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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對不起,我愛你

  第175章 對不起,我愛你


  此番在青尼庵,他憂心蘇瑾寒的情況,衝動之下難免身先士卒,加上有騰策的護衛,更加不將青尼庵的人放在眼裏,一路前行,直接往夏禾傳來的假山而去,人擋殺人,毫不留情。


  卻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被虎哥偷襲了。


  虎哥自然是認得莊靖铖的,見自己的手下被莊靖铖的人以摧枯拉朽姿態給滅殺,他也坐不住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懂,便想著拿下莊靖铖,也好拿捏他的人。


  危機之下,莊靖铖隻能動用內力閃過危機,還被迫接了幾招。


  而動用內力的後果就是,月半壓製不住了,開始瘋狂的蔓延。


  短短數日的時光,黑線便已經蔓延到了整條手臂,若不是騰策每日輸送內力幫忙鎮壓,此刻怕是已經到了心口了。


  所以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或許幾日,或許一兩日,月半就會以更加強勢的姿態入駐他的心髒,那時,就是他的死期。


  不過,這段時間,也足夠他做很多的事情了。


  他如今要做的是,在那之前,處理好一切事情,然後,借用七日還魂丹,賭一把未來。


  莊靖铖沉默的凝視了蘇瑾寒許久,這才控製著自己的腳步,轉身往外而去。


  然而走了不過兩步,他便控製不住自己的腳,重新走回床邊。


  坐在床沿,他垂眸看著蘇瑾寒的臉龐,清秀美麗,睡著的她,更是宛如一抹清蓮一般雅致安靜。


  莊靖铖安靜又專注的目光透著一股子執拗和堅定,似乎要通過這樣的凝視,將她的容顏刻在自己的腦海深處,永生永世都不忘記。


  因為此刻的莊靖铖,第一次有種無能為力和無法掌控的感覺。


  以往不管做什麽,他都能預想許多種的方案,以及出現意外之後的解決辦法,但是此番,他卻那樣的無能為力。


  他的命隻有一條,哪怕他答應了蘇瑾寒一定會活著和她相伴到老,但是他卻沒有那個自信,能夠真正做到,而他若是做不到,那世上從此就再無一個叫做莊靖铖的人,而蘇瑾寒,也不再能夠由他陪伴。


  單單隻是想到這個可能,就已經足夠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他偏右不能去說什麽,因為若他真的往生,他舍得她從此孤單一人,孤獨終老嗎?


  所以就隻能這樣,給她一個希望,至少在他還沒死之前,給她一個希望,也給自己一個……奢望。


  睡夢中的蘇瑾寒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秀眉微蹙,一副難受的模樣。


  “小寒寒,對不起。”莊靖铖俯身抱住蘇瑾寒,在她耳邊低語。


  對不起,承諾你的事情卻可能辦不到,對不起,明知希望渺茫,卻還想一試,隻盼能換一世地久天長相伴。


  “铖铖……”蘇瑾寒呢喃著,掙紮著想要蘇醒。


  “小寒寒,我愛你。”莊靖铖再次在蘇瑾寒的耳邊低語,聲音似有魔力,撫平了她一切的躁動和不安。


  直起身時,莊靖铖的手在蘇瑾寒的睡穴拂過,讓她睡得更加安穩一些。


  這次,他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蘇瑾寒的房間。


  出了蘇瑾寒的房間,迎著外頭已經西斜的太陽,莊靖铖微微眯了眯眼睛,身上似乎也透著股日落西山的落寞氣息。


  蘇恒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看到這一幕,頓時微微皺了皺眉。


  莊靖铖朝著蘇恒走去。


  “要回去?”蘇恒主動開口問。


  “嗯,她已經醒來,圓心大師也說不會有什麽問題,暫時用不上我了。”莊靖铖點頭。


  蘇瑾寒昏迷了幾天,他便守了幾天,這幾天他同樣過得不怎麽好,此刻眼底全是猩紅的血絲。


  “明天還過來嗎?”蘇恒似有所感,皺眉問道。


  莊靖铖沉默片刻,道:“可能不過來了。”


  隨後又道:“哥,往後瑾寒就托你好好照顧了。”


  蘇恒愣了愣,沒有立刻回話,而莊靖铖這個時候已經越過蘇恒的身子,朝外走去。


  莊靖铖的腳步猛然停頓,因為蘇恒驟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左手被蘇恒以極快的速度翻轉過來,露出了上頭那已經蔓延到衣服袖子之下的黑線。


  蘇恒似有不甘心,不死心的將袖子上挽,露出莊靖铖的手臂。


  袖子攏到手肘處,蘇恒卻忽然停了動作,再沒有往上的衝動和欲望,目光沉沉的看著莊靖铖。


  莊靖铖麵色平靜的任由蘇恒做一切動作,半點波瀾和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已經到那種程度了嗎?”蘇恒鬆了莊靖铖的手,輕聲問道。


