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暴怒
周三樹憤怒地把離婚協議書拍在桌上，指著楊紅的鼻子都氣笑了：「這就是你擬定的協議書？」
「是呀，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嗎？」楊紅面無表情，很淡定。
「我問你，別的不說，這房子呢？房子歸誰？你不會把這麼大的東西忘了吧？」周三樹說話都有點顫抖了，氣喘吁吁的。
「房子啊，周三樹，你別激動，先喝口水。」楊紅把杯子遞給他。
「喝他媽的什麼水，草，你倒是說呀！」周三樹拿過杯子」啪「一把把杯子扔出去，摔得粉碎。
「好，我說，這房子是我爸爸的吧？我說的沒錯吧？」楊紅看到他激動地樣子，心裡一點也不觸動。以後他就是是陌生人，不，連陌生人都不如，他激動與她何干。
周三樹喘著氣，沒有說話，狠命地盯著她。他當然知道這房子以前是楊紅她爸的。可現在她爸不是死了嗎？那就應該由夫妻倆繼承。
「我都諮詢過民政局的辦離婚的顧問了，雖然我爸死了，但房產證的名字還是我爸的，說明這屬於我們婚前我父親的財產，它不屬於倆人任何人。至於誰繼承那是我們離婚以後的事情了。所以這房子和我們離婚無關，你要不信的話，也可以諮詢一下律師。」楊紅平靜地解釋，心裡暗暗慶幸，幸虧她父親的房產證沒轉入她的名下。
周三樹傻了，他真是小看了楊紅了。原來以為她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羊，最後才發現她是披著羊皮的狐狸。就看著那個離婚協議書就知道了，條條寫的清清楚楚，就連他手上的現金存根都有，白紙黑字，證據確鑿，存根還是手抄的，真的存根還在她手裡，他就是現在撕了也不頂用，意味著他都沒法賴掉。做事做的滴水不漏，他都沒法反駁。
對了，蘭蘭說過，楊紅最大的弱點就在念薇身上。於是周三樹笑了：「如果我同意離婚，不過在協議書上得改一個協議，可以嗎？」
「你說，改哪裡？」楊紅就知道他會不同意，要出幺蛾子。
「撫養權上念薇應該跟我，我不同意跟你。」周三樹說。
楊紅一聽當時臉色就變了，周三樹看到了楊紅臉色的變化得意了。「如果你想要回她的撫養權的話，我可以讓給你。不過咱們的財產分配要重新談了。」
「你真要做得那麼絕嗎？」楊紅臉色又變回來了。
「是你做得絕，你覺得財產分配公平嗎？」周三樹憤怒地狂吼。
「是你貪心吧？你摸摸良心，這十一年來，你憑自己掙過多少錢？我辛辛苦苦把這個鋪子辦起來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從外面批貨掙來的錢，花在了這個家庭了嗎？還有這房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心裡清楚得很吧？也就是這三年來，由於我身體不好了，讓你進貨罷了。你還為這個家做過什麼？你做的就是拿著這個家的錢去養別人的老婆和別人的孩子。」楊紅激動地闡述事實。
「你個賤貨！」周三樹惱羞成怒「啪」打了楊紅一個耳光。
楊紅被周三樹打得腦袋嗡嗡響，這次她沒摔倒，她勉強站住。恨恨看著他：「呵呵，周三樹，你也就這點打女人的本事，」
「你到底重新分不分配？不分配我就不讓你撫養念薇。」周三樹這個人很執著，管它是不是誰掙得，反正倆人是夫妻，就得有他一半，甚至是全部，他狠狠的說道。
「呵呵，你以為我會怕你嗎？」楊紅走到家裡的組合櫃前，拉開抽屜，把二十幾張照片拿出來。走過去遞給了周三樹。這些照片是念薇給她出的主意，她家有個相機，念薇跟楊紅說，周三樹看到離婚協議書必定會暴怒不會簽字。那麼下一個程序只好走訴訟的道路了。那就是楊紅拿著證據去告周三樹，然後用法院裁決來離婚。
這些照片都是念薇這幾天沒事的時候收集的，比如楊紅身上被周三樹打的以及念薇頭上的傷，這樣可以告他家庭暴力罪，法律裁決念薇的撫養權楊紅絕對能爭取到。比如念薇身子小，又靈活，她這幾天背著楊紅神不知鬼不覺地翻牆去林夏蘭家給兩人偷偷拍照片，什麼親密的動作都讓念薇捕捉到了，這就是他出軌耍流氓的證據。
這樣的話，交到法院一告一個準，周三樹是不會贏的，楊紅肯定會和他順利離婚的。當念薇得意的把偷拍的照片給楊紅，楊紅一張一張看過，念薇抓拍的很好，照片尺度非常大，看得楊紅都眼綠了。她悠悠抬起頭憂慮地看著念薇，這麼小的孩子就讓她看到這麼不好的事情，會不會對以後的成長有影響啊！念薇看到楊紅擔心的臉，心想壞了。她故意指著照片瞪著迷茫的眼睛跟楊紅說：「媽媽，這兩人在一塊是不是吵架了，要不兩人打架幹嘛？」楊紅聽了一陣咳嗽，這是一口氣沒上來嗆的，不是她平時病得咳嗽，不過楊紅聽了心裡也就放心了，這孩子還是不懂啊！念薇看了鬆了口氣，媽呀，可算是蒙哄過關了。
楊紅和念薇討論一陣，還是覺得當然協議離婚最好，畢竟家醜不外揚，到時候倆人的事變成別人的談資，楊紅和念薇也是不願意的，這樣對兩人也有影響。這照片就是最後的殺手招。
