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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奪妻之恨!

  陽春三月,這天氣美的能開花。湖裡長出嫩嫩的荷葉,比花兒更軟萌。魚在荷葉間嬉戲,鳥在柳樹上唱歌。


  湖上飛鳳樓,就像一隻九天飛舞的鳳,在此棲息。


  大廳里,咸向陽抱著一條裙子,翻來覆去的摸,讓別人都起雞皮疙瘩。


  這條裙子確實美。紫金色,亮瞎皇后的眼睛。神秘的花紋,比皇帝身上的龍更高大上。質地比皮甲柔軟,比綾羅又更有個性。日常穿,未必不行;打仗穿,同樣適合。說實話,就是當嫁衣穿,也蠻不錯。


  咸向陽一向愛大紅,抱著這就不放。


  瑪瑙美人嘴利索:「你再摸,小心主公跟你急。」


  雙魚、恬妡、唐佳等看著瑪瑙,咱說話能別這麼含蓄么?

  瑪瑙不含蓄:「她就是想多摸幾下,摸成她的。像災民拿著饃吐口水,變成他的。但這個裙子就這一條。卓姐為了處理紫金藤,費了多少心思試了多少方法,僥倖成功。」


  美人們一齊看著瑪瑙,吐、口、水!再看咸向陽小姐,確實就差舔了。


  咸向陽怒!胸一挺:「本小姐摸怎麼地!」


  瑪瑙看著她胸器:「你穿不成。」


  美人們亂笑,咸向陽小姐胸器殺傷力太大,春天到似乎又長一圈。


  咸向陽放下裙子,撲過去抓瑪瑙,不信教訓不了一個丫鬟。


  瑪瑙提著裙子跑飛快,真飛起來,竄卓穎婖身後。


  咸向陽火上來,推開卓穎婖要繼續追殺丫鬟,長得太水靈的都是妖精。


  卓穎婖眼睛一瞪,大管家氣勢上來。老娘還鎮不住你們這些小娘們!推,使勁推。


  咸向陽使勁推,用胸器推,朝後邊揮手:「一塊來!推動卓姐本小姐有賞!跟你們講,勾搭那些小將軍要趁早,主公和主母下手就挺早。」


  美人們無語。就咸向陽小姐命好,主公收拾她都不痛不癢。


  瑪瑙站窗前珠簾下,美人像幅畫,愉快的起鬨:「一塊算什麼,咸向陽小姐有本事自己推!推動了以後卓姐就不管你。」


  咸向陽泄氣:「卓姐是大管家,誰管不著?」放棄艱難的目標,又撲向俏丫鬟,「本小姐教訓你!你說這回看上誰?又想勾搭誰?」


  瑪瑙提著裙子就跑,跑到主母身後,告狀:「咸向陽小姐覬覦你裙子!」


  俞悅瞧著咸向陽:「信不信我讓潘二公子休了你?」


  美人們一齊亂笑。主母太強大了,休了楊探花,再送個西門郎。


  咸向陽皮厚,胸一挺:「你能找個比我大的?」


  俞悅過去拿著裙子,上面滿是咸向陽爪印,回頭看著她胸:「赤瓜。」


  莊上弦、庄太弦、伍彬、陳真等一塊上來,馬補正做好赤瓜餅,一臉金燦燦笑容。


  管士騰、危宇、葉南等也上來,一分鐘將赤瓜餅吃完。馬補飛快去又端來一大盤,除赤瓜餅,還有幾種蔬菜餅,野菜餅。春天那,貌似隨便將什麼烙餅,只要熱乎乎,就香噴噴。


  岳飛和安東納一塊過來,回頭瞧瞧湖,好美的地方,不過這會兒要緊事:「我從邯鄲來。荊王羅建霄在街上遇見鄭思思小姐,將她搶回去了。」


  庄太弦、伍彬一齊衝到岳飛跟前。


