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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顧慈這是一次喊陸淮京老公,那可憐巴巴的嗓音,像是一隻手攥住陸淮京心髒,悶悶刺疼。


    他沒料到小姑娘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這樣欺負。


    霎時,他眉眼凝上刺骨的寒霜,狠厲的看著陳悅琪:“你這是在挑釁我們陸家嗎?”


    陳悅琪瑟縮的顫了一下身體,一股寒意從後脊背傳來,她竟然在害怕陸哥,不可思議,她竟然害怕自己喜歡的男人,不過此時的陸淮京真的好冷好可怕,是她從未見過的冷血無情,而這一切,是為顧慈出頭。


    陳悅琪想哭,卻又哭不出來,隻覺得悲哀,為自己悲哀,手腕越來越疼,她難受的叫了聲:“陸哥,我手疼,你先放開我。”


    陸淮京狀似沒聽到,涼薄道:“陳小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陳悅琪吃疼皺眉,陸哥什麽意思?莫非她回答是,他還要對付他們陳家不成?

    若是這樣,他們家還真是討不到好。


    雖然他們家在漓城圈子裏地位高,但其實總市值跟陸家的公司完全不能比,人家陸家的公司是可以去跟全國比的,甚至能去全球比,而他們陳家在全國所有珠寶公司裏麵,並非前茅。


    陳悅琪心裏一時又駭然又慌張,她不是個錢多無腦的廢物白富美,相反她很會欺軟怕硬、審時度勢。


    意識到陸淮京很認真嚴肅,她即使不甘心,還是示弱道:“陸哥,你誤會了,我跟你太太剛剛就是發生了點口角,別的沒什麽,我這手舉起來是想撓癢來著,嗬嗬……”


    陸淮京冷漠:“我有眼睛。”


    陳悅琪窘迫,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眼珠子左右轉一下,看到不遠處安靜站著的容赫穆謹言,她心裏更是一顫,猛地想到得罪陸淮京的話,相當於同時得罪這兩位家世亦不錯的。


    她哪敢?陳悅琪唯有不情不願的又說:“好吧,是我的錯,我願意跟你太太道歉。”


    她看向顧慈,演出愧疚的表情:“顧慈,對不起,剛才我失態了,還請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說完,她攥緊兩隻手,鼓起很大勇氣彎下腰,這般低姿態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致,陸淮京再要是不滿意,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


    陸淮京見她終於有點自覺,表情稍霽,不過他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慈,他溫柔垂眸:“阿慈,你怎麽說?”


    顧慈瞥了眼識時務的陳悅琪,心情並未因此好轉,她還是難受,接連被那個姓曹的和陳悅琪貶低,她的自卑無法避免的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她不想在這裏了,不想看到陳悅琪。


    於是,她搖了搖頭,“算了,四叔,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裏了。”


    她這樣一說,陸淮京便立即放開陳悅琪的手腕,那裏一片通紅,陳悅琪吃疼的捂上去,陸淮京最後警告她:“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別用你狹隘的目光看我們。”


    陳悅琪身體蒼白一晃,眼眶瞬間紅透,心裏比手腕還難受。


    她癡癡的看著陸淮京牽著顧慈離開,他們的身高差足足有一個頭,男人背部寬闊精壯,女孩清瘦嬌小,看起來是那麽的般配。


    難不成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嗎?


    可是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啊。


    她不信!

    明年的婚禮,她倒要看看會不會如期舉辦!

    顧慈被陸淮京帶到他們開的包廂,她蔫蔫兒的窩在他懷裏,倒是沒有哭,但也沒什麽精神。


    陸淮京很擔心她,不哭的顧慈比哭的更讓他無措,連哄的方向都找不到。


    包廂裏寂靜了好片刻,陸淮京嚐試開口:“阿慈,你有什麽委屈你跟我說,或者哭出來,別憋在心裏。”


    顧慈搖搖頭,兩隻小手加大力氣抱住他的腰,還是不肯說話。


    陸淮京輕輕捏住她下巴抬起,迫使她看著自己:“阿慈,我說過,不要跟我冷戰,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慈渙散的眼睛眨了眨,呆呆的凝視他,男人墨一般的黑眸裏全是對她的關心和擔憂,是那麽的溫暖,她又眨了眨眼,心裏麵接連被打擊的心終於有些回暖,撲通撲通的重新跳起來。


    不管外人如何的看不起自己,至少四叔是不嫌棄她的不是嗎?


    她又不是跟別人過日子,她是跟四叔過日子,她隻需要在乎四叔對她的看法就可以了呀?


