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結局上
第73章 結局上
漫漫卻笑得很開心,她忍不住原地小跳了一下,眼眸清澈明亮,她高興地招起了手:“謝獸醫。”
謝駿聽到了聲音,抬起頭,他更是熱情,把他剛逮住的雞舉得高高的,不安分的雞還在掉毛,雞毛飛舞,他咧著嘴:“漫漫,我請你吃雞!”
夏桑漁看著遙遙相望的兩人,也忍不住笑了。
她想,緣分真是天定,或許每個人都有那個特定的人,無論他是狼狽,是尷尬,是野人還是野獸,在漫漫的眼裏,他都自帶一種特殊的魅力。
漫漫很興奮:“夏工,謝獸醫跑得好快呀,‘咻’一下,就跨過去了,他穿著拖鞋都跑得那麽快,我還沒吃過男人親手給我抓的雞,肯定很好吃。”
桑漁說:“菜市場肉攤的老板不僅給你親手抓,還會親手幫你殺。”
“這不一樣呀。”漫漫小臉紅撲撲的,“他們都不是謝獸醫呀。”
商陸從山坡上單腿蹦著下來了,桑漁伸出手,扶著他,她從頭到腳認真地打量了他,試圖在他身上找到此時此刻的可愛點。
但失敗了。
“商牙醫,你擼起褲腿,拖鞋卡小腿的樣子,好像一個精神小夥。”
商陸沒好氣地吹了下落在他額前的雞毛,本來想伸手抱她,但桑漁嫌棄有雞屎的味道,躲開了,氣得他也不管拖鞋了,光著腳就去追她。
桑漁跑回了院子裏。
謝駿家重新裝修過了一次,從早期風格的農村自建房逐漸演變成前幾年山洲流行的歐式農村小別墅,院子裏的秋千還在,桑漁還沒坐上去,商陸就搶先落下了屁股。
他兩隻手抓著兩邊的繩索,伸直長腿,也不管還卡著的拖鞋,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等著桑漁幫他推。
桑漁無法心生憐愛,隻覺得他好像個小傻子。
但推動了秋千之後,她卻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帶商陸來謝駿家裏玩,她和謝駿為了表達友好,強行逼商陸坐上了秋千,卻沒配合好,把他摔了個狗吃屎,一鼻子都是血,額頭腫成雞蛋大小。
她怕商陸回去告狀,威脅他要是敢告狀,以後就不帶他玩了,謝小胖擔心店裏的謝媽知道,嚇得直接給商陸虔誠地磕頭賠罪,求他不要告狀。
桑漁停下了秋千,莫名其妙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
商陸顯然也想起了那時的事,他往後靠在桑漁懷裏,朝著謝駿喊道:“駿兒,你還記不記得你一年級給我磕頭了?”
“記得啊,你想給我磕回來?”謝駿自覺聰明,得意道,“我那時候要不給你磕,等我媽知道了,我還要吃一頓竹筍炒肉,再給她磕頭求饒。”
商陸那時候隻覺得完了,他千裏迢迢下鄉認識了兩個小朋友,一個女瘋子,一個男傻子。
謝駿要去拔雞毛,漫漫跟著過去看了。
時隔二十年,桑漁問商陸:“疼不疼?”
商陸裝模作樣:“當然疼啊,可是當時女霸王威脅要打我呢,敢喊一聲疼,就要多挨一拳頭。”
“那怎麽辦?”
他果然給出了一個庸俗答案:“你親我一下。”
桑漁從他身後,落了一個吻在他的額頭,不遠處是謝駿和謝爸的吵鬧聲。
“謝胖駿,你拔毛拔不幹淨,你去燒水就行了,去玩吧。”
“我來我來,我最會殺雞了。”
“你來幹嘛啊?”謝爸也是火了,壓低著嗓音,也壓製著火氣,“你不是喜歡人小女生嗎?你去陪她喝茶,吃冰棍,你帶人家來拔雞毛幹嘛呢?一身雞屎味,你媽說的沒錯,她可真是生了個棒槌!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家故意不待見人家,一上門就讓幹活!”
漫漫也是個傻的,很單純地道:“沒關係的,叔叔,我最喜歡看拔雞毛了……”
謝爸“啊”了一聲,抬起頭,對著阮漫漫擠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哎呀這樣呀,那叔叔給你搬個小凳子,你就遠遠地坐著看就行了。”
……
桑漁也笑:“商陸,你有沒有羨慕過謝駿有這樣的爸媽?”
