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1
我們為什麼愛美?
亞里士多德曾回答道:「只要不是瞎子,誰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漂亮的人,總能得到很多的愛,美好的事物,永遠值得被包容。
就像對待溫淺予,左煜喜歡瞧他如畫般的眉眼,喜歡他對鏡自憐、精心打扮的模樣,有時候被氣到發瘋,對視上那雙叫人頭腦空白的明亮眸子,也很難再繼續鬧脾氣。
這跟是不是真正的愛、是不是欣賞靈魂,倒也沒什麼衝突。
在開車去溫慕新家的路上,左煜忍不住道:「以前我老琢磨,是什麼人把你生成這幅模樣的,現在終於有答案了。」
「怎麼,我爸很好看嗎?」溫淺予低頭翻著服裝剪裁的書隨口問道。
「廢話吧,再怎麼討厭他,他也是一代男神啊。」左煜賤笑:「而且還是我媽和我姑姑的夢中情人呢。」
溫淺予剛想說什麼,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過你爸比較有男人味。」左煜說:「你比他精緻,肯定像你媽。」
「什麼意思,你諷刺我娘炮?」溫淺予瞪眼睛。
「……裙子你自己套上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啦。」左煜賣萌裝傻。
「樂意。」溫淺予哼道。
左煜趕緊挽回:「這樣挺好的,如果父母存在感太強,孩子很容易活在陰影之下,你就不一樣了……」
「少廢話,開你的車!」溫淺予並不買賬。
左煜認真道:「我就是隨便閑聊,真沒覺得你不好,哪天你要是像糙漢子一樣光膀子喝啤酒,我才要精神崩潰呢。」
這種奇怪的想象讓溫淺予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少了幾分要見到父親的陰霾。
——
按道理說,溫慕在成名之前也是個窮小子,應當吃過人世間的千般苦。
可他現在卻像個遠離俗世的貴人,新家裡處處講究,就連餐具都是精雕細琢的銀制藝術品,在中央的香薰燭光中影影綽綽。
溫淺予不自然地落座,小聲道:「幹嗎搞得這麼隆重?」
「很久沒跟你好好吃過飯了,你高中時接你到身邊幾天,都沒怎麼陪你。」溫慕端過極難烹制的烤鹿肉,又開了瓶不斐的紅酒。
「我來吧。」左煜不敢讓長輩伺候,干忙接手。
或許在溫淺予心目中所期待的親情,是大部分家庭的細水長流,而是不是耀眼卻冰涼的心血來潮,他低頭道:「我已經長大了,不用人陪了。」
「可是我老了,卻總想有個孩子在身邊。」溫慕微笑。
他那張在大屏幕上征服過幾億老百姓的俊臉,就像溫淺予一樣,做什麼表情都賞心悅目。
左煜默默打量過,而後老實吃飯,沒摸透應該聊什麼才妥當。
生意、演藝圈、日常生活?
好像都有點怪怪的。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溫慕忽然開口。
「小半年。」左煜立刻回答。
溫慕彎起嘴角:「淺淺這個孩子不喜歡跟人交流,在加拿大像他這麼大的早就談過幾次戀愛了,我原本還擔心……」
「別裝的很了解我一樣。」溫淺予打斷父親的話。
他本不希望將場面弄的尷尬,深愛真實的性格,卻容不得半點沙子般的虛假。
溫慕皺眉,陷入沉默。
真是家家的經都不同,自己要是這麼跟老爸作妖,要就被胖揍了。
——左煜忍不住暗自琢磨。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溫慕又問。
這個問題……真他媽尷尬。
左煜語塞片刻,含糊其辭:「朋友介紹的。」
溫慕終於道出自己的擔憂:「在國內,同志還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存在,你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嗎?」
「爸,你不要一出現就逼瘋我好嗎?」溫淺予自己都不敢跟左煜深談此事,忽被問出來,自然而然有些失控:「我們談戀愛,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左煜趕忙打圓場:「叔叔也是不想你受傷害,我保證會在合適的時機跟我家裡坦誠。」
「我都理解。」溫慕看向面前準備了半天的食物:「如果需要我出面,提前聯繫我便好,嘗嘗我的手藝吧,這些年不拍電影了,倒是把廚藝練了出來。」
在溫淺予有限的記憶里,父親就像賀雲身邊危險又矛盾的烈性寵物,除了勉強歸順,依然顯得非常寂寞,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幹嗎跟賀叔鬧翻,一把年紀的人了。」
溫慕大概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提及感情世界,神情溫和卻堅持沉默。
溫淺予切開鹿肉:「不想說算了。」
「他出軌,被我在酒店抓住。」溫慕淡淡地解釋:「其實男人女人都一樣,人性中所有的錯誤基因,都並不會因為性向而消失不見。」
——
還在熱戀升溫中的左煜和溫淺予,加之他們兩個都很黑白分明的性格,當然無法理解出軌這件事的「合理性」,在一起的時間都膩不夠,為什麼要去惦記別的?
