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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聞選秀各有心思 病癒阿哥去請安

  話說這孝庄太后丟下順治離去,順治也沒有做什麼來阻止他,平常也照常上朝,每天也過來請安,不過請安之後就回到養心殿旁的暖閣里看著鄂貴妃的小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也沒人敢打擾他。不過這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了。


  位於紫禁城東邊的正白旗管轄的馬家衚衕裡邊有一家姓趙的官員,是翰林院侍講,從五品,今天是他十六歲的大女兒出嫁,張燈結綵的好不熱鬧,翰林院的同僚都來了,他那臉上的笑也從未斷絕,不過看的卻又有那麼一絲苦悶。


  衚衕口是一家茶樓,茶樓里的都是馬家衚衕左近的人,有人就說啦,「馬家衚衕這附近挨著都辦了兩三場了吧?」


  「可不是么?這是第四個了,平常都沒這麼多,現在都湊到了一塊,這年前的黃道吉日就那麼幾天不都挨到一起了?聽說啊,連這轎夫的工錢都漲了一番。就這還有人家找不到!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啊」


  「是啊,這都趕在年前結婚,BJ城也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也算是喜上加喜嘛。」


  有外地人就問了「這BJ城這幾天怎麼到處都在嫁女兒啊?」


  這邊熱心的群眾就解釋開來:「宮裡傳出消息,說開年宮裡面要選修,給皇上充實後宮,聽說啊是因為皇上剛死了心愛的鄂貴妃,憂思不已,這皇太后說了,要給皇上找一個可心的人兒,所以要選修。這些趕在年前嫁女兒的人都是不願意把女兒送進宮裡吃苦的人。」


  這外地人又問:「吃苦?進了宮還不好?一輩子錦衣玉食,啥也不愁,幹嘛還說吃苦?」


  「要不說您是外地人呢?這BJ城裡都知道,誰家女兒進宮要是受寵還好,錦衣玉食,還能給父兄證個官職,要是不受寵就要在裡面呆一輩子咯,再說了,誰不知道這次選秀是為了找一個讓皇上開心的人,可能讓皇上開心那麼容易?鄂貴妃是那麼好替代的?哼,搞不好最後還弄到抄家滅族。」


  「不過啊,還真有這種人,就後面的二條衚衕里的王少卿,他那女兒啊也是十六七歲,聽說已經收了彩禮,就等著來接人了,前幾天聽說宮裡要選秀,他馬上就把彩禮給人退了回去。你說這種人怎麼也能當官?」


  「那為什麼不去順天府告他去?這種人就該拉去坐牢。」


  「告他?誰敢啊?就是敢告,順天府也不敢判啊,不說他就是當官的,要是這王姑娘進宮當了妃子,王家以後要是發達了,還不整死你?」


  眾人聽了紛紛稱是……

  二樓臨街的窗戶邊兒上坐了一個年輕客人,要了一壺龍井一盤點心,就那麼坐著聽著眾人的議論,這人裡面穿著灰色長衫,外面套了一件皮馬褂,還帶了一頂青緞瓜皮帽,腳踩馬靴,一看就是富家子。


  正當茶樓裡面議論紛紛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個窮書生,穿著破皮襖,連棉花都快漏了出來,頭上的瓜皮帽也破破爛爛的,不過整個人還是很精神的,他一進門小二就趕緊上去攔住他。


  「站住,要飯的這裡可不是飯館,是茶樓,你要飯也走錯了地方。」這話說完,下面大堂里的人哄然大笑,小二也很得意。


  「我不是來要飯的,我是來喝茶的。」窮書生頗有氣度的答道。


  「哦?喝茶?我看你這幅打扮,恐怕連飯都吃不起了,還喝茶?回去自己摘點樹葉燒點水泡著喝吧!」小二趾高氣揚的譏笑。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書生臉都紅透了,不知是被凍的還是被看穿了之後的窘迫。這是樓上的那個先生下樓來了,走過去親熱的說道:「其功兄你來了,都等你半天了。趕緊上樓去吧。」


  其他人都傻眼了,那小二腿都軟了,他可認識那位爺,是正白旗的包衣姓曹,他趕緊湊上去強笑道:「曹爺,這是您的客人啊?瞧我這張臭嘴,該打」說完便自顧自得打了起來,下手還不輕。


  這邊窮書生也拱手作揖,「子清兄,你也知道我這處境,每天幫人寫字能賺幾個錢?今天來你這裡赴約,我明天的飯前可就沒咯。」


  「好說,好說,這幾天沒見其功兄,我可是想念的很吶。」說話間那小二已經打了十幾下了,那姓曹的公子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一邊兒去。」


  「是是是……」小二一邊陪不是,一邊小心的退下了。


  兩人結伴上樓去了,大堂里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那人是誰,旁邊就有人說了,這是正白旗的包衣,現在也是為爺。姓曹叫曹平……