    顧慈拚命的這樣安慰自己,好像有了點效果,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四叔,我沒跟你冷戰,我就是跟那個陳悅琪吵了一架,有點累,不想說話。”


    “你覺得你這樣說能騙過誰?”陸淮京看她願意說話,心裏稍微鬆了口氣,柔聲哄她繼續說:“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顧慈想要含糊帶過。


    陸淮京不給她機會,“沒什麽你會不想說話?阿慈,告訴我,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麽?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去找陳悅琪問。”


    他來的時機什麽都沒聽到,隻是隔著一段距離看到陳悅琪想要打顧慈,所以急忙跑來,其餘的一概不知。


    顧慈聞言,有點急了,“四叔,真的沒什麽。”


    “你確定要我去找陳悅琪?”陸淮京稍微逼她,作勢要起身。


    顧慈趕緊往下壓重量,摟腰的手改為圈住他脖子,“四叔,你別去,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陸淮京滿意了,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雙手抱住她的腰:“好,你說,我聽著。”


    顧慈抿了抿唇,整理措辭,大致說出陳悅琪不看好他們的婚姻,她不爽回懟,把陳悅琪氣到了,她便要打她,“……四叔,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跟昨天我們在機場遇到她時差不多的意思,所以我才跟你說沒什麽。”


    “可你難過了是嗎?”陸淮京在意的是這點。


    顧慈沒辦法在他麵前撒謊,遲疑的點了點小腦袋,“有一點,雖然你說別在意別人的看法,我也是認可這句話的,但做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我聽到別人不看好我們,還是會覺得有一點點……”


    顧慈盡量往小了說,她掐著指節,比了段很小的距離,“就這麽一點點覺得不開心。”


    陸淮京被她可愛的動作逗笑,大掌包裹上去,抓到唇邊吻了吻:“我懂你的意思,有些事情確實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過陳悅琪實在是屬於跟我們兩個都沒什麽相幹的人,你應該更多的關注認識我們的人,比如我的家人親戚,我的朋友,他們都是認可你的,難不成他們的認可還比不上一個陌生人的不認可嗎?”


    顧慈慢慢消化著陸淮京的話,忽然覺得非常有道理。


    是啊,她應該多想想周圍熟悉的人對她和四叔的態度,而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暗戀老公的女人,還有那個曹家的兒子。


    但是吧。


    她不開心的主因其實是不自信……


    顧慈絞了絞雙手,內心狠狠糾結一番後,她嚐試著鼓起勇氣說:“四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陸淮京溫聲應:“當然可以,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顧慈抿唇,眼珠不安的左右看看,又舔了下幹燥的唇瓣,如此十幾秒過去,她終於垂頭悶悶問:“四叔,我是不是很普通啊?”


    問題一出,包廂裏安靜下來,陸淮京沒有立即回答。


    顧慈心髒鈍痛,鼻尖泛酸。


    果然很普通,四叔都說不出話了,連謊話都編不出來。


    她就知道……


    顧慈小嘴一癟,自卑的落了一滴淚。


    與此同時,頭頂響起一道促狹的笑聲,在此時此刻此景之下,這聲笑仿佛是嘲笑一樣。


    顧慈哽咽,發出嗚嗚的哭聲。


    陸淮京詫異,捧起她的小臉,看到她臉上淚痕,哭笑不得:“阿慈,你怎麽哭了?”


    顧慈不看她,臉用力朝一邊扭,賭氣回:“你管我,我就是普通,你要是後悔了,我們可以現在去離婚!”


    陸淮京又笑了,比剛才短促的笑聲更長,顧慈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他竟然還取笑她?她的問題就那麽可笑嗎?

    顧慈難過死了,抹了下濕漉漉的眼睛,起身想走,陸淮京牢牢扣住她,掰過她的臉麵朝自己,嗓音還含著一絲笑:“阿慈,你確實普通。”


    一句話,仿若五雷轟頂,顧慈大腦一片空白。


    但就在她準備傷心痛哭的時候,陸淮京接著道:“普通到我單身了三十年,就偏偏娶了你,普通到我等不及十月領證,想要在訂婚那天跟你合法化,普通到新婚之夜,我一遍遍的要你,阿慈,你若是覺得這都是普通,那就是普通吧,我也挺普通的。”


    顧慈目瞪口呆,險些以為耳朵出現問題。


    咦?

    四叔剛剛說什麽?

    他說的是反話吧?

