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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周五一早,顧慈愜意的從陸淮京懷裏睜開眼睛,雖然周二的時候她說過周四也可以做,但其實男人沒有折騰她,她昨晚睡得特別好,一夜無夢。


    眼簾裏,陸淮京棱角分明的俊顏逐漸清晰,閉上眼睛的他,氣質更溫和幾分,人畜無害的,顧慈花癡的欣賞了一會兒,動作輕微的抬手去撫摸他的鼻子,再觸碰他的唇瓣。


    忽然,男人張開嘴,力道很輕的含住她的手指,顧慈受驚啊了聲。


    陸淮京睜開雙眸,含笑的放開她手指:“一醒來就調皮?還想不想按時去學校了?”


    “四叔,你好心機,醒了還裝睡。”顧慈嗔他。


    陸淮京把人按進懷裏,咬住她唇親了親:“還不是看你在睡,不忍心叫醒你,想讓你多睡會兒?”


    “唔……”顧慈嚶嚀一聲,雙手用力推開他,好歹也是結婚這麽久的人了,她可是知道早上的男人不能縱容,否則很容易擦槍走火,“四叔,我們快起來了吧,不然我上課要遲到了。”


    陸淮京看了眼房間裏的掛鍾,確實不早了,他克製的壓□□內燥熱,放開懷中女孩,“好,起了吧,送你去上學。”


    兩人一起進浴室洗漱,又一起進衣帽間換衣服,顧慈今天穿了條碎花長裙,外麵搭一件白色的針織衫馬甲,微卷的長發撈到右側編成麻花辮。


    十分簡單素淨的打扮,卻更襯得她清純幹淨。


    換上一身純黑西裝的陸淮京從後麵抱住她,微微彎下腰,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透過鏡子看她:“阿慈,你這樣穿真好看。”


    顧慈耳根發熱,細聲細氣道:“四叔穿西裝也好看。”


    磁性的笑拂過耳畔,陸淮京溫柔的親了下她的臉頰:“所以我們就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顧慈嫣然一笑:“四叔,你好自戀。”


    “這叫自信。”陸淮京揉揉她頭發,牽起她一隻小手,“走吧,下樓吃早飯。”


    “嗯。”顧慈眉眼彎彎的跟著他下樓。


    兩人用完早餐,坐上陸淮京專用的賓利。


    今天可能是運氣好,去學校的沿路都很暢通,連十字路口都基本是綠燈通行,顧慈覺得今天一整天肯定都會很美好的。


    嗯,這是她的期望!


    到學校門口,她從車上下來,彎下腰跟陸淮京揮手拜拜:“四叔,那我進去了。”


    陸淮京移到她這邊車門,伸出手摸摸她小臉:“好,去吧。”


    顧慈親昵的蹭蹭他大掌,想起什麽,自認稀疏平常的道:“四叔,我們晚上見哦。”


    陸淮京深邃眯眼,笑著頷首:“好,晚上見。”


    “唔……還有最後一句話。”顧慈依然不急著走。


    陸淮京慵懶挑眉:“還有什麽?”


    顧慈隔著車窗看他,清澈的眼眸似含著一汪秋水,盈盈靈動,她勾勾手指:“四叔,你湊過來點。”


    陸淮京依言傾身,側耳靠近她。


    下一秒,溫軟的唇瓣印到他臉頰,女孩脆甜的嗓音隨之飄來:“老公,生日快樂。”


    說完,轉身疾跑。


    等陸淮京愣完神看向她,影子都不見了,他碰了碰被親的臉頰,柔和一笑。


    關上車窗,他對司機道:“走吧,去公司。”


    顧慈上完早上的課,便回寢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下午的課她不上,打算全逃。


    這種事情,她是第一次幹,有點點緊張,再次叮囑陸瑤:“瑤瑤,要是老師下午點名,你記得想辦法給我簽個到啊!”


