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盛寵嫡女萌妻> 第83章,送禮、赴宴

第83章,送禮、赴宴

  今兒天氣忒好,水泊幫好像又出動,全奔江上。


  老百姓等聽到消息不少人也來到江邊,看著壯闊的青西江心情複雜。


  青西江水質好,魚蝦蟹等水產豐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鞏州很多漁民以前就靠青西江吃飯。但前幾年青西江被水泊幫霸佔,下水要登記,收很高的稅,很多人承受不起,只能眼睜睜看著江水向西流。


  水泊幫不會放過水產資源,又雇了很多人,這些人就算水泊幫的外圍人員。


  不想這些,這麼好的天氣,聽說水泊幫在城外又干一仗,剛才是俞家小姐失足了,大家都特興奮。淹死幾個才好。老天會收他們的。


  不多會兒,幾艘船劃過來,一大幫人上岸,急匆匆奔刺史府而去。


  江上還有好些船,圍著一竹筏。竹筏上便是清明酒店的英雄。


  高手在竹筏上,心情也複雜,現在還怎麼報仇?


  一些人等著看俞小姐撩或被撩,結果挺好的劇本失足了,只能草草收場?


  俞悅是善良妹,提醒一下:「不是登記嗎?」


  高手回過神:「對,對對去登記。」


  他朝周圍打個手勢。只要人在州城,以後多得是機會,大家又不是俞小姐或公主。


  周圍水匪們讓開,江上船和人越來越多,盯著竹筏都特不善,新仇舊恨吶。一艘船不知道怎麼搞的,被一個浪頭掀起,直撞向竹筏。


  高手忙飛起。莊上弦抱著月牙飛的比他高、一腳將他踩下去。


  夜玧殤酒仙動作慢半拍,拎著馬補飛的也高,一腳踩高手頭頂,青衣如青鴻直飛到岸邊。


  高手被踩回竹筏,那艘船真失控了,剎那如排山倒海、驚濤巨浪慘烈相撞。


  「嘭啪!」一聲巨響傳遍青西江。船和竹筏濺起一片水花,高達十來丈,激烈的將周圍船又掀翻幾艘。船和竹筏破碎的木板竹片等朝周圍一通亂射,浪花中特好看。


  船上的水匪雖然會水,一時也混亂,正好被射中,一片慘叫一江紅。


  岸上不少人目瞪口呆,水泊幫什麼時候這麼想不開?

  其實水泊幫經常幹這種事,大家再看黑衣少年、正太、酒仙,關鍵在於水泊幫踢到鐵板了吧?隨便一竹排也能搞這麼壯觀。


  英雄啊,大家對英雄們都特敬畏,心裡更痛快,死吧死吧,多死幾個才好。


  俞悅也很過癮,再看高手竟然沒死,一身血從水裡游過來就乾淨了。


  岸上人趕緊閃,英雄能收水泊幫,他們不能,閃遠點繼續圍觀。


  俞悅看高手死不瞑目的樣子,又好心:「還有什麼事?」


  高手吐出一口血,看著這幾人嘛事沒有,又吐出一大口血,氣喘吁吁的說道:「登記!」


  俞悅眨眨眼睛:「竹筏都沒了,登記什麼?」


  高手仰天噴出一道血霧,噗通一聲又掉回水裡,滔滔江水中瞑目了。


  莊上弦抱著月牙走人,回到清明酒店。


  酒店前面人也不少,氣氛也挺緊張,劍拔弩張的和江上有一比;氣勢貌似要更勝一籌,有衙門,有衙役,拿著枷鎖準備鎖人?

  一樓大堂昨兒被砸過,很乾凈,沒門。反正敞開著衙門想進就進,衙役特威風。


  俞悅被抱著位置比較高,一眼瞧見裡邊,夥計眼睛通紅好像要拚命,又憋屈的只能強忍。對面是蘇紹珣,披著副都尉的皮,內里全是痞;旁邊一個匪,氣勢更像官,應該就是水泊幫三當家西門鱷。


  西門鱷真有一張鱷魚嘴,一張嘴露出鋒利的牙,比西門兕還凶煞。


  俞悅好奇,他們知道江上的事嗎?還是說這裡比她堂姐失足更重要?也不對,他們來酒店有些時候了吧,這些悍匪什麼時候辦事這麼沒效率?

  莊上弦看月牙一眼,抱著她進去,周圍人紛紛讓開。


  俞悅瞭然,拖延時間,目的是他們?還是說試探?剛那高手惦記登記,就是想試探吧?

