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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生日、禮物

  赤峰城最近很奇怪,整個戰局都特詭異。


  殷商國占著大梁城,基本沒了動作,風平浪靜的好像太平盛世。


  其實不難猜測,羅擎受和莊上弦針鋒相對,快到撕破臉的程度,殷商國省的打,就等著羅宋國君臣撕逼。羅宋國有這麼好的君,天助殷商國。


  反正大梁城是從羅宋國搶的,打,不確定能否打過莊家軍,打的過傷亡消耗也大。


  這年冬天老天也好,不時下場雪但沒成災,開春赤峰城到大梁城萬物復甦,欣欣向榮;不如握手言和,來一場踏春再淫兩手好濕?

  赤峰城之怪異,也在於安靜。


  莊家軍號稱五十萬,大本營赤峰城。照說,這麼多人馬,每天跺跺腳赤峰城就不能安靜;然而赤峰城就是冬天的老太、春天的小草似得,溫吞秀氣。


  再說,莊上弦所到之處,青岩墨國是他的,鞏州天翻地覆,邯鄲一個青墨園都能搞出一番風雨。赤峰城,來的人並不少,每天攘攘擾擾;然而大抵就這樣子,始終沒有進一步發展出什麼勢頭。


  有些人難以理解,赤峰城挺熱鬧啊,過年的時候尤其熱鬧,那些外地來的並未減少。其實不過虛假繁榮,內心冷的可怕,表象隨時能破滅。


  對比一下更清楚。朔州州城,看似沒有赤峰城熱鬧,然而腳步非常穩健的在發展。一個冬天過去,春天像大姑娘變了模樣。


  有些人更費解。墨國公是去朔州了,把朔州佔了,總不能搬那兒去,那兒離大梁城遠。捨棄大梁城更甭想,難道是捨棄赤峰城?有人琢磨出味兒來。


  赤峰城很傷感,很傷心,更怨恨皇帝。


  皇帝去年運一批劣質物資來,李祿被斬后,沒什麼說法,沒什麼動作,關鍵是過年也沒再運糧草來。八十萬石夠吃兩月,過年又斷糧,皇帝真不知道?那有夠蠢!

  民怨沸騰,顯然被墨國公帶歪的。不高興大街上敢罵天。


  罵著又幸災樂禍。皇帝被墨國公打臉,一定氣傻了。


  發作?墨國公現在有五十萬兵馬啊!整個羅宋國兵力不到一百萬,戰鬥力和莊家軍又不能比。墨國公手裡等於拿著一把刀,誰來作死就砍誰。


  墨國公手裡有兵,莊家軍自己養的,還佔著理。從常山郡借十年賦稅,或者去西涼郡借點糧草,一張張賬單甩給兵部。就像一巴掌甩皇帝臉上,啪啪啪。


  皇帝還那麼猥瑣。把領軍衛四萬人留在赤峰城外一小鎮上,不讓他們前也不讓他們后。


  憋在那兒,用陰森森的小眼神死死的盯著,看莊上弦如何逍遙自在?


