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蕖
以前讀書的時候最想放寒暑假,現在工作了最想放的就是國慶和春節。
春節最好,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個飯,任外面是寒風呼嘯還是晴天艷陽,只要家人在身邊,所有的河都能趟過。
白蕖睡在自己的床上,暖呼呼的,空氣中都是花草的清香。桂姨來叫她起床,她磨磨蹭蹭的不願意動。
「外面好大的雪.……」白蕖摸出手機來看,微博上朋友圈,都被雪景刷屏了。
桂姨笑著拉開窗帘,白光閃過,白蕖縮進被子里。
「好多年沒見過這樣大的雪了,快起來,估計院子里可以打雪仗了。」桂姨笑著說。
白蕖擺擺頭,打雪仗是小時候的愛好了,她現在更依戀被窩。
「等會兒上門拜年的人都來了,你還不起來的話可是讓人笑話的。」
「就說我出去拜年了.……白蕖眯著眼,感覺自己又要睡過去了。
桂姨把拉開的窗帘拉了一半回來,屋子裡又朦朧了起來。
隨著關門聲響起,白蕖放下手機,又睡著了。
模模糊糊的,她感覺有東西在扎她的臉,她翻身躲避,鼻子被捏住,嘴巴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
「唔……」呼吸不過來,她睜開眼睛。
霍毅撐著手肘看著她,捏了捏她的鼻尖,「睡得還好嗎?」
白蕖眨了眨眼睛,看了一圈確定是自己的房間。
「你怎麼在這裡?」
「拜年啊。」
白蕖退了一下,看他:「你可從來沒有來我們家拜過年。」
霍毅:「從今年開始,每年都要來了。」
白蕖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說真的?」
「君子一言。」
白蕖撇嘴:「少給自己戴高帽。」
霍毅用手搓她的臉蛋兒,笑著說:「還不起來,都快要吃午飯了!」
有他在,白蕖也沒想能繼續睡下去。掀開被子起來,睡褲往上滑倒大腿處,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伸了個懶腰。
霍毅拎起她的腳左右看了看,問:「這是你自己塗的指甲油?」
白嫩嫩的腳丫子配上粉色的指甲油,看起來可愛又隨性。
「我可沒有這麼好的手藝,外麵店里塗的。」白蕖跪在床上,把被子掀開摺疊。
她跪著,把腳底給露了出來,霍毅拿著旁邊的白色小絨球去撓她,白蕖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
「什麼東西!」
霍毅隨手一揚,白球滾到了地上,「什麼?」
「剛才有個毛乎乎的東西碰了我!」白蕖四處查看,把枕頭被子都掀了起來,「會不會是老鼠蟑
螂什麼的!」
霍毅:「嗯,有可能。」
「啊!」白蕖驚詫的看著他,「不會吧?」
她全身的毛都豎立起來,蟑螂她是不怕啦,就是臟,但老鼠她怕得要命,完全不能忍受啊。
霍毅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雖然好笑但還是覺得好像玩過頭了。
「去洗漱吧,沒事。」
白蕖蹭到他的身邊,瞪著眼睛四處巡視,警惕十足,「你跟我一起進去……」
「做什麼?」
「萬一洗手間也有呢!」
霍毅聳肩:「好吧。」
白蕖跳到他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是不是你捉弄我的?」
霍毅背著她往前走,哼了一聲,「我有那麼無聊嗎?」
「好吧.……」白蕖掃視了一圈屋子,說,「我今晚得換間房間睡了。」
「可以跟我一起睡。」霍毅笑著把她放在矮凳子上。
白蕖站在凳子上,擠了牙膏,挑眉:「你想得美。」
霍毅從她伸手圈住她的腰,覺得就算是像只刺蝟的她也是可愛至極。
完了,他徹底淪陷在一個叫「白蕖什麼都好」的怪圈裡了。
「你笑什麼?」白蕖咬著牙刷看他。
「笑你可愛。」
白蕖以為他是在嘲笑她剛才一系列過激的行為,不忿的撇了撇嘴,說:「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嘛,就像你害怕蜘蛛一樣。」
「我不害怕蜘蛛。」
「那你為什麼不敢摸?」
「蜘蛛身上有三十六中細菌,我瘋了才喜歡摸它。」
白蕖:「.……」
久遠的記憶浮現了出來,白蕖眯著眼問:「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用蜘蛛嚇唬魏遜的時候,你讓我去抓的原因?」
「嗯,總算想明白了。」霍毅摸了摸她的頭髮,很欣慰。
白蕖沉默了半響,默默的擰開水龍頭,用漱口杯接水。
「生氣啦?你小時候膽子那麼小,我這也是在鍛煉你。」
白蕖轉身,一杯冷水撲到他的臉上。
冷冷的冰水在臉上胡亂的拍……說的就是霍毅現在的情形。
他攬著白蕖的腰,臉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浸濕了胸前的毛衣。他一動不動,用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睫毛上都掛著水珠。
白蕖:「.……」
報復一時爽,過後悔青腸。
她扯下旁邊乾爽的毛巾,默默地給他擦了起來。
「對不起。」白蕖低頭。
霍毅深吸了一口氣,問:「舒服了嗎?」
