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若望復命論阿哥 為解憂思議選秀
康磊一想到康熙八歲(虛歲,實歲才六歲)登基,現在這個時候怕也差不多快了吧,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做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臉上不知不覺就露出了****的笑容.……
康磊腦海里一直在翻騰,孫氏見康磊一會兒嚴肅,一會兒笑,越來越急,生怕康磊再出什麼變故,她小心翼翼的喚了一下,康磊立馬清醒了過來,繼續問道:「那個.……阿姆,我今年幾歲了啊?」
孫氏見他把自己的年齡都忘了,差點沒哭出來:「小爺,您可別嚇我,要不我再去找個太醫來給您看看吧?」
康磊一想,再看一下不就鬧大了?那還不得露餡兒?不行,他打定了主意不能鬧大,要先把孫氏這個乳母安撫住,「那怎麼行,要是太醫來了,事情鬧大了,我皇阿瑪還不將你們趕走?所以不能召太醫。現在這件事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你把我該注意的東西告訴我,以後咱也不能露餡兒了。」
孫氏聽聞此話,也不由的點了點頭,見他如此為自己考慮,也就熄了這個心思,「那就依了小爺,小爺翻年就八歲了!」
康磊聽了這話再一次震驚了……
話說另一邊湯若望從福佑寺出來,便趕往慈寧宮向孝庄復命了。來到慈寧宮外面,在外面看門的小太監便進去稟報了,這也是熟人,湯若望很受皇太后尊敬,據說私下裡還認他為義父,連皇帝都稱他為「瑪法」(滿語:受人尊敬的老爺爺),不過這等事情那裡是他一個小太監能知道的?他進去就看見孝庄的貼身宮女蘇麻拉姑,便通稟給了蘇麻拉姑。
蘇麻拉姑進去向孝庄稟報,孝庄正在侍弄她養的花,一聽湯若望來了便立馬讓人請他進來,湯若望進來便恭恭敬敬的叩拜了,孝庄急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趕緊來扶一扶啊!」身邊的宮女趕緊把湯若望扶了起來。
「您又不是第一次來我這,還行那麼大禮幹什麼?」孝庄略帶不滿。
「您畢竟是皇太后,這禮數還是要做的。」
這邊孝庄還沒說話,旁邊蘇麻拉姑湊趣兒:「看您說的,咱太后啊把您老人家當父親一樣的,您一行禮,太后老不願意了」
「老臣叩謝太后隆恩。」話還沒說完,這湯若望又戰戰巍巍的要跪下去,一旁的孝庄趕緊阻止他,還埋怨蘇麻拉姑說:「你說這些做什麼?」又讓人搬來凳子讓他坐下。
孝庄等湯若望坐好之後才問道:「您去看了三阿哥的病了?勞煩你了。」
「老臣去看過三阿哥了,他是得了天花,並且已經好了,就是大病初癒身體還很虛弱,不過將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老臣來之前三阿哥還和老臣說了幾句話,可謂中氣十足啊!」
「嗯,這倒是和太醫說的一致。」轉過頭來她又對蘇麻拉姑吩咐道:「蘇麻,你讓人去囑咐太醫院,把前幾天朝鮮進貢來的百年人蔘拿一隻給三阿哥,儘快把身體調理好。」
蘇麻拉姑應了就出去差人去了,這邊孝庄問道:「湯先生,哀家記得你以前說過天花只要治好了一次便終身不會再犯,是嗎?」
「是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闖過了第一次,上帝都會保佑他的。」湯若望不知道孝庄問這些幹什麼,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看三阿哥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得天花了?」
「是的,皇太后,三阿哥已經得過一次天花,以後都不會再犯了。」
「你去看三阿哥他都說了些什麼?」孝庄十分的好奇自己這個孫子和一個外國人說些什麼。
「三阿哥問老臣什麼時候來的BJ來了多少年了,還讓我給你帶個好,說等他病好了就過來給您請安。」湯若望笑眯眯的說道。
孝庄一聽也是十分的欣慰,畢竟這個孫兒病還沒好呢,就惦記著過來請安。蘇麻拉姑這時剛好進來聽到這話,也是誇讚道:「三阿哥真是孝順,也不枉費太后的一番心意。」這話一說孝庄就更高興了,畢竟是誇自己的親孫子,雖然自己也沒見過幾面。
不過孝庄也沒有說什麼,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幾天前董鄂妃剛過世的時候,順治皇帝把湯若望召到養心殿,兩人說了一番什麼畫畫的事,便隨口問湯若望說:「聽說皇帝找你去畫畫,有這事嗎?」
湯若望回道:「是的,太后,鄂妃娘娘去世,皇上憂思過甚,又聽說西洋畫能把人完全的畫出來,便召老臣過去詢問,讓老臣為鄂妃娘娘畫一幅小像,不過老臣不會畫畫,所以無能為力。」
孝庄一聽,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不過也沒有立刻發作,她繼續詢問:「那皇帝有沒有讓你找一個能畫的人啊?」
「有的,不過京城左近沒有能畫油畫的人,要找的話老臣要寫信去澳門,這一來一去幾個月,恐怕也來不及了,皇上也就熄了這份心思,不過前兩天聽說直隸總督找了一個人能畫,說是已經到了京城。具體的老臣也不知道了。」湯若望也看出了孝庄臉色不豫,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旁邊蘇麻拉姑也說:「有這回事,聽說直隸總督達哈蘇還領了一件黃馬褂,皇上還賞了他萬兩白銀,這畫畫的人昨兒才從內務府領了一千兩銀子。」