  莊上弦到了裡邊,夥計噗通一聲跪他跟前大哭,如喪考妣。


  俞悅一聲長嘆,莊上弦冷哼一聲,倆一齊看著蘇紹珣,瞬間讓他氣勢矮了一截。


  蘇紹珣就是來試探,看公主會是什麼反應或態度。沒想到夥計這麼難纏,今兒格外強硬、軟硬不吃。黑衣少年一身戰神的威勢更恐怖,頗有不爽就殺人的意思,連一言不合之類都省了。


  蘇紹珣是副都尉,卻是實實在在的戰五渣。


  西門鱷戰鬥力至少是蘇紹珣十倍,凶神惡煞的盯著少年和正太,又眉頭緊皺,他們竟然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手下都沒能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

  俞悅看西門鱷能止小兒夜啼,不過她不怕,問夥計:「怎麼了?」


  夥計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們來告我們殺人;又說我們窩藏盜匪,要搜查整個酒店;又說我們通敵,鞏州都不許賣稷谷酒。」


  俞悅特驚奇:「賣稷谷酒是通敵?嘖嘖,長見識了。」


  莊上弦生冷的問:「目的。」


  夥計應道:「還有什麼目的,他們盯上清明酒店不是一天兩天了。嗚嗚嗚他們巧取豪奪、霸佔老百姓的財產,乖乖送上或許還沒事。」


  莊上弦下令:「送。」


  夥計一愣,回過神愈發大哭:「不行啊嗚嗚嗚!這是我家主子用老主子遺產開的,就指望它掙點錢度日。這若是送出去,我家主子怎麼辦?嗚嗚老天那!」


  夥計是多面手,上戰場能打仗,到酒店兼職做掌柜,哭起來肝腸寸斷催人淚下。


  酒店外本來就圍了一些吃瓜群眾,江邊一些人也跟來,不少人紅了眼睛。


  蘇紹珣和西門鱷都被莊上弦幾個字愣住,眼看這戲演得不對啊。


  眼看要引起民憤了。本來屁民憤不憤無所謂,但有了這幾個人,一切好像變得不一樣。


  俞悅看蘇紹珣不愧官場混幾年。蘇家原本和賀家差不多,才能結親。賀家現在要走俞家的路,蘇家就相當於賀家的地位;雖然沒有賀梅琴那麼有能耐的女兒,但也是不錯的助力。蘇紹珣很被賀昌珉看重與栽培。


  俞悅搶先問蘇紹珣:「俞小姐在江上失足知道嗎?」


  蘇紹珣猛嚇一跳:「你說什麼?」


  俞悅解釋很清楚:「俞小姐在江上失足,一些水匪趁機占她便宜。人大概死不了,失節也是免不了。所以酒店送你們。你們就去京城找丞相告狀,鞏州沒保護好他的孫女,就沒把他當回事。」


  兩個你們指的不同人。後邊朝外面一指,外面老百姓都聽見了。


  夥計興奮了,衝動了,跳起來喊:「早就活不下去了,我立刻收拾包裹進京。」


  幾個機靈的酒保起鬨:「進京告御狀!鞏州衙門勾結匪幫,巧取豪奪,欺壓老百姓。」


  夥計大聲教訓:「告御狀有個屁用!記得是找丞相告狀!」


  夜玧殤突然加一句:「以後告狀都找丞相,丞相公正廉明、愛民如子。」


  外面全聽見了。有人真走了,走得飛快,生怕慢一步被水泊幫或鞏州衙門阻攔。大家不管丞相廉明與否,只要能讓他們狗咬狗就是一出好戲。


  蘇紹珣大急:「站住!誰都不許動!」


  西門鱷也發飆:「誰敢亂說,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啪!」莊上弦上前賞他一個大耳光,一個不夠再加一個。


  西門鱷咧著嘴像條鱷魚,兇悍又傻傻的看著少年,他想躲竟然躲不開,少年好冷。


  外面好些沒搞懂的這下都懂了,撒腿就跑。不用告狀,將這事兒傳開就行。


  陸續又來一些人,圍觀英雄,打的太爽了。


  蘇紹珣急的一個踉蹌,手腳冰涼,要出大事了。賀家和丞相鬥的節骨眼上,俞敏麗失足事小,不把丞相當回事才事大。


  蘇紹珣隱約知道告狀找丞相是挑撥他和陛下的關係,賀家有陛下支持,但大面上大家是一夥,丞相倒霉沒準會找賀家撒氣,賀家更危險。


  西門鱷回過神,又幾個嘍啰跑來,身上濕的或受傷,看著莊上弦都特怒。


  西門鱷也怒:「俞小姐失足怎麼回事?是不是他乾的?」


  這黑鍋水泊幫不能背,最好甩給黑衣少年,本來俞家賤人就是去釣他不是么?