  雖然他一開始並不見得多喜歡莊靖铖,甚至對這個搶走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的男人,心裏多少是有些抵觸的,但是架不住蘇瑾寒喜歡啊。


  他深知蘇瑾寒對莊靖铖的情意,若是莊靖铖有個三長兩短,他都不敢想蘇瑾寒會如何。


  “嗯。”莊靖铖淡淡的應了一聲,麵色平靜的收回手,攏好袖子,長身玉立的模樣,依舊透著挺拔的風姿和氣度。


  若不是知情人,誰又會相信,他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閻王殿?

  蘇恒沉默片刻,臉色忽然冷淡了下來,道:“莊靖铖,你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你會好好待瑾寒,照顧她一生一世,如果你此番放手,那麽就算你再回來,我也不會輕易將瑾寒再交給你,所以,你給我好好的活著。”


  疾言厲色的蘇恒此刻沒有半點溫和,透著身為長兄的嚴厲。


  莊靖铖沉默片刻,後退兩步,朝著蘇恒拱手行禮,“自當盡力而為。然而事無萬全,若我當真有個好歹,瑾寒往後,就勞煩兄長掛心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否則我就讓瑾寒另嫁。”蘇恒可謂半點情麵也不給。


  莊靖铖明白的頷首,又道:“在我的消息沒有確定之前,還請兄長在瑾寒麵前代為遮掩一番。”


  “瑾寒聰慧,瞞不了多久。”


  “我明白,那就以七日為期如何?”莊靖铖點頭道。


  “好。”蘇恒應了。


  莊靖铖沒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而蘇恒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卻流露出淡淡的擔憂和期盼,他隻希望,莊靖铖能熬過這一關。


  龔府。


  龔絮兒麵帶淺笑的坐在繡布前繡花,神色恬靜,大家閨秀的氣質展露無疑。


  “小姐,歇息一會兒,喝口茶吧。”一旁的貼身丫鬟輕聲提醒。


  “嗯,馬上就好。”龔絮兒淡淡道。


  “小姐,外頭有人來傳話,說是靖王府遞了帖子過來。”


  “嘶……”龔絮兒一聽,手中的針一不小心便紮到了指腹之上,血珠頓時冒了出來,不由得疼得輕呼一聲。


  “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婢女連忙緊張道。


  “我沒事,還不快去將帖子給拿進來。”龔絮兒用帕子按在了自己的指尖上,卻不顧上自己疼,對著婢女嗬斥道。


  婢女忙應了一聲,匆匆出門將帖子給拿了進來。


  龔絮兒心跳不斷的加速,暗自猜測著莊靖铖遞帖子給她,有什麽事。


  難不成是蘇瑾寒那邊已經行動了,不理他了,所以他才會找自己?

  雖然這種被人當做備胎的感覺雖然不好受,但是讓蘇瑾寒離開莊靖铖,讓莊靖铖失意之下想起她,本來就是她所期盼的,所以心裏縱然不爽快,卻也隻能接受。


  同時,她的嘴角浮現的,是一抹勝利的微笑。


  當初她和蘇瑾寒碰麵,蘇瑾寒雖然沒有答應她,但是她卻覺得,蘇瑾寒最終還是會妥協的。


  所以雖然過去了不少時日,但是她依舊沒有主動上門去找蘇瑾寒,沒有去催促,因為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而如今,她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他這不是遞了帖子過來了麽。


  龔絮兒想著,不由得低低的笑,笑聲自是透著得意的。


  正在這時,婢女拿著帖子進來了,她急不可耐的搶過帖子來,打開細細的看了起來。


  卻是一封邀她明日望江樓一敘的帖子。


  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龔絮兒卻感覺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勾著,越發的美麗動人。


  她想要的,便必須是要得到的,這麽多年下來,她從不曾變過自己的心意。


  當初父親不願她與他在一起,如今還不是同意了?


  哪怕出現了一個蘇瑾寒,那也不是什麽大事。


  至少她解決了對方,如今,也終於得償所願了。


  他很快就會是她的了,她一個人的。


  龔絮兒便是想著,就不由得笑出了聲。


  不過她雖然有些得意忘形,卻依舊沒有忘記自己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


  翻了許久自己的新衣和首飾,卻都沒有能夠找到自己覺得合適的衣服和首飾,這個覺得不夠豔麗,那個覺得不夠新意,哪兒哪兒都有毛病。


  最終,龔絮兒決定出門去鋪子裏轉一圈。


  帶著下人剛出了自己的院子,便碰見了龔萬來。


  “絮兒這是要出門?快天黑了,這時候出去做甚?”龔萬來皺眉問道。


  “爹爹,女兒想出去看看新衣服和首飾。”龔絮兒淺笑著應。


  龔萬來擰著眉,滿眼的不讚同。


  “新衣和首飾何時不能看?若是想看,明日白天出門去看便是,若無喜歡,便叫裁縫上門定做幾套,何須自己親自出門去?而且天快黑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不安全,最近京城可不太平。”


  龔絮兒被斥責了,也不惱怒,輕聲道:“父親可知女兒此番出門買新衣和首飾是為何?”


