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談判
「趕快吃飯吧，都快涼了。」說著起身把黃豆燉豬腳從鍋里盛出來，還有一盤素炒小白菜端在桌子上，又盛了兩碗米飯，她一直在等念薇，也沒有吃，打算她回來一起吃，
「哦哦哦，馬上！」念薇放下書包，洗洗手，坐在桌旁看：「媽媽，今天的飯好豐盛。」念薇笑咪了眼，她最愛吃記憶中媽媽給她做得燉豬蹄了。
「好吃就快點吃飯。」楊紅給她夾了一塊紅紅的豬蹄肉放在念薇碗里。
「恩恩.……」念薇開吃，吃得都不說話了。
平靜美好，但清貧拮据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星期，念薇在學校通過努力，慢慢適應了學校的生活，繼續著她十歲時留下的各種高調任務。入住成人靈魂的十歲念薇是誰，只要她認真對待，除了前兩天手忙腳亂的各種不適應，等適應后，其實小學的生活還是挺愜意的。小學時的念薇果然很風光，她不能變化太過於，只好繼續高調。她計劃著打算到時候上了初中一切要過得低調點，這每天折騰的，真受不了。也許那時十歲的她很得意自己出頭耀眼，可現在的念薇心境已變化，一切還是低調為好。最好就是悶聲發財沒事一個人偷偷樂那種才好。
而楊紅由於生活感到有了目標，她的目標就是儘早跟周三樹離婚，然後帶著念薇自己好好過日子。改了生活態度，漸漸精神狀態也向上起來，再也不是每天老氣橫秋，悲觀無助的樣子。雖然身體依舊不算好，可比原來的狀況改善了不少，尤其個人形象，讓念薇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變得開始重視自己的容貌了，在有限地條件下，變得盡量展示自己目前最好的一面。
她見念薇的傷完全沒問題了，昨晚已經跟劉華一家以及街道張主任說好，讓她們幾個給她助陣，明天準備正式約好周三樹和他談判協議離婚，她打算今晚周三樹過來結賬時，跟他說。
下午大概四點快五點左右，楊紅正送走一個顧客走回來收拾一下櫃檯時，這時門又開了。是周三樹帶著陰沉沉的臉進來了。楊紅很詫異，今天他來得怎麼這麼早。她離他很遠，都聞到周三樹滿身的煙味，站在那裡腿還不停地抖來抖去，一副煩躁的樣子。十年的夫妻到底了解他，他每次一遇到難事就不停的抽煙來派遣煩躁。周三樹這是有事了，估計要對她談什麼，楊紅嚴陣以待，一副防備的樣子。
周三樹手裡拿著還點燃的煙很沉默，陰沉沉矛盾地看著楊紅，看著她現在的樣子，穿著搭配比以前要協調，臉雖然蠟黃，身子瘦弱，但髮型很適合，顯得比以前乾淨舒服，好看精神多了。不知道怎麼，心裡微微泛起了難受。他今天是被林夏蘭催促來的，自從前幾天倆人商量要與楊紅攤牌后，她天天催他辦這事。今天終於發威了，說再不攤牌，她就打掉肚子里的肉，然後讓周三樹再也不要住在林夏蘭家了，從此以後倆人一刀兩斷，再也別見面。
周三樹被逼急了，終於躊躇出來準備和楊紅攤牌。他也不想的，還想拖幾天，不是捨不得楊紅那個黃臉婆以及那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他是感到現在沒抓住楊紅的一點弱點，到時候談判不佔理，不好分財產。
「能不能別抽煙，我的肺不好，一會兒要咳嗽的。」楊紅首先開了口，她很冷漠，眼睛都不抬他一眼。其實女人也一樣，當男人傷透了她的心時，女人就會很決然的和這男人的一切隔離，義無反顧，沒有猶豫。曾經的情，對他的好會通通收回來，一點也不剩，絕沒有反悔。
周三樹聽楊紅冷漠的話語很不適應。男人感情反應不如女人靈敏，但那種別人討厭厭煩他的感覺還是能感受到的。他微微一愣，看著楊紅的冷漠的眼睛，雖在眼前，但覺得現在這個女人離得他很遠。不知道怎麼，他突然有一絲恐慌，他感到這個女人變了，他有預感，從此以後這個女人不再對他笑，不再對他溫柔，不再寵他了。也許兩人以後的關係連仇人都不如。這個男人潛意識裡很有優越感，他還覺得，他就是再傷害這個女人，如果他要回來，這個女人還會原諒包容他的。
不想了，今天他的任務不是要和她攤牌嗎？他都打算和她離婚了，還介意這個女人對她冷漠不冷漠嗎。如果離婚了，她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以後是真的各不相干，各走各路了。雖然倆人還有個孩子，那就是個丫頭片子，他一點也不稀罕，頂多以後給點女兒的生活費，也算盡了他這個父親的責任了。最重要的是蘭蘭那裡，她第一胎就是生得男孩，說明就是個生男孩的肚子，以後他有了兒子，閨女是什麼，就是給被人養的，他才不吃虧呢。
