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清月無力的倒在血泊中。
魏雲卿雙手顫抖,往後一退。
哐當一聲,長劍掉在地上。
魏雲卿驚恐跪到清月身前,想要去捂住她腹部的傷口,卻隻能染紅雙手。
她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嘩嘩流出:“太醫,快傳太醫……”
還有一口氣的清月按住了她的手:“殿下,奴婢愧對殿下……是奴婢接了杜月嬋的藥,害死了您的孩子……”
話落,她徹底咽了氣。
魏雲卿怔坐在原地,遲遲回不過神。
這時,蕭鶴年染血的手輕輕撥開她的碎發:“一個殺了我們孩子的人,不值得殿下落淚。”
“來人,把清月拖下去,喂狗。”
話落,蕭鶴年擦去劍的血痕,漠然離開。
魏雲卿隻覺得全身冰冷,她再一次認識到這個男人的無情。
須臾,便有人來收了屍。
清月活著時候,她護不住,如今連全屍,她也保不住。
魏雲卿更加體會到自己的無能,什麽長公主,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
自此以後,魏雲卿再也無法安睡,每當深夜,總會被噩夢驚醒。
就算白日,她也總覺得雙手濕漉漉的,沾滿了鮮血。
每況愈下,她的精神愈發糟糕,隻能麻煩太醫開了一下安神的藥。
數日後。
魏雲卿從熟睡中清醒過來,忽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醒了?”杜月嬋開門進來。
魏雲卿剛想起身,卻被鎖鏈固住了手腳,她驚慌抬頭:“你想做什麽?!”
“聽說你已經無法生育了?”杜月嬋嘲笑道。
魏雲卿沒有回答,隻是心中預感愈發不妙。
杜月嬋從腰間取出一包銀質的小刀,笑著說:“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想替九千歲再確認一番。”
話落,她按住魏雲卿,直接一刀刺入她的腹部,幾乎刺穿——
魏雲卿疼得掙紮,可依舊比不過心裏的疼。
蕭鶴年!又是蕭鶴年!
他就這麽恨她嗎?!
最後的奢望被打破,魏雲卿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蕭鶴年,如果當初我沒有認識你,或許今日就不會這麽疼了。
隨後,她被杜月嬋送回了玄鹿塔。
對於魏雲卿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現,整個玄鹿塔的宮女侍衛,沒有半點反應。
魏雲卿臉色蒼白的躺在軟塌上,腹部的傷口還在不停滲出鮮血。
蕭鶴年來時,她甚至連頭都沒轉,半點視線都沒看他。
“殿下不願意見臣?”
魏雲卿看到他的臉,隻能想到切膚之痛,幹脆閉眼不語。
見狀,蕭鶴年掐住她的下巴,沉著聲音:“那恐怕不能如殿下所願了。”
說著,他俯身吻住了魏雲卿的唇:“殿下,再為臣懷個孩子吧。”
魏雲卿聽著話,心裏一陣刺痛。
他怎麽還敢提這件事?!
她一巴掌扇在了蕭鶴年的臉上:“蕭鶴年,你讓我惡心。”
蕭鶴年側著臉,愣住了。
他倏然看她,瞳孔蘊藏著煞氣,唇角卻噙起了絲笑:“殿下有脾氣的樣子倒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說著,他一把掀開魏雲卿身上的錦被,剛要動作。
倏然,衣衫上的褐紅的血痕映入眼簾。
蕭鶴年目光一沉:“這是怎麽回事?”
魏雲卿冷笑:“這都是拜提督你所賜啊!”
聞言,蕭鶴年的黑瞳愈發深沉,好似無數情緒在其中翻湧著。
魏雲卿察覺他的奇怪,剛要開口。
蕭鶴年忽然站起身,一聲不吭走了出去。
待他離去,魏雲卿才猛地鬆了一口氣,小腹的傷又開始斷斷續續的疼。
虛虛晃晃間,她疼得眼冒白點。
看著頭頂的帷幔,魏雲卿覺得好累好累,好像要撐不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虛塵一進門就看到魏雲卿的異狀,慌張上前,半跪在塌前:“殿下。”
此時,魏雲卿癱軟在塌上,提不起勁來。
她轉頭看向虛塵,看到了他眼中的關心,心裏一暖,情緒再也壓製不住,她虛弱地說:“大師,我不想呆在宮中了,你能帶我回那所別院嗎?”
此時門口,蕭鶴年聽著屋內魏雲卿的話。
他手掌一用力,啪的一聲捏碎了手中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