  龔萬來沒有開口。


  買新衣還能為何?敗家唄!這些女人成天勁的就是穿新衣,帶新的首飾,他本以為他這個女兒是個有腦子的,卻不想也不能免俗。


  更荒唐的是,臨近夜幕還想出門,簡直有辱閨秀之名。


  “父親誤會女兒了。”龔絮兒似乎知道龔萬來的想法,輕聲開口解釋,“上次女兒和父親說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方才,靖王府的下人送來帖子,卻是邀女兒明日望江樓一敘。上次女兒在望江樓試探靖王殿下的心意被拒,如今靖王殿下主動邀請女兒,怕是女兒的計謀已經成了,靖王殿下想和女兒重修舊好,若是能成,對父親在朝中的局勢也能有所幫助。”


  龔萬來眼前頓時一亮:“果真?有幾分把握?”


  龔萬來如今在朝中的局勢相當的緊張。


  他本是江南巡撫,回京述職之後便可離京赴江南上任,但是遇上太子被廢,皇後被禁足,他這個皇後的娘家人,也收到了波及。


  皇上雖沒有直接任免他的官職,但是卻也沒有讓他去上任,如今在京中賦閑,雖每日上朝,卻不上不下,地位很是尷尬。


  他正想法子怎麽解決這個困境呢,卻不想,正好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龔絮兒想了想,道:“七分。”


  這是她綜合考慮下的結果。


  若是蘇瑾寒按照她所說的離開了莊靖铖,那麽此刻的莊靖铖定然為情所傷,心裏苦悶,找她本身便有一兩分過往的情分在的意思,再加上幾分心裏的寂寥和難過,隻要她努力一番,體貼入微,屆時定能成事。


  她本想說有八分把握,但是眼下莊靖铖改變不少,她也不能夠確定,便隻能說低些,免得叫人失望。


  隻是她卻不知,不管她說高也好,說低也罷,此番出門,必定是她的噩夢,而不會成她所想之事。


  龔萬來一看自己女兒信誓旦旦的模樣,眼中光芒更甚。


  他的女兒他還是了解的,這麽多年下來,能力一直不凡,遠超尋常女子。


  她既這麽說,定然是有些把握的。


  想了想,龔萬來道:“近些日子京城不甚太平,有個采花大盜肆無忌憚,很是放肆,雖然如今夜幕將近,他是深夜活動,但你出門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輕易拋頭露麵。為父多派些侍衛給你,你買了東西便回來,不要太晚了。”


  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誘惑,答應了龔絮兒要出門的要求。


  畢竟如今他的處境堪憂,如果龔絮兒真的能夠得到莊靖铖的心,成為莊靖铖的人,那麽他這個老丈人的處境不好,莊靖铖也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他隻能利用自己的女兒,來達到這個目的。


  而一個女子最能討男子歡心的,便是她的容貌美麗與否。


  龔絮兒足夠漂亮,打扮一番更是明豔動人,他相信,隻要自己女兒出馬,定然能夠得償所願。


  龔絮兒並不意外自己父親會答應,微微頷首之後,帶著人往外去了。


  其實尋常時候,便是富家小姐出門,那也是馬車送到鋪子門口,進去挑了東西,叫人送到府上,出門上了馬車,便又回去。


  所以即便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但是龔萬來也不是很擔心。


  在他想來,自己派了那麽多的人跟著,又隻是上車下車的短短時間,其他時候都在馬車之上,諒他也不會出什麽事情。


  可是世事,有時候就是那麽的諷刺,在你覺得萬無一失的時候,卻偏偏會出現意外。


  龔絮兒出門之後由護衛護送著去了幾家自己常去的鋪子挑選新衣和新的首飾,等都挑好了,滿意之時,夜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雖讓京城的夜市同樣繁華,但此時街上的行人也已經少了不少,通常都是男子,鮮少有女子在街上走動。


  龔絮兒雖然在這個時候還在外麵,卻也不會在街上行走丟了身份,所以一從鋪子出來,她就直接上了馬車,在護衛的護送下,朝著龔府而去。


  龔府大門口,龔絮兒由丫鬟扶下馬車,正朝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風刮過,龔絮兒抬手遮麵,以免傻子進入眼睛裏。


  然而在下一刻,卻響起了一聲驚呼。


  龔府的侍衛和下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龔絮兒便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眾人猶如見鬼一般的瞪大眼睛,就在這時,傳來一聲長笑,“哈哈哈,今日收獲不錯,竟有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送上門來,多謝各位了,美人我就笑納了,哈哈哈。”


  眾人忙抬頭看去,隻見大門上方的屋頂之上,站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懷裏抱著的,不是龔絮兒還會是誰?


