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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身體的誠實

  中秋設宴從晡時開始,一直到夜裡賞月,年輕人能玩到半夜。


  這會兒早,俞悅和卓穎婖等到會客廳,莊上弦又忙去了。


  織部抬來四大箱,打開都是各種做好的,定名為「腰裙」,是腰封和裙子的創新款。


  腰封原本分兩種,一種是束腰的相當於腰帶,一種是收腰並用於裝飾。


  裙子不用說,當然穿外面都要注意美觀,追求美是所有人的權利。


  腰裙,上面就是改進的腰封,主要目的是秋冬的保暖。俗話說添衣不如加褲,加褲不如攔腰一塊布,腰的保暖至關重要。青岩冬天格外冷,穿得太厚幹活又不利索,若是在腰上厚一點,其他地方比如胳膊少一點,是不是不錯?

  下面裙子是圍裙或者裹裙的改進版。一種到臀部下方三寸,屬於超短裙。一種到膝蓋下邊三寸,是最長的。膝蓋上就是中款,最保暖又最方便。


  站在時代的基礎上,不是隨便就能改的。自己穿姑且可以忍受,這是織部的一個新項目,要拿出去賣錢的。


  別的地方不像青岩,也是各種冷,能保暖,再換個風格,美觀就很重要。


  冬天穿得厚,腰上再厚一點,一些沒腰的、個兒不夠高的,穿起來很難達到效果。


  所以才會有多種設計,現在還在試行階段。


  咸向陽衝進來,抓一件大紅的往身上試。她性格也好,什麼都敢試。


  俞悅、潘雙雙、卓穎婖、占金花等都看著,咸向陽小姐腿很長。這款是個超短裙,腰一收愈發突出波濤洶湧,性感火辣。


  俞悅一聲鍾國令之嘆息,搖頭。


  咸向陽扭腰擺臀,*驚艷:「怎麼,嫉妒本小姐?」


  俞悅應道:「這款腰裙,最好的穿法是只穿內衣,加上這個,露出香肩和美腿,攻擊力保證超過七層高手。若是不習慣,外面可以加一件斗篷,若隱若現。」


  占金花都快流鼻血了:「能這麼穿嗎?分分鐘被口水淹死。」


  俞悅嘆息:「這才是展現自我。或者試試這個弔帶、中長裙,分分鐘變淑女。」


  腰封在幹活多的時候容易掉,或者卷到一起。所以加了弔帶。俞悅挑的這件,特地採用青灰色,有點像牛仔褲。裙子也是這顏色,冬天有點暗,所以在邊沿加了一圈淺紅流蘇,文靜又有點嬌俏。


  咸向陽直皺眉頭,她對淑女不來電,對這種顏色更無愛。


  潘雙雙眨眨水靈靈的眼睛:「李建貞想和二哥聯姻。」


  咸向陽刷的盯著小姑子,不對該留著去爆李建貞那渣渣,現在得溫柔點:「真的?」


  潘雙雙摸摸胳膊,有雞皮疙瘩,單純的妹子還是點頭:「還想找我爹。」


  俞悅、卓穎婖等都看著潘雙雙,這妹子到底真單純還是和馬補一樣?當然單純不等於傻,只是凡事想得簡單,做的簡單。


  咸向陽也簡單了,換下大紅超短裙,換上青灰背帶裙,裡邊穿的還是大紅裙。這個風格,誰要是說好看,眼力就太不一般了。也不能說難看。


  俞悅更簡單:「脫。」


  雙魚等丫鬟起鬨,把門窗都關上。


  咸向陽爽快,好像要搶潘二公子,欻欻的把大紅裙子脫了,裡邊白色的中衣。再把背帶裙穿上,風格立馬變了。


  俞悅看著她波濤洶湧,真是最性感的學生妹,腿長發揮的淋漓盡致。


  卓穎婖發話:「我要一條。裡邊的衣服要露出來,得重新設計。下面配長靴。」


  占金花附和:「我也想。不過我年紀這麼大,能穿嗎?」


  俞悅樂:「你能不說年紀這麼大嗎,占金娘?你只要不像褚氏,設計的時候更適合你品味。」


  占金花差點吐了,像褚氏,很驚悚好嗎?