  嘍啰很老實:「不是,是俞小姐自己失足。要不是咱下水救她,她肯定死定了,嘿嘿。」


  丞相的孫女讓他咬了一口,絕逼夠本了,笑的嘴咧到耳根后,直追鱷魚嘴,把憤怒的事兒都丟一邊。一碼是一碼。


  西門鱷怒的一腳將嘍啰踹飛,再盯著莊上弦。


  莊上弦一腳將他踹出大門外,一百二十度的飛行曲線酷斃了。


  水泊幫嘍啰皆怒,卻一時沒人動手,這裡簡直是水泊幫的噩夢之地。


  蘇紹珣回過神,自己朝門外狂奔。


  俞悅一把拽住他公服,蘇紹珣跑的急嘶啦一聲春光乍泄,露出大紅的內衣。


  夥計反應快,噗通一聲跪蘇紹珣跟前抱著他大腿:「大人莫急!草民這就將酒店送你們,只求你們放過那些酒保、客人,草民給您磕頭。」


  酒店住了一些客人,都很感動,聽著就暖心啊。


  蘇紹珣心好冷,都想給夥計跪了:「酒店的事以後再說。」


  俞悅說道:「什麼以後再說,人家怎麼做生意?這是逼著人家告狀么?」


  ※※※


  蘇紹珣被逼的免了清明酒店的罪,酒店徹底出名了、火了。


  一樓大堂沒修好,這幾天天氣不錯,客人們主動要求在門外擺開,吃酒聚會。


  黑衣少年、正太、酒仙英雄三人組也徹底揚名。每天各種人各種理由上門,求拜訪、求約會、求籤名、求包養。


  酒店後邊獨院,有一大叢梔子花。花開的不多,香氣濃淡。花骨朵很多,羞答答想開又未成年的樣子非常萌,這是別的花兒沒有的。


  花叢旁擺一張矮榻,榻前置一張矮几,几上放著茶水、糕點、幾卷書。


  俞悅一身白袍,坐在榻上,手裡拿一卷書看的入迷。


  又旁邊、大樹下一張吊床,夜玧殤躺在上面,手裡拿著酒葫蘆,愜意的神仙也羨慕。


  兩人再組合成一幅畫,難怪公主為他們跳河。


  跳河的是俞小姐,因為安樂公主也喜歡他們,俞小姐敗給公主,就去跳江了。


  遠處幾個姑娘看著這幅畫,卓穎婖怎麼勸她們都捨不得走,就算給兩人提鞋、倒茶、侍寢什麼的都非常願意。


  一個膚白貌美的姑娘咬牙衝到正太跟前噗通一聲跪下:「公子讓我留下吧,嚶嚶嚶我是孤兒無依無靠,我什麼都能做,嚶嚶嚶求公子收留。」


  安東納一身白袍,手裡拿著紙扇,國字臉收拾乾乾淨淨像個風流紈絝,站旁邊涼薄又邪氣的說道:「什麼都能做,去麗香樓吧。」


  姑娘頓時梨花帶雨看著殘月公子瓜子臉滿是悲戚:「公子不是這種人。」


  俞悅應道:「這是為你好,在那裡吃得好住得好還有依靠。」


  安東納打量著她身材,年紀不大身材極火爆,可惜他只喜歡殘月:「快去,以後肯定很多人喜歡你,你有福了。」


  姑娘爬起來跑了,一邊失望的喊:「沒想到殘月公子是這種人!」


  俞悅拿起一顆石子兒擲過去,姑娘噗通一聲摔地上,地上正好一塊凸出的石塊,將她臉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破相了。


  其他姑娘都嚇到了,這回不用卓穎婖勸,爆發的速度比高手還快,轉眼全跑光。


  地上姑娘爬起來,這回真哭了,怨毒的看殘月一眼。


  俞悅揮手,咸晏抓了她扔給一個夥計。破相了並不影響身材,有些地方依舊受歡迎。


  安東納看著殘月非常痴迷,這樣的殘月是他最喜歡的,恨不能抱著親一口,要不要試試?這念頭就像一個魔咒,簡直做鬼也風流。


  管士騰拿著一沓請帖進來,好奇的看著安家大房,要走火入魔啊?

  安東納真覺得自己魔怔了,換個人、就不是他喜歡的殘月。


  俞悅看安家大房一眼,接了請帖翻一遍,鞏州勛貴不少,有幾個家中有人在京城或其他地方為官,有的在軍中,有一個老侯,一個馬皇后的親戚。還有鞏州諸縣知縣,大概挨得上的齊齊送了請帖。


  俞悅瞭然,聽說他們是公主的人,想借這機會看能不能請到安樂公主,公主又是丞相外孫女,拉拉關係總不會有壞處。


  請客的時間基本錯開,中午、晚上、初五、初六、初十等往後排。請客的理由基本不同,生日、滿月、賞花、游江等,還有一個武會。


  酒保又領著一個護衛進來,護衛手裡拿著一個大紅請帖。


  俞悅看賀家也有意思。據說這幾天想盡辦法和她堂姐修復關係。


  但俞敏麗被那些猥瑣的卑賤的骯髒的水匪凌辱了,這關係哪有那麼容易修復?若非賀家之前的態度,水泊幫豈敢動她一根頭髮?她作為京城第一名媛淑女,以前最是瞧不起安樂公主;但安樂公主是自願,召的護衛總比那些人帥。


  據說俞敏麗做夢都想著黑衣少年,但連他名字都不知,講夢話無從講起。


  賀家護衛不知道什麼心情,所以板著臉,遞上請帖,硬邦邦的說道:「初九刺史設宴,請諸位務必前去。」


  俞悅問:「什麼宴?」


  護衛回答:「三公子生日。」


  俞悅問:「賀宏志不是在京城么?」


  護衛板著臉看不出情緒:「依舊要為他設宴。」


  俞悅也看不出心情:「不是賀高陽冥壽就行。呀賀駙馬英年早逝,公主寂寞難耐。」


  護衛走了。眼不見心不煩。賀家最近煩心事已經夠多了。


  俞悅管賀昌珉叫表伯父,同情他。看樣子是公主想見莊上弦,同情表姐。


  安東納看著殘月臉上肉嘟嘟粉嫩嫩的嬰兒肥、怎麼看怎麼喜歡,難得小主公沒在,讓人抬來一箱子玩意,擺殘月跟前獻寶:「我專門去了一趟澶州,這是澶州有名的燈芯糕,這是桂花糕。這些都是棕葉編的,看這條蛇像不像?」