  龔絮兒忽然就覺得自己渾身一輕,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讓她心裏狂跳不止,眼睛都被吹得有些睜不開了。


  但她聽了身邊這人說的話之後,心裏更多的卻是恐懼。


  眼前這人竟然是采花大盜,而且盯上她了,就在她家大門口,要將她給抓走。


  “你,你想幹什麽,你快放我下去。我乃是龔府的大小姐,你若是在這裏抓了我,你也逃不掉的。”龔絮兒極力忍耐著害怕,顫抖著說。


  “幹什麽?嗯,剛才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要帶你走啊,小美人喜歡麽?”那人笑嘻嘻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讓龔絮兒的渾身頓時冒起雞皮疙瘩來。


  “至於你說的龔府,還真留不下我,就你那些酒囊飯袋的侍衛想抓我?那你就不會到我手上了。”


  那人說著,狂笑一聲,衝著下麵的侍衛道:“告訴龔萬來,他為官不正,小爺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他的女兒小爺我笑納了,哈哈哈。”


  笑聲漸遠,那人抱著龔絮兒在屋頂輾轉騰挪。


  而龔府的侍衛也紛紛運起輕功,或上屋頂,或在地下奔跑,追趕不休。


  “快將小姐放下來,可饒你不死,否則定要你碎屍萬段。”有侍衛威脅。


  “等你追上小爺我再說吧,廢物,哈哈哈。”留下一句狂言,那人的身影早已在夜空中消失。


  而可憐的龔絮兒,卻除了最初那句話,之後就被點了穴道,無法言語的被帶走了。


  龔府的護衛臉色鐵青的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夜空和街道,心裏既茫然又絕望,滿是無措。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那采花賊和他們打一架,這樣再將龔絮兒給搶走,頂多是他們技不如人而已,而如今,他堂而皇之的將人帶走,他們卻連對方的影子都追不上,看不見,那就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無能了。


  這時,龔萬來已經得到了消息,從府裏充滿衝了出來。


  “小姐呢?你們都在這兒幹什麽?小姐人呢?”龔萬來厲喝。


  一眾侍衛的臉色不太好看,低聲道:“小姐被采花大盜給帶走了,我們沒追上。”


  “廢物,廢物。”龔萬來一聽頓時暴怒的抬腳朝著他們踹去。


  他能不怒嗎?龔絮兒不但是他的女兒,更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是他翻身的希望。


  她被采花大盜帶走了,若是時間長了,就是回來,也無濟於事,因為這一番動靜是在龔府門外鬧的,已經有許多的路人知道了,到時口口相傳,所有人都會知道龔絮兒被采花大盜給帶走了。


  就算龔絮兒回來,她的名節也已經受損了,根本嫁不了好人家,更別說莊靖铖這樣的皇子了。


  所以她怎麽能出事?怎麽能這樣出事?早知道,今日便不讓她出門了,便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護衛也不敢反抗,由著龔萬來發泄。


  龔萬來暴怒之後,這才追問起事情的因果來,聽護衛說了前因後果,明白今日之事是那采花大盜故意針對他的。


  怕是就算今日龔絮兒不出門,在府上,也會有事。


  畢竟采花大盜一直就在屋頂上等著。


  龔萬來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親自前往京兆府衙門報官,請京兆府尹立刻派人封鎖城門,幫忙找人。


  如今離城門落鎖之時還有近半個時辰,希望還來得及。


  京兆府尹一聽說龔府的千金被采花大盜給抓走了,也是立刻配合封鎖城門,派人四下搜尋,然而轟轟烈烈的鬧了大半夜,卻根本連龔絮兒和采花大盜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眾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裏卻也都明白,龔絮兒這是凶多吉少了。


  再說了,就算找到了龔絮兒又如何?一個女子被采花大盜擄走,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麽了,便是回來了,名節掃地的她,也注定被世人所鄙夷。


  “龔大人還請放心,本府一定會盡力將功效而找回來的。”府尹對著龔萬來道。


  “有勞大人費心了。”龔萬來說了一聲,像是瞬間老了數十歲似的,帶著滿心的不甘心和疲憊,回到了龔府。


  煜舞 說:

  還真有點舍不得,要不不要弄死了?笑哭。


  回複(10)