孝庄聽完嘆了口氣,一臉疲憊的說道:「行了,湯先生先下去吧。」湯若望便行禮退了出去。見湯若望走了孝庄才幽幽的開口道:「蘇麻,你說皇帝這樣該怎麼辦啊?」
「以奴婢看來,皇上獨寵鄂妃是因為這後宮沒有讓皇上可心的人兒了,要不咱們為皇上找一個吧?」蘇麻拉姑想了想。
「咦?沒想到啊,蘇麻,你還能想出這個主意,要不咱們給皇上選修吧?這宮裡已經好幾年沒有進新人兒了。就這麼辦,我去和皇帝商議一下。你先去和內務府大臣班布爾善預備起來」孝庄大喜,這皇帝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墮落,也會因為另外一個女人而奮發嘛,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
養心殿里,順治皇帝坐在龍椅上,桌子上擺著一副鄂貴妃的小像,就是直隸總督達哈蘇找人給畫的。順治開始的時候每天茶飯不思,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就情不自禁的喊道:「愛妃,朕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朕。」這幾天雖然好一點但是精神卻一直沒有恢復。雖然每天還到勤政殿里,但對大臣們的奏議卻置若罔聞,也不說話,精神恍惚,如在夢中。一回來就坐在養心殿里盯著這幅小像發獃。
此時順治覺得順治十七年是他最不吉利的一年,從正月開始國家就災事不斷,先是飢荒,后是大旱,到了年尾了,總以為這一年都要完了,老天爺總要讓自己過幾天舒坦日子了吧,沒想到自己最心愛的鄂貴妃突然就歿了。
真的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他又想到了自己沖齡踐祚,被攝政王多爾袞壓得喘不過氣來,要不是湯若望對自己說多爾袞活不了多久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皇位上坐下來,此後剪除多爾袞黨羽,掃平南明,擊敗鄭成功,這時他也不到二十歲.……
正當順治想的入神,外面伺候的李福全進來稟報說皇太後來了,他趕緊起來去迎接孝庄,等孝庄一進門他便叩拜了下去。孝庄趕緊把順治扶了起來,說道:「皇帝啊,這幾天飯可曾吃好?」
順治恭敬的回答,「勞母后挂念,兒臣很好。」
「是嗎?」孝庄不滿的說「可是我聽御膳房說,你這幾天進膳都進的不多,是不是啊?」
「讓母后擔心了,兒臣以後一定好好進膳。」順治恭敬的答道。
「行了,你呢也別應付我,反正啊,身體不是你自個兒一個人的,你是皇帝,是大清的,你自個兒好好考慮考慮吧。」
「是,兒臣謹遵母后教誨!」順治依舊那麼恭敬,恭敬之餘卻少了那麼一份親情,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孝庄看到這些,心頭有些火大,但也有些心痛,自個兒的兒子吃不好睡不香,怎麼說也心疼啊,這更加堅定了要為順治選修的想法。
說著就走到養心殿旁的暖閣里,她先坐下,見順治還站著,人也變得更加消瘦了,便讓順治也做下,母子相對。
「今兒個我來呀是想跟皇帝商量件事情。」說完便停了一下觀察順治的反應。
「母後有事請吩咐,兒臣一定照辦。」順治回道。
「昨兒個我沒事兒在這宮裡啊逛了一圈,發現這宮裡的人氣不夠旺,我就尋思這要不要選一批人進來,今天來就是想和皇帝合計一下,這宮裡啊也好久沒有進新人了。」
順治這下反應過來了,這是要選秀啊,這怎麼可以?自己心愛的鄂貴妃剛去世,立馬自己就要選修充實後宮,自己怎麼對得起她這讓天下人怎麼看自己?可是皇太后既然來了,說明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啊。
「母后,鄂貴妃剛剛過世,兒臣還不想選修,再說了,這宮裡人再多,沒有鄂貴妃對兒臣來說還是一樣的。所以兒臣想請母後撤了選修的旨意。」順治神情堅定,可他越是表現的堅定,孝庄越是要給他選修,一定要讓順治從鄂貴妃的影子里走出來。
「行了,這事兒我拿定主意了,這宮裡啊也確實要選些可心的人了。你呀就不要管這些小事了。」孝庄也打定主意要找個女人讓順治走出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順治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這下順治也急了,「母后,這怎麼可以?我怎麼對得起鄂妃,這讓天下人怎麼看我?」
「哼,你現在知道天下了?你沒有把天下治理好,天下人怎麼看你?怎麼向祖宗交代?至於怎麼對得起鄂妃,我想鄂妃也想讓你好好治理天下吧!這眼瞧著馬上就要過年了,也不折騰了,年後咱們就開始選修吧!」說完也不管站起來的順治,就出門回慈寧宮了。
順治皇帝獃獃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滿腦子想的都是對不起鄂貴妃,都是天下人恥笑自己的言語,邊上的人也不敢打擾,就那麼一直站著,最終順治坐下來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