  俞悅對澶州沒什麼感情,不過燈芯糕口感很好,甜而不膩,一根根慢慢的吃挺有意思。


  安東納看著她小嘴兒:「喜歡嗎?下次再多帶點。」


  莊上弦冷颼颼的過來,手一撈抱了月牙,隨手要將燈芯糕扔了。


  俞悅忙抓著燈芯糕,拿一根喂他嘴裡:「好吃不?」沒嘗出來再喂一根。


  莊上弦冷著臉,一直看不出滿意否。俞悅繼續喂他繼續吃,一根根都吃完了。俞悅回過神瞪大眼睛。


  莊上弦啵親一口,和安東納說道:「你既然沒事,再去汝陽郡考察開拓市場。」


  安東納悲憤,小主公簡直無恥:「我才回來!我還要練功!」


  不說了,他轉身就走,等練成神功一定和小主公好好切磋一下,把他殘月搶回來。


  莊上弦也不理他,拿著請帖翻一遍,再咬著月牙耳朵。


  俞悅怒:「你把我燈芯糕都吃了!」


  莊上弦從耳朵換成嘴,他難道不比燈芯糕好吃?一會兒不喂就吃別人東西。


  俞悅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睜眼看著少年,眼神又柔又纏綿,還有單純和無辜,誘人犯罪。


  莊上弦真要犯罪了,抱著月牙進屋,撲在卧榻上吻的天翻地覆,整個人貼合在她身上,聞著她誘人的香味:「月牙,睜開眼睛,看著我。」


  俞悅死死閉著眼睛,少年在欺負她,她好想反抗的,卻又動不了。


  莊上弦用力壓著月牙,吻著她用力咬,撩的她渾身發抖。


  俞悅睜開眼睛爆發,翻身將他撲倒,再飛快跳起來。


  莊上弦抬腳一撩,月牙以更快的速度撲到他身上,嘴對著他親下去。莊上弦愉快的張嘴接住,腳夾著她,一手按著她的背,一手用力的按著她頭。


  俞悅好像被三段式完全固定在他身上,心跳加快,法式熱吻正好試試,來一個。


  莊上弦激情*中滿意了。人有時候就得逼她,撩出她最美的潛力。


  院子外匆匆來一人,高手,年輕的高手很高傲,看到卓穎婖問:「莊上弦在這兒嗎?」


  卓穎婖雖然不美,也不醜,端莊大方很有涵養:「你找誰?」


  年輕人重複一遍:「莊上弦!你耳朵聾嗎?」


  卓穎婖應道:「沒聽過。」


  年輕人皺眉,卓穎婖已經走了。年輕人繼續皺眉,用南陽方言罵一句。馬補騷年正過來,眉清目秀一臉燦爛的笑容,好像快樂國來的。


  年輕人抬腳一攔。馬補也練過、忙後退兩步停下,手裡端著石蟲蒓菜羹。


  年輕人看他寶貝一盅羹也不重視自己,火氣上來:「小子,莊上弦那小子在哪兒?」


  馬補腦子不夠用,好半天反應過來:「你找的是什麼人?」


  年輕人幾乎咆哮:「莊上弦,莊家那個余、去年到青岩那破地方做了墨國公。說好到這兒還沒來?他敢讓小爺等著,哼!小爺可沒那閑工夫!」


  馬補騷年一直燦爛的笑著,等年輕人發牢騷、青岩方言罵完,搖頭:「不知道。」端著石蟲羹進院子,看到殘月公子更燦爛。


  俞悅還坐梔子花旁,湯吃完才聽年輕人罵罵咧咧走了。


  莊上弦和曹舒煥從屋裡出來,咸晏、危樓、管士騰一塊過來,夜玧殤就在吊床上神仙似的。


  俞悅指指外頭:「什麼東西?」


  曹舒煥一嘆:「劉雲芳侄子劉克敵,十九歲突破三層,天之驕子。」


  俞悅一嘆:「狂啊,他怎麼練的?馬補,你比他單純,怎麼還沒突破?」


  馬補端來水果,一臉懵逼,想想:「我有努力練。公子要我突破嗎?那我試試。」


  俞悅懵逼,看著曹舒煥。曹舒煥跟馬補接觸不多,看咸晏。咸晏沒搞懂,看主公,知道怎麼回事么?