    第176章 安排

  龔絮兒被采花大盜抓走的事情對龔萬來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被不少人知道了,如今是晚上,消息還沒傳開,等到天亮,消息傳開之後,他龔府就會成為京城的一個笑話。


  龔萬來幾乎不敢去想那樣的時刻。


  而另一邊,被滿城搜索的龔絮兒和采花大盜,卻早已經離開了京城,來到了京郊之外的某個莊子裏。


  “你到底是什麽人派來的,你快放開我。”一被解開啞穴,龔絮兒就不由得尖叫出聲。


  不管她怎麽冷靜,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女子而已,遇到這樣的事情,同樣會害怕,會恐慌。


  若不是一路上這自稱是采花大盜的男子對她還算規規矩矩的,她都要絕望了。


  不過也正因為對方的規矩,讓她意識到,對方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采花大盜而已,他應該是借著采花大盜的名義,將她給綁來而已。


  既然是綁架,肯定就是有目的的,所以龔絮兒才敢這麽說。


  可惜的是,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我不想幹什麽,不過奉命行事罷了,龔小姐還請在此稍候,一會兒自會有人來見你。”那人淡淡的說著,轉身離開。


  龔絮兒此刻臉上再也沒有了溫婉端莊的笑容,她憤怒的尖叫著,上前拍打著門,卻沒有人理會她的抓狂。


  喊叫了一番,龔絮兒倒是冷靜下來了,明白自己再如何抓狂也是無濟於事,便也就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盡量讓自己冷靜的思考。


  她雖然在名媛貴圈小有名氣,但是卻一直都是交好各方勢力的,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如果非要說她有得罪過什麽人的話,那就是蘇瑾寒了。


  難道蘇瑾寒不甘心就這麽放開莊靖铖,所以想借著綁架她的事情,逼迫她說出解毒的法子?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龔絮兒想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來,如果蘇瑾寒想要以此來解決這件事情,那可真的是打錯主意了,如今這解藥的方子可是她的保命之物,她如何會說出來?


  她不說,蘇瑾寒便奈何不了她,奈何不了她,自然就不敢下殺手,她便會是安全的。


  龔絮兒想著,倒是多了幾分的氣定神閑。


  獨自呆了一會兒,門被打開,然而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卻叫她微微吃了一驚。


  “騰策,怎麽會是你?”龔絮兒吃驚道。


  “是你叫人綁我過來的?你竟然也被蘇瑾寒收買了,願意為她做事嗎?你這般作為,你主子知道嗎?”龔絮兒冷著臉問。


  騰策皺了皺眉,莫名其妙,“什麽為蘇小姐做事?龔小姐莫不是誤會了什麽?”


  龔絮兒冷笑道:“難道不是蘇瑾寒為了解毒的方子,讓你將我綁過來的嗎?”


  騰策頓時明白了過來,微微搖頭,道:“不是。”


  “不,你騙我,不是蘇瑾寒,那會是誰?”龔絮兒滿臉的不可置信,渾身微微顫抖著。


  騰策見她的反應,知道她心裏多半是已經有了猜測,隻是不願意相信,自欺欺人而已,不由得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龔絮兒不是已經心裏有數了嗎?”


  因為已經猜到了事實,所以才會提前開口堵住騰策的話,想將一切都給栽到蘇瑾寒的身上,這樣她的心裏便也會好過一些。


  然而騰策不可能會配合她,現實便那麽殘忍的揭露在她麵前。


  龔絮兒臉色微微發白,對著騰策道:“他知道我找過蘇瑾寒了,所以來幫她出氣,是嗎?”


  騰策點頭。


  雖然龔絮兒是對手的女兒,但是因為年少時的情分在,莊靖铖也不會主動的對付她,也是因為她找了蘇瑾寒,間接導致了蘇瑾寒遇險,所以才會有此番的行動。


  當然,再一個,也是因為莊靖铖實在沒有時間了,他若在,有了警惕之心,一些宵小的算計,他不在乎,自然可以抵抗。


  但是他若不在,龔絮兒想對付蘇瑾寒,就會容易許多。


  莊靖铖絕對不允許,這樣大的一個危機就這麽埋在蘇瑾寒的身邊。


  他要趁著自己還沒有服下七日還魂丹之前,將一切對蘇瑾寒有直接威脅的人,能除掉的都除掉。


  “所以,他今日下帖子,也是故意的麽?”龔絮兒顫抖的問。


  騰策沉默,雖沒有開口,卻已經說出了答案。


  龔絮兒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朦朧的看著騰策:“所以,他真的一點情分都不顧了嗎?就因為我找蘇瑾寒說了一次話,讓她離開他?可是,他身中月半,我手中有解毒的法子,他就不想要嗎?他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龔絮兒依舊無法接受,莊靖铖對她竟然這樣絕情。


  要除掉她,自己卻連麵都不露,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要知道,這月半之毒,如今已經無解,她手上的方子是唯一的法子,可是他卻就這樣放棄了嗎?


