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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烤紅薯

  許舒蘭凝神望住關妙,看了許久,不知是想判斷關妙所說的話是否真實,還是想從關妙的臉上揣摩女兒長大以後的樣子。


  良久,她才有了動作,低垂了頭,雙手捂臉,從指縫間漏出低沉的啜泣,「我能怎麼辦呢,我就算不跳下去,也不過是讓蕾蕾多了個殺人犯母親。關小姐,說真的,我不怕進監獄,也不怕一命抵一命,可是……我沒辦法照顧我的女兒了。」


  關妙雖然沒當過母親,但天下的女人心大抵都是相通的,她似乎也被觸動了心底的柔情,脫口而出,「你怎麼那麼傻,何必為了報復一個衰人,把自己搭進去呢……」


  許舒蘭微微仰臉,眼睛因為流淚太多,已經腫了起來,像一個微紅的核桃,襯著她清秀溫婉的面容,分外惹人愛憐。


  她的臉色蒼白,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牢牢地盯住關妙,緩緩啟了唇,「關小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現今這種情況,關妙怎能忍心拒絕,她幾乎沒有猶豫就點了頭,「你先下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答應你。」


  她淡淡一笑,似有幾分感慨,「沒想到,最後我要拜託一位警察。關小姐,這件事了結后,請你幫我把女兒送到她舅舅家。你說得對,我不能保證姜亮會一直對女兒好,我爸媽兩年前也去世了,我……我只能把蕾蕾託付給我哥。」


  關妙的心中,忽然湧起一陣不詳的預感,這番話實在太像交代身後事。


  話音剛落,許舒蘭就放開了手,歪頭往天台外栽去。關妙來不及思考,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抓住她!

  幸而她退得不遠,整個身子騰空撲過去,一隻手拽住了她左腿的腳脖子,死命拉住。此刻,許舒蘭已經大半個身子都掉在了外面,慣性和重力拖著關妙急速往天台邊沿滑去。


  眼看關妙就要拉不住了,站在遠處的翟啟寧反應也極快,立刻飛身上前,抱住了關妙的腰肢,止住了下滑的趨勢。


  天台之下,圍觀的人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忽見一個人影掛在牆外,在風裡晃晃悠悠,嚇得齊齊發出尖叫。


  關妙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身子往後傾斜,把重心往後挪,兩隻手抱成圈,牢牢地箍住許舒蘭潔白的腳踝,手指因為勒得太緊,已經有些麻木了。


  而許舒蘭,是存了必死的心志,兩隻手拉住欄杆,拚命地想把身體往外送,被拉住的左腿也不住地亂蹬,要擺脫關妙的桎梏。


  翟啟寧也騰不出手去拉住許舒蘭,一旦他放開拉住關妙的手,很有可能許舒蘭會帶著關妙那小身板,一起滑出天台去,局面一時陷入了僵局。


  他和關妙互看了一眼,彼此都心知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他們很快就會體力不支,想了想,他附在關妙耳畔,小聲商量,「一會兒我喊三二一,一字出口我們一起用力,往斜下方一起拉。」


  關妙點點頭,天台的欄杆約有半人高,這樣最省力。


  「三,二,一!」


  翟啟寧剛喊出「一」字,兩人配合默契,在許舒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齊用力往斜下方拉。兩股力,混作一股,再加上許舒蘭的猝不及防,居然真的把她的身體拉回了天台。


  只是兩人一併使出了全身的洪荒之力,一時卻收不住力,拽著許舒蘭直接從天台的欄杆上摔下了下來。翟啟寧還好,他站在後面,受波及比較小,而關妙就慘了——直接被許舒蘭壓在了身下,兩個女人抱作了一團,在地上滾了一圈。


  關妙生怕許舒蘭會趁空逃走,手摸到她的身體,也不管是什麼部位,抓住就不放手,緊緊地抱住她,就連手臂、小腿和背上傳來一陣陣疼痛也分不出心神在意。


  陶陽趕來,把她們分開的時候,關妙伸了伸手臂,才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扭頭一看,手臂的傷口裡居然卡了一顆極細極小的石子,已經被沁出的鮮血染上了一層暗紅。


  她低頭,瞧見天台的地面粗糙的水泥板,地面上隨處可見散落的小石子,難怪摔在地上覺得那麼疼呢!再看看小腿,也被石子鋒利的邊緣劃出了一條條血痕,可想而知背上應該也是傷痕纍纍吧。


  「你脖子扭傷了?」把許舒蘭完好地交給陶陽,翟啟寧也舒了一口氣,回頭就看見對關妙有些奇怪,老把頭往後扭。


  關妙想反手探到身後,摸一摸背上的傷,苦於手臂也負傷了彎不過去,聽見他詢問,就信口說了,「我背上好像受傷了。」


  翟啟寧下意識地手指就撫了上去,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若有似無地碰了碰,就縮回了手。關妙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t,隱隱約約有一絲血跡透出來,他又看了看她的手臂和小腿,提議現在去醫院包紮一下。


