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佛寶風波
敖烈從夭夭不滿的話里,居然聽出一絲指責的味道?所以其實她是……吃醋了嗎?
等等,成親是怎麼回事?敖烈條件反射的想問出口,卻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會是陸聆為了幫他隱瞞真相,而故意欺騙夭夭的話吧?
真的……是個極好的理由……為什麼有種非常想揍人的衝動,他的清白就這麼沒有了……
很想解釋清楚歷史上連自己都沒有,哪裡會有老婆,可是這樣不就辜負了陸聆的好心嗎。敖烈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用略帶無所謂的語氣說道,「這裡只是小世界嘛,跟歷史上不一樣的。」
他的說辭模稜兩可,本意是想夭夭消消氣,不想夭夭聽完更是大為光火,瞧著他的眼神都帶著鄙夷了,「你是不是男人,等著將來人家勾搭你老婆啊!還是說,即使你老婆做出這種事,你都是可以原諒她的?」
敖烈張口結舌,哪個,都不是!
夭夭說話像連珠炮似的,敖烈根本插不上話。夭夭也有點氣暈頭,覺得敖烈這就是默認,登時眼圈一紅,「你連她樣子都沒見過就對她這麼寬容,好好好,算我多管閑事,你愛戴綠帽子隨便你!」
說完轉身就往外跑。
敖烈還沒從『怎麼說著說著跟綠帽子扯上關係』的邏輯轉換中回過神,一見夭夭眼圈紅了,直覺若是就這麼放任她離開,可能就真的失去她了。不管再怎麼告訴自己放手才是最好,身體卻比腦子要誠實的多,攆上一步將夭夭拉回來,緊緊的箍在懷中。
這是敖烈第一次,不因為任何外力原因抱夭夭。
一旦擁在懷中,便不想再放開。
「臭流氓,放開我!」夭夭嘟著嘴輕輕踢了他一腳,卻沒有更多的動作。
連日來心裡的孤獨和灰敗,因為懷中真實的擁有而產生一種暖暖的感覺,敖烈才不會笨得放手,「傻瓜,那不是寬容,是根本不在乎。」
「可是,她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天下人的眼光在乎。」夭夭聲音悶悶的。
敖烈心裡苦笑,面上卻依合著夭夭的話說道,「那也不是這個小世界的她……」感覺夭夭又有掙扎的跡象,連忙改口,「好好,那你說要怎麼辦?」
「呃……」夭夭消了氣,似乎覺得九頭蟲也沒那麼欠揍了,可是想著萬聖公主歷史上跟敖烈成了親(萬聖公主:老娘什麼時候跟他成親了?),卻在這個小世界跟九頭蟲勾搭在一起,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
「算了,先不管這些,他們盜走了佛寶舍利,我們要把這個先找回來。」
「說起這個,你不是跟大師兄一起去的嗎,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了?」
「別提了,牛魔王簡直是個神經病,他一見大聖就要打要殺的……」夭夭很快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大聖要狠狠教訓那頭蠢牛,所以讓我們去找舍利。」
「那事不宜遲,我們走吧。」這一會跟夭夭在一起的開心,讓敖烈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真是蠢斃了,既然結果不可改變,不如像以往一樣,用平常心坦然面對。
總好過折磨自己,也難為著她。
「喂喂,你不準拉著我,你是有婦之夫懂不懂!」夭夭傲嬌的掙扎了一下手腕。
「哦……」敖烈悻悻的鬆開手,「可是碧波潭那麼大,走丟了怎麼辦?」
「那……我拉著你好了。」夭夭的小手牽住他,敖烈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走了沒幾步,夭夭皺巴著小臉問,「我這樣拉著你,像不像勾搭有婦之夫的小三啊?」
敖烈真是要跪了,他剛剛才做好珍惜現在的心態有木有!好想立刻就解釋清楚,陸聆告訴她的都是扯淡!!!
「要不……我用根繩子牽住你?」夭夭出主意。
敖烈的表情特別委屈,「我又不是狗……」
夭夭撓撓頭,嘿嘿笑了一聲,「好像也是。」
什麼叫『好像也是』?是『確實如此』好嗎!
敖烈把夭夭的手捉回掌心,故作鎮定的說,「古語有云,兄弟如手足,一生不離不棄,哪裡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能夠比擬的,走吧。」
為了光明正大的拉住心上人的手,敖烈只好再次犧牲一下萬聖公主的地位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他現在借口用的巧妙,殊不知是給後來的自己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萬聖老龍王正坐在遍地狼藉的龍宮裡哭,儘管孫悟空和牛魔王打出碧波潭了,可是該損壞的都已經碎完了。碧波潭比不上四海龍王的富庶,真是讓他心疼的直抽抽。
萬聖公主在旁邊安慰自己的父親,「父親休要過於傷心,當年孫悟空拿走定海神珍鐵,東海龍王告上了天也沒奈何,我等龍族的地位日漸傾頹,牛魔王這樣不管不顧的挑起事端,他根本就沒有把父王您放在眼裡。」
萬聖老龍王哭的更凶了,你真的是我親女兒嗎,有你這樣安慰我的嗎?
駙馬也站在一旁勸慰,「岳丈大人,等小婿功成之日,一定會讓傾力護持您和公主,不再讓別人欺負你們,這次……這次還請寬心。」
萬聖公主白了駙馬一眼。
老龍王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想要做一個有頭有臉的龍就那麼難嗎?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龍王和駙馬都這樣了,誰還能指望底下的蝦兵蟹將敢挺直腰桿跟別人硬杠的?