商陸說:“有吧,他爸媽都挺好的,不算富裕,但一直都陪在他身邊,愛著他,對他也沒什麽要求,他小學考個零蛋回來,挨了兩句罵之後,還能吃上兩個大雞腿。”
桑漁抿了抿唇:“我是非常非常希望,謝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我小時候一直覺得,我的痛苦都是我媽和純姐帶來的,因為我媽經常打罵侮辱我,純姐無止盡排擠我,而我爸呢,他雖然出軌,但他會賺錢,也從不多管我。”
“我懂事後才漸漸明白,這個家變成這樣的最根本原因是我爸爸,他出軌,騙我媽假離婚,漠視了家庭,對我不管不顧,同時又一步步地縱容純姐對我的傷害,無條件偏心她,甚至有意無意地在挑撥我們三人的母女、姐妹關係。”
商陸靜靜地聽著她訴說,他不會出言打斷,也不會如何言語安慰,因為他知道桑漁隻是想傾訴,她不需要別人對她的婚姻家庭觀進行批判或教育,尤其是和她爸一個性別的他。
這時候保持安靜,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桑漁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肩膀,笑了起來:“其實也不重要了,就維持目前這樣吧,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談戀愛……”
商牙醫有意見了,他提醒她:“我們結婚了,婚姻是有法律和社會層麵的保障的。”
“可是婚姻不一定有愛意的保障。”
桑漁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她是帶著笑意開口的:“戀愛多好啊,戀愛就代表著,我會一直一直愛你啊。”
商陸怎麽也控製不了嘴角的上揚,他的瞳仁明亮漆黑得過分。
他不記仇,也很好哄,從秋千上跳下來,要抱桑漁坐上去。
桑漁隻問他:“你的拖鞋是卡小腿舍不得摘了嗎?”
……
謝爸自稱是一個很有生活情調的中年男子,他給幾人介紹他的別墅小院,千秋、籬笆,一個精心打理的小菜園,爬滿了絲瓜藤的竹園門,滿院子的亞熱帶果樹上還掛了幾個春節的紅燈籠。
“這段時間枇杷熟了,等會阿叔給你們摘一些來嚐嚐,可甜了,等八九月龍眼、柚子、蓮霧熟了,你們要是沒空來,阿叔讓謝駿給你們一人送一箱。”
漫漫抱著謝獸醫家裏收養的小黃狗,她對這些果樹很好奇:“謝叔叔,還有幾棵樹是什麽呀?”
謝爸對漫漫說話格外熱情又溫柔,生怕自己的大嗓門嚇到她:“那個啊,那個是餘甘,冬天結果,那兩個是樹葡萄和楊桃,都還沒到季節掛果呢,旁邊矮小的是火龍果,還有菠蘿蜜……漫漫,喜不喜歡吃呀?”
阮漫漫點了點頭。
謝爸立馬道:“喜歡就來這吃,都是阿叔親手照顧的,很幹淨很健康!”
院子裏花團錦簇,紫色三角梅爬了一牆,粉色的山茶花花期將盡,綠色的草坪上零零散散地落著整朵整朵的花,中間一張小桌子和幾張手工小竹椅,都是謝爸親手做的,他一邊搬來燒烤架,一邊道:“我年輕的時候跟師父當木工學徒,不像謝駿,什麽都不會。”
謝駿蹲在一旁,他麵前是一個陶土砂鍋爐,裏麵正燉著冒著香氣的雞湯,他裝作沒聽到他爸的吐槽,一邊拿扇子扇煙,一邊用勺子攪拌雞湯,商陸笑了一下,繼續泡梅花龍井茶。
桑漁往碳烤爐上放了幾個紅柿子和地瓜,問道:“謝阿叔,今天有沒有羊肚包肉?”
“必須有,駿兒說你要來,你姨還做了鹵雞腿、脆鴨胗、爆汁肥腸。”謝爸不忘招呼漫漫,“你喜歡吃啥,也跟叔說,薑母鴨?炸醋肉?紅菇鹵麵?”
漫漫想了下:“我都喜歡吃。”
謝爸樂了:“你跟駿兒一樣。”
就這一句話,摸狗的漫漫和燉雞的謝駿都一瞬間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謝駿忸怩了一下,還沒說出“討厭”二字,就被知子莫若父的謝爸踢了一下屁股,警告他別做作了。
……
暮色降臨,院子裏的燈光都亮起。
桑漁左一根羊肉串,右一根麥芽糖,一會喝一杯貝奇野菜汁,一會又來一杯枇杷酒,她麵前還有幾晚謝爸牌小吃等著她。
商陸正在給大家弄燒烤,他一會就忍不住抬眼瞥夏桑漁,為她的牙齒擔心,真不知道她這些奇葩的飲食習慣是怎麽養成的。
謝駿看了她這樣吃了二十多年,也有點受不了,他一臉嫌棄:“一會辣,一會甜,一會苦,一會鹹。”
“你管我。”
謝駿說:“還好你跟個牙醫結婚了,不然你工資都不知道夠不夠做牙齒。”
桑漁想了下,對謝爸說:“阿叔,我還想喝個苦瓜香菜汁。”
“馬上給你榨。”
謝駿差點暈倒,隻佩服商陸:“你等會還敢吻她嗎?”