  莊上弦星眸看著馬補,沒有懷疑,也是神奇。


  馬補趕腳氣氛不對,是不是沒突破在這兒就混不下去?剛才在外面人家就攔他。他走到吊床下,拿著剩下的半壇酒咕嘟咕嘟喝下去,再拿個坐墊坐下。


  俞悅看著夜玧殤:「你教的?」


  夜玧殤眼睛清亮,高風亮節:「嗯。」


  俞悅想起來:「你來看看《羅剎經》。我感覺這不簡單。」


  夜玧殤如一道青色影子飛過來,帶著一股濃濃的酒香,令人聞之欲醉。


  莊上弦忙將月牙抱走,別以為他不聲不響,這種人最需要防範,月牙不能被他騙了。


  夜玧殤看莊上弦一眼,再看著俞悅,眼裡滿是酒,看把人看醉。


  ※※※


  清明酒店,一個夥計來到後邊獨院,看馬補騷年神清氣爽站諸位大人跟前。


  俞悅伸手捏捏馬補胳膊,很想捏捏他臉,還是算了。


  馬補一身單純的光芒,像失憶的王子,略有些忐忑:「這樣行嗎?」


  莊上弦揮手,哪涼快滾哪去,裝失憶吸引月牙注意,門都沒有。捏捏月牙的嫩臉,捏捏鼻子,擦一下嘴,再蹭一下。


  俞悅將他拍開,看著夥計,忙一頭汗也辛苦。


  夥計不辛苦,辛苦也承受了:「一個外地人,找清晏樓幫他報仇,要殺蘇紹珣。」


  俞悅問:「沒說理由?」


  夥計應道:「有。賀昌珉好色,外地人剛買個小妾,被蘇紹珣搶走了。」


  俞悅無語。幫姐夫搶女人,有考慮他姐的感受么?這點賀蘇氏就絕比不上賀梅琴,賀梅琴雖然表現大度給俞光義弄了幾個小妾,也就湊數。


  俞悅看著莊上弦,要不要幫他搶幾個女人、小妾、湊數?

  莊上弦冷颼颼的盯著月牙,是不是還沒喂夠,想喂點實質性的內容?


  俞悅冷哼一聲,一點玩笑都開不起,站起來就走:「去瞧瞧。敢打蘇紹珣的主意,狂啊。」


  夥計看看主公,跟著殘月公子走了。清晏樓名氣打出去,肯定會引起各方面注意,試探啊什麼的,但殘月公子能做主,他沒意見。


  清明酒店地方大,西邊一個隱蔽的跨院,外邊看起來一堵牆,裡邊看起來是假山,旁邊還有一大片薔薇。進了跨院又有一條二尺寬的水溝流過。景緻妙極,根本不像殺人的所在,或者說殺人在這裡變得寫意。


  進了客廳,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有點像商人,又有點像官宦,或者官二代三代,家裡已經沒落,勉強撐著面子。


  中年男人頭上戴著玉冠,腰上掛著玉佩,手上戴著玉扳指。


  俞悅很想說,比玉名貴的東西很多,他不會把家底都帶上免得被盜吧?


  中年男人看到夥計忙站起來,看一眼俞悅又狂皺眉,喊道:「你什麼意思?我花錢雇你們,你就讓這小孩來糊弄,以為我好糊弄嗎?」


  俞悅問:「你花多少錢?」


  中年男人拿出一沓子銀票拍几上:「一千兩!」


  俞悅差點跪下:「要殺誰?」


  中年男人皺眉,想想說道:「蘇紹珣搶我小妾,我要殺了他,否則不是男人!」


  俞悅很有耐心:「你知道蘇紹珣到底誰嗎?」


  中年男人霸氣側漏:「誰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副都尉!想當年不用我說,他就得乖乖跪下!」


  俞悅應道:「那是當年,現在是現在。你既然知道,那殺一個副都尉至少五十萬兩白銀,因為他是安樂公主的親戚,價錢翻一倍。」


  中年男子瞪大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世界都在旋轉;好一陣才回過神,咆哮:「你一個小屁孩少來瞎搗亂!五十萬兩白銀你打劫嗎?公主的親戚又如何,他欺男霸女,徇私枉法,搶我小妾,他死有餘辜!」


  中年男子咆哮好一陣,俞悅覺得,他就像窮山溝的老光棍,好容易攢了一輩子的錢買個漂亮媳婦,現在落得一場空,受此慘重打擊,他快瘋了。


  夥計警惕著,別讓瘋子傷了殘月公子。其實無冤無仇幾多人會殺人,找到清晏樓很多都仇深似海情緒激動。尤其這世道,都是被逼的。


  中年男子發泄夠了,盯著夥計:「我錢放這兒,你殺不殺?」


  俞悅應道:「算定金吧。」


  中年男子又要發狂,忙將銀票收起,霸氣的怒哼一聲:「你們這些沒種的黑心的和蘇紹珣沒什麼兩樣!老子去找別人!」


  俞悅點頭,夥計將他送走,中年男子一路猶罵。


  俞悅不搭理,離開西跨院,碰上一個更牛逼的年輕人,一招取她喉嚨。


  俞悅飛上假山,年輕人繼續追殺。俞悅鑽進假山,年輕人還在後邊追。俞悅繞到他後邊,一腳劈他豬腦袋。年輕人忙閃,一頭撞假山上,撞的眼冒金星。


  俞悅一腳踹他肚子,再接一個膝襲。


  年輕人捂著肚子忙喊:「住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驃騎大將軍府的!我來找莊上弦!那個王八蛋,等我找到一定不教訓他!」