  岳飛退後兩步,別找他報仇:「邯鄲快傳開了。鄭家得到荊王消息,要納鄭小姐為妾。」


  伍彬咆哮:「欺人太甚!」


  庄太弦一頭往外沖,沖半截又回頭看著兄長,眼睛通紅像狂獅。


  莊上弦一身冰冷。管士騰、危宇、葉南等都不說話。


  俞悅拉著莊上弦的手,也渾身冰冷。這種事兒發生不少,但每一次發生,尤其輪到自己頭上,滔天之怒!正是因為羅擎受無所不用其極、無恥無下限,咸晏、危樓等很多人都沒成親,就怕扯出一些事。事實證明,怕沒用,該來還會來。


  庄太弦看大家不說話,氣氛越壓抑,他火越大,幾乎要暴走。


  俞悅一聲冷喝:「冷靜!衝動解決不了問題!衝動才會讓他們得逞!你該回邯鄲,但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許衝動!我有個辦法。」


  庄太弦立刻盯著嫂子,有什麼辦法,他不衝動。


  從小到大經歷了多少,他現在衝動,或許以為莊家已恢復榮耀。其實不然,和羅家的鬥爭正在持續升級,離勝利還早。他抹一把臉,真的能冷靜。


  庄太弦眼底閃耀著殺意,莊上弦猛一股寒氣加在他頭頂。


  庄太弦看著兄長,看了很久,眼裡的殺意一點點褪去,他聽兄長的。


  莊上弦生冷的下令:「你回去后,留在府里什麼都別做,只對外申明,動莊家女人,血濺三尺。」


  庄太弦看嫂子一眼,若是誰敢動嫂子;不過他不能衝動,嫂子有主意。


  俞悅說道:「你應該讓鄭小姐知道你回邯鄲。這種事對女子最難。至於鄭家如何選擇,不要干預。羅家若是搞不過,肯定會賜婚送你個小姐、公主至少是郡主。你最近表現讓羅家更緊張。但我們沒實力時韜光養晦,現在不用了,卻也要注意分寸。」


  庄太弦腦子愈發清晰,不過嫂子究竟什麼主意?

  俞悅和莊上弦耳語,杏眼看著他,行不行?


  莊上弦點頭,冷酷:「就這樣。」吩咐庄太弦,「若羅建霄納鄭小姐為妾,你也別管。」


  伍彬大叫:「為什麼?」


  陳真像高嶺之花兒開:「因為羅家有一百個理由解釋,最多將羅建霄打一頓。庄太弦一個人鬧,容易被利用。」


  伍彬一拍腦門:「像現在,不動是最大的威懾。可這口氣我咽不下!」


  卓穎婖接話:「生活中很多苦難,你不咽也得咽。這事兩個方面,一是面子問題,一是鄭小姐是否**。我們若坦然面對,就無所謂咽不下。」


  庄太弦咬牙,看著兄長,看嫂子,向卓穎婖行禮:「卓姐教訓的是。罪在羅家。」


  羅家作孽還少嗎?鄭思思是無辜的。


  俞悅想起鄭小姐,再想這主意誰出的。因為她讓表姐休了楊佑年?她不會自己往上套。而羅建霄,這有著周家血脈的怕死鬼,羅擎受的狗,還在替羅擎受作孽!


  陳真提議:「此事不用隱瞞,我們受此大辱,隱瞞真相誰能理解?庄太弦不如一路大呼含恨闖出北軍、赤峰城,比直接散布消息更好。再做適當解釋。」


  庄太弦牙齒要咬碎了。但要最痛快的報仇,連本帶息的討回來!


  莊上弦氣勢又壓在庄太弦身上,說什麼都無力,男人要干。


  庄太弦氣勢終於暴走,怒髮衝冠,強行突破。


  老婆被搶!因為他實力不夠!不用等太久,誓必屠滅羅家的所有禽獸!

  三日內,從赤峰城到邯鄲都傳開:羅建霄搶庄太弦老婆!