  北軍飛鳳樓,外面春光明媚,湖裡春水蕩漾。


  鳥兒枝頭唱著聽不懂的歌,黃狗始終學不會說人話。


  樓上大廳,門窗全打開,春風吹拂,酒香四溢,一共設二十席。


  俞悅和莊上弦坐一塊,咸清、咸晏、夜玧殤、管士騰、安東納、庄太弦、陳真等,卓穎婖、咸向陽坐一塊,今兒俞悅生日,大家以此為由一聚。


  酒過三巡,俞悅壽星穿著大紅裙,鵝蛋臉紅撲撲,香噴噴。


  莊上弦抱著月牙咬一口,手悄悄摸摸,差點把持不住,一臉冷酷,裝模作樣:「咸清。」


  咸清穿著常服,坐那兒依舊是威嚴的將軍,比主公正經多了,抬頭目光炯炯的看主公一眼,有話請講。


  莊上弦擺足主公的姿態:「你將兵八萬到青坂。」


  眾人頓時都精神一振。養了一個冬天,要有動作了。


  青坂,是赤峰城到大梁城的必經之地,定陵是繞了彎的。而青坂和定陵,就像大梁城東邊兩個角。青坂同樣無險可守,但莊家軍就是天險。


  咸清將八萬兵馬推到青坂,幾乎將大梁城半包圍。定陵現在加月夜營是五萬,瓜州寧辰和南宮瘠五萬,梁縣外危樓有五萬,兵力超過大梁城。不過梁縣尼羅爾國有十萬兵馬。


  俞悅想象中,四點包圍大梁城,樣子很像五星紅旗,大梁城就是目標。


  赤峰城,目前有十五萬兵馬,包括去年李祿送來五萬新兵。


  咸清帶走八萬,剩下七萬,給莊上弦撐場子,不如說給赤峰城留著。


  赤峰城註定要還給朝廷,也得給他留點什麼。領軍衛四萬人等著莊上弦去大梁城時、跑來搶赤峰城?祝他們好運。


  莊上弦繼續下令:「月夜營也調到青坂。」


  葉南領命,看著咸清有點期待,希望他到時見到月夜營不會大吃一驚。


  莊上弦冰冷的澆滅他小火苗:「咸清操一下月夜營,看需要進行調整。夜公子要去看看么?」


  夜玧殤清亮的眼睛看著主公,搖頭:「我不會帶兵。」


  莊上弦抱著月牙,讓他離月牙遠點不知道么?

  夜玧殤不知道,他愛去哪裡誰管不著。


  俞悅看他們斗,咱和咸清大哥講:「雷小風現在怎麼樣?」


  咸清點頭:「不錯。需要再練練。」


  俞悅說道:「羅峰和蔣山也可以,李強、王劍他們從青岩回來,讓他們一塊去月夜營,這樣月夜營架構基本完整。」


  月夜營將以年輕人、新人為主。新人是老人帶出來的,又有自己的個性,能獲得不一樣的發展。莊家軍不需要一個模式,莊上弦和祖父就有很大不同。


  莊上弦一不留神月牙又喜新厭舊,他目標依舊是夜公子:「下月底寡人去青坂。」


  俞悅問:「你去青坂做什麼?」刺激大梁城的神經么?

  莊上弦冷颼颼盯著月牙:「踏春,你去不去?」


  俞悅冷的直縮脖子,她能說不去么?不過月夜營從波密山脈爬回來,據說很值得期待。留在那裡的將近六百人,可見操的多狠。


  李強、王劍這些突破二層被弄到青州的也死了三個,真正往死里操。


  莊上弦愈發犀利的盯著月牙,戰神之劍又唰的刺向外面。


  夜玧殤、咸晏、管士騰、咸清等全看著外面。春暖花開瞬間變倒春寒。


  俞悅冷的一身雞皮疙瘩,殷商國抽風的高手又來了。


  西門吹風飛在半空,身後披風被風吹的滿天飄,好像逗比在妖嬈。在窗口擺個姿勢,不進來,因為這位置有陽光,不用看都知道自拍效果超好。


  西門吹風俯視大廳里眾人,雖然高手多,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莊上弦、咸晏、管士騰等有點緊張,不是怕高手,是聽說這貨是個精分,不能以常理對待。


  西門吹風愈發自我感覺良好,傲嬌的喝道:「哪個是莊上弦,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誰輸了管對方叫爺爺!」


  雖然帶著濃濃的莫高鄉下口音,但是傳遍北軍,極是挑釁。


  俞悅心想,這貨就是殷商國的炸彈,在殷商國也可能亂炸,所以丟到羅宋國來隨便炸。其實蠻可憐噠,俞悅善良妹,忍不住了。


  莊上弦站起來,不迎戰都不能,否則傳出去說他被殷商國一高手鎮壓?


  俞悅攔住莊上弦,飛到窗邊,一手指著傻白甜:「你有媳婦嗎?」


  西門吹風一愣:「沒有。我師父說女人是老虎。」


  俞悅用邯鄲口音:「你師父騙你的,女人是老虎,男人怎麼沒被全吃掉?你娘是老虎,又怎麼將你生下來?你這麼聰明,定是被你師父坑了。」


  西門吹風皺眉:「我不要女人!」


  俞悅怒斥:「胡說!男人娶媳婦,天經地義!你要逆天嗎?難怪、你沒發現別人對你都不正常?因為你自己不正常!你要改,立刻改!」激動的變成渧州口音,「改掉就對了!我好人做到底,給你介紹一媳婦,正好她年輕貌美,有兒有女,有錢,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就這麼愉快的說定了。」


  西門吹風一超級高手,愣是被善良妹狂轟濫炸轟暈了頭。


  咸向陽小姐捂著胸部,波濤洶湧,快憋不住了!