  俞悅聽到住手就走了,年輕人叼了,啰里啰嗦喊一大通。俞悅從假山又繞他後邊,一腳踹他肥臀,他一頭又撞假山上,撞的一臉豬血。


  年輕人好像祖墳被掘了,跳起來要和俞悅拚命,俞悅走了。


  夥計送完人過來,看殘月沒事,心裡猶怒,去廚房提一桶泔水來。


  俞悅爬到一棵樹上曬太陽,有樹蔭遮擋不怕晒黑。這劉克敵就是個傻逼,莊上弦還不好下手,不是說不能動,是動一個傻逼成本收益不成比例,尤其眼下這個時候。劉雲芳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試探?大家都玩起試探這一招。


  夥計先將劉克敵綁了,再一桶泔水倒他頭上,消停了。


  俞悅從樹上下來,準備去江邊走走。按說青西江從崇州流下來,她才是青西江的上游。


  兩個年輕人攔在她前頭。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又高略瘦的是賀家庶子賀高進,在鞏州算地頭蛇,收拾起來穿著錦衣猥瑣的更像癟三、傳說中的雜碎,一點不算罵他。矮冬瓜是蘇家蘇昊,挺好的名字,配上地頭蛇的氣質,就變成一隻耗子。


  俞悅算是見識了氣質最差之經典。像水泊幫的匪徒,氣質也是原始的野性。


  賀高進自我感覺良好,沒準哪天時來運轉,現在就有這樣一個機會,只要把這小子弄去讓俞小姐玩高興,並解決俞家和賀家的矛盾,這功勞大了。


  蘇昊沒那麼大理想,看這小子軟萌的臉就好欺負,一巴掌先拍她頭。


  俞悅抓著他手給他一個大耳光,再一腳軟軟的將他踹地上。


  蘇昊就是一廢物,坐地上一時都沒起來,憋紅了臉大叫:「小雜種!知道這是哪裡!」


  俞悅兩手抱胸,聽他發瘋亂吠。年輕人都有這樣一個時期,對蘇昊來說,大概水泊幫土匪很吊,蘇紹珣副都尉牛逼,所以他就學了這樣廢物的樣子。至於蘇家為何將他養成這樣,那是蘇家、賀家的事。


  賀高進姿勢才擺好,局面已經失控,將蘇昊拉起來,給他使眼色。


  蘇昊吃了虧就不吃這一套,直接喊道:「俞小姐因為你們落水,現在病倒,你們竟然不聞不問,簡直禽獸不如!」


  為此他噼里啪啦又罵一大通,髒話連篇方言聽不懂。


  俞悅學了一些鞏州方言,但僅限於人話,對犬吠依舊不理。


  賀高進看這樣子不行,只能搶了話頭,裝出一副誰家大哥的樣子:「俞小姐因為你們落水是事實,此事傳開對你們不利。你們去看她,能結交上俞小姐,是多少人求不到的福氣。我們賀家和俞家是親戚,很關心俞小姐,她身體好了,我們賀家也會記你們一份人情。」


  俞悅看他不愧是姓賀,很有幾分賀梅琴的味道。


  賀高進進入狀態,進入重點:「你們和水泊幫的誤會我們賀家也會幫忙調解。以後我就是你大哥,在鞏州我罩你,有事只管找我。」


  俞悅問:「你這麼牛逼賀昌珉知道嗎?」


  賀高進臉色不好看了,鞏州刺史誰敢直呼其名,這和打一巴掌沒什麼區別。


  俞悅賞賀高進一巴掌,以後再去賞賀昌珉、賀梅琴:「俞小姐落水和本公子一文錢干係都沒有,不要想往本公子身上賴,懂?雖然你很牛逼,但你只是賀家庶子,懂?想做本公子大哥,你做夢啊。」


  她又甩賀高進一巴掌,轉身走了,不去江邊,直接回去。


  賀高進站原地傻了三分鐘,和蘇昊變成兩條瘋狗。


  俞悅已經回到獨院,屋裡卓穎婖正帶著幾個裁縫準備給大家做衣服。


  莊上弦十六歲還長個兒,冷颼颼的裁縫都不敢碰他,只有卓穎婖親自給他量體。


  俞悅個頭長最快,已經一米六,努力點能長一米七、就夠了。


  卓穎婖也是親自給她量,一邊問:「要做什麼樣的?京城流行的款式鞏州也有人做。」


  莊上弦應道:「每樣做兩身。」


  俞悅喊:「做那麼多做什麼?卓姐少做幾件。現在哪兒都要用錢,這花一點那花一點錢就沒了,這省一點那省一點錢就有了。」


  莊上弦冷颼颼的應道:「沒錢也不差你兩件衣服。再說每樣做四身。」


  卓穎婖決定:「兩身,現在個子高,不穿給馬補他們都能穿。賀家設宴選哪個?」


  僕婦抱來一些布料,有紗、有蒲絲還有麻料。


  俞悅一眼盯上大紅紗:「就那個,我要最時髦最花哨最艷麗。」


  小丫鬟雙魚問:「賀家死了四公子,為何不選白的?」


  俞悅應道:「三公子又沒死。公主在賀家,怎麼能太白?但大紅喜氣,你覺得賀家喜的起來?」


  雙魚眼睛放光,幾個裁縫都佩服。這大紅的刺激,誰也說不上什麼。


  莊上弦冷然下令:「寡人也是那個。」


  咸晏、管士騰等對視一眼,主公和妹子穿情侶裝,公主和俞小姐受得了嗎?