  又數日,消息幾乎傳遍天下,傳到大梁城。


  大梁城立刻給莊上弦傳信:羅宋國如此對待莊家,殷商國深表同情。


  梁縣,是大梁城北邊一個縣城,雖然是尼羅爾國到羅宋國必經之地,其實不算大,地理環境也不好。


  尼羅爾國佔據之後,縣城內完全成了兵營,這樣也只能容納六七萬兵馬,號稱十萬當然是號稱。在尼羅爾國邊境是駐紮了十萬大軍,隨時可以殺入羅宋國。


  縣城內的百姓活著的都做苦力,城外又抓來不少,將梁縣照著大梁城修,要修成尼羅爾國在羅宋國的橋頭堡。修了一年多,已初具規模。


  今夜天黑,風大,貌似一場初夏的雨正在醞釀。


  溫度也偏低,在城外山頭多蹲一會兒,手腳有點冷。再看縣城,規模就這麼大。


  到處點著燈,有的還在操練,有的煮一大鍋邊吃邊狂笑,說著尼羅爾國聽不懂的笑話。不過這回多半是在笑莊家軍,莊上弦弟媳婦被人搶了,哈哈!


  城中間大將爾紹戎的院子,燈光格外亮,美酒佳肴格外香,笑聲格外爽朗。豪放的說笑聲隨夜風刮遍梁縣、刮上天。


  這等笑話,百年不遇,咩哈哈!窗戶上眾將校的影子東倒西歪。


  裡邊大廳,周圍設了好多酒席,眾將校坐那兒,手裡摟著美姬;中間生著火堆,廚子有烤肉有烤酒,不少是尼羅爾國的特色。


  爾紹戎坐在前面主位,手裡端著酒,身邊只有一親兵,地上放著一柄大板斧。並未像其他人得意忘形,也不管他們,這樣喜聞樂見的事,確實值得開心。


  一個粗獷的校尉向大將敬酒,找話:「主公英明,覺得莊上弦會怎麼做?哈哈他若是直接殺回邯鄲那多好!不知莊上弦能否殺了狗皇帝?」


  旁邊席上一個精明的中年人,搶話:「莊家三代愚忠,不可能弒君。」


  校尉拍案而起,醉醺醺又三分醒:「怎麼不可能?莊上弦殺多少人了?真是個屠夫!該去將羅宋國那些狗東西都屠了,我支持他!」


  一幫人亂喊:「我們都支持墨國公哈哈哈!」


  有人起鬨:「主公英明,我們用實際行動支援吧!」


  「殷商國已經準備動作,不能讓他們搶先!他們佔據大梁城,咱在這犄角旮旯!」


  越說越笑一輪酒又下去,有的摟著美姬上下其手,美姬嬌媚婉轉的聲音混在其中,夜瘋狂。


  爾紹戎突然提著大板斧跳起來,一身氣勢爆發,殺氣凜然。


  其他將校都嚇一跳,酒醒了一大半,有的鏘鏘拔出刀劍,有的抱著美姬滿地滾,美姬一片尖叫,今夜瘋狂遊戲真正開始。


  ※※※


  俞悅走進大廳,紫金藤甲、即紫金裙子在燈光照耀下,閃瞎尼羅爾國眾將校的狗眼;年輕又標緻的臉,讓一些將校直流口水。小蠻腰柔弱的外表,在這樣的環境愈發刺激的一幫狼獸血沸騰,狂性大發。


  爾紹戎掄著大板斧朝俞悅頭上劈來,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


  他先從中間火堆上殺過,火堆被劈成兩半,烤肉飛起來,酒壺打翻,火燒的更旺。


  俞悅手上什麼都沒拿,站那兒繼續擺姿勢。


  爾紹戎大板斧上殺氣眼看要率先劃破俞悅的俏臉,一陣寒風從外邊刮進來,莊上弦一腳將爾紹戎踢爆。


  其他將校傻眼,任血肉糊到臉上,依舊施了定身法似得沒動靜。


  莊上弦揮手,火堆起舞,向爾紹戎大將致敬,跟著妖嬈火爆,朝四處快速蔓延。


  火星濺到一些將校身上,或被火舌親吻,一幫人才噩夢驚醒,頓時大亂,驚恐怒吼,一邊閃避,一邊抄起刀劍或任何能用的。這時候慫沒用,是男人就干!


