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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蕖

  李深打電話來約白蕖吃午餐,那個時候她還縮在被子里補眠。


  「啊,吃午飯啊?」清了清嗓子坐起來,「我請你吧,上次你請過我一次了,老吃你的也不好。」


  李深要見的是她,也不在乎到底是誰請客,立刻答應。


  白蕖倒在床上,又睡了一個小時后才慢騰騰的起床。


  正在洗漱,盛千媚又打來電話,說是約她打高爾夫。


  「打什麼高爾夫,不會。」白蕖果斷拒絕。


  「你整天宅在家裡是想當山頂洞人嗎?麻利的出來,我等會兒來接你吃飯。」


  「不必,我已經和人約好了。」白蕖吐掉泡沫。


  「誰?」


  「李深,我媽介紹給我的相親對象。」


  盛千媚:「.……」


  「你是不是在鄙視我?」白蕖問。


  「沒錯。」盛千媚點頭,然後懶洋洋的問,「松山這邊的俱樂部,你知道吧?兩點過來,我等你。」


  「哎,沒說要去啊……」


  掛斷電話的聲音傳來,白蕖無語。


  現在是春天,太陽有氣無力的掛在天上,一點威力也沒有。白蕖選了一件海軍風的長款風衣,雙排扣,十分具有制服氣質。


  她人比較高挑,穿著這樣的長款風衣絲毫沒有被壓制的感覺,戴著墨鏡穿著高跟鞋,有股禁慾風。


  李深在她樓下接到她,目光絲毫不掩欣賞,「這種衣服,也就只有你能穿得這麼好看了。」


  白蕖嘴角抽了抽,她說:「一般來說,好看是最低級的形容詞。」


  「那最高級是什麼?」李深表示很有興趣。


  白蕖眉毛一挑,「大才子慢慢想吧,我不作提示。」


  李深覺得好笑,「我什麼時候成大才子了?」


  「嗯,這是學霸在我這裡的代名詞,不合適嗎?」


  「勉強能用吧。」李深笑著發動車子。


  和李深相處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他溫和不具攻擊性,像是外面這樣的天氣,不冷不熱,不過分親近逾越界限,又不冷淡疏離讓人覺得他為人高傲。這樣的尺度,說來容易,卻不好拿捏。


  他可能想不到,正是這樣的特質讓白蕖猶豫不前。


  如果她喜歡他的話,那她願意享受他為自己買單,但如果她對他沒感覺的話,她會一口回絕。李深介於兩者之間,他是個優秀溫和的男人,白蕖沒有辦法很武斷的拒絕他,況且他再也沒有說過任何曖昧的話,她想拒絕又從何而起呢?

  糾結啊。


  盛千媚不停的打電話催促她,白蕖尷尬的對著李深一笑,「不好意思,她是個急性子。」


  「我送你過去吧,反正我下午也沒事。」李深笑著說。


  「不用不用,她馬上過來了,不耽誤你的時間。」


  「你這是不帶我一起玩兒?」李深笑著問。


  白蕖撐著腦袋,作苦惱狀,「我都不知道樂趣在哪裡,怎麼好拉你下水?你要是閑的話就找其他樂子吧,我是準備去那裡睡一覺了。」


  李深沒有糾纏,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白蕖鬆了一口氣,害怕他還真有這個興緻跟她一塊兒去,到時候面對盛千媚那個八婆,那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等李深的車一走,白蕖立馬打了一個車往約定的地點去。


  盛千媚早就在那裡了,哪裡會來接她?不過是為了拒絕李深的借口。她撐著腦袋靠在車窗上,太


  陽一曬就想睡覺。


  四十分鐘后,司機將車停下,白蕖也醒來了。


  推開門出去,一眼望去儘是青山,人煙稀少,不像是上流階層鍾鍾愛的消遣之所。


  「在哪兒了?」盛千媚打電話過來問。


  「門口。」


  「等著啊,我讓人來接你。」


  白蕖慢悠悠的往大門口走去,偶爾後面傳來喇叭聲,她側身讓開。


  私家車出示了身份,暢通無阻的往裡面開去。像是白蕖剛才坐的計程車就沒有這個待遇,只能停在外圍,讓來的人自己走進去。


  霍毅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服,騎著車往這邊來。


  白蕖眯眼:盛千媚,你個殺千刀的!

  門外自然是認識他的,立馬放行。


  「上車。」霍毅在她面前剎車,拍了拍後座。


  「盛千媚讓你來接我?」


  「不行嗎?」霍毅揚眉。他今天的穿著很是清爽,有幾分俊朗飄逸的氣質。


  白蕖坐上後座,她說:「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她的差遣了?」


  「要看她差遣我做什麼了。」霍毅哼了一聲,騎上車,徑直往前面駛去。


  白蕖拉住他的衣角,在後面看不見前面的路,難免有些害怕,「你車技好不好啊,慢點兒。」


  霍毅蹬快了幾步,白蕖嚇得立馬抱緊他的腰。


  「有這麼怕死嗎。」霍毅嘲笑她。


  白蕖憤憤的說:「我坐在後面看不見前面的路,當然擔心啦,不然換你試試!」


  哧的一聲,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霍毅停了下來。


  「那你來。」他下了車,扶著站在一側。


  白蕖愣了,「我是女生.……」


  「我看你巾幗不讓鬚眉啊,放心,我沒那麼怕死。」霍毅把她拎起來,催促她騎上去。


  「哎哎哎,你放手,我自己上去。」


  趕鴨子上架,白蕖有點兒慌。


  「你多重啊?」白蕖騎上去,略微有點兒慫。


  霍毅坐在後座,長腿搭在地面上,他說:「打聽我體重做什麼?大姑娘,一點兒都不矜持。」


  「.……大哥,我是怕我踩不動。」白蕖擦汗。


  霍毅笑眯眯的說:「不怕,我自己在後面划。」


  你當時划船嗎……

  白蕖踩上踏板,奮力的往前一衝,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哎,你不是很重啊。」她往前一蹬,竟然順利的出發了。