  ※※※


  四月初九,雨後初晴,鞏州州城天美水清。


  刺史設宴,在馮翼湖邊,這裡有個獨院、名比翼院,專為在湖邊游宴。


  游宴,遊樂宴飲,所以這裡不僅有正式宴會,隨時也可以去湖裡游兩圈。貌似有種鴛鴦戲水、比翼雙飛的調調?


  其實比翼有比肩之意,賀家早有與俞家比肩之心啊。


  現在時間尚早,太陽剛好,整個湖邊風好景好,鳥語花香,不去水裡在岸邊也能一游。


  俞敏麗的院子離這兒不遠,早就收拾打扮好出來,沿著湖邊溜達,站在桃樹下望著湖裡一艘艘花船發獃。


  她其實一直獃獃的,神思不屬,所以對花船說不上后怕,眼裡或許就沒有花船。她不知道病沒好,還是相思病越來越嚴重;依舊打扮挺美,一點看不出節操掉了。


  俞敏麗心理承受能力不清楚,但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三人組尤其黑衣少年身上,別的選擇性遺忘。她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幽怨應該有,肯定有,必須有!她為他操心為他落水他不救她,這麼久也不來看他,太無情太沒良心!


  俞敏麗現在特想站他面前好好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俞敏麗委屈的想哭,一直想好好哭一場,她從沒這麼委屈過。


  安樂公主不知何時靜悄悄站她身邊,看看花船,再看她臉上厚厚的粉,以為這樣就能掩飾她的失節?悄悄去勾引咱男人,她活該!

  安樂公主一身鳳袍,頭戴鳳冠,陽光下金光閃閃,俞敏麗再怎麼都比不上。


  這畫風很像正宮對著勾引男人還失敗了的小三,盡情的嘲諷吧,天生的優越感。


  俞敏麗病了這麼久,一直不願見人。勾引公主的人失敗,本來也夠丟人。所以安樂公主只是讓宮娥去看她幾次,兩人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俞敏麗扭頭回過神,看著公主的逼臉愈發精神,冷哼一聲,撇下人家就跑,她好像不丟人。


  安樂公主早把這事兒忘了,理由都想好了:「本公主讓他表現。」


  俞敏麗應道:「他根本沒將你當回事。」


  安樂公主反諷:「他至少沒有見死不救,哎呀表妹,表姐真同情你。是不是很想哭?想哭就到表姐懷裡來,表姐安慰你。」


  俞敏麗大怒、忘了淑女的風度:「你別高興的太早!今兒他來,看你到時怎麼得意!」


  安樂公主心裡就沒譜,理由早想好了:「男人你不懂。莫非你以為憋著一會兒到他跟前哭他就會理你?你覺得自己哭起來更好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別傻了,還是到表姐懷裡來,哭出來就好受了,乖。」


  安樂公主忒熱情,硬是拽著俞敏麗將她抱住,在她身上再揉捏幾下。


  宮裡的齷齪事兒,女人和女人都很正常,安樂公主拿來一試。


  俞敏麗被捏的痛,但在公主面前她絕不會哭;又被捏的羞辱,她怒的一巴掌甩公主,用力將公主推向湖裡:「賤人!」


  安樂公主冷不防又挨一巴掌,頓時怒火衝天!她有習武,輕鬆壓制俞敏麗,再「啪啪」甩俞敏麗兩個大耳光,不行再加兩個利息:「賤人!」


  俞敏麗臉火辣辣的痛,衣服、妝容什麼都毀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頭撞向公主。


  安樂公主一把拽俞敏麗頭髮,用力將她甩湖裡。


  俞敏麗是賀梅琴孫女,骨子裡一樣剽悍,忙抓住公主鳳袍,一塊下水吧。


  「噗通!」馮翼湖水花盛開,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


  竹林里,賀高娢是賀家嫡女,負責陪兩位尊貴的女親眷,所以也是一早就過來,把這齣戲從頭看到尾。冷笑,倆都是賤人。


  賀高娢長得比兩位親眷都美,且讀了很多書,琴棋書畫苦練,希望能和姑祖母一樣。


  「小姐。」貼身丫鬟寒香低聲喚。


  賀高娢回過神,搖搖頭。俞敏麗雖然病沒好,這回和旁人卻無關,沒準還能推到這上頭。賀高娢一時腦子特靈光,她在這兒看半天沒出去,現在出去也不好。再說俞家、公主都有貼身護衛。


  俞家、公主的護衛反應都很快,郁冬飛過去將公主抱上來。


  安樂公主氣狠了,仗著有郁冬,回頭又踩俞敏麗一腳,去死吧!