    “哎呀,你就放心的逃吧,老師不會點名的,就算點名,你不在也不怕啊,你是咱們年級第一,老師會對你網開一麵的。”陸瑤的安慰還不如不安慰。


    顧慈苦兮兮的皺眉,“不行啊,那樣多不好。”


    李雲霞吐出嘴裏的瓜子,翹著二郎腿道:“阿慈,你就放心大膽的回去給你老公過生吧,先不說老師點不點名,就算點名,我們也會幫你想辦法混過去的。”


    “就是,阿慈,你別擔心。”常婷抓了把李雲霞的瓜子道:“咱們班又不是沒有人逃課的時候被抓過,你看掛科了沒?根本不影響好嗎,也就是你乖學生,沒逃過。”


    “好像也是哦。”顧慈想起上學期有幾個逃課的學生,老師抓到後,其實並未說什麽。


    “行了行了阿慈,別再為這事操心了。”陸瑤揮揮手道:“大不了我冒充你答到,然後我自己逃課,行了吧?”


    “那還是算了。”顧慈感動的捏捏陸瑤臉蛋:“被抓就抓吧,當我倒黴。”


    她把要拿的東西全部裝進布包包裏麵,拎起來欲走。


    陸瑤這時撒嬌的一把抱住她手臂,揚起臉看她:“阿慈,真的不能透露下你要怎麽給我四叔慶生嗎?”


    陸瑤八卦心重,問不到具體細節,她真的好難受!

    可她又不能跟著去,畢竟四叔和阿慈要培養感情,奶奶時不時就會叮囑她,叫她千萬別去打擾四叔四嬸嬸,他們兩個是閃婚,這前期的感情培養和性格磨合非常重要,不然以後時間長了,容易出事。


    “對啊阿慈,說一點唄,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李雲霞使勁挑眉。


    常婷嗯嗯點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她。


    顧慈不知想到什麽,臉紅了一點,但她還是說得有所保留:“也沒打算怎麽慶生,我逃課就是回去給他做蛋糕,做晚飯的。”


    “那其他的呢?”陸瑤豎起食指指著她:“別說你沒打算送禮物。”


    “禮物肯定要送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給他買了領帶。”


    陸瑤:“就這樣?”


    顧慈點頭:“對,就這樣。”


    陸瑤切了聲:“我才不信,別以為我笨,你肯定還藏了一手。”


    顧慈臉蛋更紅了,常婷李雲霞立即指著她臉,各種調侃她。


    顧慈著急忙慌的走人:“不跟你們說了,真的就是剛剛說的那樣,你們別亂想,好了,拜拜,下周見。”


    “唉,真是可惜啊,你老公怎麽就是周五過生呢,要是周四,我們第二天不就可以通過看你身上的草莓窺探一二這個生日過得怎麽樣了嗎?”常婷感慨。


    顧慈嗔她一眼,砰地關上門。


    直到走出女生宿舍,她的小臉都還是一片通紅。


    她確定要那樣嗎……會不會今晚真的很慘烈啊?


    一時間,她好糾結。


    顧慈回到家裏,給保姆和廚師都放了假,家裏隻留她一個人,她穿上圍裙,一個人哼哧哼哧的在廚房做生日蛋糕,要做的款式和步驟她已經提前打印出來,擺在案台邊,做一個步驟,看一下。


    前麵的蛋糕她比較得心應手,很快烤製完成,戴上手套抱出來,小心的把蛋糕從模具裏麵倒出,放到抹奶油的轉盤上,再用刀子盡量均勻的切成兩片,往中間抹上一層奶油、灑上一些水果粒,最後把兩片蓋好全部抹上奶油。


    弄好這一步,她拿起打印出來的步驟細細研究後麵的奶油花該怎麽擠,差不多有了把握,她深呼吸一口氣,聚精會神的開始裝飾自己的蛋糕。


    真正到現在實踐的時候,她才發現有些為難自己了,她竟然選了一個對新手來說,過於複雜的圖案。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隻能咬牙繼續幹,依葫蘆畫瓢,醜是醜了點,但總體造型是在的。


    終於擠好各種款式的奶油花,她脖子都僵了,昂起來轉了轉,順勢看一眼掛鍾,竟是快四點。


    哎呀,還沒擺水果呢。


    顧慈小碎步跑到冰箱麵前拿水果,一個個洗幹淨,草莓對照著打印出來的圖片放好,藍莓再依次點綴在四周,有一個弄歪了,她“啊”的叫出聲,“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呀,你跑那去幹什麽!”