  織部一大姐安慰:「我也聽說褚氏,年輕時似乎還是京城一枝花。」


  大家一齊看著大嬸,這確定是安慰?


  大姐不開玩笑:「金娘現在也年輕,皮膚又好,身材又好。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人,穿出腰裙的味道。年齡越大越怕冷,我們就需要在這方面多下功夫。」


  俞悅點頭:「沒人規定大娘不能穿背帶。一邊設計完善,一邊開始照計劃試產吧。」


  美人們繼續試穿,幾件背帶搶的最火爆,別的腰裙也是丫鬟們輪著穿。


  卓穎婖這會兒不管,有一箱男式的,卓穎婖挑了幾件,專給殘月妹子試。其實,一開始是墨國公覺得妹子束胸不好,不如將腹部墊一墊;反正妹子瘦小,比男子更小兩號。但不是簡單說墊起來,要考慮到美觀,最後變成這樣。


  俞悅又挑一件,水獺皮的,抓手上鬆軟又漂亮,不像蒲絲等擔心掉,還能防水,最符合莊上弦的要求。


  卓穎婖幫她系好,下面也有一截裙,類似戰裙,又明顯不同。


  外面有人敲門,裡邊美人們趕緊躲屏風後邊。會客廳大,周圍屏風、擺設什麼都有。幾個沒搶的或試好的丫鬟再收拾一下,打開門。


  危樓看裡邊全是大小美人,再看殘月新腰封,上前問:「還有嗎,我要一件。」


  俞悅挑一件狼皮的給他,穿上有一股狼的野性,鐵血漢子更雄性誘惑。


  危樓腰不粗,扭著轉著照照鏡子,長得也挺帥。


  咸向陽收拾好出來,背帶裙就穿著了,淑女見到危樓開嘲諷:「大男人還這麼自戀。」


  危樓看看她身上,搖頭,和殘月講:「劉雲芳和劉小妹來了。」


  咸向陽立刻轉移注意力,挺胸叉腰特火爆:「在哪兒?」


  危樓點頭,這就對了,反正潘司農知道她德性:「劉雲芳之前不是弄了一些人嗎?錢大不知道被誰指點,也攛掇一部分莊家軍,到了青門鎮。」


  俞悅說道:「倆搞一塊了?劉雲芳出息。」


  危樓嘿嘿冷笑:「現在青門鎮都知道,墨國是劉小妹的,或者說又來一個瘋子。」


  俞悅點頭。莊家軍殘餘這時候聚集到青岩,根本是給莊上弦拉仇恨。說起來又得感謝劉小妹,有她這麼一攪合,人就算想相信也得打個折扣。所以蠢貨有時候也有運氣,有其存在的必然性。


  蠢貨啊,就像小衙內,還有羅建楓,都是羅擎受特地養的。


  相比之下,墨國養的張孑傑、賀昌珉,就靈性多了。


  把他當蠢貨,自然只能養出蠢貨。把他當個人,才可能養出人才。


  一夥計進來回話:「周太守、鮑長史、小衙內、俞三、李建貞等來了。」


  咸向陽問:「太守大人不是自己準備宴客?怎麼宴到咱這兒來?」


  雙魚打扮美美的出來,白色小腰裙很是俊俏,圓圓的臉蛋貴氣又有福氣:「今兒中秋,一般人都該到國公府拜會。太守大人在馬賽城和國公爭鋒,贏面很小,輸了不是更丟臉?他又不傻。」


  咸向陽不爽,這是說她傻嘍。轉念一想:「李建貞還敢來。」


  其他人各忙各的,至於李建貞會被咸向陽小姐虐死還是虐活,那是李建貞該擔心的。


  花園青石廣場,地面青石重新鋪好。中秋賞月就在這兒。


  周圍搭了一圈棚子,這會兒夕陽,夜裡能遮風擋雨。棚子下裝飾了很多花燈,充滿節日喜氣。往前,簡直是隨便從石部搬來各種雕刻工藝品,包括有燈座,還有青石屏風。中間分五個區域,左前方準備好席位,酒、冷盤、糍粑也端上來。