  給人介紹媳婦有兒有女、正好不用操心?再看高手的樣子比傳說還逗。


  這種人怎麼練成絕世高手的?還是練功太多把腦子練傻了?要說,他在殷商國處境一定尷尬,否則怎麼會讓他單槍匹馬闖到北軍?再怎麼高手也是人,這邊拼著損失留下他,也留住面子。


  西門吹風不傻,但他是殷商國人:「這樣子能行么?」


  俞悅斬釘截鐵:「必須行!誰敢說不行砍他!你是高手,不是機器,人生就像春天般豐富多彩,不能只顧著練功。你需要娶媳婦,有兒有女,自己再生兩個娃,那才是人生贏家。」


  西門吹風傻白甜摳手指:「可素,師父沒說過。」


  俞悅發揮表姐女王范兒:「沒什麼可素,這事兒就聽我的!」


  西門吹風眼前一條不見盡頭的歪路,路上一個深不見底的坑,好像一個大肉餅,好誘惑!


  俞悅一錘定音:「春天到了!立刻去朔州!那裡有屬於你的春天!找一個叫景倩倩的美人,不要辜負春天對你的期望!」


  咸向陽小姐挺胸揮手:「勇敢的去吧!開始你的新生!」


  卓穎婖、雙魚等看著咸向陽小姐,這是讓人去投胎么?那是高手耶。


  「那我去了!」西門吹風莫高鄉下口音,卻是高手姿態,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其他人面面相覷,這樣真能行?

  ※※※


  俞悅回來坐莊上弦身邊,一臉驕傲,這叫兵不血刃。


  眾人敬佩,妹子的計策越來越出神入化,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


  夜玧殤給妹子捧場:「這人腦子很單純,景夫人有了他,以後無人敢欺,朔州更加穩固。」


  一個超級高手在朔州,就像咸晏在那裡,誰敢動?何況這是個坑爹的精分。楊佑年沒死,高手吹口氣能讓他換著花樣死百八十回。


  丞相府在景夫人一事上影響大,但能影響到殷商國的高手?

  陳真儒雅的表哥笑道:「仁君明主,群賢來輔。殷商國特地把高手送來,換個不單純的,還得動一番干戈,商國未必放手。」


  留下殷商國的人得考慮影響,高手又不同,他能來去自如,如之奈何?


  俞悅得意的哼哼:「這是今天最好的禮物。這樣超級高手培養可不容易。殷商國真大方,我都不知如何回禮。不過不知道他和羅格誰厲害?」


  高手太強若破壞平衡,總有人會鎮壓他。羅隱堂若對付殷商國高手,理由充分。


  莊上弦一身紫袍冷颼颼,能將飛鳳樓、外面的湖都冰凍。


  俞悅看著他驚詫,戰神又怎麼了?不會因為沒和高手打架?她安撫一下:「你厲害,你年輕又長得帥,你能帶兵還能做菜,所以你天下第一厲害。」


  莊上弦依舊不爽,坐直了擺個特酷的姿勢,眼睛四十五度望著樑上燕。


  俞悅也兩眼望天,天上白雲悠悠,她朝戰神勾勾手。


  莊上弦眼睛偷偷看月牙,做什麼?

  俞悅繼續勾手,神情都變成狼外婆誘拐胖嘟嘟小正太,又一臉神秘。


  莊上弦抿嘴,朝月牙靠近兩寸,高度降低兩寸。


  俞悅目測一下,不行,繼續勾勾手,不利索點小心被伍彬表弟搶了,或者被賈鵬搶了。女孩不能總往上湊,得讓他來就你;就算要求的,也得要他折腰。


  莊上弦小蠻腰折的,臉靠近月牙嘴兒,知道她意思了,哼一聲。


  俞悅也哼一聲,還差兩寸,想要安撫別老擺姿勢,想要麼么自己上門。


  莊上弦已經送上門,就送到底,心裡暗戳戳的想,回頭讓月牙自己送上門,想的渾身蕩漾。


  俞悅親一口,又踩他一腳。


  莊上弦癮來了,抱著月牙熱吻,月牙今兒比花還美。


  其他人全捂眼睛,沒看見,來來吃菜吃酒。筍乾春菇炒肉怎麼這麼好吃?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香椿炒雞蛋。咦呀這稷谷酒真是咱青岩的?