這天睡前,原本純潔的晚安吻又莫名其妙地成了顛鸞倒鳳的放縱。
溫淺予被激烈的性/愛折騰到根本無法控制表情,半張的黑眼睛里盛著不自覺的淚水,淡粉色的嘴唇微微開啟,帶著混亂的喘息和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輕叫,顯得無比迷人。
每每看到他這個樣子,左煜就會心跳加速,動作自然也變得用力而失控,只想佔有他、征服他,在他的生命里刻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再也不分開。
溫淺予在頭暈目眩的快感中達到高/潮,手臂失力地從他肩膀上滑落到枕邊,又不自覺地握緊絲綢緞面。
忽然而至的緊縮,讓左煜也隨之到達巔峰。
偌大的卧室裡面頓時恢復平靜。
溫淺予連腿都沒力氣合攏,回神后忍不住抱怨:「……討厭,有點痛。」
「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左煜從他身上翻到旁邊,伸手從床頭柜上摸到煙盒。
「不許抽,我剛洗完頭髮,又染上煙味了!」溫淺予無力地拍打他的胸肌。
「那我抱你去洗澡?」左煜賤兮兮地摟住他。
溫淺予感覺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被榨乾了,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反正都要洗,就抽一根。」左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煙點燃,吞雲吐霧搞得卧室里一派繚繞之相。
溫淺予氣惱地咬住他的肩膀,忽然往下摸到左小煜:「不聽話是嗎?你別逼我。」
「喂喂喂!」左煜嚇得趕快把煙按掉:「別亂搞,你想守活寡嗎?」
「滾!」溫淺予已經漸漸褪去第一次赤、裸相見的羞澀,慢慢動著修長的手指,壞笑著瞧向左煜,滿眼調皮的狡黠,又透著甜蜜與愛戀。
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這種眼神。
左煜又來了感覺,側身吻上他柔軟的唇。
終於才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坑的溫淺予慌張拒絕:「不要了,我明天還得上課呢……啊……」
「不要幹嗎還叫的這麼撩?」左煜輕撫掉他臉上汗濕的髮絲。
「你摸我。」溫淺予鬱悶。
「摸你就叫呀?那再叫一聲讓我聽聽。」左煜壞心眼地捏住他快腫了的乳/頭。
又痛又癢的感覺叫溫淺予崩潰,他忽然掙扎著去按這傢伙:「我要強/暴你!」
左煜自然開始收拾不自量力的小美人。
正在嬉鬧的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震了下,聲音還挺大。
左煜伸手拿過來看,是個陌生號碼,約自己明天見面,落款是靳風蕭的律師。
溫淺予發現他開始走神,不由探頭:「公司有事呀?」
「大半夜有個屁事,走,洗澡去。」左煜起身抱起他,大大咧咧地往浴室走。
溫淺予崩潰地踢腿:「沒拉窗帘,被看到裸奔怎麼辦,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左煜哈哈笑:「你剛發現嗎?要擔心也是擔心剛才的春宮表演吧?」
溫淺予滿臉無語,半晌又趴在他的肩膀上,困頓地不再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