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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晉江獨家。

  第48章晉江獨家。


    逃出去?

    喬楚登時搖頭, 倉惶道:“不章不行的。”


    王潤顯然急了,他抓住她的手,“為什麽不行?難道你想跟他在一起?還是,你根本就舍不得榮華富貴?”


    刹那間, 喬楚忿忿甩開他的手, 眸中湧現屈辱:“你當是我什麽人?若真要榮華富貴, 我當初便不會拚死也要逃出神都!”


    相遇以來, 她極少談及過去之事,亦如王潤, 對之過往也是匆匆帶過。可她沒瞞過王潤,自己並非完璧之身。


    王潤見她態度如此激烈,一時間也冷靜下來, “對不起阿楚,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不想離開這裏嗎?”


    “我當然想, 可是能去哪兒?”喬楚別過臉,淒然慘笑道:“他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去哪兒呢?”


    她從宮裏逃到宮外,從神都逃到江北, 依然逃不出趙春芳的手掌心。更別提,現在此處都是他的人。


    王潤眼底掠過精光,卻道:“我說過的, 我有辦法。”


    他湊到喬楚耳邊密語, 後者越聽越驚, “你……你怎麽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王潤依舊穿著粗衣麻布, 可他整個人身上煥發出來的氣質, 隱隱非尋常文人所有。他笑道:“阿楚你就別管這麽多, 我有我的法子,這樣,你總歸相信我能帶你走了吧?”


    他的辦法聽起來著實可靠。但,喬楚依舊搖頭:“不,不行。”


    “這又是為什麽?”王潤皺緊眉頭,他顯然極為小心,時不時就往外張望,生怕會被人發現。


    “我爹呢?就算我能逃出去,可我爹又該怎麽辦?”她斷斷不能留喬百陽在趙春芳手裏。


    她沒發現,眼前的男人眼底閃過陰翳。當她抬眸時,對方那點陰暗消失得幹幹淨淨,隻道:“喬伯,喬伯我自然也會想辦法的。”


    喬楚卻不信:“總不能同時帶著他一起走,這樣肯定會被發現的。”


    兩個年輕人,還要帶著一個老人,這樣的組合哪裏走得遠?


    王潤顯然也想到這點,可見喬楚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私自同他一起走,他索性咬牙:“那便兵分兩路。”


    喬楚怔然:“如何兵分兩路?”


    “這樣,你想法子讓喬伯……”他湊到她旁邊低語。


    * * * *

    是夜,喬楚才伺候完喬百陽服藥睡下,回到房中,趙春芳已經在等著她。


    那身紅衣已被換下,又或者說,經曆了那夜,那套衣服也早就不堪入目了。如今她換上一襲鵝黃輕衫羅裙,長發依舊隻有簪子簡單挽起,整個人如同神女般清麗脫俗。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喬楚垂下眸,依言走過去。手剛搭上男人,緊接著就是被環住腰,整個人被帶至趙春芳懷裏,底下坐的便是他的大腿。


    男人勾起她的下頜,溫言說道:“朝中來了急信,朕今日花費不少時間處理,等過兩日,你爹身子好些了,朕帶你出去走走。”


    他這親昵的姿態,儼然是覺得冷落了情人,仿佛過往那些不愉快已經翻了頁。


    感官被趙春芳的氣息霸道侵占著,喬楚寧願他用粗暴冷淡的態度對待自己,也不願像現在這樣,如同蜜裏調油似的。


    她盯著地磚上的花紋,不經意問道:“你……很忙嗎?”