  周無忌、小衙內、李建貞等坐著。


  其他區域還沒人,好像周無忌閑的沒事或者巴巴的跑國公府過節。


  右前方準備好席位,侍從忙碌,並不影響這邊,愈發讓這邊冷清無聊。


  安東納遠遠的看一眼,吊起周無忌、李建貞的胃口,又閃了。


  周無忌心情陰沉的可以,小衙內暴起要掀桌。


  俞悅來了,身邊跟著咸向陽、雙魚、恬妡還有一些丫鬟媳婦兒。


  算起來,國公府一個正主沒出現。但來這麼多美人,殘月也是美人,周家、李家等眼睛放光。


  咸向陽冷哼一聲,挺著胸又擺出學生妹清純淑女,走到李建貞跟前。


  李建貞作為青年才俊,鼻血狂噴。周無忌、小衙內、鮑家一些護衛等都流口水。


  咸向陽若單純胸巨還罷了,混上清純的風情,又有女兵、女高手的火爆、血液飽含女孩的芬芳,長得也可以,認真一打扮,殺傷力八百往上,還是群攻。


  小衙內一把抓向她的胸。抓了她等於占莊上弦便宜。


  咸向陽目標是李建貞,這也沒關係,抓住小衙內朝李建貞拋媚眼挑釁:「你也會流鼻血,但你行嗎?不會連他都比不上吧?」


  李建貞鼻血流的更歡快:「你這不要臉的女人。還想勾引我。」


  咸向陽掄圓了一巴掌甩過去,比李建貞更道貌岸然:「非禮勿視,你在非禮本小姐!流氓!」又一巴掌扇過去,差點將李建貞扇飛。


  李建貞牙齒飛了幾顆,嘴角流血,惡狠狠的盯著咸向陽,心中更忌憚。


  「還看、還非禮!無恥的流氓!死性不改!」咸向陽一邊控訴一邊又扇他兩巴掌。


  俞悅、潘雙雙等看著,咸向陽小姐隨便找個借口只為發泄。


  咸向陽是小姐、弱女子,扔了小衙內向妹子告狀:「殘月公子,他非禮我!嗚嗚嗚這畜生非禮我。」


  ※※※


  李建貞悲憤,咸向陽才是真無恥,別來勾引他啊,分明知道他不行。


  一個關鍵地方不行,身體其他部分依舊誠實,面對咸向陽這種極品,幾個人能把持?除非不是男人。他只是有缺陷,其實更渴望做個正常男人。


  李建貞內心不僅正常,還非常有野心,若是可以,他恨不能立刻撕了咸向陽!妖精!


  咸向陽二十一歲,正是大紅花兒妖艷盛開;裝小白花都不用心,舉手投足依舊充滿誘惑,一種超越妖媚的純正魅力。


  俞悅其實挺無語。李建貞、周無忌等在馬賽城這一陣,甚至沒來青岩前,像咸向陽這種人物肯定都打聽過,還想和潘伯塤聯姻,哪來的自信?劉小妹還自稱大將軍府大小姐,他們憑什麼瞧不起國公府的咸向陽小姐?