  “主子的性命自不用龔小姐擔心,龔小姐也別想此番還能離開。”騰策淡淡的開口,聲音冷靜的說:“主子說了,念在曾經的情分上,龔小姐可以提一個要求,隻要不過分,主子能夠做到,便會答應。”


  龔絮兒冷笑,道:“何必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既然想殺我,動手便是,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他能活多久。”


  騰策沉默片刻,輕聲道:“如此,那就得罪了。”


  龔絮兒看著騰策一步一步靠近,心漸漸慌了,眼中滿是驚恐。


  她本以為,這不過是對方想要得到解毒方子的手段,可是此刻看騰策的舉動,竟是半點遲疑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如同現在這般恐懼,害怕自己會死。


  “別殺我,別殺我。”龔絮兒忽而尖叫起來,踉蹌著後退想要躲開騰策伸來的手。


  “我告訴你解毒的方子,放我一命,放過我。”龔絮兒又慌又亂的開口。


  騰策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但是想到臨行前莊靖铖的交代,便隻能狠下心,直接伸手朝著龔絮兒拍去。


  手上,內力洶湧澎湃。


  龔絮兒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整個人撲倒在地,就勢一滾,企圖閃開騰策的攻擊。


  然而騰策殺心已生,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毫不猶豫閃身上前,一掌印在龔絮兒的心口,內力催動,幾乎在瞬間湧入她的體內,摧毀她體內的五髒六腑。


  主子說了,留她全屍,不染傷痕。


  龔絮兒猛然吐出一口血來,感覺體內火辣辣的燒灼在蔓延,生機緩緩流逝。


  騰策收回手,麵無表情的想要站起身來。


  龔絮兒拚盡全力抓住他的手,怨毒的目光盯著他,斷斷續續的開口,“告……告訴他……我,我在……我在下麵,等……等他……”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是身中劇毒的莊靖铖,沒有解藥,也不見得就能活多久。


  她死了,他也會死,那就讓他們在地府再繼續糾纏吧。


  騰策麵色依舊,伸手將龔絮兒的手撥開,冷淡道:“放心,主子會好好活著的,他已經找到解藥了。”


  這是莊靖铖告訴他的,也是他能這麽利落的對龔絮兒下手的原因。


  龔絮兒聽到騰策的話,怨毒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和不可置信,她張了張嘴,口中卻除了血沫,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如果她能說出話來,她一定會告訴騰策,他被他主子給騙了,這世上早就沒有月半的解藥,莊靖铖怎麽可能找到呢?

  她之所以能夠這麽篤定的去威脅蘇瑾寒,不就是因為她明白自己手上的解藥方子是唯一的嗎?


  可惜的是,她說不出話來了。


  臨死的那一刻,龔絮兒隻覺得無比的諷刺和失落。


  她本以為,她已經足夠愛莊靖铖了,愛到能夠為他抗衡自己的父母,愛到能夠為她等待數年。


  可是她沒想到,莊靖铖對蘇瑾寒的愛,比之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那樣愛她,愛到因為自己找了她,要她離開她就要自己的命。


  愛到,即便是坦然赴死,也不願意接受她的解毒方子。


  這樣一看,一對比,龔絮兒頓時覺得自己活得像是個笑話。


  但不管怎麽說,她這一生,就在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倉皇之下,結束了。


  她以為自己風風光光的嫁給他,然後和他一起登臨高位,享盡富貴榮華,卻不想,所有一切都是她的癡心妄想,最後的最後,她死在了他的手下的手裏。


  靖王府,密室,燈火通明。


  莊靖铖在這裏召見了他身邊最為信任的,最心腹的人。


  這些人,有朝廷任職的官員,有身邊之人,也有暗幽門所屬,此刻皆都安靜的站在莊靖铖的麵前。


  室內寂靜,直到騰策推門而入,打斷了這沉悶的空寂。


  莊靖铖抬頭看他,目光淡然,“辦妥當了?”


  “嗯,親眼看著咽了氣。”騰策應。


  “好,坐下說話吧。”莊靖铖淡淡道。


  隨著騰策落座之後,莊靖铖抬頭,目光在屋裏轉了一圈,隨後平靜的開口:“我身中劇毒,時日無多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


  場中眾人自然是知道他身中月半劇毒的,但是聽到他開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揪心。


  “沒有辦法解毒了嗎?”夏禾輕聲問道。


  她素日裏最是安靜,此刻卻不由得開口詢問。


  “還有一法可試,不過生死不知,機率隻有一半。”莊靖铖淡淡道。


  實際上,用七日還魂丹的機率最多也就隻有一成而已,但是,他如何能夠說出來?


