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這聲高喊回蕩在屋內。
蕭鶴年看著魏雲卿的小腹,神色不明。
魏雲卿也是一愕,她……有孕了?!
怔愣間,蕭鶴年幽森的聲音響起:“殿下還真是耐不住寂寞,還未徹底成婚,便與那和尚揣了個野種!”
聞言,魏雲卿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以為……這孩子是虛塵的!
眼見蕭鶴年的表情愈發危險,魏雲卿護著肚子後退。
“你想做什麽?”
蕭鶴年見她在維護肚子裏的賤種,臉色更沉。
隨即,他思緒一轉,冒出一個念頭:“殿下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並非不可。”
“到時候就讓百姓們都看看,大梁的最尊貴的長公主竟同和尚珠胎暗結!”
說完,他轉身離去。
蕭鶴年的話如同一記警鍾敲醒了魏雲卿!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他的存在注定會給皇室帶來更大的汙名!
也許這個孩子,不該留!
魏雲卿想到之前太醫說的話,她此生恐怕很難再有孕了。
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是唯一一個和蕭鶴年的孩子。
魏雲卿內心掙紮,久久做不下決定。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糾結中流逝。
孩子也越來越大。
魏雲卿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恍惚。
深夜。
魏雲卿坐在床邊,正端著宮女送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蕭鶴年推門而入。
他走到她麵前,輕輕撫摸她的肚子。
魏雲卿無端害怕,想要躲。
蕭鶴年的手卻緊緊貼在隆起的弧度上,望著她的眼睛問:“怎麽辦?臣後悔留下這個野種了。”
魏雲卿微微瞪大雙目。
“蕭家斷了後,皇室血脈也不該延續。”
蕭鶴年的話輕飄飄,卻含著深重的恨意與殺意。
魏雲卿感受到自己和孩子相連的心跳,不舍也不忍:“蕭鶴年,我以前從沒求過你什麽,這一次我求你,留下這個孩子好不好?”
蕭鶴年臉色卻更冰冷:“你為了這個野種,竟然求我?!”
說著,他貼在魏雲卿腹間的手,向下一按!
魏雲卿心一跳,連忙揮開他手,心中後怕。
可不知道為何,明明遠離了蕭鶴年,她腹中的劇痛還在加劇。
隨即紅色血液從身下流出,染紅了白衫!
蕭鶴年看到這一幕,眼中全是戲謔:“殿下你看,這個孩子他自己也不想活。”
聽到這句話,魏雲卿心徹底涼了。
她無力靠在床邊,看著蕭鶴年臉上的笑,一字字說:“蕭鶴年,是你自己親手……斷了蕭家的後!”
此話一出,蕭鶴年全身一震!
“你什麽意思?”
魏雲卿淚眼中帶著報複的快意:“這個你口口聲聲叫的賤種……是你蕭鶴年的孩子!”
他的……孩子!
蕭鶴年定在原地,很久才反應過來傳召太醫。
等太醫到了,他才出殿,神色晦暗。
許久後,開口吩咐侍衛,“去查!是誰幹的!”
“是!”
侍衛領命離去後,蕭鶴年回頭看了眼殿內榻上的魏雲卿,轉身離開。
這天後,整個玄鹿塔人心惶惶,每天都有宮人被蕭鶴年帶走拷問,回不來。
魏雲卿隻覺得可笑。
明明是他自己下的手,這樣做戲給誰看!
這夜,魏雲卿無望地看著夜空。
孩子沒了,她最後的希望也沒了,或許她一輩子都會困在這玄鹿塔之上。
突然,大門被推開。
宮女清月狼狽的滾進來。
她身後,蕭鶴年身披寒霜,臉色陰沉,提著劍。
魏雲卿不由得想起宮變那一天,他也是這樣提著劍刺進她父皇的心髒。
一朝,她掉落地獄。
這時,清月爬到了魏雲卿腳邊,拽著她裙擺慌張哀求:“殿下!救救奴婢!”
還沒等魏雲卿問話,蕭鶴年開口:“她就是下藥之人。”
清月胡亂搖頭:“不是的!奴婢不會對殿下下藥的!”
魏雲卿也不信,清月和她一起長大,親如姐妹,怎麽可能害她的孩子!?
魏雲卿擋在清月麵前,怒視蕭鶴年:“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還想讓清月當替罪羊?”
“隨你怎麽想,她今日必須死。”蕭鶴年扯開她,舉起長劍上前。
魏雲卿想阻止,但是小腹一抽一抽的痛,無法動彈。
她隻能喊他:“蕭鶴年!”
蕭鶴年動作一頓,回頭看她,神色不明。
就在魏雲卿以為他要改變主意時,蕭鶴年卻朝她走來,將劍放到她手中握緊。
“是臣忘了,殿下身為孩子的母親,該親手為他報仇。”
魏雲卿聽懂了他的意思,渾身抗拒,想要掙脫。
但是蕭鶴年握著她的手太緊了!
她被強行帶到清月身前。
迎著清月害怕的眼神,魏雲卿顫聲嘶喊:“蕭鶴年!你放手!”
“別怕,很快的。”蕭鶴年說著,手上一個用力——
噗嗤一聲,長劍盡數沒入清月心口!
鮮血飛濺而出,落在魏雲卿的臉上,一片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