋裏摸了一陣，拿出三塊金屬板，架在自己和藏機的頭頂上。
魚王折騰一通，頭頂的巨石雖然掉了下來，但完全沒有傷到薑萊分毫，它停下，巨大的眼珠子轉了轉，緩緩沉入水麵。
沒過一會，魚王騰地一下躍上了岸，在岸邊不要命的扭動。
薑萊看到眼前的情形，嘴裏的食物噴了一地，差點嗆著。
係統滿腦袋黑線。
鐵頭鰻一腦袋鑽進了魚王的排泄通道裏，還在不停地往裏鑽，這特麽都是些什麽事兒！
宿主不正常，怎麽連帶著這些水生物，畫風也如此清奇？
這讓它這個德智體美，額，除了勞之外，全部都是特優的係統，往後怎麽活？
這是個憂傷的畫麵，別理它，它要去找靜靜。
也別問它靜靜是誰，它那顆脆弱而又堅強的心髒，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