  莊上弦揮手,寒風卷著火焰將屋頂沖開,衝破黑夜,照耀梁縣。


  俞悅倒退出大廳,院子周圍大將的親兵等都被驚動。


  眾將校從屋裡衝出來,院子周圍又衝來一群將士、莊家軍月夜營到,頓時喊殺聲震天。


  尼羅爾國向來有狼之名,雖然大將慘死,其他人回過神就像一群兇狠的狼,一股腥風隨夜風刮遍梁縣,所有尼羅爾國兵勇震動,氣勢連成一片。


  月夜營基本是年輕人,從波密山或青岩爬回來的,氣血方剛鋒芒畢露。


  李強舞著莊家槍,如入無人之境,一往直前,前面有人也變成死人。


  一個尼羅爾國剽悍的親兵不信,揮著大板斧砍過去!

  李強莊家槍舞一朵花,鋒芒閃耀著火光,又筆直的扎過去,夜色被扎一個血窟窿。


  親兵大板斧脫手而出依舊慣性劈向李強,李強跳起來一腳踢開,接著又一槍撻向一個校尉。


  校尉粗獷勇武,手裡一對八菱錘,砸腦袋上能變成西瓜。


  「轟隆!」院牆又倒下一半,塵土飛揚。


  夜風呼嘯,刮的大火愈發妖嬈,以院子為中心,整個梁縣都更明亮。


  火光照耀下,王劍有點瘋狂。手裡一口刀,殺的虎虎生風。原本有虎威,在青岩的風中練出狂放不羈。正好風從虎,刀法直上一個台階。


  精明的裨將是三層高手,手裡一柄大刀霸道老辣,一刀將地面劈開一道深坑。


  王劍避開火苗,反手一刀,半截又隨夜風飛起,刀勢變為劈殺。


  裨將側身閃避,一腳踩坑裡,身子一晃刀與氣勢皆一亂。


  王劍刀風如虎一招不利隨即瘋狂的變為直刺,猶如黑虎掏心將裨將的胸口刺一個血洞。


  裨將像各種凶獸臨死都要來一記,突然眼前一晃,好像被辣了。


  不是像,尼羅爾國將校、親兵等都被辣眼睛!

  羅峰偏愛防禦系,摸到爾紹戎大將威武的盔甲穿身上,雖然身形不同基本有個樣兒,然後繞著戰場狂跑。身後無數狗血與辣椒面,辣的尼羅爾國將士狂**。


  幾個大將死忠、親兵高手等在後邊發狂母狗似得追殺。


  羅峰愈發拚命跑,激烈的戰場哪兒都是危險,快跑斷他兩腿啦!


  一個四層高手暴怒,這兔崽子他娘給他長兩條兔子腿,高手飛起來老鷹似得抓向羅峰頭。


  羅峰忙縮頭從斷牆躲過去。


  牆后蔣山揮著一根燃燒的門柱迎上老鷹,燒了高手的毛!

