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領證

  第41章 領證

    船船在媽媽懷裏哭泣的樣子令人心疼,墨夜柏的心裏也不好受。


    他其實知道,阮玉糖和船船都在努力接受他,但是他卻沒能好好保護好他們。


    他轉頭,冷冷看向藍舟和楚湛。


    藍舟和楚湛一臉後悔地跪了下來。


    “阮小姐,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出去,我自願領罰。”藍舟一臉誠懇地說道。


    楚湛也道:“阮小姐,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和藍舟一起謀劃,我們對你有偏見,我們現在已經後悔了,知錯了,我們自願領罰,隻是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們愚蠢的行為而遷怒到先生。”


    阮玉糖聽到了他們的話,但是她沒有理會的打算,她將船船抱在懷裏,頭也沒回,直接往屋裏去了。


    從頭到尾,沒看藍舟和楚湛二人一眼。


    這兩個人對她來說,不值得原諒。


    如果她隻是五年前的她,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今天,她一定會被那幾個男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後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還不好說。


    說不定就被玩弄死,丟進那個無人的臭水溝裏去了。


    她麵無表情,從小到大,在她的世界裏就沒有原諒這個詞的存在。


    傷害過她的人,她不會多費一點心思,也不會多看一眼,不再理會,不再交往就是。


    就是阮家夫妻,得知他們傷害了自己,阮玉糖便離開了阮家,從此不再與他們相見。


    還有趙家人,他們不接受自己,自己也永遠不會接受他們。


    人生這麽短,珍惜能夠珍惜的一切,就要用盡全力,又何必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而費盡力氣?

    阮玉糖覺得自己這樣做並不是冷酷,而是理智。


    船船的心思顯然也不在藍舟和楚湛二人身上,他安心地窩在媽媽的懷裏,溫暖的懷抱叫她一點也不想去看不相幹的人。


    而阮玉糖和船船的態度,卻宛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敲在了藍舟和楚湛的心口上。


    二人心中後悔不已,阮玉糖和船船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他們連看都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二人羞愧無比。


    墨夜柏也對阮玉糖的脾氣有了新的認知,他回頭,看向藍舟和楚湛二人,道:“藍舟,令部首領的職位,你先別當了,我讓閻鬆接替你的位子,以後令部就交給他管理了。


    至於你……”


    墨夜柏也頭疼,藍舟雖然犯了錯,但不能抹消他以往的功勞,他本想說,放他自由,從此兩不相幹。


    可是藍舟卻飛快地打斷他,道:“家主,我願意重回死士營訓練,我這次犯下的錯誤,就是因為我自以為是,不夠清醒的判斷事情的本質。


    我想重回死士營接受訓練,若是能活著出來,隻求家主能夠再用我,我不求職位,隻求留在您的身邊。”


    他眼眶不禁紅了。


    如果現在離開墨夜柏,他有足夠的能力和資產,餘生會過的很好,甚至現在他就擁有非常可觀的社會地位,沒有人膽敢小看他。


    但是,他不願意被驅逐。


    他寧願去死士營重新九死一生,隻求能夠再擁有一次留下的機會,哪怕不能活著走出死士營,他也甘之如飴。


    墨家給了他一切,他死也不願離開。


    墨夜柏看到他乞求的眼神,微一沉默,終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又看向楚湛。


    楚湛張口欲言,墨夜柏沒讓他把話說出口,冷冷道:“你去國外,把寒光之星找回來將功贖罪。”


    楚湛張了張嘴,終是一臉灰敗地點頭應下。


    他沒有像藍舟一樣被貶去職位,而是被發配了。


    發配到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的地方,因為,這個任務基本是無法完成的。


    寒光之星是墨家世代相傳的一顆寶石。


    據說那顆寶石有著非常神奇的功能,但是卻在一百多年前,被一個非常厲害的神盜偷走了。


    這一百多年來,墨家每時每刻都在不斷尋找寒光之星,可是卻都連寒光之星的影子都摸不到。


    三年前,他們終於確定了寒光之星不在國內,至於在國外的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你一個人去,戰部我會讓墨一代為統領,等你完成任務回來那天,你還是戰部統帥。”