於是正當公主和駙馬陪著龍王在水晶宮裡唉聲嘆氣的時候,一個黑魚精慌慌張張的躥了進來,「大王,大王不好了,外面有兩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打進來了!」
龍王本就愁雲慘淡的臉更加生無可戀,「啊,那兩個煞星又回來啦!」
「不、不是那兩個煞星,是另外兩個煞星。」黑魚精忙解釋。
老龍王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有兩個牛魔王和孫悟空還不夠,再來兩個,他不要活了!
「父王,寬心寬心!」公主飛快的給老龍王撫著胸口順氣,轉頭鎮定的喝問,「怎麼說話的!什麼煞星,報上來人的姓名!」
「不、不知道。」黑魚精當時被嚇壞了,哪裡顧得上問姓名。
「沒用的東西!」公主真是氣極,看看自己這宮中都是些什麼貨色。
駙馬算是唯二鎮定的人了,走到黑魚精面前說,「別慌,慢慢說,是什麼樣的人?」
「是……」
「是他!」
黑魚精還沒來得及形容,夭夭和敖烈就已經到了水晶宮。在看見駙馬的長相時,夭夭忍不住驚叫出聲。
弗一落地,夭夭指著駙馬鄙夷的叫道,「原來你就是九頭蟲,今天可真是冤家路窄!」
怎麼,他們還認識,敖烈趕忙問,「你跟他有過節?」
夭夭指控的沖著駙馬道,「他欺負過我!」
駙馬懵了,「這、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從未見過你啊。」
「你當初打劫我的時候怎麼不說認錯人呢?」夭夭看不起這人,敢做不敢承認。
「就是、就是他們兩個煞星!」黑魚精帶著哭腔大喊。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擅闖我龍宮!」龍王很生氣,儘管語氣有些顫抖。
「先等一下,有話慢慢說。」
大廳里同時響起兩個清朗鎮定的聲音,將一堆嘈雜的聲響壓了下去,一個來自敖烈,另一個來自萬聖公主。
駙馬和夭夭的視線分別轉向兩人,駙馬是乖乖聽公主的話,夭夭是心酸酸,剛見面就這麼有默契……
敖烈要是知道夭夭心裡的想法,估計該哭的就是他了。
他純粹是因為現場情況快亂的像一鍋粥了,才不得不出聲制止。不過說真的,萬聖公主恰巧也是這個心思。這一點來講,確實有默契。
這就是所謂的兩邊吵架,總得各有一個理智的人,不然很容易演變成全武行。
萬聖公主站起來走到最前面,有意無意的將駙馬遮住,整理了笑容看著夭夭和敖烈,「兩位遠道而來,想來不是跟我們有深仇大恨非動手不可吧,都是下人不知輕重怠慢了二位,先請安坐,有什麼事情講明白,再商量如何解決,可好?」
她在一地狼藉中煢煢孑立,卻貴氣自成,絲毫不被狼狽的環境拖累。
伸手不打笑臉人,跟公主如此禮貌得體的形象一比,夭夭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訥訥的點了點頭。
公主立刻吩咐人,迅速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將珊瑚桌扶正,擺好座椅茶盞,才彬彬有禮的請兩人上座。
敖烈畢竟也是西海龍三太子,從小該學的禮儀一樣不少,跟公主一請一讓的客套舉動中,便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相得益彰。
彷彿他們才該是一家。
駙馬和夭夭的心裡都抑不住冒酸水,禁不住有些自慚形穢。
『怪不得你會娶她,你們倆看起來真般配。』夭夭酸溜溜的傳音給敖烈。
敖烈剛端到嘴邊的一口茶差點噴了出去!
「咳咳咳……」敖烈哭笑不得的忙把茶盞放回桌上,萬聖公主還禮貌的關心了一句,「是此間茶水不合口味嗎,我再去換一種。」
「不用,是我失禮了。」敖烈剛把呼吸理順,夭夭又嘟嘟囔囔的傳來一句:看她多關心你。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敖烈真的很想狠狠敲她的小腦袋瓜,這是禮儀,禮儀好不好,就算心裡恨不得給對方十幾刀,臉上該笑的時候也得笑,哪有什麼真情!
不過……這蠢丫頭吃飛醋的樣子也蠻可愛的。
公主不知道夭夭的想法,兀自呷了口茶,看大家的心情都穩定了一些,才慢慢問道,「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二位?」
敖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卻只是輕輕將夭夭的名字一語帶過,夭夭的身份太特殊,他不希望給夭夭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是西海三太子,適才這位姑娘說,我夫君曾與她有過節,不知是何年何月何地之事?」
夭夭看了駙馬一眼,「有三四年了吧,他在西海上攔住我,硬說我有寶貝,要不是當時二郎神楊戩路過救了我,說不定我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公主敏感的發覺敖烈眸中寒光一閃,忙開腔接話,「天下同音同相者多矣,我並不是故意推脫,只是好奇,姑娘怎麼肯定那人就是我夫君呢?」
駙馬老實的坐在公主身邊,一副妻管嚴的樣子。跟上次在西海之上打劫夭夭時候的囂張截然不同,完全不像一個人。
夭夭也覺得這人態度差異太大,總不會是自己真的認錯人了吧…………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如果你夫君是九頭蟲的話,就讓他現出原形一看,當初那人有一個頭被楊戩的箭射殺,就算天下有兩個九頭蟲,也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