周三樹拿到照片一張一張地看著，越看臉越綠。看到最後他都看不下去了，瘋狂地把照片撕了個粉碎，滿眼充血看著楊紅：「間表字，你好！你真好！」
楊紅看到周三樹把照片都撕了，平靜地說：「你以為這照片就這幾張嗎？別想了，如果你不協議離婚的話也可以，你要是不嫌丟人的話，那我就去法院那裡告你，咱們走訴訟吧。到時候我們法院上見就好。」楊紅從念薇偷聽來的，知道林夏蘭懷孕的消息，周三樹要是不協議離婚的話，她就走訴訟。八十年代離婚一方走訴訟離婚，離婚的日期且拖著呢。楊紅又不怕多長時間離婚，她等得起，可是林夏蘭那邊可等不起。
周三樹腦子一片空白，媽的，這見表子太狠了，沒有給他留一點餘地啊！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的東西不能讓她拿走。對了，只要能找到相片的底片，她就沒法告他了。還有她父親的房產證要是找到，拿著它儘快辦好楊紅的繼承手續，房子成了楊紅的，他現在是她丈夫，意味著他也有一半房子的產權。
他開始瘋狂的翻箱倒櫃，瘋狂的找。楊紅平靜地再看他瘋狂，呵呵，找吧，這個地方只有她知道，何況相片底片是在劉華那裡，他是找不到的，就是房產證他也找不到。
周三樹忙乎半天，氣喘吁吁，到底楊紅這個賤貨放在哪裡了呢？
「說，這些東西到底在哪？」周三樹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他走到楊紅面前。
「別找了，你還是走吧，我給你時間考慮，是協議離婚還是讓我走訴訟？你再考慮一下，你現在太激動，咱們不宜再談。」
「說，到底在哪裡？」周三樹滿眼充血。
「.……」楊紅沒說話，看著他，拒絕回答。
「你到底說不說？」周三樹舉起了手，滿腦子瘋狂的想法，她怎麼不死呢？對，她死了什麼事都沒了，房子，鋪子，錢都是他的。對，打死她！
等楊紅察覺到周三樹那兇狠的目光要跑時，已經晚了。周三樹揪住她的頭髮開始瘋狂踹她，一邊踹一邊罵：「見表子，要你不說，我打死你！打死你！」
楊紅面對這劈頭蓋臉的暴打，都來不及喊救命，感覺再打下去，她真的會被打死的。不能被他打死！她還要和念薇好好過日子呢！念薇說，離婚後，她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的。念薇！楊紅一股氣掙脫了周三樹，口鼻流血，搖搖晃晃地跑到了陽台上開始凄厲的喊：「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樓底下的鄰居劉華聽到了，跑過去看。只見陽台上的楊紅渾身是血，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
「天呀，老頭子，快帶著那兩個小夥子去楊紅家，出人命了。」劉華對著她丈夫喊.……
正在練跳舞的念薇下午不知道怎麼，心很慌，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沒想起來。她們正式下學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為了安心，下了學的念薇什麼也不管，想著偷偷溜回家。卻被正去找她的舞蹈老師迎面給碰上了，念薇看到老師心裡暗暗叫苦。
「念薇呀，今天可表現好，走，快去舞蹈室里換上鞋，咱們開始練。」老師微笑，念薇先開始雖然跳的亂七八糟的，可後來表現相當好，比以前有很大的進步。舞蹈老師很看好她，這就是個跳舞的好苗子，不知道她有上藝校的意願不。要願意，她可以推薦她去那裡。
被逮住的念薇沒辦法，滿臉黑線，裝著傻笑，硬著頭皮跟著老師去舞蹈室了。嚶嚶嚶，這倒霉催的。
老師打著拍子，念薇認真的練，越練越心慌，都有點喘不上來氣了。難道上輩子的心臟病帶到這世了？不可能呀！念薇腦子一閃，忽然想起前世，就這幾天，媽媽大病一場，發著高燒，差點過去。哎呀，這麼大的事，她怎麼會忘記。念薇氣自己腦子怎麼就沒記起來呀。於是，她忽然蹲下捂著肚子，苦著臉。
念薇的動作讓老師看到了，走過去關心的問：「念薇，這是怎麼了？」
「老師，不知道怎麼，我忽然肚子疼。你讓我回家吧！估計明天就好了，我明天一定好好練習。」念薇可憐巴巴地看著老師。
「那就明天吧。快回去吧！現在天漸漸涼了，也許肚子是涼著了，回家暖暖吧。」老師很善解人意的。
念薇點點頭，跟老師再見，捂著肚子，慢慢走出了舞蹈教室。出了教室，念薇飛快的穿好衣服換好鞋，背著書包，趕緊往家裡跑。
她已經跑到她們家的鋪子了，只聽見媽媽凄厲的叫救命。她抬頭看，看到媽媽跌跌撞撞滿身鮮血扶著欄杆喊，她扶著欄杆顫抖著，眼看著就要暈倒。如果暈倒的話，說不準就會翻出欄杆掉下來，摔了下去。
念薇滿腦空白，前世媽媽跌落的情景開始回放了，不會的，她不相信。她尖利的叫：「媽媽！不！不要掉下去.……」喊完她的腿軟了下來，目光獃滯，滿臉的淚，嗓子就像啞了一樣，驚恐地再也喊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