  朔州州城,春暖花開,西湖愈發成了聖地,每天多少人來艷遇。


  楊佑年帶著一大幫人來,不是艷遇,是找景倩倩他老婆。


  楊佑年經過一冬天的調養,終於恢復人模樣,穿蟒袍戴金冠,春風吹柳芽香,西湖邊小姐佳人皆驚嘆,好一個英俊的探花郎。


  楊佑年頗有些春風得意,他過幾日又要回邯鄲!


  皇帝詔他進京!丞相給他寫信!不僅做禮部侍郎,還尚公主,做駙馬!


  安樂公主是什麼貨色,楊佑年清楚,不過安樂公主和景倩倩一樣,只是棋子。他做駙馬,只要個面子。以後各玩各的,挺好。楊佑年已經有妻兒,和安樂公主又是親戚,多好!他來,準備告訴景倩倩,以後還做他的人!

  楊佑年有好多話要說,該服軟要服軟,楊家大筆財產不能放棄。


  景湖園門口已經圍好多人,本來這兒的店鋪生意好人就多。


  不少人暗中唾棄,好一個不要臉的探花郎。


  不少人明著把路堵了,楊佑年費一番工夫才到景湖園門口,好好的心情打了七折。


  門前挺大一片空地,不是給楊佑年準備的,抬頭看。


  西門吹風飛在門上方,披風在春風中飄的比狀元郎還有氣勢,背後古樹頭頂陽光,造型不要太帥,神一般的風采!


  楊佑年好心情瞬間又打七折,再往前好像從別人腳下經過。


  但能飛的,探花郎得罪不起,帶著一大幫人照樣得罪不起,徒呼奈何。


  西門吹風心情好靚,一來就能幹事;想起以前幾件事沒幹好,今兒要乾的漂漂亮亮,讓媳婦看看。他小風一吹,楊佑年帶著一大幫人跪下。


  楊佑年還以為自己站著,擺出探花郎、大紅人的姿態給高人打招呼:「在下楊佑年,不知?」


  圍觀的美人丫鬟等嬌笑,探花郎可不正是在下面?

  西門吹風就喜歡別人在下面他高高在上,一口濃濃的莫高鄉下口音:「你就是被景夫人休掉的那個混賬?那沒你什麼事了。」


  楊佑年才反應過來他是跪著,然後他又飛了。


  圍觀的皆仰望,看楊探花從州城上空飛過,直飛向遙遠的邯鄲。


  楊佑年帶來的高手、楊家人等跳起來!楊佑年還沒準備好,怎麼能這樣不辭而別?


  西門吹風好心,一陣風吹過,諸位追著他飛出朔州,有多遠滾多遠去。


  景亦晗做好準備,從裡邊出來,楊佑年那人渣哩?

  西門吹風吹的順手,差點將景亦晗吹飛,一想是從裡邊出來的,降低高度謹慎問:「你是誰?」


  景亦晗腳都離地了,趕緊穩住身形,一臉警惕又無奈,高大魁梧有風度:「在下景亦晗,不知閣下哪位?」


  西門吹風高度再降,披風吹的幅度氣勢減小,向景亦晗行禮:「你就是景夫人胞弟?我西門吹風以後就是你姐夫,一家人不用客氣。」


  景亦晗愈發警惕,雖然他姐事情複雜,其實上門的男人不少。那些實在不靠譜的都讓他打發了。可今兒來這個,他搞不定!還得陪著小心。不過他口音怎麼回事?


  西門吹風差點忘了,他其實心細:「赤峰城飛鳳將軍讓我來的。」


  景亦晗抽風!

  圍觀的一齊抽!飛鳳將軍讓景夫人休夫,現在又給她找個新的,超級高手!這等高手相當於王者,景夫人豈不是要做王妃?這運氣能怎麼說?

  大家一齊想,景夫人佔了楊家財產,之後買下崤縣馬場,現在朔州快速發展。有超級高手做靠山,以後真成常山郡第一女王!


  楊進從裡邊衝出來,仰頭問西門吹風:「真是飛鳳將軍讓你來?」


  西門吹風眼睛一亮,降尊紆貴,拍小正太的頭:「你是景夫人的兒子吧?以後就是我兒子!」


  說起兒子羞澀,西門吹風抓著小正太渾身一通摸:「資質還行,只要肯吃苦,以後爹教你練功。」又盯上景亦晗,搖頭。


  景亦晗正緊張的看著外甥,心裡是內牛滿面,他太弱了。


  楊進很強大,盯著西門吹風問:「我能和你一樣強嗎?」


  西門吹風猶豫片刻,勉強點頭:「你是我兒子,不能比別人弱。」


  想起他師父當年說的是,你是我徒弟,不能比別人弱,兒子一樣的吧?