「紅，我有話和你談，後面的話很多，咱們坐下談。哦……先把鋪子停一下，今天咱們就歇業吧，我們到樓上談去。」說著他率先自己走著上了樓。
楊紅沉默，腦子裡想著是不是現在去隔壁叫劉華來給她助陣。現在劉華更忙了，傍晚還專門推出給附近街里賣饅頭，大包子等等麵食，最近比較火。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漸漸地有的人家不再自己蒸手工饅頭做早點，買現成的也不算貴，所以有很多人到這裡買。這個時間點劉華正是最忙的時候，她還是不要打擾她了，不就談個判嗎？
她鼓足勇氣，出去給鋪子掛了個「暫時停業」的牌子，然後拿著自己早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也上了樓。
樓上格局上來就有個小客廳，然後還有個用作吃飯的小間加一個小小的洗漱間，剩下就是三個小卧室。
周三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環顧著這間房間的周圍，這個房子雖然是她爸留下的，但兩人是夫妻，這個房子總有他的一半吧？這個房子這麼好，得想辦法讓楊紅一半的所有權要回來，林夏蘭的房子真是差這個房子太遠了，據說還是公家房，是沒有房本都不算自己的，他早就不想住在那裡了，可讓林夏蘭住過來，那也說不去。最好離婚後，楊紅和念薇搬出去住。他坐在那裡一個人算計著。
這時楊紅上樓了，拿著兩張紙，面容平靜，從容地坐到周三樹的對面看著他。
「你是要來這裡打算談離婚的嗎？」楊紅開了口，接著把兩張紙放在了茶几上，讓他看。
「咳咳咳……」周三樹上來時由於抽煙太多，嗓子干，自己用溫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楊紅開口時他正在喝水，聽了她的話差點讓水嗆死。這不對啊！這話應該讓他開的，反而楊紅這女人事先開口了。
「你怎麼知道？」周三樹終於止住了咳嗽，他的表情很詫異。
「遲早有這一天的，本來我想著明天找你談這個事情，沒想到今天你提前來和我談了。」楊紅很平靜，看著他。
「你看看吧，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書擬好了。如果你同意的話，咱們就簽字，然後找個時間去民政局辦一下離婚證就好。」楊紅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了他。
周三樹顫抖接過離婚協議書，他心裡有點亂，原來楊紅比他早打算和他離婚啊！這離婚協議書都擬好了，他這裡還想著今天就是攤個牌，還沒想著以後的後續情況呢。虧他還一直想著往後拖拖呢，他有點氣不忿。還是好好看看這個協議書吧，主要是財產分配這一欄。
周三樹低下頭拿著這張紙開始看，楊紅的字跡很好看，條理也分明。
只見這張紙分三部分：第一部分當然就是寫兩人的姓名等等介紹，由於感情破裂，周三樹和楊紅自願離婚，這個周三樹略過；第二部分是子女的撫養歸屬問題，這一部分是由楊紅來撫養念薇，當然周三樹離婚後在念薇十八歲之前每月必須交撫養費。周三樹看完這點鬆口氣，這個可以，他可不想撫養念薇，要不林夏蘭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上戶口。至於撫養費，離婚以後那不是由他給嗎？就是不給的話，楊紅還能把他咋地。
第三部分就是夫妻共同財產分配。這個最重要，周三樹開始仔仔細細地看。兩人共同財產有：
一夫妻共有房屋內的家用電器及傢具等等(見清單)，雙方同意作價xxx元，歸男方/女方所有，取得的一方給予另一方經濟補償人民幣xxx元，在本協議簽訂之日起x內付清。
二夫妻共同存款（見清單，上面是楊紅以前掌家時的存根，還有楊紅後來收集的各種收據。）一共有兩萬六千四百三十元，兩人各分一半。
三夫妻共同有一店鋪貨品及傢具等等（見清單），雙方同意作價xxx元，歸男方/女方所有，取得的一方給予另一方經濟補償人民幣xxx元，在本協議簽訂之日起x內付清。
四由於現在存款都有男方周三樹掌握，貨品正好和現金價值相當，男方可以全拿現金相抵，女方擁有鋪子貨品。以上列單三可以無效。
最下面是楊紅留有的各自簽字的地方。
這意味著，離婚後，周三樹除了能拿到楊紅家裡的電器及傢具折舊的一半的錢，不多，也就2千多，鋪子三個月就可以掙到。就是他現在兩萬多的現金存款。剩下什麼也沒有。這和周三樹想得到的東西一點也不一樣，他暴怒了。
不對，還有房子怎麼沒算在他們夫妻共同財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