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甜了

  第97章:甜了

    身子半倚著薑尤的門框,頭半垂,一條腿伸長,一條腿半蜷縮,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這樣子像睡又像醉,頹的極致。


    薑尤看了幾秒,都沒認出這是誰?

    但有一點能肯定,不是莊禦!

    薑尤倒也沒怕,往前走了兩步,她這一走驚動了男人,他緩緩抬起頭來。


    薑尤看到了他的臉,他也開了口,“尤尤,,”


    這一聲,叫的百轉又千回,在空寂的走廊裏都有了回音。


    肖焯眼眶澀紅,半眯半睜,剛才應該是睡著了。


    “你怎麽在這兒?”薑尤擰著眉。


    原本她這兒很安全的,沒有人知道,完全私人領地,現在看來已經不是了。


    莊禦想來就來,現在肖焯也找得到。


    “尤尤,抱抱,”肖焯沒答,而是衝她伸出了手。


    這一刹那,薑尤真心覺得他就是個大孩子。


    隻是這孩子太大,而且還是對她別有用心的大男孩子,薑尤可沒有那麽同情心泛濫。


    “你這是失戀了,還是被人刨了?”薑尤離他半步距離停下,問他。


    肖焯看著薑尤無聲的拒絕,苦澀的笑了,“你這女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薑尤眉眼清冷,“如果你要說就說,不說走人,天不早了,我沒功夫跟你胡聊。”


    肖焯把頭靠在她的門板上,那條蜷著的腿也伸直,然後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不給抱,過來陪我坐會,總行了吧?”


    “太髒!”


    薑尤這兩字一出,肖焯就瞪了眼,她又解釋了一句,“我說地。”


    肖焯看出來了,這女人對他保持著360度高敏感警惕,他抬手在身邊摸了摸,從身後摸出一瓶水來,往嘴裏倒了兩口,“我現在就這麽垃圾?一個個的都嫌棄我?”


    這標準的怨婦的口氣!

    薑尤沒接話,隻是那樣看著他,雖然她對肖焯沒好話,但此刻看得出來,他應該是真受了傷。


    而且,還是傷的不輕那種。


    薑尤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然後拿出一顆糖遞了過去。


    肖焯看著薑尤手裏的大白兔奶糖,要哭不哭的笑了,“當我是小孩呢?”


    “誰說糖隻是給小孩吃的?”薑尤說著又拿出一顆,剝開放進了自己嘴裏。


    她包裏裝著糖,因為她有低血糖,更因為有時覺得苦的時候,可以吃一顆。


    盡管,這甜從來治愈不了心底的苦。


    肖焯舔了下嘴角,薑尤這才發現他的嘴有些幹。


    “我也要吃,你剝給我,”肖焯這話說的很軟,還奶奶的,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奶狗。


    薑尤對這種生物的男人其實挺不喜歡的,可是肖焯此刻的眼神,真的讓人抵擋不了。


    她把糖剝開,重又遞給肖焯,他沒抬手,卻是脖子一伸,“尤尤,喂我!”


    薑尤擰了下眉,直接手一抬,就要把糖扔了,肖焯手快的一把奪過,放進了嘴裏,咂巴了兩口,不要臉的笑著,“甜!”


    看著他賤兮兮的樣子,薑尤搖了下頭,“既然甜了,那就走吧。”


    薑尤說著打了個哈欠,她真有些困了。


    “他們真不要我了,”肖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臉上的笑也隨著這一句而無比寂寥。


    薑尤瞧著他這樣子,猜到了肖焯嘴裏的他們是誰?

    這人很浪,沒有什麽是他在意的,如果有,那就是肖家人了。


    “尤尤,你知道嗎?他們說要犧牲我的時候,我沒有一點猶豫,我也覺得這隻是一個權宜之計,可現在看來我似乎錯了,他們真不要我了,”肖焯苦笑了一下。


    “怎麽個不要你法?”薑尤順了他的話。


    她看出來了,肖焯是要當她是垃圾桶了。


    “今天是老頭兒過壽,他們一家子齊整整的吃飯,連給我說聲都沒有,我知道他們是為了避風頭,可私下一個電話總該有吧。”


    “還有,我給老頭送的賀禮,居然出現在家門口的垃圾桶裏。”


    肖焯說著擼了把頭發,“我現在還不如他們家的一個保姆呢,進出都沒資格了。”


    他說的委屈,又不甘心。


    其實薑尤能理解,肖焯可謂是在肖家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現在這落差他受不了很正常。


    “那你這樣子,就能改變什麽了?”薑尤問。


    肖焯看著她,“不能,可我就是難受,難受你懂嗎?”


    肖焯揪著胸口的衣服,似要揪出那心底不該有的難受似的。


    她如何不懂?

    她一直都是被利用的棋子,用的時候把你拿在指尖,不用的時候,棄如弊屐。


    再也沒有誰比她懂這種感覺了!

    薑尤沒再說話,肖焯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後說的他自己都昏昏欲睡。


    “尤尤,我困了,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肖焯衝她伸手,想要起來。


    薑尤自然沒給他這個手,最後他自己拉著門把手起來,指著薑尤,“你這女人太心狠了,還有太正經,,正經的讓人想要撕碎。”


    這意思是正經有錯了?

    “薑尤,早晚我要打開你這扇門,”肖焯拍了拍薑尤的門板,拍的動靜很大。


    幸好她這房子是一層一戶的,不然鄰居要投訴了。


    “還有這兒的門,”肖焯拍完房門,又拍自己的胸口。


    薑尤沉默,這樣的他不能搭理,越搭理話越多。


    肖焯看著薑尤,看了幾秒,見她雷打不動,最後晃了晃脖子,抬腿往外走。


    看著他進了電梯,薑尤才開了房門,進了屋。


    不知是不是肖焯的話刺到了她,薑尤沉在黑暗裏好一會都沒有動,直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她以為是肖焯去而複返,並沒有搭理,直到莊禦的聲音響起,“尤尤,開門。”


    薑尤調整呼吸,拉開了門,莊禦進來,啪的按亮了牆壁的開關。


    刺眼的光讓薑尤本能的閉上眼,語氣不好,“關了。”


    燈沒關,薑尤的下巴卻是一緊,皮膚上是莊禦手指的冷涼。


    過了幾秒,薑尤緩緩睜開眼,對上莊禦那雙幽深的眸子,他薄唇輕啟,“我看到肖焯了。”


    “嗯,他剛走!”薑尤眼神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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