    女孩自言自語,跟藍莓較真起來。


    不過歪了也隻能歪了,顧慈鼓鼓腮,轉動腦筋思考對策,最後幹脆自由發揮,又弄了點藍莓上去,換了另一種圖案。


    水果擺好,她拿出自己早就買好的現成棒棒糖,錯落有致的插上去,她可做不來巧克力的棒棒糖,隻能使用現成的了。


    再下一步,就是在中間寫生日快樂,這又是一個難度不小的步驟。


    顧慈先在另外的地方練習,自我感覺不錯,她開始動真格,一個字一個字,寫得又慢又認真:【四叔,生日快樂。】


    本來想寫【老公,生日快樂】的,但她想了下,覺得四叔二字於他們兩人來說,更有意義。


    等到她全部寫完,指針走到四點五十七分,距離平時陸淮京回家的六點十分,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而她還沒有開始做飯。


    “天啊,怎麽就五點了,我做這個蛋糕是做了多久。”顧慈崩潰的錘腦袋,急忙放下拍照的手機,跑到冰箱前拿食材。


    *

    陸淮京又看一眼左手腕表,時間不早了,而眼下的方案還沒有討論出個結果,幾個高層還在那慷慨激昂的爭辯,他威嚴闔眸,曲指扣響玻璃桌麵。


    高層們頓時噤聲,整齊劃一看向他。


    陸淮京把自己麵前的文件合上,淡聲道:“今天就開到這裏吧,看你們這樣也討論不出個什麽,回去各自好好想一想,下周一我希望你們能統一口徑給我個最優方案。”


    他站起身,“散會。”


    然後拿起文件離開會議室,徐青抱著電腦跟上他。


    他們兩個一走,小會議室裏的高層這才窸窸窣窣的聊著天起來:“怎麽感覺今天陸總耐心不夠好?”


    “我也發現了,他一直在看手表,像是有什麽急事。”


    “咱們陸總清心寡欲的,除了工作,能有什麽急事?”


    “李總監,你是不是忘了咱們陸總結婚了?”


    “哦哦哦,哈哈哈,還真是忘了。那估計是跟總裁夫人有關?”


    “我說你們天天不看日期嗎?今天是陸總生日!陸總肯定是急著回去跟老婆一起過生呢。”


    這人說到了點子上,回到辦公室的陸淮京吩咐完徐青一些事情,最後道:“……那我就先回家了。”


    徐青停下記錄的筆,頷首道:“好的陸總,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陸淮京難得淺淺揚起一點唇。


    徐青看他心情不錯,也放鬆的多聊兩句:“陸總提前下班是要跟太太去哪裏慶生嗎?”


    “不是,就在家裏。”陸淮京想起早上送女孩上學時,她故作淡定強調的話,唇角笑意加深:“阿慈應該是提前回家給我準備生日了,我早點回去看看,免得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太太真有心啊,陸總你好幸福。”徐青羨慕的拍馬屁。


    陸淮京照單全收,拍拍屬下肩膀:“總有一天你也會的,走了。”


    “陸總慢走。”徐青微鞠躬目送他。


    *

    顧慈不知道陸淮京感應到她會給驚喜,已經提前下班回來,她正在埋頭削茄子皮,前院門鈴聲響起時,她還以為是幻聽,又響了兩聲,她疑惑的抬起頭,心裏下意識咯噔一響,以為是陸淮京提前回來。


    但轉念好笑,四叔回家,怎麽會按門鈴?