商陸沉默了一下:“敢……的吧?”
鄉村的夜晚是不一樣的靜謐和熱鬧交織,村委會那傳來廣場舞的音樂聲,謝媽食雜店有閑聊的歡笑聲。
謝爸小酌一杯,心滿意足:“以後養老太舒服了,過幾天我再去做幾個風鈴,掛在竹藤下,叮鈴鈴,叮鈴鈴,太美了……”
謝駿喝了酒,嘿嘿一笑:“爸,風鈴招鬼,你不是天天說想見阿公嗎?可以把他招回來了,阿公,阿公,讓阿公把他爸也帶回家,太公,太公……”
正好一陣涼涼的夜風吹來。
謝爸真想給他一錘子。
偏偏這麽陰冷的笑話,漫漫還一直很配合地笑,笑到謝爸都擔心她是不是被謝駿那小子下了蠱。
桑漁心情很放鬆,她多喝了幾杯後,就有些醉了,她問謝爸:“阿叔,你和阿姨老了準備做什麽?”
謝爸說:“還能做什麽?就跟你姨管這個菜園、果園、花園,你姨有時間就去打牌打麻將,晚上看電視睡覺咯。”
真好。
偏偏她媽就擔心老了她們都不管她,被扔到養老院,她這一個月去好多個養老院考察了,回來就在念叨裏麵的老人跟坐牢一樣。
商陸終於烤完了,他洗了手,坐在桑漁身邊,把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懷裏,捉住她的手,握在了掌心裏。
謝駿家還有個老年人 K 歌房,謝爸和謝媽的秘密地下室。
謝駿頭暈乎乎的,看他爸徹底醉了,湊到他爸耳邊:“爸,我偷你鑰匙了哈。”
謝爸仰躺在躺椅上睡覺,張嘴打鼾,皺了下眉,不耐煩地就要給他一巴掌,謝駿眼疾手快,從他爸的褲腰帶上拽下一串鑰匙,帶著三人溜進負一樓的 K 歌房。
桑漁和謝駿勾肩搭背地站上了沙發,一人拽著一個有線話筒,激情唱歌。
桑漁唱:“煙一支一支一支的點!”
謝駿就接道:“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幹!”
兩人再深情合唱:“請你要體諒我,我酒量不好賣給我衝康!”
一首《浪子回頭》結束後,下一首是《阿嬤》,不上年紀的山洲人還真不會唱,但這兩人就是會。
“阿嬤她單身四十年,七個孩子養成人……啊……阿嬤,你別哭……”
醉醺醺的謝駿唱到深情處,忍不住抱住了夏桑漁,喊了一聲:“阿嬤!嗚嗚嗚!”
桑漁打了個酒嗝,摸了摸他的頭,也哭:“好孫仔,阿嬤的好駿仔!”
商陸和阮漫漫都沒怎麽喝酒,很艱難地憋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手機,錄下這兩人發酒瘋的模樣。
謝駿唱累了,癱坐在沙發上,他覺得自己屁股下有東西,拽了一下,是一條性感蕾絲裙。
他說:“哦,我媽的。”他還笑,“小魚,我們今天沒不小心看到氣球欸……”
桑漁目光呆滯地想了一下:“謝阿叔收起來了吧,他也尷尬的。”
第二天謝爸酒醒後,發現他和老婆的秘密親親 K 歌房又被謝駿這死小子進去了,氣得去他床上拽起他。
謝駿雙眼無神,頭疼得要炸:“我沒幹嘛啊。”
謝爸顫抖的手指著他身上短袖外麵套著的性感蕾絲睡裙,兩眼一抹黑:“你喝醉穿你媽睡裙幹嘛啊?!漫漫看見了?!你這輩子能結婚我跟你姓!”
……
六月初,古城水治理項目結束了,與此同時,早已錄製好的節目也走完了後期的剪輯等流程,節目播出的那天,謝駿、商陸、商阿公和明君姑姑都在診所的電視前等著看,而桑漁、漫漫和葉子博則開始了新的項目,在珍堂村做自來水處理。
商明君倒不是不想看到謝駿,主要是擔心:“駿兒,你獸醫診所是不是要倒閉了?每天這麽閑……”
謝駿很誠懇:“你放心姑姑,還沒倒閉。”
“倒閉了跟姑姑說,姑姑介紹你去省城的寵物醫院。”
謝駿得寸進尺:“我不去省城,我想要一個山洲寵物醫院。”
商明君微笑:“夢還沒醒嗎?”