  楊進秒懂:「我比別人強也行。那你會保護我娘和我妹妹嗎?在我能保護她們之前?」


  西門吹風一臉理所當然:「我媳婦、女兒當然要保護。你是我兒子,我也保護。」


  楊進好像心裡卸下一塊大石頭,趕緊抱大腿:「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二話不說跪門口磕頭,把義父認了。


  景亦晗想攔都攔不住,根本沒他插手的份兒。表妹整的這事兒。


  西門吹風心情特好:「義父好,比繼父更親!」他瞧著裡邊一拐角花叢,「媳婦出來,我知道你在那兒!」


  景倩倩女王唰的衝出來,憋紅了臉怒喝:「不許亂叫!」


  西門吹風嚇一跳,仔細看媳婦長真美,個高,腿長,羞澀,傻白甜摳手指:「那人家叫什麼?」


  景倩倩女王憋著,轉身就走:「叫我景夫人!」


  西門吹風得了聖旨,對著夫人香臀行禮:「拜見夫人!夫人上哪兒去?夫人別扔下人家!哦夫人是回去嗎?乖兒子咱和你娘回家!」


  他拉著楊進一陣風到景倩倩身後,然後一直跟在她身後,消失在花園。


  景亦晗突然覺得,表妹弄來這個人,也不錯。他也該把心放寬些,海闊天空。身上一股氣勢釋放,颳起一陣春風,水到渠成的突破了,四層。


  其他人還在門口目瞪口呆。超級高手啊,跟景夫人忠犬似得,嗶了狗了!嫁個厲害的男人不就是最怕人家不將你當回事?人家呢?在別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轉眼跟在夫人身後,那個傻白甜又是什麼狀況?

  現在圍觀的繼續目瞪口呆。景公子,好帥,約么?


  景亦晗二十五歲還沒成親。以前有些微詞,現在呢,人家自己成高手,還有超有錢的親姐姐,超厲害的親姐夫。不靠俞家,依舊是金龜婿。各位趕緊搶啊,手快有手慢無。


  景亦晗很酷,走進景湖園消失在花叢,留下一個華麗背影。


  外面人沒散去,消息隨風飛快傳開。


  一個超級高手的影響,無異於一個炸彈、一場地震。


  大家都知道,這位高手是飛鳳將軍叫來的,那顯然是站墨國公一邊。


  若不考慮上層的影響,對吃瓜群眾來說,樂!

  楊佑年那人渣還借著朝廷、丞相作妖,結果人家吹口氣:沒你什麼事了。


  ※※※


  赤峰城,春雨中有些歡樂。


  殷商國超級高手成了朔州上門女婿。還有比這更大快人心的么?