  不遠處,陶陽核實了許舒蘭的身份,正把她的雙手銬起來,關妙輕吁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這會兒你們事多,先忙著吧,這點小傷我自己去醫院就好。」


  翟啟寧還想說什麼,卻被許棠棠打斷了。


  當時,翟啟寧和關妙趕來幽蘭花園,她立刻就去通知了陶陽。幸好那個時候,陶陽正在警局裡,抓緊時間糾集了人手,帶了先遣隊就趕過來,讓許棠棠帶領第二梯隊過來。


  因此,許棠棠略微落後了一點,方才許舒蘭掛在天台外側時,她恰好走到樓下,嚇得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奈何電梯又出了問題,只能爬了數百米的高樓上來,見到關妙看起來完好無損,迎面衝來就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關妙受傷了,你小心點。」翟啟寧伸出一隻手,直直地攔在她面前,阻擋了她和關妙的親密接觸,順道拋給了她一個白眼。


  許棠棠沒工夫跟他計較,注意力全放在關妙受傷這件事上,拉了她上下左右仔細地看一遍。


  「不過一點皮外傷,我自己去醫院就好了。」關妙訕笑,被當成珍稀動物看待,她有點不習慣。


  「要不咱們先回警局吧,我可以給你包紮,反正翟老大看上去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醫院。況且,你是重要證人,許舒蘭這件案子還得找你呢。」許棠棠看過了她的傷口,的確不嚴重,消毒之後,個別嚴重點的地方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不由脫口而出。


  翟啟寧的目光停留在陶陽那邊,耳朵卻靈著,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個爆栗敲在她的頭上,提醒她不要亂講話。


  不過讓關妙一個人去醫院,他也的確不太放心,從旁勸慰,「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警局吧。」


  關妙已經拿掉了嵌進傷口的小石子,用紙巾捂了一會兒,見傷口已經不再繼續淌血,便點了點頭。


  仍是坐了翟啟寧的車,不過這一次換了許棠棠開車,關妙坐了後座,一沾上椅子就疲累地睡過去了。一路上,翟啟寧的餘光不時往後瞥,惹得許棠棠偷笑了好幾次,腦袋又被敲了一個爆栗。


  快到警局時,關妙忽然坐了起來,她閉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輕扇,鼻尖輕微地動了動,嘆了一句,「好香吶!」


  翟啟寧時刻注意著她的動靜,此時也轉過頭來,學著她的樣子嗅了嗅,空氣中的確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關妙睜開眼,顧不得護住手臂上的傷,舌尖滑過唇邊,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像是清朗夜空中高高懸挂的一顆星子,「是烤紅薯!」


  她說著,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趴住車窗,探出小半個頭到處張望,找尋著味道的來源——路邊的法國梧桐樹下,有個老爺爺推了小車緩慢前行,車上放置了一個烤爐,此刻正往上冒出一陣裊裊輕煙。


  翟啟寧把她的迫切之情都看在眼裡,單手在方向盤上點了點,示意許棠棠停車,讓他下去買個烤紅薯。然而,陶陽有令要趕緊回警局,涉及案子,許棠棠也不敢拖延造次,只好抱歉一笑,小聲地解釋了。


  他也明白事有輕重緩急,沒有多言,幸而關妙也明事理,眼睜睜地看著許棠棠拒絕了翟啟寧的要求,便不再提起這件事。


  進了警局,剛好趕上陶陽命人押了許舒蘭去看守所,雙手被銬住的時候,她沒有掙扎,反而在看見關妙的時候,用力地往她那邊沖,「關小姐,關小姐!」


  關妙向陶陽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過去,站定在她的面前。


  此刻的許舒蘭,秀致白皙的臉龐上沾了一點灰漬,原本油光水滑的馬尾也散開來,幾縷碎發垂在耳邊,更顯凄涼。她的唇邊浮起一抹笑意,清淡如雁過留痕,倏然之間就沒了,「關小姐,實在抱歉,連累你受傷了。」


  關妙微微一怔,見她的目光落在受傷的手臂上,清淺一笑,「一點小傷,你最後沒事就好。」


  寒暄完,關妙仍靜靜地站著,心裡大概也猜到幾分,許舒蘭叫住她可能與女兒蕾蕾有關,畢竟女兒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挂。


  果然,許舒蘭略一躊躇,仍是道出了自己的請求,「關小姐,請你看顧一下我女兒,別……別告訴她,有個殺人犯母親,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關妙遲疑了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就算她不說,其他人未必不會多嘴。可是在一位即將入獄離開女兒的母親面前,她又怎麼忍心戳破這個事實呢?