  高手火大,門柱火不大,一股煙熏的他淚流滿面。


  羅峰從側面繞過,又一個死忠追殺。羅峰繞著老鷹跑,蔣山揮著門柱將老鷹一捅。


  老鷹高手淚眼朦朧一劍砍過去,將死忠砍殺。


  一顆石子兒嗖的飛過來,替死忠報仇。


  又有一些死忠、親兵等加入追殺,羅峰長得俊、穿著大將的盔甲太拉仇恨。


  羅峰急的往葉東那邊跑,營長說了她和主公輕易不出手,只能找葉大。


  整個梁縣營地近七萬兵馬,氣勢沒用還要靠戰鬥。但上面將校沒人指揮,大家只能自發自覺的慌亂拿起武器。和高手不同,他們以人多結陣為主。


  月夜營一萬人,除了精英隊參與斬首行動,在大將院子主戰場;其他人同樣組隊,一百人大隊、十人小隊,殺向整個尼羅爾國大軍。


  人數上尼羅爾國是月夜營七倍,實際上,月夜營將大軍分割包圍,再幾乎一面倒的屠殺。


  尼羅爾國是狼,月夜營是人,實力高的二層,低的全部一層,殺這些畜生,一刀一個偶爾能搭一個,成片成片割麥子似得。


  血染紅這夜,火照亮這夜,喊殺聲震天,狂風刮著血霧。


  尼羅爾國的狼被殺破膽!這源自大家對莊家軍幾代人的忌憚!

  最致命的是上面沒指揮,戰場被分割,實力被碾壓,戰神冷漠的飛在天上。


  莊上弦沒再出手,就一個人孤單的站在漆黑的天。


  神,總是一個,這麼神秘,這麼無情,這麼讓凡人顫抖、絕望、自然而然的信仰!

  尼羅爾國的狼忌憚莊家軍,就是從心底認為不如他,除了直接的深仇大恨,像殷商國佔了大梁城一部分人無所謂,戰神在上、凡人臣服。


  一個小都統不甘、仰天怒吼:「墨國公為何不殺回邯鄲?」


  俞悅在中間戰場應:「你們佔了梁縣,為何屠城?百姓何辜?」


  月夜營的新兵,基本是第一次上戰場,殺完自己顫抖;此時寒風刮過,腦子清醒過來:沒錯,這些就是畜生!屠殺梁縣周圍近十萬百姓,該殺!

  小都統咆哮:「我沒亂殺人,我投降!」


  俞悅回應:「投降者貶為奴,願意就投降!」


  小都統講宋國官話勉強能聽懂,俞悅講官話尼羅爾國兵勇基本聽不懂。


  小都統吼了好一陣,實力不夠,等喊殺聲漸漸止息,人快殺完了。


  小都統怒吼一聲,拔劍自盡。


  ※※※


  火光衝天,危樓領著兩萬敢死軍進縣城,打掃戰場。


  這些基本是老兵、當過逃兵,現在看著這戰場,好像尼羅爾國的狼不過如此嘛:有種站起來,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小都統死不瞑目:罵了隔壁!有種躺下來再打!偷襲算什麼本事!

  兵痞們老油條,嘿嘿說著玩,讓他們當一年炮灰還能活著,主公千歲!你們躺好。


  危樓帶著這些人有操練,大家打仗不行,打掃戰場必須行。利索的,有用的撿走,甭讓火燒了。至於打掃戰場好處?想死么?還是想躺下?

  大梁城東邊偏北八十里,山裡有個雞公寨。


  雞公寨是個大山寨,原本有五六百戶、近三千人。大梁城失守,這兒人沒死也被抓走,成了空寨。危樓帶著敢死軍就是在這兒落草為、佔山為王。


  雞公寨從山裡一條道翻過去,到梁縣不到六十里。


  這位置夠妙了。大梁城眼皮底下又不能來打,來了危樓能往山裡跑。


  以前莊家軍守大梁城,對周圍都很熟悉,很多地方當過戰場,雞公寨是比較有名的一個。


  現在危樓將人領出去,雞公寨被月夜營借用。


  俞悅和莊上弦過來,依舊天黑如墨,狂風要帶著暴雨小蘿莉出來玩耍。


  寨子中間最大的校場,周圍點著無數火把,月夜營已經排列整齊。


  這一仗其實是給月夜營練手、破處,光在山裡練死也沒用,不上戰場成不了老兵,不破成不了真正的男人。有莊上弦親自壓陣,減員不到五百,部分重傷是可以重回戰場。所以一眼望去整整齊齊好像沒少人。


  不過氣勢有了明顯不同,銳氣、煞氣,還有暴動的精氣神。


  從波密山結束冬練回來,突破二層的將近兩千。經過這一戰洗禮,至少又兩千人將突破。


  很多人難以置信,不到一年,真的要突破二層。月夜營全體二層,真的不是夢!看今天戰場砍殺尼羅爾國的狼,痛快!若全體二層,打起來又多爽!


