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蕖
住進了霍毅的房子里,和他交往的事情自然就瞞不住白爸白媽了。
白家父母對霍毅自然是有好感的,只是這種好感自然比不上對女兒的擔憂。所有的父母都會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很優秀的,所有的丈母娘都認為女婿是配不上女兒的,反之婆婆亦然。
但白蕖和霍毅的交往,弔詭的地方就在於盛子芙是雙手贊成,白媽媽是雙手……持猶疑態度的。
第一,霍家的門第太高。雖然白家一直和霍家保持良好的關係,但不得不否認的是交情並沒有那麼深,且白家一直是持感恩態度的,畢竟霍鼎山曾經救了白蕖一條小命,這在起點是其實就有那麼一點點差距了。
第二,霍毅本人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女孩子會喜歡,女士會喜歡,阿姨奶奶輩都會喜歡,但丈母娘不會喜歡。太過受歡迎的女婿會提高婚姻的風險值,長得帥和有錢並不會在這裡起到加分作用。
第三,白蕖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根據白媽媽對自己女兒的了解,就算是她最喜歡的鞋子和包包,三個月之後,喜愛程度會下降一半,一年之後則毫無感覺,白媽媽害怕她對於霍毅也是這樣,那後果就會很尷尬了。
白蕖聽完白媽媽的分析,點頭,「媽媽,你說得很有道理啊。」
白媽媽在電話另一頭大驚,「乖女兒啊,我只是在給你敲警鐘,你不會現在就反悔了吧?」
「當然不會。」白蕖汗。
「那你說這種話。」白媽媽嗔怪她。
「媽媽,我的意思是你說的這些都是非常正當的理由,也確實存在這些因素。」
「嗯?」
「但霍毅不是漂亮的鞋子或者包包啊,他是人,是我愛的男人,他是*!」
「女兒啊……你不要說的這麼恐怖。」
「媽媽,我知道你的擔心,說實話我也很擔心。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想看看他是不是那個可以打破我這些無厘頭或者壞習慣的人,而且我希望他是。」白蕖認真的說。
「好吧.……」白媽媽嘆氣,「我也只是給你提個醒,你早就長大了,我們也不是要來干涉你。」
「我知道的。」
「你爸爸下棋回來了,我去讓廚房開飯。」白媽媽看了一眼玄關說道。
「好的,媽媽拜拜。」
「拜拜。」
「吁……」掛了電話,白蕖躺在沙發上,長出了一口氣。
別看她說服別人的時候一副意志堅定的模樣,其實她才是那個真正捏著一把汗的人……太沒有底氣了。
傭人走過來,問:「白小姐,少爺不回來吃飯嗎?」
「他說晚上有事情不回來了。」
「那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做。」
「隨便吧,我也不是很餓。」白蕖歪在沙發上,像一條軟體動物,軟綿綿的,實在是爬不起來。
傭人見她這個樣子,笑道:「是不是在家太無聊了?」
「對呀……」
「我聽醫生說你背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估計過幾天就可以出門了。」
「真的嗎?他是這樣說的?」白蕖驚喜。
「對啊,上次跟你檢查之後我聽見他跟少爺這樣說的。」傭人笑道。
「嗚呼!」白蕖吹了一個口哨,翻身坐起來,精神十足,「我來做飯,你們來打下手吧!」
「好的。」
……
晚上霍毅回來,看白蕖里裡外外的挑衣服,忙東忙西,興緻勃勃的樣子,問:「晚餐吃了什麼,這麼高興?」
「我下周一可以去上班了嗎?」白蕖拎著兩條裙子開心的站在他面前,往他面前湊了湊,「哪條
好看?」
「誰告訴你你可以去上班了?」霍毅解開領帶扔在一邊。
「小茹啊,她聽見醫生這樣說的。」
「她聽錯了。」
「啊?」白蕖懵逼,「不會吧。」
霍毅拿掉她手上的兩條裙子,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舌頭順著她的鎖骨游移到臉頰,他說:「你還得在家多養幾天才行。」
「不對啊。」白蕖歪過腦袋,躲過他的唇舌,說,「小茹是不會撒謊的,是你不想讓我去上班?」
「嗯。」霍毅邊答邊解皮帶。
白蕖一腳踹在他的胸口,霍毅雙手就把它扛在了肩膀上,「要造反?」
白蕖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扯著他的衣領騎在他的身上,「我是去做正事的,你老這麼關著我像什麼話!」
「在家不好嗎?上次他們送的支票都花完了?」霍毅枕著手臂愜意的享受。
「根本沒花好嗎!」
「為什麼?」
「我沒出門啊!」白蕖掐著他的脖子怒吼。
霍毅笑出了聲,說:「好好,下周一上班。」
「你說的?」
「我說的。」霍毅摟著她的腰,親密的蹭了蹭。
白蕖低頭一看,笑著戳了戳他的胸膛,「看來有些人很迫不及待了嘛。」
霍毅翻身,重新掌握主動權,「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咱們來一比高下如何?」
「deal!」
兩個在床上都很強勢的人碰撞在一塊兒,那花火,咔咔四射,根本沒有空氣的容留之地。
……
周末,白蕖和甄熙一起去了醫院,一人複查,一人產檢。
「你怎麼樣?」甄熙拿著單子出來,看到白蕖在外面等她。
「恢復得不錯,剛才去秤上稱了一下,長了五斤肉。」白蕖微笑,咬牙切齒。
甄熙揮了揮手上的單子,笑著說:「好巧,我也長了五斤。」
白蕖大驚:「你居然只長胖了五斤?」
「這種體制可能是有遺傳的吧,我媽媽懷我的時候都沒有長胖,我可能是遺傳了她的體質。」
「哇,好羨慕。」白蕖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甄熙的肚子已經到了鼓鼓的地步,外八字走起來,從側面看就像是企鵝在移動。