桑漁的鏡頭很多,她負責大多數的環境保護講解,她笑得很好看,古裝也很漂亮,就是身後怎麽老有他堂哥的身影,謝駿假裝困了:“全都是這些枯燥的講解,除了明星部分,肯定沒人看,咱不看了。”
商陸卻看得很認真,他在欣賞他老婆的工作魅力。
桑漁先講了景觀湖出現的問題。
“景觀湖一般都是流動性差的封閉水體,自淨能力弱,水中氮磷等營養物質富集,溶解氧降低,水質惡化。比如鶴池,高錳酸鉀指數異常反應了水中有機物含量過多,景觀水一般不可能有工業廢水和生活汙水,所以是遊客的丟棄物、遊船汙染物和水生物的活動產物……”
節目裏,謝久賀笑著插嘴問:“那一般如何解決?”
桑漁沒看他,隻說:“可以定期加注新水降氮,培植水生植物,或者通過撒沸石粉與麥飯石粉,吸附池底部分有害氣體及有毒物質。針對濁度和多種有機汙染物,也可采用磁混凝淨化對汙染進行快速去除。”
方棠說:“謝律師講一下法律方麵關於此類汙染治理的規定……”
後麵的畫麵轉去了山洲灣。
桑漁提到了山洲灣藍眼淚的“消失”和“治理”,也提到了山洲灣整治附近漁村的牡蠣垃圾類的海產養殖業汙染,還提到了紅樹林的生態修複。
“入海的有些河段出現過黑臭水現象,水體中有機物的好氧分解和氨氮氧化過程導致水體耗氧速率大於複氧速率,造成水體缺氧環境,厭氧微生物分解有機物進而產生大量有臭氣體,致使水體黑臭。”
“我們目前一般都采用固定化微生物技術,常見的生物法投資低、效益高、無二次汙染,但也有菌劑容易流失、占地麵積大的弊端,而固定化可以在複雜環境中依然保持很高的微生物密度和生物活性……”
節目的最後是一個采訪。
桑漁坐在沙灘椅上,海風一直吹著她的黑發,陽光充足,明明還沒到夏日,但她的笑容卻有一種盛夏海岸的色彩。
天藍色的,白雲色的,沙灘色的,烈日灼灼到讓人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耀眼的幻夢。
主持人問她:“您剛剛說,藍眼淚是您成為環境工程師最原始的動力麽?”
桑漁低頭喝了一口檸檬可樂汽水,點了點頭:“算是吧,反正都要選擇一個工作,那就選擇一個我覺得有意思的。”
“當時是和爸爸媽媽來看的嗎?”
桑漁看向了鏡頭,笑了起來,她握著玻璃杯的手上戴著銀色的婚戒:“說來很巧,是和我幼時的好朋友一起去看的。”
她開玩笑:“因為太喜歡藍眼淚了,忍不住去看了很多次,後來就跟他結婚了。”
旁邊是方棠,她問:“那夏工程師,結婚很幸福吧?傳言情侶一起看藍眼淚,可以永遠在一起。”
節目裏的桑漁隻笑,卻沒有回答。
電視外的商陸決定去拆桑漁郵寄到診所的那封信,謝駿跟在他身後,看他取了個大文件夾,好奇地問:“誰寄來的?”
“夏桑漁。”
謝駿隻能想到:“不會是離婚協議書吧?”
這話一出,連商陸都忍不住眼皮跳了起來,他深呼吸:“駿兒,桑漁跟我說,是情書,謝謝。”
“哦哦,我可以看嗎?”謝駿探頭過來,脖子伸得巨長,“別小氣,讓我也學習一下。”
商陸低頭笑了笑:“行。”
信的開頭是,給 7 歲的商陸,你馬上就要遇到你未來的老婆了,她會害你頭上撞包,會搶你壓歲錢,會帶著你滿山洲撿破爛。
給 9 歲的商陸,你未來老婆會逼著你答應她,為她免費看一輩子的牙。
……
給 15 歲的商陸,不要難過,雖然你和你未來老婆即將分開,但是沒有關係,26 歲,你們會結婚的。
……
給 18 歲的商陸,對不起,沒能陪在你身邊。
……
給 27 歲的商陸,夏桑漁依然覺得婚姻不是一個很幸福的選項,但和你結婚,很幸福。
商陸隻覺得他的一顆心被人狠狠地捏著,他胸口酸酸的,仿佛檸檬汁滲透在心髒的脈絡裏。
謝駿在一旁真情感歎:“要不還是小魚強,分文不花,要的就是空口畫大餅、寫幾個不要錢的字,就把我們商小陸感動成這樣了。”
商陸仔細認真地折疊起他的信,篤定道:“謝獸醫啊謝獸醫,你嫉妒的麵目太醜陋了!”