  不過小半天的時間,許舒蘭就形容清瘦,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聽到關妙肯定的回答,許舒蘭長吁了一口氣,被帶走的時候情緒平和了許多。


  「你說,我們追去幽蘭花園的時候,許舒蘭為何要跑呢?」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關妙有些疑惑不解,當時法證部對於毒糖的檢驗報告還沒出,她這麼一跑豈不是更加自投羅網,坐實了她的兇手嫌疑。


  翟啟寧站在她的側後方,兩人的目光匯聚到一處,很快就給出了解釋,「因為她知道,你從姜亮車裡撿到的那顆糖,以及我們在酒吧房間內發現的糖紙,不僅都摻了烏頭毒素,而且都印有她的指紋。哎,她那樣心思縝密的人,為了報復姜亮,早兩月就開始刻意接近李毅,自然含毒的糖,也會保險起見多備上幾顆。只是她可能沒想到,一時忙慌中,會把其中一顆掉落在了姜亮的車上。如果她現在就被警方控制住,法證部出具報告,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她就肯定逃不掉了。」


  兇手已經伏法,案子也算了結,然而關妙心中卻完全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甩了甩完好的那隻手臂,「這麼說來,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她還不如往地下停車場逃去。」


  她是賭氣這麼一說,翟啟寧聽在耳里,卻一本正經地答她,「你以後薄木板阻路,那麼容易破開可以讓人鑽過去的通道?我在後面追得太緊,她時間不夠,當時能想出這般調虎離山的障眼法,已經很急智了。何況,我想她也不是那種泯滅良心的惡魔,殺人之後也會良心不安,只有伏法才是最好的救贖。在天台上,連你也能看出她是真的存了死志,也是想求個解脫。」


  關妙轉頭,直面他,細眉一擰,添了幾分凌厲的氣勢,作勢凶道,「哼,照我看來,這場悲劇大半的根源還得賴在你們男人頭上,最該死的便是姜亮!這邊吊著許舒蘭跟他結婚生女,還各種限制人生自由,另一邊則花天酒地,日日夜夜流連外面的野花,就算男女通吃又怎樣,不過是個雙向插頭,有什麼好了不得?許舒蘭遇上姜亮,真不知道上輩子是倒了什麼霉!」


  她眼波一橫,冷冷一笑,秀氣的臉上浮了一絲戾氣——姜亮也好,翟青川也好,無不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臭男人!李毅不該招惹有婦之夫,但他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許舒蘭不該衝動以身犯法,但法律會給她相應的審判;只有姜亮,明明是這一切的源頭,卻彷彿什麼事兒都沒有,仍可以做那個帥氣多金的風流高管。


  翟啟寧無奈地擺了擺手,「男人不背這個鍋,姜亮那樣兒的,我也是頭一次見。」


  言下之意,與姜亮那種男人不是同一個世界,撇得乾乾淨淨。


  一旁的許棠棠揚了揚眼角,眸光滑過一抹戲謔的笑意,附和了一句,「可不是嘛,若姜亮能好好過日子,又怎會橫生出這些事端來。哎,倒是苦了許舒蘭的女兒,我看過相關資料,長得白雪可愛,但願姜亮能夠好好照顧她吧。」


  她說話的聲音洪亮,又略略拖長了音調,彷彿是希望遠處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順著許棠棠的目光,翟啟寧和關妙一齊望過去,瞧見姜亮剛從警局大廳的門口走出來,將他們的話聽了個正巧,不由面色慘白。


  方才在大廳里,他已經知道了此案的兇手,竟是與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許舒蘭。初時,他還不肯相信,這般溫順柔和的女子,怎會是心思縝密的殺人兇手?


  然而,現在聽見院壩里幾人的對話,事實由不得他不相信。


  看著姜亮失魂落魄地走開,氣氛一時凝結,幾人心裡都很不是滋味,最後還是翟啟寧打破了沉默,提醒許棠棠給關妙清洗傷口。


  「那你呢?」許棠棠的話剛出口,翟啟寧已經大步流星地跑出了警局的院子,在門前拐個彎,不見了蹤影。


  她拉著關妙回到自己的格子間,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型醫藥箱,掀開蓋子,得意地展示出來,「鐺鐺鐺,從酒精、碘伏和繃帶,到感冒藥、咳嗽糖漿,一應俱全!」


  關妙細細看過去,連三精葡萄糖酸鈣都有,腦海里不由飄出那句著名的廣告詞——藍瓶的鈣好喝的鈣。


  她指了指那個小盒子,「你怎麼連這個都準備了,我小時候才喝的。」


  許棠棠一個猛子撲上來,遮住了三精葡萄糖酸鈣的盒子,手指藏在胳膊底下,悄悄地把盒子往醫藥箱的最深處撥拉,不好意思地解釋,「有時候食欲不振嘛,我喝這個比什麼山楂糕有用多了。」