  年輕衝動,有的把持不住,就這麼突破了。


  士氣相互影響,場面一發不可收拾,幾百人一齊突破,引起的風暴更猛烈,往西像是要將大梁城毀滅。大梁城是咱自己的喂。


  暴雨傾盆,年輕人把身上疲憊都洗去,眼睛乾淨明亮,像雨後彩虹。


  俞悅飛出來,紫金藤甲,引起無數青春騷動,營長來耶!

  二貨們、是年輕的英雄們全都昂首挺胸,向營長致敬,向主公致敬,主公千歲!


  莊上弦冷哼一聲,站月牙身後,誰再看過來。


  俞悅回頭看著他,這是狐假虎威?副營長不如站前頭?甭謙虛。


  莊上弦一臉冷酷,他不會和月牙搶風頭,他決定做月牙身後的男人,這個位置很萌。


  俞悅感動的快哭了,有一種人就是站後頭依舊光芒四射,讓其他人黯然神傷,本營長不想玩了行不行?

  莊上弦星眸給月牙使眼色,有他在,隨便玩就行。


  俞悅退後踩他一腳,站著不動?再來兩腳,本營長要踩你怎麼地!杏眼看著春心蕩漾的英俊帥氣憨厚兵娃們:「打了勝戰,什麼感想?」


  月夜營集體發愣。什麼感想?傻大兵需要什麼感想?還不錯吧。


  俞悅盯上雷小風、王劍、羅峰,李強拿到最新《百鍊經》快突破三層了。


  王劍現在更銀盪不羈,摸著刀喊:「什麼時候打大梁城?」


  雷小風嚴肅喊話:「一切服從軍令!」


  羅峰喊道:「莊家軍必勝!不過我覺得勝的還不夠漂亮!莊家軍無敵,我們要更強!」


  月夜營齊喊:「莊家軍必勝!莊家軍無敵!主公千歲!」


  連喊十遍,熱血沸騰。有些人沒想好,有些人認真琢磨,我們能更強!


  俞悅覺得,她這營長貌似沒什麼用處?乾脆下令:「命雷小風為都統,李強、羅峰等為副都統!夏練三伏,由你們安排!月夜營第一要求,至少二層!你們雖然暫定為月夜營,但不要落下!」


  那些沒突破二層的有了緊迫感,一些快突破的、一緊張失控了。


  危樓領著人扛著東西回來,校場狂風亂吹,氣勢壓得老兵喘不過氣。


  數日後,赤峰城,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隊人馬從東門進城,沒直接去北軍,而是繞到青峰酒店。


  青峰酒店正暴動,最新消息:墨國公將梁縣尼羅爾國十萬兵馬滅了!


  平梁將軍去梁縣一年,這場仗終於打了!殺敵十萬,將梁縣敵人屠戮一空,意義不輸給咸清、寧辰,尤其在這種時刻!


  女俠站在桌子上發飆:「是誰說墨國公受辱,天下危矣?墨國公是何等人物?受辱的是他,辱他的不是天下,這般忍辱負重他為的是誰?」


  鬍子叔一掌將一桌拍碎:「壯哉莊家軍!乃聖乃神,墨國公千歲!」


  一個士子仰天怒吼:「悲哉莊家軍!允文允武,墨國公千歲!」


  衛徉身後高手氣勢釋放,一大群人站在酒店大堂,迎接眾人目光。衛徉盔明甲亮,威風凜凜,好像被召喚來的、召喚的不是他!