  說出來也不過徒然惹人擔憂罷了。


  騰策聞言卻是目光一凝,頓時明白了龔絮兒最後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她定是知道,莊靖铖根本沒有解藥,所謂的找到解藥了,不過是騙他的。


  隨著“哢嚓”一聲落下,騰策掌下的椅子把手碎成了塊,掉落在地。


  眾人紛紛抬眼看他,眼神困惑,不知是何事讓他這般控製不住氣息。


  “無事。”騰策低低的應了一聲,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如今他便是質問又有什麽用?龔絮兒已經死了,她便是知道什麽解毒的方子,也已經帶到了地下去了,後悔有什麽用?


  莊靖铖同樣沒有安撫,而是淡淡開口道:“如今朝堂穩定,太子被廢,若我出事,在座諸君,可擇明主而侍,至於是哪位皇子,想必各位的心中自有考量,我便不多說了。隻希望各位看在過往的情分上,能照顧蘇家一番。”


  “王爺言重了,王爺洪福齊天,必定能夠安然渡過,不會有事的。”眾人忙道。


  莊靖铖淡淡的頷首,隨後又吩咐了一番,這才讓朝堂上的人先行離開。


  剩下的人,卻都是暗幽門所屬,和他訓練出來的暗衛之流。


  “你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我便也不與你們客氣,我若死,還請你們代為照顧守護於她。”


  那個她是誰,眾人自是知道的。


  眾人沉默,沒有開口。


  “夏禾,暗幽門之內也不是鐵板一塊,若是我死了,定然會再起風波,你所掌控的這一脈和騰策掌控的這一脈,是我最為相信的,你們知道她對我的意義,如果我死,用你們的性命去守護她,能答應我嗎?”莊靖铖開口,臉色肅然。


  “好。”夏禾沒有猶豫,直接答應。


  “主子,你不會死。”騰策一字一句的說。


  莊靖铖看著他沉肅的樣子,知道他心裏所想,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來,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隨後,莊靖铖又將具體的事情和計劃都布置一番,確定自己就算死了,短時間內,也沒有人能夠動蘇瑾寒,這才停下。


  所有的後手,他都準備了,隻因為,他自己也沒有信心,能夠渡過此番的劫難。


  次日,早朝。


  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禦史台孫德和孫澤父子彈劾莊靖铖囂張跋扈,目無法紀,當街恃強,強搶東西。


  莊靖铖此番進宮,本就是想私底下找皇上告假的,被他們這麽一彈劾,倒是有些懵。


  “前兩日,微臣騎馬經過蘇府門口之時,被靖王殿下的貼身侍衛驚下馬來,而後此子竟直接搶走了微臣的馬,還放下話來言讓微臣去靖王府討過一匹馬,此等行徑,與土匪何異?”孫澤憤怒的開口。


  他正是當日被騰策搶了馬去追莊靖铖的那個倒黴蛋。


  孫澤丟了蘇瑾寒的婚事之後卻發現自己對蘇瑾寒並非他原先所想那般毫無念想,反倒因為無法得到而越發的想念,成為了心裏一抹瘋狂的執念。


  他後來也曾經糾纏過蘇瑾寒,隻是蘇瑾寒並不理會他,加之蘇瑾寒和莊靖铖在一起了,更加讓他想和蘇瑾寒複合的念頭變成了空想。


  因為覬覦蘇瑾寒,他還被莊靖铖派來的人狠狠的修理了一番,但因為他自己的屁股底下也不怎麽幹淨,卻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不敢說出來。


  而這次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莊靖铖那邊無理,他自然敢上書彈劾莊靖铖了。


  畢竟身為一個皇子,其手下的人卻行此強盜行徑,莊靖铖也有禦下不嚴之罪。


  當然,要說如何處罰,卻也是學問的問題了。


  皇上想要處罰,自然便能夠處置,可重,可輕。


  但若是皇上不想處置,當做沒有這件事情也行。


  孫澤心裏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說出來也知道不一定能奈何得了莊靖铖,純粹就是為了惡心他的。


  孫德也因為退婚之事大丟顏麵,一直記著這個醜,加上之後莊靖铖和蘇瑾寒在一起了,他心裏也是怨恨的,便也附和了自己兒子的話。


  “皇上,微臣附議。孫澤的話有道理,身為皇子,王爺,更當起表率作用才是,怎能行如此之事呢?若是傳出去,百姓該如何看待皇室?豈不以為皇室和百官都是仗勢欺人之輩了麽?”