  關妙點點她的頭,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你還有食欲不振的時候?我看你挺能吃的啊,一直懷疑你那小肚子怎麼裝得下呢。」


  王大雄的位置就在許棠棠旁邊,今日的行動他沒有參加,此刻正有些悶悶不樂,迎頭就接了一句,「可不是嘛,我一直覺得許棠棠這丫頭有四個胃,跟牛一樣,你說是不是?」


  關妙聞言,連連點頭,不由捧腹大笑,案子帶來的陰霾也略略消散了一些。只是笑得有點急了,不小心手臂上的傷口撞到了桌子的邊沿,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氣。


  大家笑作一團,不知何時翟啟寧已經回來了,健步如飛奔到關妙身邊,嗔怪了一句,「你身上有傷,自己要小心點。」


  關妙揚起一個笑容,春花般明麗,「你回來了,剛剛做什麼去了?」


  他的睫毛輕顫,站定了身姿,還在微微喘著粗氣,隨手摸了一下額頭,指尖就留下了一點薄汗,「你不是想吃烤紅薯嗎,我剛出去看了,那個賣紅薯的推車已經不見了。」


  聽他說起「烤紅薯」,關妙不自覺地就抿了抿唇,那股甜香的味道彷彿就縈繞在鼻尖。


  她彎了彎眉眼,藏起一絲遺憾之色,「沒關係,還累得你白跑一趟。」


  王大雄嘴裡不知嚼著什麼糖,發出細小的「咔啦」聲,探頭過來,「我宿舍有紅薯,今天早上我那個住在鄉下的大姨正好進城,就給我送了一袋來。這可是她親手栽種的,又香又甜,純天然無污染,只可惜咱們沒烤爐,也沒轍。」


  關妙眼珠子骨碌一轉,立刻有了辦法,「你拿來吧,我有辦法。」


  王大雄好奇地追問,但她只含笑搖頭,一問三不知,只讓他趕緊把紅薯拿來。警員宿舍就在警局的後頭,越過兩棟辦公樓就到了,王大雄也懶得和她廢話,急急地扭動身體往宿舍奔去。


  「妙妙,你真有辦法?家裡好歹還有烤箱呢,警局裡就一個微波爐,一個電磁爐,能行嗎?」許棠棠一面埋頭翻找酒精,一面心懷疑慮。


  關妙眉色飛揚,成竹在胸地輕拍了兩下胸口,滿口應道,「做菜這事兒上,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她本是逗一逗許棠棠,誰知回答她的卻是翟啟寧,肅然地應了一句,「當然相信你。」


  關妙略一怔忪,向他會心一笑。


  瞅著兩人正一問一答,許棠棠立刻挽了袖子,往關妙手臂的傷口上倒酒精,替她清洗傷口。酒精消毒力比碘伏更勝一籌,但造成的疼痛也厲害多了,疼得關妙手臂一哆嗦,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酒精瓶子。


  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肩頭,略微使力壓了一壓,翟啟寧那溫和厚重的聲音在耳畔緩緩響起,「會有一點疼,忍著點。」


  許棠棠也講,「忍忍就過去了。」


  說話間,她已經速度飛快地清洗完了傷口,替她把手臂上那個翻肉的小洞包紮了起來,還順手扎了一個蝴蝶結,捋了捋垂下的絲絛,頗有幾分得意,「怎麼樣,我手藝不錯吧……」


  自誇的話還沒說完,王大雄就一陣風似地闖了進來,揚了揚手裡的蛇皮口袋,大聲打斷了她的話,「紅薯來也!」


  許棠棠被截斷了話頭,心生憤慨,兜頭就刮過去一巴掌。平時玩鬧慣了,她也有分寸,力度並不大,誰知王大雄正好提起袋子給關妙顯擺,她的纖纖玉手正打在裝滿了紅薯的蛇皮口袋上。


  「哎喲」一聲,許棠棠捂住了手掌。


  王大雄立馬甩掉手裡的口袋,趕緊拉過她的手細看,果然手腕紅了一片,急得他湊上去直吹氣。


  溫熱的氣息噴在手腕上,許棠棠臉頰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紅暈,她把手往回縮了縮,奈何王大雄拽得太緊了,一時沒抽出來。


  關妙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用一根手指捅了捅翟啟寧的胳膊,悄聲道,「我怎麼感覺警局裡很快就會多一樁喜事吶。」


  翟啟寧挑眉,不置可否,一開口就衝散了周圍旖旎的氛圍,「烤紅薯還吃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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