  一個少俠拍桌:「哪來的傻逼?傻逼多如狗,莊家軍何時來屠一屠?」


  女俠、大俠、很多人殺氣撲過去,當場要屠他們。


  衛家高手氣勢、氣勢、把屎釋放出來也頂不住,這兒不是普通的吃瓜群眾。


  衛徉變色,彆氣勢了,如今的形勢,趕緊解釋:「在下衛徉,領軍衛中郎將。關於鄭小姐一事,其實是個誤會。事實是,當日鄭小姐受傷,荊王路過救了她,碰巧有肌膚之親,稟明皇太后,只得納鄭小姐為妾。皇太后懿旨,鄭小姐賜封靜思縣主,另將桐鄉郡主賜庄太弦為妻。」


  女俠問:「這白痴是荊王什麼人?」


  有人回答:「荊王表弟。說這什麼意思呢?此事與我等無關。」


  士子接話:「怎麼無關?你誤會了,後果很嚴重!」


  鬍子叔冷笑:「有多嚴重?把我老婆也搶了?還是搶我女兒?回頭說我女兒受傷,他英雄救美,英雄啊!羅宋國第一大英雄!」


  外面一陣狂風把胳膊粗樹枝刮斷,衛徉打著旗幟來的,被刮上天。


  一群領軍衛將士滿大街抓旗,狂風怒火的將旗幟撕了,有種來抓老子!


  赤峰城很多吃瓜群眾跑來,對狂風敬畏,羅家的狗哪是您對手,咱去把大慶宮颳了!


  狂風呼嘯,雷聲隆隆,兄弟幾個改天去光顧大慶宮。


  酒店內,眾人胸腔壓抑著冷笑,羅建霄搶人老婆是大英雄,那莊家軍、墨國公是什麼?後果嚴重啊,羅家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大家真得小心點。


  衛徉急:「皇太后已經給庄太弦賜婚!」


  女俠怒:「滾!」


  衛家高手更怒:「賤人你找死!」


  鬍子叔、少俠、大俠等站出來:「該死的是你們這些人渣、畜生!」


  打包將羅建霄、皇太后等全罵了。賜婚?當年東營長公主不就是強行賜婚?這點把戲玩過了!明擺著搶人老婆,整這些有意思嗎?


  衛徉年輕,憋一口氣,轉身出酒店,去北軍,找莊上弦。


  酒店內、酒店外眾人全跟上,看這白痴怎麼作死。


  北軍大門口,俞悅依舊紫金藤甲,狂風中格外霸氣,莊家女人不可欺。


  莊上弦沒在,賈鵬、賈鷂、曹漭、伍彬等都在,賀高俅拉了一隊公子兵來,不用太大陣仗。


  衛徉看著這鬆口氣,他怕莊上弦,和這些人好說點:「陛下有旨。命莊家軍一月內奪回大梁城。另封庄太弦為驃騎將軍。」


  俞悅問:「說完了?」


  衛徉皺眉,真沒說完:「本將為領軍衛中郎將,助墨國公伐商。」


  俞悅揮手:「拖出去斬了。」


  曹漭騷年蠢蠢的:「拖哪兒出去?」


  前面是南廣場,拖到赤峰城外斬,會不會太費事?眼看要下暴雨了。


  賈鵬衝過去給衛徉一刀,頭被狂風吹走,血滿天飄,回頭教育侄子:「重點是斬,懂?」


  曹漭似懂非懂:「你斬了我怎麼辦?我手好癢。」


  衛家高手震怒,多半人衝上前。衛徉是衛家寶貝啊,死不瞑目。


  曹漭興奮,拎刀殺向這伙,左砍右劈前刺後邊帶踢。雖然姓衛的不是姓羅的,有時候不能太挑,有的砍一個不能落,領軍衛還有跟班一塊殺。


  領軍衛將士嚇得趕緊跑,有人賊後悔,早知道聽尉遲晟的不來就好了。


  又數日,消息傳遍天下,人心浮動,像這燥熱的夏天。


  墨國公又打了大勝仗,朝廷沒給錢沒給糧,沒一點獎賞之類,莊家軍到底在為誰打仗?