  俞悅同情李建貞,但正氣凜然:「畢竟沒有實質性傷害。」


  咸向陽捂著胸口、就是胸器:「有,我純潔的心靈受了永久性傷害。」


  俞悅無奈:「你說怎麼辦?」


  咸向陽脫口而出:「賠償精神損失。」


  俞悅更無奈:「你不知道他很窮,還欠債嗎?」


  咸向陽惡狠狠的、激動的波濤洶湧,撩撥的老男人小流氓再次流鼻血。


  小衙內打不過咸向陽,盯上雙魚,潘雙雙才是極品美人,一把抓向她胸脯:「給小爺做妾。」


  潘雙雙忙躲到殘月身後,她有習武,但總不習慣打人。


  小衙內看莊上弦沒在,墨國就是他的,盯著殘月無齒怒喝:「滾!」


  俞悅一腳踹之,小衙內滿地打滾,一直滾到周無忌席前,地上鋪了地毯,沒受傷。


  周無忌很緊張,將小衙內拉起來檢查一番,再怒視殘月,一身紫袍頭戴梁冠二品的官威壓過夕陽:「混賬!竟敢公然對二公子下毒手!」


  俞悅沒讓他講完,強行打斷:「是野種,野種,野種記住!」


  咸向陽女英雄保護小姑子:「一個野種竟敢公然欺辱潘小姐、強逼她,按羅宋國的律例應該坐牢,墨國的規定貶為奴隸。」


  雙魚念叨:「子不教父之過,有娘生沒爹教。」


  周無忌和小衙內都怒極,忍著沒將桌席掀了,其實逼格不夠才掀桌。


  小衙內特牛逼:「墨國都是小爺的!能收你做小妾是給你的恩賜!還有你們幾個賤人!小爺回頭一定乾死你們,再賣到窯子去!」


  咸向陽也被划進去,火爆冷笑:「你娘那種淫婦,給人做妾都沒資格!大將軍不要她,才會想找一堆野男人報復!大將軍知道你是野種,他根本就不在乎!」


  小衙內和周無忌終究將桌席掀了,身上沒濺到,但就在跟前,亂糟糟。


  所以說,掀桌逼格很低,更顯得無力。


  周家、跟小衙內的護衛高手,根本不敢開戰。莊上弦不敢殺周無忌和小衙內,但這些女流女土匪就能將他們殺光。


  殘酷的現實,夕陽下秋風起,溫度快速下降。護衛高手都感到涼意,國公府美人們卻一點事沒有,一個個穿的也不多,嬌嫩的真是挑釁。


  潘伯塤、安東納同時過來,還有摩崖雲峰、摩崖青峨、布爾山墁、墨國大大小小的貴族、有各種身份的。換個說法,除了國公府,他們代表青岩土著的勢力。周無忌、李建貞這一陣聯繫好多人,都沒現在來的多。


  這其實也是一部分。現在還在忙抓石蟲、秋收、忙著發展,過年才能歇幾天好好相聚。


  潘伯塤盯著咸向陽和妹妹看一陣,安東納就看著殘月。


  周無忌擺好姿勢,他是二品大員,小衙內是皇帝外甥,雖然跟前有點亂。


  潘伯塤和安東納一齊給殘月公子行禮,其他人都給殘月公子行禮。如果墨國是墨國公的,墨國公就是殘月公子的。不用行大禮,態度必須恭敬。


  俞悅隨意的和大家打招呼。摩崖青峨已經長成帥小伙,一股大師風範。


  莊上弦、鍾國令、咸晏等也來了。


  整個廣場都熱鬧又忙碌起來,天沒黑,就開始點燈,反正燈多,不緊不慢得點好一陣。


  大家忙,也沒顧上給太守大人跟前收拾。


  潘伯塤、安東納、摩崖雲峰等也沒顧上給太守大人行禮,又一齊拜見國公。過節嘛,挨得上的都說兩句,酒菜飄香,節日的氣氛更濃。


  莊上弦拉著月牙,到首席坐下。


  鍾國令、刺史張孑傑、別駕盧玉官、潘司農等到右前方也坐好。


  右後方是墨國各種身份的,左後方是國公府的人,還有一些外邊來的比如商人、文人等。


  天色越來越黑,周無忌的臉越來越黑,他的位置離莊上弦不遠,非常醒目。


  莊上弦看見了,揮手。幾個僕婦趕緊來收拾,重新擺上酒菜。


  小衙內依舊氣不過,衝到莊上弦跟前。


  莊上弦正好說話,星眸先冷冷的掃過廣場每一位、包括周圍花燈、屏風乃至大樹。


  小衙內在這餘威下、只因離得近、受了二百點傷害,各種花燈給他臉抹上各種顏色,夜風吹來更冷得發抖。


  莊上弦冷然下令:「今年冬天將迎來千年極寒。各方面抓緊準備。要到馬賽城過冬的百姓,每人收五兩白銀,老人與小孩同樣。」


  眾人都是一愣,大過節的,一上來說這個。不過真是千年極寒,現在要抓緊時間了。青岩冷,尋常九月初就能下雪;青岩荒山野嶺,這消息傳到再準備出山,還得一個過程。這幾年稍微好點,有些人冬天選擇在自己家過。反正現在說也沒錯。