  為何說是朔州上門女婿,而不說羅宋國?因為朔州女婿一出場吹飛了楊佑年,之後跟著楊進拾掇了幾個欺負景夫人的,父子感情可好了。


  今兒雨有點大,很多人依舊走出家門,去北軍瞧熱鬧。


  朝廷終於有反應,據說派來個監軍,皇太后的侄子鮑篤,意思不用說大家都懂。


  北軍大門前廣場,也叫南廣場,雨中擺起陣仗。


  廣場的北邊即靠近北軍門口,依舊搭著檯子;東邊站著五萬兵馬,下大雨大家就淋著,不知淋多久,一個沒動作,像莊家軍一副雕塑;西邊站著四萬人馬,領軍衛。


  最南邊好多百姓,有打傘有蓑衣斗笠,隔著雨幕,依舊看著領軍衛比莊家軍差好多。這些領軍衛賴在赤峰城外幾個月,平時也操練。挺難為他們。


  一大隊車馬,不肯去西邊,太邪性;直奔中間檯子,威武霸氣。


  台上莊上弦、管士騰、俞悅,一些夥計。


  簡單的像充數,本來就是應付。氣勢又絕不容挑釁。


  一大隊車馬,到五十米範圍就不能寸進。凌厲的殺氣與強大的氣場,像是要將人碾碎。


  這種氣場到南邊很弱,吃瓜群眾感受不到,但有實力的能看出,台上沒有任何遮擋,也沒有雨往那兒下。墨國公一人在那,蒼天避讓。


  車馬只能停下,吃瓜群眾開始樂,很多人看不清,就是高興。


  最前面華麗的車,下來一個華麗的高手,飛起來。


  大家腦子不約而同出現朔州女婿飛的情景,大多數人沒看過,腦洞可以隨便開。


  高手往前飛,沒問題,但飛了一截停下,保險起見;又往東邊看,五萬人,號稱五十萬,就來五萬!高手怒喝:「其他人呢?」


  台上俞悅拿出一顆石子兒,會飛的是雷震子。


  夥計給她一彈弓,用紫豆藤做的,紫金燦爛,堪比寶雕弓。


  俞悅拿著彈弓對著天上鳥,嗖一聲是連射,嗖嗖又連射兩個哪吒。


  高手話沒說完,殺氣犀利只能先閃避,一連三閃又一個孫大聖對著他眼睛。高手怒氣,把本來一口氣衝散,天上掉地上,地面滑差點摔一跤。


  俞悅遺憾,孫大聖戰鬥力不足,彈弓對著後邊車來一記九星連珠射。


  一片石子兒殺過雨幕,殺進車裡一陣慘叫,好些人滾出來,又滾出兩個雙胞胎小美人。


  莊上弦冷喝:「住手。」


  俞悅收了彈弓,看著滾出來一片亂。


  護衛狗腿奴才等急著救人,又是打傘又是喊大夫,忙的不亦樂乎。高手則警戒,盯著莊上弦特不善,恨不能撲上台咬死他。太猖狂!


  最南邊吃瓜群眾吹風聽雨,看他們這慫樣兒,反正是當一場戲。


  這夥人並不慫,很快拾掇好。坐回車裡不能了,那就搭檯子,打起華麗的大傘,比莊上弦闊氣多了。高手三百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還有四萬領軍衛。


  四個高手抬著一轎子上前。人坐在轎子里,不用淋雨,也不怕地上滑摔了,高手抬著又霸氣,到台前。


  「嘩!」一陣好像瓢潑大雨,又一陣風將轎子刮翻,人都淋個透心涼。


  雨不落台上,是沿著台周圍好像屋檐落下,尤其大。不知是否調節了參數效果,台前竟然有暴雨洪災將人淹了,水坑掙扎著濺起陣陣浪花。


  俞悅在台上小心別被雨濺了,再看這伙夠執著。


  一個高手硬是護著錦盒,人都爬起來,錦盒貌似唯一幸免於難。


  鮑篤穿著蟒袍戴著梁冠,三十齣頭前程似錦,今兒栽的冤,打開錦盒拿出一聖旨念:「陛下有旨!」他看莊上弦不可能接旨,憋屈的繼續念,「我從小熟讀兵書,領軍衛、金吾衛等供職十五年,對殷商國、大梁城研究最深。特任伐商監軍。」


  誇自己鮑篤很驕傲,聖旨都不用念,又說十幾分鐘,若非雨太大,他能說十幾天。


  俞悅看他洪災后災民,蟒袍猥瑣勁兒和羅擎受特像:「有奸臣、奸商、姦夫、奸賊,你要奸軍?你快去大梁城把殷商國的軍全奸了。」


  南邊有人起鬨,聲音直傳到這兒:「對殷商國、大梁城研究最深,將他們全殲,立下不世之功!」


  「來錯地方了!皇帝終於下旨,要奸殷商國的軍!」


  狂風大雨,天不算太冷,但濕身後再被吹,鮑篤一夥都挺悲催。


  一個高手大怒:「莊上弦,還不接旨!」


  莊上弦氣勢完全爆發,愈發狂風暴雨。東邊的莊家軍巋然不動,西邊的領軍衛東倒西歪。中間車馬亂作一團,檯子棚子之類被風雨掀的翻了又翻,配合水花效果,好看。


  莊上弦一口氣將高手吹的飛上天:「寡人在大慶殿說過,與征伐有關的一切皆由寡人決定,其他任何人不得指手畫腳,違令者斬!」


  俞悅衝下去抓住鮑篤。姓羅的來沒用,以為來個姓鮑的就有用?