白蕖扔下毛巾,跳到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的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採取這樣的報復手段!」應該更高明一點兒才對啊。
霍毅微笑,「心裡爽了嗎?」
「爽……」白蕖背對著他的臉,悄悄的露出了笑臉,語氣仍然做低沉狀。
霍毅拍了拍她的屁股,「爽了就好。」
「嗯?」
「我也是這種人,報仇一定要報爽了才行。」
報仇……那一杯水……
「啊!」她一聲尖叫,迅速地躥出了門。
……
樓下,白雋正在和父母聊天,就見白蕖從樓上下來,穿著湖藍色的毛衣和灰色的褲子,一副安靜知性的模樣。
她坐在白雋身邊,頻頻的看向樓梯。
「怎麼就一個人下來了?」白雋問她。
「霍毅找你。」白蕖扯了扯他的袖子。
白爸爸沒聽見兄妹倆的談話,笑著問白蕖:「霍毅呢?他不是上去找你了?」
「嘿嘿嘿……」白蕖用笑聲掩飾尷尬。
腳步聲響起,霍毅站在樓梯口,全家人的目光都移到他身上去了。
「哎呀,你這衣服怎麼濕了?」白媽媽最先看到。
霍毅笑,「這個不怪白蕖,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她被子上去了。」
白蕖往白雋身後躲,「咳,確實不怪我……」
「這大冷天的,白雋,你找件衣服給霍毅換上啊!」白媽媽起身,看了看他胸前濕漉漉的水印
子,瞪了一眼白蕖,「越來越過分了。」
白蕖縮了縮脖子,完美隱形在白雋的身後。
白雋起身,一巴掌拍在妹妹的腦袋上,說:「去找件衣服給他換上。」
「你去找嘛。」
「是我弄濕的?」
白媽媽催促:「快點兒,敢情冷的不是你們倆啊!」
白蕖磨蹭著走過去,拉了拉霍毅的袖子,「你跟我來.……」
兩人上樓,消失在白雋的房間門口。
白媽媽看了一會兒,轉頭問白雋,「蕖兒最近怎麼回事,她以前可不這樣啊。」
「恃寵而驕,正常。」白雋翹著二郎腿,喝茶。
白爸爸什麼都沒聽見,偏著頭,借著外面的光線看報紙。
白媽媽嘀咕了一下,進了廚房。
樓上,門咔嗒一聲關掉,白蕖立馬就開始討饒。
「對不起嘛,怒極攻心……」
霍毅伸手一拍,白蕖往後倒仰在白雋的床上。
「啊……」她倒下的地方還有一本書,咯到她的腰了。
死白雋,睡覺還看什麼書啊!
霍毅脫下毛衣露出裡面的襯衣,襯衣也濕了,他跪在床上壓住白蕖,一顆一顆的解掉扣子。
「對不起?我不需要對不起。」他眉梢帶著笑意,眼睛里全是重重的黑雲。
白蕖:「你看一下地點啊,這是白雋的屋子.……」
「我們還沒有試過在這裡,今天試試怎麼樣?」
「你……變態啊!」白蕖羞憤。
「我變不變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最後一件襯衣被扔出去,他伏在她的身上,舌頭劃過她耳後的皮膚。
「你、你……算了吧,我們回去再做行不行?」白蕖牙齒髮抖,要是被白雋知道他們在他的床上做了,她這輩子都要忍受他的奚落了。
「怎麼做?」霍毅的手從她的毛衣下面鑽了進去。
「隨便你……」白蕖咬牙。
「真的?浴缸里也可以?」
「嗯。」
「陽台也可以?」
「.……」白蕖默了一下,而後低吼,「哪個正常人會在陽台做!」
「那是他們不懂樂趣。」
「陽台私密性不好,算了吧。」
「我們家陽台對過去是樹林,這個借口不成立哦。」霍毅單手一動,白蕖胸前一松,內衣搭扣被解開了。
「好……陽台做!」白蕖閉眼,忿忿的說。
霍毅抽掉她的內衣從下面扯了出來,拿到鼻尖聞了聞,說:「你洗的沐浴液是薰衣草味道的?」
白蕖躺平,生無可戀:「你喜歡啊,借你用啊。」
霍毅一口咬上她的鼻尖,粗糲的手掌在她胸前游移,「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自帶的……」
白蕖翻了個白眼,自帶的?汗味兒?
看來她找了個變態,高級變態。
……
吃了午餐,霍毅並沒有要告辭的意思,白蕖明示暗示半天,除了挨了白媽媽一巴掌以外,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我睡午覺去了。」白蕖耷拉著腦袋說。
「你十點才起來現在又要睡?」白媽媽問道。
「無聊嘛。」
「無聊就去招待客人。」
「他算哪門子客人啊。」白蕖抓頭。
正在跟白爸爸對弈的霍毅一笑,招手,「過來,我教你下棋。」
白蕖慢吞吞的過去,扯了一個軟墊跪在上面。
白爸爸和霍毅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廝殺得正是激烈。白蕖從小耳濡目染,略微看得懂一點。
他們都坐在木椅上,身體前傾盯著棋盤,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沒有絲毫累的意思。
白蕖開始還能好好坐,最後被外面的陽光一曬,再加上被棋盤上的棋子搞花了眼,軟綿綿的,雙手趴在霍毅的大腿上,低垂著腦袋,像是睡過去了一樣。
霍毅一手護著她,一手執子,偶爾摸摸她的頭髮思考,也很愜意。
白爸爸端著茶杯,偶爾用杯子掩蓋住自己滿意的神色。
白雋坐在沙發上,面前是開著的電腦。他伸手在鍵盤上敲擊,偶爾回復郵件或是上網查資料,手邊同樣擺著一杯沏好的茉莉花,茶香悠悠。
抬頭看到窗邊的情景,他拿起手機隨手一拍,似乎把時光定格在了這一刻。
白蕖被太陽曬得暖暖的,脖頸上的大手偶爾幫她捏捏,像是逗貓的主人,手法嫻熟。
他用的什麼牌子的沐浴液?好好聞吶。
唔,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