  大家也不笨。國公現在說這個,大家有事了,省的和太守大人打交道。


  當面得罪太守大人不太好,當眾和太守大人親近、更難。


  有人就算演戲都心累,這類人太能得寸進尺,根本搞不懂狀況。就連強龍不壓地頭蛇,墨國公到青岩這些年,還每每顧及他們及百姓的感受。


  安東納表示質疑:「五兩銀子會不會太多?」


  安東納的岳父附和、態度更差:「以前都不收銀子,還要他們幹活。」


  說到銀子太敏感,其他人都騷動。對百姓收錢或許和他們無關,就怕主公手伸到他們頭上。


  一時很多人搶著說:「百姓剛有的吃,一人五兩銀子,一家五六口人,根本交不起。既然是千年極寒,這是要凍死他們嗎?」


  「什麼千年極寒,咱青岩年年都冷,不要再危言聳聽。」


  「雖然有人欠咱墨國銀子,不能從百姓頭上找補,這和橫徵暴斂有什麼區別?」


  一些人盯上周無忌、李建貞等,到了青岩就想扒一層,青岩的石頭硬得很,小心扒翻了指甲十指連心。


  一些人對國公也懷疑,難道過了這幾年,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

  俞悅怒,拍桌。


  小衙內就站在她身邊,她氣勢爆發,小衙內被震飛地上又打幾個滾。


  其他人都靜下來,看著小衙內著實無語,盡人皆知的野種,能別出來丟人現眼嗎?他爹娘的臉都讓他丟盡了,這事早已脫離庄夏收,從長公主反而丟臉丟到羅家去。


  周無忌沒覺得丟臉,依舊是太守大人、周家嫡系、怒氣沖沖。


  俞悅怒喝:「國公府養他們這麼幾年,不要忘了!一群喂不熟的狗、白眼狼!把他們越養越賤,國公府卻掏空了,到時看誰能養他們。」


  這是赤果裸的罵周無忌、小衙內、東營長公主。


  青岩人都不好接話,默默的像稷谷酒在發酵,看周無忌的笑話。


  周無忌簡直氣煞,盯著俞悅、莊上弦更怒:「來青岩這一陣,本官準備走了。」


  俞悅也在氣頭上:「好走不送。」


  莊上弦冷硬的問:「哪天?寡人送你。」


  安東納看太守大人快氣瘋了,主公真無情,他就有情:「這麼快就走?再呆一陣唄。青岩很快就會下雪,景緻和秋天不同,卻不輸秋天的。」


  張孑傑胖老頭煞有介事:「青岩的冬天冰天雪地,石頭凍的更硬。那邊幾株老梅開的正好,雪地煮酒那味道也特別。」


  俞悅無語,這是要留周無忌,還是嚇他?周無忌這麼嬌貴,哪受得了。


  大家都懂,周無忌今兒宴客沒了,是準備走時大家送禮。


  只是太守大人這麼聰明,別人就是傻子?姓周的若是值就罷了,關鍵他分文不值。


  周無忌好像已經到了冬天,千年極寒,他已經夠放低姿態了。


  潘伯塤看他是一點臉都不要了、本來就夠不要臉,很嚴肅認真的問:「太守大人不是要去崇金林么?現在去應該能趕上集市。」


  大家愈發看著太守大人,一會兒說去一會兒要走,難道撈不到好處他就能不要臉到脫了褲衩蒙頭上?


  小衙內爬起來,發飆:「我會回來的!」


  眾人抖三抖,看小衙內的樣子凌亂,一嘴牙都沒了,難道能和一個孩子較真?

  周無忌卻像挽回一點面子:「陛下有旨,」逼格又強大了,好像皇氣加身,「鞏州商貿會今天開始,本官要去看看。莊上弦和本官一起去吧。」


  莊上弦應道:「沒空。」


  小衙內又發飆:「你少裝!誰不知道鞏州商城和你有關!」


  莊上弦不理他,也沒必要和周無忌或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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