    墨夜柏說道。


    “是,多謝先生給我這個機會。”楚湛道,隻有他知道心中的苦澀。


    他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再有回來的機會。


    藍舟看著他,臉色複雜,卻最終沒有說一句話,他們都犯了大錯,沒有資格替人求情。


    最後,是閻鬆送二人離開。


    到了北城莊園的大門口,閻鬆看著二人,臉色複雜。


    “統領,我也沒有想到先生會讓我當令部統領,您……”


    閻鬆看著藍舟,總感覺自己搶了藍舟的位子。


    藍舟看著他,道:“以你的能力,當令部統領的位子,完全可以勝任。


    反倒是我,這幾年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下錯事,你要引以為戒,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既然先生重用你,那你就好好幹,不必在意我。”


    他一臉釋然地拍了拍閻鬆的肩膀,轉身走了。


    閻鬆目送二人離開。


    他們一個被消去職位,重回死士營,一個被發配到國外,今生能不能回來,隻憑運氣。


    閻鬆抬手將額前一縷微亂的發絲捋順了,麵色嚴謹地轉身回到了莊園。


    阮玉糖抱著船船,母子倆人個在樓上說話,墨夜柏坐在樓下,身邊隻有唐伯陪伴。


    他們的神情很低落。


    唐伯看著他隻搖頭歎氣,先生這樣是得不到阮小姐的傾心的。


    藍舟和楚湛這次的行為,明顯是在給先生拖後腿。


    閻鬆回來,將藍舟和楚湛已經離開的事情稟報給了墨夜柏,墨夜柏點了點頭,道:“你去忙吧。”


    閻鬆應是。


    打發走閻鬆,墨夜柏猶豫再三,還是上了樓。


    他上樓後,看到船船正窩在阮玉糖懷裏撒嬌,阮玉糖正在給船船講她這次的冒險經曆。


    看到他進來,兩個人都朝他看過來一眼,然後又都跟沒看見似的別開了臉。


    阮玉糖若無其事地繼續給船船講她是怎麽製住壞人的。


    墨夜柏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等了半個小時,阮玉糖終於把船船哄的眉開眼笑,墨夜柏這才插上話,道:“我們好好談一談。”


    阮玉糖看向他,臉上帶著溫軟笑意:“好啊。”


    墨夜柏眼神微晃,阮玉糖態度很軟和,笑容很好看,他緊繃的心情不由微鬆。


    他又看了船船一眼,發現這小家夥正板著小臉,一臉不待見地看著自己。


    墨夜柏在心裏不滿地哼了一聲,還是媽媽更可愛,兒子真討厭。


    “今天的事情,錯在我,是我之前的態度不夠強硬,才讓屬下做出冒犯你的事情,對不起。”


    他向她道歉。


    若是叫熟悉墨夜柏的人看到他居然向人道歉,說不定會驚掉了下巴,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何曾給人道過歉,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阮玉糖說道。


    墨夜柏愛死了她的爽快。


    他臉色微鬆,流露出一絲笑意,道:“藍舟和楚湛已經被我處置了,以後沒有人敢再犯相同的錯誤。”


    “他們是你的屬下,怎麽處置他們,與我無關。”


    阮玉糖道。


    墨夜柏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我的屬下,就是你的屬下,雖我們共同的屬下,夫妻一體,他們對你不敬,就是對我不敬。”


    他墨藍色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阮玉糖。


    阮玉糖啞然一笑,不知要怎麽接話。


    “你跟我來。”


    墨夜柏突然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阮玉糖現在哪裏舍得離開船船。


    船船也格外不滿地看著墨夜柏。


    墨夜柏道:“我們現在先把證領了,這樣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阮玉糖一懵。


    她看了一眼外麵,道:“墨先生,現在是半夜十二點。”


    墨夜柏:……


    他默默地鬆開了阮玉糖的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似乎犯了一個很蠢的錯誤。


    “那你和船船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去領證。”


    墨夜柏說道。


    阮玉糖張了張嘴,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不等她說什麽,他高大的身體,已經走到外麵了,似乎生怕走慢了就會被她拒絕一般。


    阮玉糖和船船麵麵相覷,最後母子倆摟在一起安靜地睡去了。


    阮玉糖並沒有把墨夜柏的話當真,她以為,過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就冷靜了。


    哪知,第二天將船船送去幼兒園後,墨夜柏直接開車,將他們拉去了民政局。


    阮玉糖這才意識到,他是來真的。


    阮玉糖臉上閃現一絲猶豫,墨夜柏轉頭,目光專注地注視著她:“你在害怕?”