  最好笑的是,那個什麼桐鄉郡主,跑去將軍府門口,說賜婚給庄太弦,便生是莊家人死是莊家鬼,莊家不歡迎,她在莊家門口打地鋪,賴在那兒不走了。


  莊家還有個東營長公主?回到將軍府,將郡主領進去,歡歡喜喜過日子。


  天下人、天下心,實在說不出其中滋味。


  就算尋常人家,定親后不能直接跑去夫家吧?這是比照羅建霄搶鄭小姐當小妾,體面的妾也是要夫家用轎子抬進門,又這樣死皮賴臉賴上門,和當年東營長公主何其相像!現在倆一夥當然歡喜。


  大家都能想出桐鄉郡主什麼人品吧?這樣的人上門,又是羞辱!

  赤峰城,青峰酒店,客人來又走,總是這麼多。


  一個小伙衝進來喊:「殷商國派使臣來了!」


  一個老者問:「來做什麼?使臣應該派去邯鄲,不安好心!」


  一個儒士像俠客利索的站起來:「一針見血。做什麼去看就知道了。」


  老者、貴婦、小姐等都是利索的,現在人心就這麼浮動,殷商國又不是好東西,來摻一腳。


  南廣場,今兒天氣好,華麗麗的。是殷商國隊伍特華麗,相比之下,北軍寒酸。朝廷不給銀子,和殷商國怎麼比?看的人特心酸。


  俞悅今兒是男裝,一身白袍裝殘月,白袍素凈,和華麗不能比。


  賈鵬、賈鷂、伍彬、陳真等都不是浮誇的人。


  賀高俅把風流倜儻收斂了。支納一臉憨厚傻大兵,皺著眉憂心忡忡。


  殷商國的使臣殷來漸,一口羅宋國官話特流利:「在下代表殷商國,來拜見墨國公。」


  俞悅應道:「本公子代表墨國公,你拜。」指指跟前地上。


  伍彬飛快的尋來幾個拜墊,殷商國除了使臣還有一些人,代表殷商國拜墨國公,忒有面子。


  圍觀的又來一些人,伍彬懂,陳真懂,俞悅懂,該懂的幾乎都懂。


  殷來漸也懂,很有禮貌的向殘月行禮,說的話好聽:「殘月公子深得墨國公寵信,既然這樣在下和殘月公子講是一樣的。我殷商國皇帝陛下決定將大梁城送給墨國公。」


  俞悅應道:「好啊,限你們一月內撤出大梁城。」


  殷來漸停頓一分鐘,是給羅宋國的人回味、享受,不是讓殘月插話。他話還沒講完,且是重點,鎮定的繼續:「戰爭對誰都沒好處,我殷商國皇帝陛下願與墨國公和平相處一百年。為表示誠意,皇帝陛下給墨國公準備了厚禮。」


  殷商國護衛抬來二十口大箱子,打開全是珠寶古董,又有二十個美人。


  俞悅指著美人問:「這是殷商國最美的?」


  一個護衛搶答:「那當然。」


  俞悅再問:「比皇宮裡美人還美?那你們殷商國皇帝就比我們羅宋國皇帝客氣,羅宋國搶人老婆,殷商國皇帝是把老婆送來表示誠意,本公子信了。」


  殷來漸急忙說道:「不是,她們……」


  俞悅怒:「不是?不是最美的送給墨國公,可憐莊家女人被搶,隨便送幾個歪瓜裂棗來?還是覺得宋國幾個美人都找不出,墨國公沒見過?」


  咸向陽跑來起鬨:「怎麼可能,她們誰有飛鳳將軍美?」


  赤峰城的人都不樂意,這幾個美人是美,但能跟飛鳳將軍比么?

  護衛怒,指著咸向陽:「你是誰,長這麼丑,跑出來給羅宋國丟人。」


  俞悅應道:「她是我們莊家軍大小姐。」


  賈鵬、賈鷂、曹漭等一齊點頭,這樣說我們大小姐,你們是誠心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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