    他又不是不知道密碼。


    顧慈放下手中的小刀和茄子,好奇的邊在圍裙上擦手,邊走出廚房。


    從客廳的落地窗往外麵看出去,隻見鐵藝大門外麵,竟是韓婉宜和孫雪,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她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麽?

    本來顧慈不是很想去開門的,想要假裝不在家,孫雪卻眼尖得很,透過落地窗看見了她,激動的抬起手揮。


    同時,她們後麵的轎車按響喇叭,駕駛座的父親探出上半身。


    顧慈無語,她爸怎麽帶著韓婉宜和孫雪來她家了?為什麽?該不會是來給四叔慶生的吧?


    可她不是跟父親說過就他們夫妻倆過嗎?他來幹什麽呀?還一帶二!


    顧慈又氣又無奈,偏偏不好把登門的父親趕走,她隻能給他們開門,父親把車開進來停在院子裏,和孫雪兩人,一手拎幾樣禮品,笑嗬嗬的走進客廳。


    顧政河放下禮品,和藹道:“阿慈,我想了想,還是要來給淮京慶一下生,人家爸媽不給他操辦,那是人家的事,我這個嶽父不能一點都不表示,那就太不地道了。”


    孫雪一改往日威風的做派,笑容滿臉的討好道:“阿慈,多日不見,你是越來越漂亮了,我跟著姨媽姨父來蹭飯,你別嫌棄啊。”


    韓婉宜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她自從進門後,雙手就抱著她那根本還沒有隆起的肚子,上下左右的打量顧慈的婚房,他們三人今天都是第一次來這裏。顧政河隻知道地址,人是一直沒來過。


    “你這新房地理位置還真是好啊。”韓婉宜似笑非笑道:“阿慈,你是真攀上高枝了啊,這種地段的房子,可不是有錢能買到的。”


    顧慈一聽韓婉宜陰陽怪氣的聲音就來氣,不過她很快想起四叔跟她說過的話,勾唇微笑:“是啊,的確是攀上高枝了,這還是托你的福,想必當初曹家的事,你沒少費心吧?也幸好你格外上心,不然我哪能住進陸家,從而認識四叔啊?”


    韓婉宜狠狠一噎,臉色瞬間變難看幾分。


    還真是被顧慈說中,曹家的事,她真的出力不少,因為曹家的兒子又醜又是個二世祖,顧慈嫁給她,她是一點都不忌憚。


    顧政河來回看看她們兩人,心裏屬實無奈。這兩位祖宗現在可不能鬧起來啊,不然他夾在中間,日子還過不過了。


    老婆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怎麽一點不知道包容小輩。


    自從上次提親事件後,顧政河又重拾了對顧慈的父愛,當然這其中也有陸家的因素在裏麵。


    所以即使這次韓婉宜懷孕,顧慈在他心裏的分量依然比韓婉宜重,他便嚴肅的隻嗬斥妻子:“好了婉宜,以前的事還提什麽提,阿慈是有福氣的人,所以才能和淮京結為夫妻,這都是她應得的。”


    “老公,我也沒說什麽嘛,是阿慈凶神惡煞的。”韓婉宜還想跟以前一樣撒嬌,讓顧政河罵顧慈。


    然而,顧政河不會再無腦護她,他嫌棄道:“行了行了,多少歲的人了,在小輩麵前撒嬌,你也不害臊。”


    韓婉宜臉皮僵住,訕訕的抿緊嘴。


    顧慈看她吃癟,唇角情不自禁的翹起,看來就算韓婉宜又懷一個孩子,當年的場景也不會再重現。開心!

    顧政河斥完妻子,慈父般的看向顧慈,見她身上穿著圍裙,終於問道:“你在自己做飯嗎?家裏的保姆呢?”