    “或者說,你在擔憂什麽?你怕嫁給我不幸福,怕我對你不好?還是說你怕不會愛上我?”


    阮玉糖:……


    她什麽也不怕。


    “我隻是覺得有些突然……”


    “等領完證,你就適應了。”


    墨夜柏在領證這件事情上流露出了不容拒絕的堅持,阮玉糖猶猶豫豫,等回過神來後,兩人手裏已經各拿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


    她被墨夜柏牽著手,恍恍惚惚地上了車,回到了北城莊園。


    剛一回去,阮玉糖便見有人正好開車離開。


    是阮玉糖沒見過的人。


    那人和墨夜柏打過招呼,便驅車離開了。


    他們進了屋裏,唐伯看到他們手上的紅本本,臉上忍不住露出壓抑不住的笑容:“家主,夫人,歡迎回家,剛才有人送來了對戒。”


    唐伯將一個紅色的精致盒子拿了起來,遞到墨夜柏麵前。


    他對阮玉糖的稱呼,十分順口地從阮小姐變成了夫人。


    阮玉糖的心情有些複雜,她這婚結的,也太迅速了。


    她好奇地看著那個紅盒子,眼睛眨了又眨。


    墨夜柏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紅鑽對戒,很少有人的對戒是這種顏色的。


    鮮豔的紅鑽在晨光下釋放出妖異驚豔的光,鉑金的戒身裏麵,刻著對方的姓名。


    阮玉糖很喜歡這對戒指。


    墨夜柏道:“昨晚叫人加急訂做的,先戴著,回頭我們再好好選一選,選你喜歡的樣式。”


    他說著,不由分說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然後他將自己的那枚遞給她,示意她給戴上。


    阮玉糖被這男人的動作弄的哭笑不得,便十分順從地給他戴上了。


    墨夜柏看著手上的戒指,唇角不由露出笑容,他看向阮玉糖,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


    阮玉糖點頭:“是,我們現在就是夫妻了。”


    墨夜柏唇角帶笑,眼中也蕩漾著笑意,一頭卷發在這一刻仿佛也透著歡樂的氣息,卷卷的頗有幾分可愛。


    他和船船太像了,阮玉糖對他實在討厭不起來。


    就如此刻,看到他悄悄紅了的耳朵,她竟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可愛。


    她又看著手中的紅本本,心裏竟也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對未來的期待。


    事已至此,隻要他一如既往,她便同等回報。


    “我們該安排婚禮了。”


    墨夜柏道。


    阮玉糖笑道:“證已經領了,婚禮真的很著急嗎?”


    “著急。”墨夜柏嚴肅地看著她:“領證是為了讓家裏人知道你的地位,婚禮是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地位。我要確保以後都不敢有人輕視你。”


    阮玉糖越發覺得這個男人可愛,她無奈道:“好吧,聽你的。”


    墨夜柏莫明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寵溺的感覺,有時候她和船船說話就是這種語氣,她對親近的人是不是一直都是這麽溫柔?


    墨夜柏耳朵再次紅了,唇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糖糖,我想帶你回祖宅一趟,見見家裏的長輩,順便商量婚禮的事情,你看怎麽樣?”


    墨夜柏滿是期待地詢問。


    阮玉糖一愣:“要……見家長?”


    墨夜柏連忙道:“嗯,遲早都是要見的,糖糖你別緊張,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他們已經知道了你和船船的存在,早就盼著能夠見到你們,是我覺得你和船船還沒準備好,才攔著他們,不然他們早就來北城莊園見你們了。”


    阮玉糖扯了扯唇角,她算了算,自己和這個男人見麵,還沒幾天,而現在,證扯了,戒指戴了,這馬上又要見家長,準備婚禮……


    阮玉糖不禁想,自己似乎還有事情沒告訴他,比如:布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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