    趙春芳挑了挑眉,顯然意外她的主動,隨即,他抱住她的手緊了緊,眼中盡是暖意:“也不是很忙,但畢竟大周疆土遼闊,每日的事情都是一樁接著一樁。朕此次離開神都,暫命三公處理國事,不過,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仍是飛鴿傳書過來。”


    難得她問及自己的事,向來在朝臣麵前寡言少語的皇帝,如今卻不吝金口,抱著她不斷說話。


    “原先是想帶你先去落花城,許知弦的府邸在那邊,又是都城,會更加熱鬧些。不過你爹身子不好,而且,朕這幾日也要還處理朝裏來的信。咱們先在這裏,你照顧好你爹,過幾日到落花城,聽聞那裏的山茶開得最是應景鮮豔。”


    想到許知弦同自己說過的江北風情,趙春芳啄了啄懷中人的臉龐,無比感慨:“當初,朕說過要帶你去看牡丹的。”


    喬楚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趙春芳用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低低笑道:“別這樣,朕不是跟你算舊賬。”


    難得尋回她,他如今想得明白,也不想計較她出逃嫁人的事了。


    “當初朕確實讓人搜羅天下牡丹,想讓你一飽眼福的。”昔日李氏後宮的賞花宴名動天下,他不過是想著,讓她瞧一瞧,笑一笑。


    可惜,到後來那些奇珍異品也是隨風凋落,無人欣賞。


    趙春芳與她額頭貼著額頭,亦如那些夜裏般,呢喃道:“不過還好,你還是在朕身邊。這次,咱們去看山茶花,你會喜歡的。”


    任由他抱著,喬楚斂眼,掩去所有情緒,低低反問他:“趙春芳,那看完山茶花,之後呢?”


    耳邊是男人輕笑一聲,他吻了她的鬢,“朕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吧,此次回宮,朕不會再讓你進感恩寺了。”


    喬楚瞳孔微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你願意赦免我?”


    趙春芳搖頭:“君無戲言。即便朕想赦免你,可若無正當理由,朕也不可能違背了法度。”


    喬楚眼中剛燃起的那簇火瞬時啞了。


    “可是,當日你逃出宮跌落海底卻是那麽多羽林軍親眼看見的。朕又罰了司徒飛虹,如今知情者都以為你死了。朕此次回去,會向天下詔告你身亡的消息。”他將她垂落在肩側的發捋過身後,聲音柔得像能滴出水般,“從此以後,世上再無宸妃,你便自由了。”


    所以,往後喬楚已“死”,她要換個身份活下去了嗎?


    喬楚茫然看著他,隻聽到趙春芳又道:“朕會替你尋個好出身,然後光明正大地迎你進宮,當朕的妃子。”


    這就是她的結局?


    “怎麽?”趙春芳見她這樣嬌憨可愛,忍不住吻了吻她,才道:“若是不滿意,遲些,朕把皇後之位給你也行。”


    不過,依喬楚的出身,若要讓她坐上中宮之位,恐怕中間還需費些周折。趙春芳嚐著這雙令他欲罷不能的朱唇,腦海中隱隱已有計劃。


    手順勢探向她腰間,卻被按住。


    趙春芳鬆開她,“嗯?”


    喬楚低下頭,雙頰映出薄紅,滿麵春情不自覺,她有些羞澀,道:“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刻,趙春芳耐住性子,“什麽事?”


    今日趙春芳穿的是江北世家公子慣有的青色長衫,裏頭是白色上衣下裳,腰間係著翠綠衣帶,她被他抱在懷裏,雙手無放可放,下意識便抓住那翠色帶子,放在手中把玩。


    “我爹今日總覺得胸口悶得慌,上回我帶他到鎮上東邊那家回春堂見過那位孫大夫,喝了幾貼藥不錯。他想著再去給孫大夫瞧瞧,可以麽?”


    趙春芳想也不想回道:“想看大夫,朕讓人請他過來便是。”


    “別,”喬楚悶聲說道:“上回我們瞧那孫大夫脾氣古怪得很,我爹也說了,我們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不好總要人上門。”


    知道趙春芳不肯讓她出門,她搶先說道:“我不去,我爹自個兒去就行。”


    “若你再不放心,也可叫人護著他去。”


    趙春芳:“……”


    “這兩天他恢複得差不多,在房裏悶壞了,想出去透透氣。”


    翠色的衣帶在蔥白指間勾呀勾,趙春芳注意力落在那纖細的指尖,隻覺著這細小的動作像是有意,又似無意,軟儂地撒著嬌似的,勾人得很。


    見男人並無反應,喬楚咬了咬唇,頭又往對方湊近些,用著鼻音哼道:“嗯?”