    “我放她們假了,我想親自給四叔做一頓飯。”


    “親自做啊?哈哈哈,好好好,還是你想得周到。”顧政河臉上帶著笑,心裏卻有些酸溜溜的,但他知道自己早已沒資格吃女婿的醋,隻道:“那我來幫你吧。”


    他說完,開始脫西裝外套。


    孫雪也積極表現的說:“我也來給你們打下手吧,我雖然不怎麽會做,但我會洗菜啊。”


    顧慈可不想欠孫雪人情,這人今天厚著臉皮跟來,她都不用猜,肯定還是為了那個黑名單的事情,休想將功抵過,不給這個機會!

    “孫雪,你就陪你姨媽坐著吧,她是孕婦,需要人看著。”顧慈淡淡吩咐:“爸,你幫我一起做吧,時間是有點晚了,我一個人怕是準備不過來。”


    多了三口人吃飯,她哪忙得過來啊,而且她真的不想做菜給韓婉宜和孫雪吃。


    她爸也真是的,來什麽來啊。


    顧慈心裏那個嫌棄喲。


    孫雪目送顧政河跟顧慈走進廚房,委屈的跺了跺腳:“姨媽,你看啊,那個顧慈還是不肯給我機會,怎麽辦呀,我黑名單的事情是不是又沒戲了?”


    “你急什麽?”韓婉宜坐在沙發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道:“你剛才表現得太功利了,你這樣上趕著去舔顧慈,她才不會搭理你呢,說不定還在心裏嘲笑你。”


    “嘲笑就嘲笑唄,誰叫她老公現在是陸淮京,我還惹得起她嗎?”孫雪這幾個月快被黑名單的事情折磨瘋了,她現在隻想要趕緊出黑名單,隻要讓她出來,她就算是舔一下顧慈,她也願意,不然她都沒有名媛朋友了,那些人各個勢利眼,全都不跟她玩了。


    “你就是沉不住氣,你慌什麽,我不是說了會幫你嗎?”韓婉宜嗔外甥女一眼,然後指指自己的肚子:“我現在肚子裏可是有尚方寶劍,你姨父現在都聽我的,等陸淮京回來,咱們給他慶完生,趁他心情好,你姨父會幫你說好話的。”


    “我姨父哪有都聽你的?剛剛你看他完全維護顧慈,他現在也是跟顧慈一夥的了。”孫雪傷感的說出大實話。


    韓婉宜眼皮直跳,氣得不輕。


    她也看出來了,她就算再次懷上孩子,仍是無法回到曾經在老公心裏的地位。


    她現在頂多隻是能讓孩子緩解她和老公之間的關係,別的……估計有點難。


    可她好不甘心啊,看看顧慈現在過的好日子,再看看她最近受的委屈,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韓婉宜其實也是個被寵壞的,她二十五歲就嫁給顧政河,老公大太多,她又很會撒嬌,一直都是過的好日子,就算是年紀輕輕當了後媽,老公也愛她勝過愛女兒,她便一直這樣把顧慈踩在腳下踩了十年。


    結果那個處處被她打壓的小丫頭片子,現在嫁了個金龜婿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她真的好嫉妒,好酸啊!


    不想再跟外甥女聊天,怕把自己氣到,韓婉宜扶著腰起身,慢悠悠的走向廚房,“阿慈,你怎麽也不洗點水果啊,客廳裏什麽都沒有。”


    顧慈削完茄子又在削土豆,沒好氣回:“你自己沒手嗎?”


    “嘿,你怎麽招待客人呢?”韓婉宜惱怒。


    顧慈眼神都不給她一個:“沒見過客人跑廚房問人家要水果的。”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眼看要吵起來,挑著蝦線的顧政河忙道:“好了好了,要吃水果是吧,我馬上給你洗一點,你快回客廳坐著去吧,不是說不能聞油煙味嗎?”