  「也有可能是你力氣太大。」霍毅在後面悠閑的說。


  白蕖:「.……」聽著不像是誇獎,她又不是男人。


  白蕖越騎越順,春風拂來,心情也變得涼爽起來。


  路過一個減速帶,顛簸了一下,霍毅抱緊白蕖的腰,貼在她的背上。


  「喂,你別趁機占我便宜.……」白蕖尷尬的說。


  「咱倆站在一起,誰占誰便宜不是一目了然嗎?」霍毅坦然的說,一點兒羞愧之意都沒有。


  作為一個美女,白蕖感覺這比捅自己一刀還痛。


  「往哪邊走?」白蕖涼悠悠的問。


  「左邊。」


  左邊的車很少,是一條彎曲的林蔭小道。午後的陽光從葉縫中細碎的落下來,綠葉低垂,像是耷拉著腦袋在睡午覺。女人額頭沁汗,奮力的踩著腳踏車,男人坐在後面悠閑的抱著她的腰,指揮她向左還是向右。


  「霍毅.……」


  「怎麼?」


  「為什麼這麼遠啊!」白蕖狂吼。


  「心理作用。」霍毅淡定的說。


  「為什麼剛剛我等的沒這麼久?」


  「因為我騎得比你快。」


  白蕖無法反駁,只想扔掉車子轉過去抓花他的臉。


  「右邊右邊。」霍毅偏頭看了一眼。


  白蕖一下子剎車,霍毅雙腿搭在地上,穩住身形。


  「你來!」她氣喘吁吁的丟開車,一屁股坐在樹蔭下,臉上全是薄汗。


  霍毅扶著車,語重心長的說:「做事不能半途而廢,多不好啊。」


  白蕖仰頭,上氣不接下氣的瞪著他。


  「好吧,我來騎。」他退讓一步,重新掌握方向盤。


  白蕖鬆了口氣,站起來坐在後座。


  「抱好。」霍毅說。


  白蕖拉著他的衣角,正經的說:「我不好意思占霍少的便宜,不然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霍毅輕笑,「小丫頭,還記仇。」


  他輕鬆的騎著往前去,白蕖終於得以喘息。


  只是……

  「為什麼這條路這麼陡啊!」白蕖坐在後面,屁股一顛一顛,差點被磨平。


  「哦,你剛才耽誤了時間,我們只有從小路走了。」霍毅雲淡風輕的解釋,好像還十分貼心的樣子。


  白蕖仰頭,如果她現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整了的話,那她可以改名叫白大傻妞了。


  「霍毅!」


  林中飛鳥被驚散,撲騰著翅膀逃離現場。


  ##

  曲折的一個小時之後,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你們是去哪兒了,就十分鐘的腳程也能走到現在?」魏遜跳出來,十分不解的問。


  白蕖癱在沙發上,斜瞪了霍毅一眼。


  「迷路了。」霍毅坐在寬椅上,擰開了一瓶礦泉水。


  「就從這裡到大門口?你逗我啊!」


  盛千媚坐在白蕖的身邊,看著她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問:「你是去爬山了嗎?累成這樣。」


  白蕖懶得掀開眼皮,歪在沙發上,不想言語。


  霍毅拿了一隻橘子剝,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如果不是指頭上的槍繭那簡直是堪比手模了。


  「我們等會兒來打麻將吧,贏的人晚上請客吃飯。」盛千媚笑著提議。


  「不就是請客吃飯嘛,哥哥我請了!」魏遜拍了拍胸膛。


  「對哦,請吃飯太沒技術含量了。」盛千媚苦惱。


  唐程東放下球杆走過來,他說:「咱們今天晚上訂了吃燒烤的,既然這樣那就贏的吃,輸的烤。」


  「太歹毒了吧!」白蕖和盛千媚瞪眼。


  「我只是提議,可以舉手表決。」唐程東說。


  盛千媚和白蕖不同意,唐程東和魏遜同意,二比二平,關鍵一票在霍毅。


  白蕖牌技還好,但跟這些人玩兒的話明顯就是業餘對上專業,死路一條。


  「我可以啊。」霍毅隨手扔下橘子皮,剝下的皮完完整整的躺在桌面上,只剩下完美的果肉。


  「ok,就這麼定了!」魏遜唯恐天下不亂,笑眯眯的看向白蕖,「白妹妹,今天要好好表現哦~」


  「誰輸還不一定呢。」白蕖哼了一聲。


  霍毅抬眼看她,白蕖坐起來挺直脊背,毫無底氣的質問:「怎麼?有意見?」


  「吃嗎?」他伸手把剛才慢條斯理剝出來的橘子遞向她。


  白蕖渾身一顫,感覺自己像是那顆被剝了「衣裳」的橘子,一眼被他看到了底。


  今晚,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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