  皇上挑了挑眉。


  看來最近老七真是將這些人給欺壓怕了,隨便找到一點小尾巴,都當成大事來說,竟想這樣咬下他一塊肉來嗎?


  也是妄想。


  他以前不插手莊靖铖的事情,甚至刻意漠視莊靖铖,是為了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不讓他因為他的關注而遭受皇後他們的全力打壓,可以說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畢竟他是皇上,卻不是神,他所控製的朝堂之上,勢力林立,還有暗中不知是誰的那股勢力在作祟,他也不能保證就能夠護住莊靖铖,畢竟有麗妃的前車之鑒在,他隻能忍痛疏遠莊靖铖,這樣才能夠將他所受到的迫害減輕到最低。


  事實上他也成功了,他的不寵愛,甚至是刻意的打壓莊靖铖,讓皇後和太子他們對他充滿了蔑視,導致了前段時間莊靖铖爆發的時候,直接廢了太子,讓皇後失勢。


  雖然也有他暗中的推波助瀾在,但是莊靖铖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


  其實有段時間,看到花天酒地的莊靖铖,他都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決定給迷惑了。


  或許,他做錯了,才會讓莊靖铖不思進取,無所事事。


  但是他也不能將這麽沉重的事實告訴莊靖铖,便隻能讓他自己成長。


  而如今,莊靖铖已經成長到能夠保護自己的地步了,他又何必再打壓他?

  要知道,莊靖铖才是他諸多孩子中,最為喜歡的一個啊,那是他和麗妃的孩子啊。


  如今隻要他們父子同心,必能找出那幕後黑手來,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還和當初一樣刻意打壓他?


  皇上正想開口說話,莊靖铖卻主動開口了。


  “請父皇恕罪。”


  這話一出,倒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竟然是直接認了罪了。


  所有人頓時莫名其妙,包括皇上和彈劾他的孫德和孫澤父子。


  莊靖铖卻是一臉平靜的開口道:“想來是最近父皇對兒臣多有寵愛,讓兒臣手下的人都開始膨脹了,竟然做出這樣的惡事來。兩位禦史所言不錯,這樣的行徑,確實讓皇室蒙羞。”


  “兒臣禦下不嚴,懇請父皇責罰。”莊靖铖淡淡道。


  皇上眯了眯眼睛,遮住眼底的精光。


  他在想,莊靖铖此舉卻是為何。


  然而,莊靖铖低垂著頭,一點情緒都沒有表露。


  “你既認錯,也是難得,你覺得你該接受什麽樣的懲罰,才算合適?”皇上像是饒有興致的問。


  “兒臣願閉門思過三月,請父皇成全。”


  這話一出,百官頓時麵麵相覷,一陣嘩然。


  如今形勢對靖王可是一片大好,可靖王卻在這個時候,為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要閉門思過三月,不理朝政,這可不是明智之舉,這個靖王,到底想要做什麽?

  一旁的莊靖仁微微皺眉,站出來道:“父皇,雖然七弟手下的人行為有失,但畢竟不是七弟,無需這樣重的責罰吧。”


  皇上目光深深的看著莊靖铖,他如今可以肯定,便是沒有今天這事兒,莊靖铖定然也會找借口和他提出暫離朝堂之事。


  他的兒子他了解,他既然開口,定然是有事要做。


  所以,皇上倒是想也不想就給了莊靖铖方便。


  “你既有此決斷,朕心甚慰。就按你所說,罰你三月不參朝,在府中好好整頓一番。”皇上下了決定。


  順著莊靖铖的意思,卻並沒有直接讓他閉門思過。


  莊靖铖看了皇上一眼,心裏滿是困惑。


  不知何時開始,父皇變得格外的好說話,隻要是他想做的,父皇基本上都能夠滿足他,就如同這次的請離一般。


  莊靖铖不明白為什麽,卻隻能領旨謝恩。


  雖然還魂丹七日便可見效,但不管他七日後是活著還是死了,總需要一段時間來處理後續的事情。


  他若活著,要調理身體,他若死,也需要時間讓蘇瑾寒等人緩衝,三月,時間不長不短,正好。


  於是,這一日的早朝,就在除了極少數人明白,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的情況下結束了。


  從這一日開始,百官再不曾見過靖王殿下。


  蘇府,寒苑。


  蘇瑾寒被莊靖铖點了睡穴,卻是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起來,青芽服侍著她洗漱,更衣。


  躺了多日,蘇瑾寒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僵掉了,便讓青芽扶著她起來,在地上活動一番。


  雖然躺了數日肢體有些僵硬,但很快便適應了,恢複正常。


  隻是她的身體多日不曾進食,還有些虛弱而已。


  “靖王殿下每日什麽時辰過來?”活動一番,蘇瑾寒有些累,坐在一旁歇氣,問道。


  回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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