    “這不還沒有炒菜嗎。”韓婉宜跟皇太後一樣,反手叉著腰,高高在上的走進來四顧打量:“老公,你快給我洗水果吧。”


    顧政河瞧她這樣,有點嫌棄卻又不好說什麽,孕婦前三個月脆弱,受不得氣,他隻好抱歉的對女兒一笑,希望她多擔待點。


    顧慈其實懶得搭理韓婉宜,她低下頭繼續削土豆,偶爾揭開鍋攪動一下煮著的排骨。


    “喲,這還有個蛋糕呢?誰做的啊,這麽醜。”


    一句話,成功把顧慈氣得攥緊小手,她回頭,麵無表情道:“我做的,你有意見?”


    韓婉宜當然猜到是她做的,她撇撇嘴笑道:“你在家還沒給你爸親手做過生日蛋糕呢,這嫁了人,倒是給別的男人做起來了。”


    “我爸不是有你這個賢惠妻子嗎,他哪裏需要我?”


    顧慈諷刺回去的話,隻是想要單純氣韓婉宜,不過顧政河聽到,愧疚的垂下雙肩,心口悶堵,一時忘記做和事佬調解。


    “你現在嘴巴也越來越會說了,我是說不過你了。”韓婉宜不欲再和顧慈嗆話,而是閑得慌,上手端起顧慈做的蛋糕,想要近距離感受下。


    顧慈受驚,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喂,你幹什麽!你趕緊給我放下!”


    “你急什麽,我又不會怎麽樣,我就是端著看看。”韓婉宜故意不放,看顧慈追來,她端著從案台另一邊繞出去。


    顧慈愈發急切,生怕她故意弄壞:“喂!韓婉宜!我讓你放下!”


    她直接叫了全名。


    顧政河都嚇到了,急急忙忙出聲:“婉宜,你快還給阿慈,別給她弄壞了。”


    “我就是看看,又不會怎麽樣。”韓婉宜還沒蠢到真的故意弄壞。


    可意外不會給你時間準備,外麵的孫雪不知遇到什麽事,著急忙慌的喊著“姨媽”二字跑進來,好巧不巧,撞上韓婉宜端著的蛋糕。


    啪嗒——


    顧慈精心為陸淮京準備的蛋糕砸到地上,摔成一坨,藍莓掉出來兩顆,滾了幾圈,帶出一條白色奶油線。


    廚房裏死一般的寂靜。


    顧慈顫顫巍巍的走過去,蹲下身碰了碰自己做的蛋糕,眼眶瞬間紅了,豆大的淚珠簌簌往下掉。


    她委屈得不行,她做了三個多小時的蛋糕啊,就這樣毀了,就這樣沒了……


    嗚咽的哭聲從齒間溢出來,顧慈憤怒的抬頭怒吼:“韓婉宜,孫雪,你們兩個就是故意的是吧?”


    孫雪懵逼的僵站著,她還有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顧慈那麽在乎那一個蛋糕,她隱約知道自己闖大禍了,求救的看向韓婉宜:“姨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這門口。”


    韓婉宜心裏也慌得不行,但她年齡大點,比孫雪沉得住氣,她盡量輕描淡寫道:“不就是一個蛋糕嗎,我賠你就是了,一千塊夠了吧?不夠的話,一萬也行,看在是你親手做的份上,給你多溢價點。”


    “韓婉宜!你懂什麽!這個蛋糕我做了三個多小時,是我特意給四叔做的,現在他馬上就要下班回來了,你讓我拿什麽給他慶生?”


    “我馬上開車出去給你買一個,買店裏最貴的可以了吧?你別裝作很誇張的樣子,大不了你又再給他做個就是了,不就是時間問題嗎,今天還早呢,你趕在今晚十二點之前給他做出來,不也算是趕上給他慶生了嗎?”


    韓婉宜越說越覺得是這個道理,顧慈就是大驚小怪,又不是多麽貴重的東西,裝得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我太太的心意還輪不到你在這裏給它定價。”沉冷銳寒的聲音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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