    好像是……


    顧慈有點不敢相信,不過誠實的身體已經率先給出反應。


    心跳越來越快,心底裏跟打翻蜜罐一樣,甜得釀人。


    她又哭又笑:“四叔,你嚇死我了,你還以為你真嫌棄我普通呢。”


    “你才是嚇我,說哭就哭。”陸淮京微微粗糲的指腹溫柔的給她擦眼淚:“小哭包,我話還沒說完就哭,你還真是水做的。”


    “我這是被你笑聲嚇到了,我以為你嘲笑我。”顧慈委屈巴巴的癟嘴。


    陸淮京好笑:“我是覺得你的問題有些太幼稚了,你怎麽會問這種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我們先不論能力問題,就單說你外貌,我不信你不知道自己長得多好看,在學校,怎麽也是校花級別吧?”


    四叔在誇她好看耶。


    顧慈小嘴一抿,唇角克製不住的往上翹,靜默片刻,她害羞的點點頭,承認他的話,她確實從小到大被很多人稱呼為校花,現在上了大學,他們學校每年都有一個評選校花的活動,她連續兩年都是第一名。


    “那你還說自己普通?”陸淮京實在不理解這個問題。


    顧慈鼓了鼓腮:“不是的,是四叔你太優秀了,跟你對比起來,我就覺得自己很普通,所以才會這樣問你。”


    “既然你說我太優秀,那被太優秀的我看上的你,屬於什麽呢?”陸淮京反問。


    顧慈一噎,愣愣的看他。


    陸淮京懶漫揚眉,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答案。


    良久,顧慈呐呐回:“四叔,你好會說啊,我說不過你。”


    “是說不過,還是我本來就說的是事實,你反駁不了?”陸淮京邏輯思維全方位碾壓顧慈。


    她麵頰羞紅,眼睛看向別處:“四叔,你太能說了,我不跟你說了。”


    陸淮京磁聲笑,“我看你就是吃飽了,閑得沒事幹。”


    “哪有,我是……我是……”


    不自信好嗎,四叔一點都不懂,哼!


    “你是有點不自信,覺得配不上我是嗎?”陸淮京瞬間說出顧慈的心裏話。


    顧慈身體驟降,盯著虛空的眼睛頓時變得呆怔。


    四叔……竟然懂她?

    陸淮京看女孩愣住的模樣,心疼又憐惜的摸摸她頭,把她小臉轉過來,四目相對,他歎氣道:“阿慈,你很好,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所以不要隨便貶低自己,否則,我打你屁股。”


    顧慈受驚,咻地反手捂住自己的屁屁,嬌嗔道:“四叔,你不可以打!我都二十歲了!”


    “你不是都二十歲,而是才二十歲,知道嗎?你的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性,這就是青春賦予你的魅力,趕緊給我自信起來,成天自卑什麽?我娶你就是因為你好,你值得,不然我為什麽不娶別人?”陸淮京難得在顧慈麵前露出威嚴的神態,他這個樣子,像極一家之主。


    顧慈小媳婦兒的看著他,咬了咬唇,乖乖應:“喔,我知道了。”


    被四叔如此開導一番,她真的豁然開朗許多,也終於從他身上得到安全感。


    四叔說在他眼裏,她是最好的耶,還說娶她是因為她值得,天啊,這其實就是表白吧?


    YES!四叔果然是喜歡她的!


    那麽,別人不看好他們算什麽?反正她就是和四叔領證了!

    四叔現在對她好得不得了,酸死那些覬覦的女人!

    都說他們明年結不了婚是吧?行!她偏要結給他們看!


    顧慈雄赳赳氣昂昂,一時占有欲發作,環上男人的脖子,主動貼上他的唇,霸氣道:“老公,你是我的!”


    陸淮京嗓子沙啞,“嗯?叫我什麽?”


    前一秒顧慈有多豪氣,下一秒就有多慫,小臉通紅的垂下,兩隻耳朵像是紅色的瑪瑙石。


    陸淮京目色深諳的捏著她下巴抬起,“阿慈,剛剛叫我什麽?”


    顧慈眨眨無辜的大眼睛,裝傻道:“叫你四叔啊,怎麽了?”


    陸淮京曖昧的把她拉近,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唇似有若無的擦過她鼻尖:“嗯?不說?”


    顧慈心慌意亂,想要後仰身體,卻被男人強勢拉回,她逃不開,躲不掉,快哭了,“四叔……”


    “不對。”陸淮京輕咬她的鼻尖,然後緩慢下移,含住她的唇,一點一點描摹唇瓣的形狀,也不進去,就在外麵逗弄的停留。


    顧慈悸動的軟了身體,兩隻手無力的搭在他肩膀上,又糯糯的喊他:“四叔。”


    “還是不對。”陸淮京愈發的有耐心,大掌貼在女孩後背,慢條斯理的遊弋而上,骨骼分明的長指分開,掌控在女孩的後腦勺上,以防她後縮躲開。


    顧慈唇齒間溢出貓兒似的聲音,似哭似撒嬌,終於,她受不住了,甜糯的叫他:“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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