    還真是在撒嬌。


    如同水滴落湖心,泛起點點漣漪。趙春芳情不自禁地摟緊她,聲音驟然也沉下來,眼中是化不開的欲念:“答應你,朕又有什麽好處?”


    喬楚勾住衣帶的手微僵,看向男人的眼寫著不解。


    趙春芳低低笑了聲,貼著她的耳低語。


    末了,喬楚紅著臉,輕輕念了句“下流”。


    他明明是天子,怎麽……怎麽跟個市井流氓似的?說出這種忒不知廉恥的話來。


    哪知趙春芳最喜她羞澀的神情,朝著這張像塗了脂胭似的桃腮吻了又吻,他偏愛她這般模樣。


    “床笫之間,哪有什麽下流可言?快說,你究竟願不願意?不願意的話,朕可不放你爹出門。”嘴上說著軟綿綿毫無攝力的威脅,他的手已拔下她頭上發簪,那烏黑長發柔順垂落下來,煞是動人。


    “你……”喬楚虛握成拳捶著他胸口,隻覺雙頰發燙,不敢直視他。


    可是趙春芳依舊不肯“放”過她:“說呀,你這樣,朕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喬楚忿忿嗔他一眼,秋眸含情脈脈,聲音細微中又透出幾分委屈:“我……我願意總可以了吧。”


    話音剛落,她驚呼一聲,旁邊的紗帳更是急匆匆就被扯下……


    * * * *

    “爹,皇上會派人跟著您到回春堂,您不必擔心。”


    喬百陽怔怔看著她,目光卻落在她微微紅腫的唇:“楚兒,你——”


    瞥見趙春芳派來的人正朝著這邊看,喬楚趕忙從旁邊取下長袍,替父親披上。替喬百陽係上胸前衣帶時,她用著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什麽都不必問,聽我說,在路上您就……”


    趙春芳說過,這家客棧已被他們包下來。他與他帶來的人在大廳談事,這後堂隻有她與侍衛們。


    喬百陽被人護著出了客棧,她立馬趕至廚房所在的地方。那兒也有看守著,喬楚尋了個借口,讓那人替她去房裏取東西。


    那侍衛雖猶豫,可瞧著她一個柔弱女子,這地方又是死路,根本沒有門,本著不願得罪主子心上人的想法,還是聽話地離開。


    沒了人,喬楚當即拿了顆石子,朝著北麵的牆扔了出去。


    這是她與王潤的暗號。


    果不其然,北麵牆角窸窸窣窣,竟傳來石頭搬動的聲音。那被藤蔓遮住的地方,一個差不多三歲娃兒高的石塊被人從外頭抽出來,赫然出現大洞。


    喬楚見狀,沒有半分猶豫,當即鑽了進去。這牆洞厚度不深,她剛爬出去,外頭已經有一雙手穩穩拉住她。


    “阿楚!”王潤扶著她起來,又示意她在旁邊等著,自己附身鑽進去,將裏頭的藤蔓撥好,又把那塊石頭推回去。


    那麵牆乍看之下完好如初。


    “走!”


    他拉起喬楚的手,前方儼然有輛馬車在等著他們。


    * * * *

    “這事你便如此答複。”


    得到趙春芳首肯,司徒禮將複函寫好收進信封裏。此時,許知弦一行從外頭進來,提醒他們已至晌午,可以用膳了。


    自從尋回喬楚後,客棧後堂儼然成了禁地。許知弦等人不說,就連司徒禮也是住在前廳那些客房。


    主子不提,他卻是恪守臣子本份,不敢踏入裏頭半步。


    喬楚……他也不應再見了。


    午膳,趙春芳自然是要進後堂與喬楚共用。餘下的人,便在前廳大堂內湊一桌。


    這會兒許老六正吆喝著下人上菜,前方突然有人匆匆跑進來。


    “不章不好了!”