「走兩步就出汗,我討厭死這種感覺了。」甄熙用手絹擦了擦汗,有些氣喘。
白蕖摸了摸她的肚子,說:「像一口鍋哎。」
甄熙一笑,抬頭準備說什麼,不料台階下站著的一個人,讓她把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
白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消失了三個月的秦執中,他站在那裡,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了。
「.……我要不要迴避一下?」白蕖指了指旁邊的走廊。
甄熙點頭,說:「謝謝你了。」
白蕖迅速撤退,並不想參與這種愛恨糾葛。她躥到旁邊的小賣部去買了一根冰棍,坐在廊下吃了起來。十一月的天,冰棍也嘶嘶冒著寒氣,吃在嘴裡,像是給嘴巴打了一層麻藥一樣,木木的。
白蕖眯眼看向那邊,說實話,光是看著她都覺得空氣在那一團靜止了,她完全想象不到甄熙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開始還很正常,兩人交談,語言不多,但臉上的神情都很複雜。
「嘶……」舌頭黏在冰棍上了,好痛。
白蕖低頭把舌頭從冰棍上面解救出來,一抬頭,秦執中正抱著甄熙上車,她撲騰了幾下,沒掙脫,被帶進了一輛黑色的車裡。
「喂!」白蕖起身,顧不上被黏痛的舌頭,衝過去。
車子緩緩駛出,白蕖追在後面大喊。
車裡,秦執中抱著許久不見的嬌妻熱吻,完全不在意後面狂奔得要斷了氣的白蕖。
「唔……」甄熙坐在他的大腿上,看見了後面追車的白蕖,瞪大了眼睛想要說話。
秦執中捏了一下她的腰,甄熙敏感的抖了一下,唇關一開,敵軍長驅而入。
甄熙流淚:白蕖,我對不起你啊……
海上海十七層樓,白蕖一腳踢開辦公室的門,上氣不接下氣,叉著腰撐著牆壁,整張臉漲得通紅。
後面跟著保鏢,「白小姐,霍爺不在辦公室。」
「你……呼.……不再說.……啊.……」白蕖的嗓子像是風箱一樣,瞪著保鏢,像是要
把他吃了。
「我想說的,可您一下子就把我揮開了。」
白蕖眼睛睜大,氣喘不勻。
「霍爺在樓下的會議室,您如果要找他的話我可以幫您通報。」
白蕖揮手,「呼……媽呀,好累.……」
「您?」保鏢站在她面前,等待答案。
「快去啊!」白蕖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流浹背。
「哦,好!」保鏢掉頭就跑,生怕她還有其他的吩咐。
天知道,從醫院到這裡路上居然沒有一輛計程車,她居然是跑過來的。幸好是三公里,她還撐得住。
手機鈴鈴鈴的響了起來,白蕖愣了一下,捶地:「草!我居然是帶了手機的!」
手機的鈴聲持續想起,白蕖摸遍了渾身上下都沒有找到,好像是在她屁股後面震動來著?
她扯過包包,往下一翻,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手機,手機,手機!」白蕖翻過去,暴躁的低吼。
白蕖跪在地上,順著響鈴的方向爬過去,在門背後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大概是剛才坐下來的時候動作太大,一不小心把它甩了出去。
「喂,甄熙,你沒事吧?」白蕖看到來電提醒,抓起手機就問道。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吧?」
「哦,還好。」白蕖一屁股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秦執中沒對你怎麼樣吧?」
甄熙揪了揪睡袍,臉色緋紅,「沒有.……」
「需要我過來看你嗎?」
「我沒有在四合院里。」
「那你在哪裡?」
「執中的酒店裡.……」
「甄熙!」白蕖捶地。
「哎……」甄熙縮了縮脖子,看向霧氣茫茫的浴室,隱隱綽綽可見人影兒。
「算了,隨便你們吧。」白蕖掛了電話,順勢倒在地上,心累,身更累!
「你……有必要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魏遜站在門口,指了指這倒了滿地的包括但不限於的鏡子唇膏口紅粉底鑰匙餐巾紙.……
白蕖懶得動彈,招了招手。魏遜走過來,一把將她扛了起來,準備扔在沙發上。
後面進來的唐程東和霍毅,正巧目睹了這個場景,凌亂但充滿遐想的一切。
魏遜手一松,白蕖胸膛著地,砸在沙發上。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
魏遜舉起雙手:「我絕對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霍毅一腳踹開他,把白蕖抱了起來,「疼嗎?」
白蕖捂住胸口,「胸都被炸平了.……」
魏遜聳肩:「我不是故意的。」
霍毅把魏遜踹遠了些,「三秒鐘消失。」
「我……」魏遜準備解釋自己是好心。
「一、二……」
「拜拜!」魏遜翻過沙發,迅速竄出去。
唐程東貼心的把散落一地的化妝品和雜七雜八的東西用腳划拉進門內,然後把門拉上,留給他們私密空間。
「這麼著急有什麼事嗎?」霍毅伸手幫她揉了揉。
「現在沒有了。」白蕖揮揮手,倒下。
霍毅輕笑,白蕖瞥到自己的胸口,說:「你知道么,其實也沒那麼疼。」
霍毅一本正經的說:「多揉揉,總是有好處的。」
白蕖:「.……」
「我說的不對嗎?」霍毅揚眉,手上動作絲毫沒停。
白蕖微笑,勾住他的脖子,「沒有,我就喜歡你這麼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樣子。」
厚臉皮界,霍毅稱第二,誰敢坐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