  羅隱堂、鮑家高手有準備,忙刀槍一塊殺向俞悅。


  管士騰動作更快,雨中像青岩群山的一縷青煙,繞著妹子殺一圈,只見血不見人。


  俞悅抓著鮑篤不著急,又一大批高手殺過來,有暗器有下毒有偷襲。


  俞悅將鮑篤擋前邊,瞬間火星四濺臭味熏天,他蟒袍下藏著的鎧甲很快廢了。鮑篤慘叫嚇尿,愈發猥瑣。


  莊上弦將月牙拉到身邊,將鮑篤踢給一夥計。


  夥計正和鮑家高手殺的歡快,不留神差點砍了鮑篤。鮑家高手招招狠辣,一刀砍了鮑篤胳膊。夥計抓著鮑篤退,鮑家高手一槍挑了他。


  「啊!」鮑篤慘叫短暫卻妖艷,春雨中在赤峰城傳遍。


  「啊!」鮑家高手發狂。


  鮑篤真的有本事,是鮑家培養的。原以為莊上弦顧忌一點,總該將他留下,最多不給他實權,雙方你來我往的過招。誰知道,又這麼命喪黃泉。


  夥計壓根不管,繼續殺。試圖對莊家軍伸爪子,都該狠狠剁了!

  腥風血雨,變小一些。女人的尖叫內侍的哭泣,特詭異。


  最前面華麗的高手,又飛出來,離檯子不遠又趕緊站地上,地上都是血水,站破轎上。


  俞悅站台上好奇。鮑篤死了,高手死了大半,他不著急,還擺姿勢?


  看來鮑篤只是對鮑家重要,對羅擎受來說,又算什麼?羅擎受現在最關心莊上弦和伐商,可能傷透腦筋神經衰弱吧。


  高手怒喝:「鮑篤是監軍!莊家軍伐商卻太令人失望!暴虐殘殺,伐商毫無進展,又侵犯朔州,種種惡行!因為陛下對莊家軍寄予厚望,希望你們儘快結束戰爭,少犯不可饒恕的錯誤!你們卻一意孤行!」


  莊上弦把氣勢全收斂,也不插話。


  俞悅抬頭望天,老天給面子,雨停,天陰,大風吹。


  高手足足怒喝半小時,最南邊吃瓜群眾昏昏欲睡,表示好失望。


  朝廷之不要臉,一次次刷新下限。伐商叫毫無進展?殷商國現在除大梁城敢出來一下?除大梁城,別的地方老百姓春耕忙,一派繁榮景象。


  至於大梁城,殷商國佔了,要搶回來豈會那麼容易?以為人家守將都是錢大?不容易,墨國公自有謀算。朝廷別派人來,多運些管用的東西來吧。


  高手最後一聲喝、振聾發聵:「你們究竟何時收回大梁城?」


  俞悅應道:「猴年。」


  高手大怒:「後年?你們現在做什麼?」


  俞悅應道:「跟你培養感情啊。請問項楚國現在怎麼樣?」


  高手冷哼一聲:「有渧公子出力,項楚國無事!」


  俞悅嗤笑一聲:「你這瓜娃!項楚國等著莊家軍和殷商國幹起來再抽冷刀子!或者莊家軍和殷商國兩敗俱傷再漁翁得利!莊家軍不動、殷商國不動,項楚國當然不動!項楚國沉得住氣,殷商國沉得住氣,最沉不住氣的是……」


  「豬!」莊家軍站這兒淋一場雨心情不好,罵的特別淋漓盡致。


  「豬!」吃瓜群眾很多人起鬨。


  項楚國和渧商不是親兄弟,真能乖乖的看別人打架。大家都在等一個時機,只有姓羅的等不及。到時項楚國趁火打劫,劫了之後再說什麼都是屁話。


  俞悅在這聲勢上又喊:「到時項楚國打起來,朝廷指望誰?還是莊家軍!莊家軍就是被耍的團團轉,四處去滅火,四處去送死!要去的是……」


  「莊家軍無敵!主公千歲!」莊家軍怒吼。要去的是豬,這不能喊。


  「莊家軍無敵!墨國公千歲!」老百姓支持!不要四處打仗!


  「莊家軍無敵!殺了這些蠢豬!」想到項楚國打起來很多人驚恐,很需要發泄。


  「殺了朝廷這些狗!什麼都不顧,成天亂吠!」


  高手怒極,怎麼還民憤了?指著俞悅:「你是煽動百姓!」


  俞悅要扇他。


  莊上弦拉住月牙,自己上前扇高手一耳光,將他扇上天,駕鶴西去。


  西邊領軍衛看著高手在頭頂飛過,嚇得瑟瑟發抖,墨國公饒命啊,不關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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