    許老六認出這是他們的人,許知弦從落花城召來一隊精銳,全部聽從趙春芳調令。


    這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喊道:“石頭,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有事慢慢說。”


    名叫“石頭”的侍衛當場跪在他們麵前,“許大人,早上我聽著趙公子的吩咐,送那位喬伯去回春堂,可是出事了。”


    趙春芳當即站起身,沉聲喝道:“出了什麽事,你說清楚。”


    石頭滿麵愁容,“我按著您的命令,護著那位喬伯去回春堂。結果在拐過西林街時,喬伯就是他內急,想要去茅房。可這大街上哪來的茅房,他說要跟我借些幾文錢,到旁邊一家酒樓討些酒,順道借茅房,這我當然就拿錢給他了。”


    “我在那酒樓門口等他,結果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人沒出來。我衝進去找,才發現不僅茅房那裏沒有喬伯的身影,還有幾個可疑人影。我與那些人打了起來,結果被他們跑了。”


    眾人皆是神色大變,尤其是趙春芳,他猛地折回後堂。


    沒有。


    房間裏沒有,廚房也沒有,其他地方也沒有。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們搜遍了整個後堂,當真是沒有發現喬楚的蹤影。


    “趙公子,是姑娘親口要我去她房裏替她取杯子過來,我來的時候,這兒已經沒有人了。”


    那侍衛惶恐至極,拚命解釋道:“真的,這兒三麵都是牆,她根本不可能不見的。”


    趙春芳負在背後的手悄然握得死緊,麵上更是陰沉攝人。


    這時,司徒禮踱步在這幾堵牆前,細細分析:“若你沒說謊,那你便是這最後見到她的人了。”


    侍衛朝許知弦與趙春芳不斷叩頭:“小的敢用性命擔保,小的所說沒有半句假話。”


    司徒禮已走到北麵那牆,他抬頭眺望,這牆的高度,喬楚無論如何是出不去的。除非……


    他用扇子撩開從牆頭垂落下來的藤蔓,裏頭卻不似他想般,依舊是堵結結實實的牆。


    等等。


    司徒禮微眯起眼,整個人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隨後他用手按住某個位置,用力一推——


    隱隱傳來聲響。


    其餘人神色一愣。許老六是武將,他立馬上前推開司徒禮,狠狠往那位置使勁。


    硬生生推出一個大洞。


    許知弦瞧著趙春芳森寒的麵孔,心裏頓時涼了大半截。


    完了。


    ……


    “公子,我們查過了,廚房北麵這堵牆外頭連接著東直街。午時前,附近確實有人見過有輛馬車停靠在附近。根據那些人說,馬車沒停多久便離開。我們又沿街詢問過,最後見著這輛馬車的,是在東麵臨出鎮前的地方,一個包子店老板。那老板說,馬車就停在他店門口附近,至於車上的人什麽時候下來,他並沒有看見。”


    “那馬車我們也查過了,是在鎮西一家店租的。租馬車的是外地人,沒人認得他。”


    線索到此便斷了。


    許知弦頂著皇帝陰沉沉的麵孔,恭敬說道:“趙公子,按這情況看來,姑娘失蹤並非她一人之力,這背後恐怕還有同謀。”


    同謀……


    也就是說,她夥同別人蒙騙自己,再次逃了出去。


    昨夜床笫間的濃情蜜意,原來隻是曲意逢迎。難怪……難怪她一反常態,變得溫順又勾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早已暗暗謀劃著今日逃走的計劃!

    “哢噠”一聲,在場諸人眼見天子手中的骨瓷茶碗應聲而裂,甚至,那裂開的瓷片刺入天子掌肉,蜿蜒漫出血跡。


    “公子!”司徒禮當即喊道。


    趙春芳仿若沒感覺到疼似的,甩掉那些碎片,他幾乎咬著後槽牙,狠狠道:“查,那輛馬車在哪裏停的,就以那裏為中心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查,就算天涯海角,也一定要給朕將她找回來!”