  兩人上去之後剛坐了下來,趙家姑娘出嫁的花轎也到了街上。這邊其功就在感嘆,「我來的這一路上都看到了四五家嫁女兒,這也是擾民啊!」說完把碗里的茶一飲而盡。


  這邊曹平卻不回應,只問道:「其功兄,這是帝王家事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對了,明年的會試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哎,明年會試我一定會榜上有名的。」


  「那我就提前祝賀您啦」曹平高興的附和道。「不過,前幾天那些混混還來找你麻煩沒有?」


  「沒有啦,有您曹爺給我方其功撐腰,他們也不敢來了。還把以前搶來的錢話給我了。」方其功感激的說道。


  原來這人叫方其功,原籍HN是來京趕考的舉子,家境貧寒只好在街邊上給人寫信掙些錢,沒活計的時候就安安靜靜的看書。幾天前一群喝醉了酒的混混欺負他,被過路的曹平看到了,這曹平你別看年齡不大不過這功夫可是實打實的,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打趴下了,就這樣兩人就交上了朋友。


  兩人接著熱切的交談了一番,便各自離去,離去時曹平贈給方其功白銀十兩。


  此時的福佑寺裡面的康磊卻被侍女們擺布著,他馬上要去給孝庄請安了,孫氏正在給他說著禮儀,生怕他忘記了。他不賴煩的揮揮手,「阿姆,你都說了很多遍了,進去之前要有人通病,進去之後要跪著請安,不可以亂說話,不要惹皇祖母生氣。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小爺,不可大意呢,那可是皇太后,你要尊敬些。」孫氏勸道。


  「恩,我知道了。」康磊滿不在乎,他以前什麼看過,康熙王朝都看了三四遍。


  孫氏見狀還要勸,此時小毛子進來稟報說攆準備好了,康磊連忙說那我們走吧。一行人就出門去了。


  康磊坐在攆上,小德子小毛子在前面開路,孫氏走在邊上,後面跟著兩個宮女。他也十分好奇,還是第一次出門呢。只見他們從西華門進了紫禁城,直接去往慈寧宮,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太監和宮女,沒有別的人,一行人除了過西華門的時候被侍衛盤查了一下也沒有過多的刁難,其他人見到他們都遠遠地避開。


  來到慈寧宮外,小毛子趕緊上去通稟,慈寧宮的小太監早得到消息,馬上進去通報,沒多時就出來迎接。此時康磊才下了攆,跟著小太監一路走了進去。


  慈寧宮裡,孝庄還在和蘇麻拉姑說話,「這麼快就好了,看來太醫院的那些個奴才還是盡了心的。」


  「太后說的是,不過這也是孫氏服侍的好啊!」蘇麻拉姑順便誇了孫嬤嬤一句。「嗯,有道理,等會兒賞賜她寫銀子吧。」孝庄也很贊同。


  正說著,外面的康磊在門外奶聲奶氣的說道「孫兒來給皇祖母請安了。」


  孝庄不由得笑了,蘇麻趕緊去吧康磊抱進來,康磊站定後有跪下去磕了頭,說道:「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祝皇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哦!」孝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祝詞,也是很高興的把康磊抱起來,問道:「玄燁啊,這詞是誰教給你的啊?」


  「師傅教我的,說是這些都是好詞兒,孫兒也不大懂。」康磊一臉懵懂的樣子,那真是賣的一手好萌啊。


  孝庄也沒深究,又問道:「你身體可曾痊癒了?」


  「回皇祖母,孫兒身體已經好了,力氣也比以前大多了。」康磊乖巧的回答,還有模有樣的。他看了看孝庄,發現這老太太,一點也不老氣,看起來也挺富態的。和電視里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多高,大概一百五六十公分。穿著也是清宮劇里常見大打扮。


  不過孝庄卻轉頭誇了孫嬤嬤:「孫氏啊,難為你把三阿哥餵養的這麼健壯,還這麼有禮貌都是你教的好啊,來人,把內務府昨兒個送來的金釵賞給孫氏一隻。」


  孫氏一聽,一臉的喜氣掩都掩不住,跪下答謝:「謝皇太后賞,不過奴婢不敢居功,這都是托皇太后和皇上的鴻福,才能使三阿哥轉危為安。」


  孝庄看了更加滿意,「起來吧,這些話就不要說了,以後要好好照顧三阿哥。」


  孫氏謝恩之後便站了起來,這是門外的小太監進來通稟,說是佟娘娘來給皇太后請安。


  孝庄笑道:「上午不是剛請過安嗎?怎麼下午又來了?消息倒是靈通。」


  蘇麻拉姑在一旁回道:「佟娘娘也是念子心切,前幾天得知三阿哥得了天花,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差點沒鬧出病來,今天過來請安的時候還向我打聽三阿哥的情況,我一時心軟,就給她說了三阿哥下午要過來給您請安。」


  「沒關係,這不怪你,這天下哪有不疼兒子的額娘呢?」孝庄若有所思地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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