  俞敏麗下了水就是一個噩夢,一把拽住公主腳踝。安樂公主連踹兩腳她都不鬆手。


  湖邊一處假山,賀高進也一直在偷窺俞敏麗。


  賀高陽能做駙馬,賀高進娶俞敏麗以前不夠資格,但現在俞敏麗失節他不嫌棄,眼下又是好機會,賀高進噗通跳水裡將俞敏麗抱起。


  安樂公主又蹬腳,俞敏麗被踹的撲向賀高進,賀高進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猥瑣、低頭迎上她的嘴、爽的差點犯罪。


  郁冬看賀高進一眼,賀高進眨眨眼睛,都是男人,都懂的。


  俞敏麗還抓著安樂公主腳踝不放,四人一塊撤,李平和宮娥等趕緊跟上。


  賀高娢終於出來,扶著一棵竹搖搖晃晃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惜不能放聲大笑。再想想賀高進,那賤胚若是能將那賤人搞定也不錯,若是鬧出事兒,正好將他交給俞家。呀這個早上真美妙,今兒天氣真好。


  賀高娢想想罪魁禍首那名字還不知道的少年,別說身份沒確定,就算確定了,兩個賤人已經打得火熱,她都不能摻一腳,那純屬引火燒身。


  比翼院,前面單獨有門開在路邊,方便賓客來往。


  今兒特熱鬧,鞏州挨得上的幾乎都來了,別說公主,就賀家蒸蒸日上,大家也得來。離鞏州近的一些勛貴也聞訊趕來。


  水泊幫,上百幫眾穿戴整齊,堪比衙門衙役,站在門內門外,忒威風。


  大約十點,又一幫匪徒收拾的人模狗樣,簇擁著大當家來了!

  其他賓客趕緊閃。水泊幫最近接連倒霉,誰也別觸霉頭。人家刺史都讓來,與他們無關。


  門內門外都沒人管,賀家也沒人打招呼,大當家就像回家,帶著幾個心腹進去。


  賀家在門口迎客的是別駕賀翔。他身份比較特殊,算是賀家本家,在賀家發跡前就中舉,後來養雞專業戶轉型,他反而投到門下。所以賀翔氣質也比較特殊,有點像賀家人,又不像,很有點世貴的味道。


  賀翔在門口迎客,這規格很高。一般在儀門迎客就行。


  一般衙門、大宅才有儀門,車馬進了大門在儀門前停下,而不是停在路邊。賀家專門建的比翼院宴客,地方圈的又大,裡邊也修了第二重即儀門。


  水泊幫大當家在大門外下馬,他是特例,也不無顯擺震懾之意。


  片刻,蘇紹珣也出來瞧瞧,該來的還沒來。


  其他賓客正要上前打招呼,又趕緊停下,氣氛不對,一陣狂風猛烈刮來。


  水泊幫幫眾的氣勢全變了,殺氣、煞氣、匪氣、各種氣,匯聚到一齊,風雲變色。


  一些賓客也變色。能讓賀家支持的水泊幫這麼大反應,看來有好戲。大家再次閃避,再看著,難怪今兒水泊幫高手齊聚,正面聯手賀家,設下這是鴻門宴。再看著,來的應該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英雄三人組。


  前面三人並排,黑衣少年一身大紅,中間正太一身大紅,右邊酒獃子難得也是一身大紅。


  紅艷似火,左邊是冷艷,中間是光艷,右邊難得的淡艷。


  左邊像冬日,中間是春光,右邊晚霞不醉人自醉。


  其他人都被驚艷到了。這樣三人組,只應天上有,今天何其有幸。


  大家都要感謝賀家和水泊幫,心想這樣的人物,鴻門宴確定能把人擺平?


  賀家和水泊幫看清,怒氣再次飆升,這樣張揚狂妄,是來砸場子嗎?三個男人穿著大紅,竟然沒有一個違和,立刻喧賓奪主。


  俞悅和莊上弦、夜玧殤對視一眼,真沒這想法。三人沒坐車沒騎馬,走來的,繼續走到門口,遞上請帖。


  賀翔還在發傻,憑他多年經驗,就知道這沒一個簡單。賀家在這節骨眼上有必要再樹強敵?


  蘇紹珣奪了請帖,一邊看一邊調整情緒,就當滿足公主和俞小姐好了,才來呢又急什麼,一笑帶著官威:「歡迎三位、不知怎麼稱呼?」


  俞悅指夜酒仙:「他秦四,他秦七、本公子秦九。」


  親舅拿出沉香扇半遮面,嫵媚一笑天地失色,想想就好開心。


  蘇紹珣眼睛晃了一下,忙錯開視線,臉又抽一下:「不知三位府上哪裡?」


  俞悅應道:「秦州,人稱秦家三兄弟。」


  蘇紹珣又抽,這回更認真的:「不知三位從秦州來這兒有何貴幹?」


  秦州在西涼郡,和殷商國交界。前一陣傳出通敵的風聲,這事兒就有點敏感了。


  俞悅收了沉香扇,俏臉和莊上弦一樣冷:「你娘有毛病嗎?之前請我們務必來,現在又問來這兒有何貴幹,老子不幹了,四哥七哥咱走!」


  莊上弦拉著月牙,夜玧殤一塊轉身,咸晏和雙魚也轉身。


  蘇紹珣忙怒喝:「且慢!」


  大當家在裡邊大喊:「慢著!」


  李平扶著俞敏麗趕來:「你們不能走!」


  蘇昊和一撥匪徒直接拔刀提槍攔在前面:「站住!」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