    “是。”眾人齊齊下跪應道。


    許知弦立即帶著人出門搜尋,而司徒禮讓人送上幹淨的溫水與紗布,替趙春芳處理手上的傷口。


    他跪在地上,先用溫熱的濕布擦拭裂開處。爾後,他就聽到趙春芳說話,那聲音從喉頭溢出,沙啞中又帶著深深的痛苦無力:“為什麽……你說她為什麽又要逃?”


    “朕,朕已經承諾過她,帶她去落花城看山茶花,她說好的。”


    他的另一隻手按著雙額,腦海中不斷閃現這幾日兩人的旖旎,像在說給司徒禮,又像在說給自己聽:“朕還告訴她,回去之後不會讓她到感恩寺了,朕可以給她另外的身份,然後風風光光迎她進宮。”


    “甚至,甚至她要當皇後,朕都會想辦法讓她坐上中宮之位。”


    “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是要走?”


    “還是……”趙春芳抬起頭,眼底驟然掠過罕見的茫然,“那個叫王潤的當真那麽好?朕比不上他嗎?”


    “皇上,”司徒禮見不得他這般惆悵失落,手裏取過紗布緩緩替他包紮,腦海中卻浮現那抹窈窕清麗的身姿,“喬——宸妃娘娘或許並不在意您承諾的那些。”


    趙春芳慢慢轉過眸看他。


    司徒禮依舊低頭手上的動作,“臣總在想,她那麽柔弱的女子,是什麽力量支撐著她敢與太後和飛虹周旋,又下藥迷翻臣,還拚命跳下海?”


    “是什麽?”


    司徒禮抬頭迎上他,緩緩道:“是自由,皇上。”


    趙春芳眸色頓時變得複雜。


    “她本就不是世家女子,卻被裕慶帝強行納進宮,爾後又經曆了那麽多事。恐怕,她心裏對於皇宮章對於皇上早就感到害怕。”


    一個普通官宦家女兒,被皇帝強行納為妃不說,還成為天下人人唾罵的“禍水”。又曆經改朝換代,又陷入趙家奪位風波,接二連三披上嫁衣,身邊不斷換著皇帝,最後落得個進感恩寺懺悔的下場。


    這對她而言,未免太過殘忍了。


    司徒禮縱是不說,可他心中想的什麽,趙春芳也想到了。


    他咬了咬牙,胸口堵得厲害,卻道:“她那樣的姿容,又生逢亂世,縱是無辜,又豈有得由她選擇的餘地?”


    每個人生來都自己的命運,如同他的命運就是必須去爭章去搶章去當這天下之主,而她……


    注定為帝王所有。


    無論如何,就算天涯海角,他都一定會找到她!

    * * * *

    兩道身影在深山中穿行,此刻已是黃昏漸落,眼前樹影幢幢,路開始變得難走。喬楚時而望向背後,走路的步伐極為緩慢。


    “來,就是這裏。”


    王潤牽著她,又是滑下一個斜坡,爾後在斜坡後方撥開大片的亂草枯藤,裏頭隱隱透出光線。


    喬楚瞪大眼睛,任由對方牽著她進去,卻是別有洞天。這裏頭頂上開了個洞,隱隱有光透進來,而周圍平坦,就算十來個人躲在這裏也完全沒問題。


    她細細打量周圍時,王潤早已從身上取出火折,輕輕一吹,轉眼就在地上生起火。


    喬楚凝視火光照映下,那張俊秀的麵孔。客棧那裏的密道,還有那輛馬車,包括在鎮前棄車走路,徒步進了這無人深山,深山裏又有這樣適合躲藏的洞穴……


    王潤已經把火生好,他一抬頭,卻對上喬楚充滿戒備的眼。


    “你……究竟是什麽人?”


    作者有話說:


    嗯,用完趙狗子,女鵝又能開始逃了。(忽然驚覺,這竟然……是古代公路文麽?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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